作者:gugugugu
不能让现在的浮舍,进入荻花洲。
魈是浮舍的家人,但在这之上,他更是荻花洲的守关仙。
尽管内心混乱一片,但护法夜叉的职责...让他明白了接下来该做的事情。
名为仙枪自他的手中重新凝聚,苍青色的光芒顺着枪杆慢慢流转。
许是浮舍大意了,也或许是什么其它的原因,魈隐隐地挣扎出了些许自由,凄冷的风吟声响彻天地,他向浮舍的肩胛刺去。
“魈。”
风穿透了后者的肩膀,鲜血顺着风压而四溅,但浮舍却依旧是那副接近癫狂的笑容,“
“你该往我咽喉刺的,是不愿意吗?”
“还是不敢呢?”
他单手捏着魈的脖颈,狠狠地向地面砸去,大地都在颤抖,蛛网般的裂纹向四周开裂,以魈为中心,一圈又一圈的覆盖在土地上。
在天旋地转的混乱中,魈的意识彻底沉默,他无力地合上了疲惫的双眸,在眼睑彻底合拢最后一刹那,魈注视着浮舍的笑。
混乱,疯狂,冰冷,眸子中闪烁着血一般的光芒。
没人能读懂疯子的笑容,因为不知道那是哭,还是在笑。
魈昏死了过去。
浮舍低垂着头,磅礴的大雨浇灌在他的身上,阴暗的雨丝渗透进肌肤,冲刷着肩膀上的那个大洞,浑浊的鲜血不断地涌出,又不断地被雨冲刷而去。
疼痛。
魈是降魔大将,是夜叉仙众中除浮舍外最高的战力,他竭尽全力的一枪,不做防备正面挨上,便是此时的浮舍也有些难消。
“对不起。”浮舍依旧在笑,依旧是那癫狂的笑容,可他笑着,却他低着头,在说着道歉:“对不起。我不想伤你的。
他看着失去意识的魈,轻声道:“如果刺我一枪能扯平的话,那便让你小子刺好了。”
“抱歉。”
凄冷的雨冲刷着世界,森林匍匐在狂风之中,上亿枚叶片发出如泣似诉的哭喊,浮舍久久地低垂着脑袋。
半晌。
“我没用。”他道,“我没用,我只想得到这个方法了。”
“对不起,我很没用。”
他慢慢地直起脊梁,雪白的闪电炸在他的身后,顺着他背影的轮廓游走出一层又一层的清光,浮舍向着魈伸出了手,五指微微张开。
在意识丧失的魈身躯中,令有一个夜叉睁开了眼睛。
他气息很弱小,弱小得像一个小孩,但那眼眸却诡谲邪异,充斥着对这个世界的憎恨,他很孤独,卷缩成一团。
——他也是魈,是魈的令一面,最阴暗的一面,由业障形成,扎根在灵魂的深处。
魔神战争,仙神战争...自很久以前起,他便诞生了。
他被所有人憎恨。
“走吧。”浮舍道。"小子。"
魈抬起了头。
“牵着大哥的手。”
“这个世界并不喜欢你,但我会接纳你的。”
但我会接纳你的。
“我是怪物,你也是怪物,怪物不怕怪物,怪物与怪物之间是兄弟。”
“我会承担你的恶意与你的苦痛。”
浮舍向那个孤独的小孩伸出了自己的手,他笑了笑,又露出了那爽朗的笑容,他肩膀淌着暗色的血液,狰狞的伤口牵动着他的痛楚,但他却轻声道:
“我们一起走吧。”
好熟悉的话语。
那个魈怔了怔,他抬眸看着浮舍,半晌,他也试探性地...探出了自己的手。
指尖试探性地触碰着那粗糙的大手,又一触而回,
就好像几百年前。
也是同样的雨夜,尸骸遍染山河,大地昏暗混沌,浮舍杀死了那尊大魔,向彷徨的魈伸出了手。
那时候的魈,为魔神所拘,造了诸多杀业,踩碎诸多理想,吞下败者的美梦,他无法反抗痛苦万分,所有人都憎恨他,但唯独浮舍。
他向自己伸出了手。
‘以后,我便是你的大哥了。’
‘从今以后,无人再值得你跪拜。’
...
“我们一起走吧。”
终于,业障握住了浮舍的手。
当与他相握时,可以很清晰得看到,浮舍的眼眸越发疯狂了,他咬着牙齿,维持着残存的理性,从嘴角间扯出了笑意。
【剩余寿命:七日】
他直起身子,牵着魈的手,另一只手取出了一卷纸烟,点燃,吐出了淡淡的烟雾来,半晌,他掐灭了烟。
他们向大雨朦胧处走去,暮色的雨覆盖了这一大一小的背影,他们模糊在雨夜之中。
“我们要去那儿?”小业障魈抬起头来,看向浮舍。
“我们要...”浮舍轻声道,“我们要去接其它的兄弟姐妹们。”
在白色的雨暮与苍茫的大地交融的时间里,浮舍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我们要回家。”
回家。
有钱有房子有好吃的,有家人,那便叫做家。
——----
“魈,你好。”
“好巧。”
清诺岩露出了笑容,人在异地遇到了熟悉的面容,总能让人感到开心。
他冲着魈挥挥手:
“没想到,你也来层岩巨渊了。”
...又遇到这少年了。
魈平静地注视着清诺岩。
那个浅色长发淡蓝色眸子的少年,那个在雨中坟前等待了一天的少年。
不知为何,魈很难讨厌这个家伙。
“一起走?”清诺岩歪歪头,"层岩巨渊在很深的地下,一起走也算是有个照应。"
还有一个原因...他和荧是笨蛋,可能会迷路的。
层岩巨渊面积很庞大,也很复杂,便是连《提瓦特旅游指南》也没有给出准确的路线。
“莫要碍了我的事。”
魈冷冷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了。
半晌,他又道:“我只与尔等同行一段距离。”
“若遇到了危险,请自求多福,我不会相助的。”
——
ps:呼呼,我宣布,调整时差阳间作息计划,大失败!
第九十六章 甘雨,我曾期盼你能读懂我的心
“摩拉克斯。”
“你迟到了。”
腐朽的阴雨浇灌在焦土般的地面上,阵阵沟壑流动着诡谲的火焰,浮舍矗立在荒凉的战场中央,暗红色的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而下。
他靠坐在一块破碎的巨石上,微微垂着眸子,低着头,似在等待着。
浮舍在等待。
阴冷的细雨打在他的身上,反弹回来银白色的小水花,一朵又一朵水花连缀成线,他的身躯便被镀上了一圈浅浅的水线。
在他的旁边,失去意识的,是三位夜叉。
应达,弥怒,伐难。
尽管浮舍已经达到了尘世执政的领域,但想要无声无息地制服三名夜叉,并不是一件易事。
他们闭着眼睛,眉头紧蹙,神情并不安稳,似乎在做一个恐怖的噩梦...这的确是一个噩梦。
他们的大哥背叛了他们。
四周安静的可怕,只剩下了凄楚的雨声。
呼。
呼。
他吐着厚重的白气,气息随着他胸脯的一起一伏越发厚重,他眸子的颜色逐渐转向紫红,雨水顺着他的肩膀往下淌。
【剩余寿命:三日】
浮舍一直低垂着头,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他肩膀上的血洞因为刚才的战斗越发可怖了,他靠在岩石上,指尖的血液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在那薄薄的单衣下,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下淌着近乎深黑的血液,业障顺着他的血管,蔓延到他的肺腑,最后汇入心脏,那颗本来剔透的心灵,如今已被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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