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gugugugu
杀死并侮辱了....他的【父亲】。
观赏凡人心脏的跳动...这很有趣?
你怎敢...你怎敢...
你怎敢!
在荧所看不到的角度,国崩的嘴角勾勒出了扭曲的笑意,虽然在笑,但眼眸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寡淡而空无。
有趣?
我会让你看到...真正有趣的东西。
“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
他向原野走远了。
云海之上的雷霆越发喧嚣了。
一重又一重的雷柱轰在大地上,散作了数条游走的雷蛇,天幕也在雷霆的明灭中闪烁——稻妻久违地下了一场大雨,而直到最后一道雷霆散去之前,这场大雨才会停歇。
他们终将席卷整个稻妻。
【从此以后,你再不是人偶,你将是货真价实的人。】
这便是字条上最后一句话了。
——
ps:呼,继续一个睡觉!
第一百四十一章 御前决斗
四百年后,你我会再重逢,请将我送达那个地方’
‘请你守住这个秘密,远远地离开人间吧。’
‘我们要欺骗的...是整个世界’
‘你跑得最快了...我每一次都赢不了你...这一次,我也输给你了。’
——
裟罗走后不久,便又下雨了。
清诺岩抬起眸子,看着柱国府的瓦檐。
细碎的雨滴先是星星点点的敲击在瓦片上,转眼间变大了起来,耳畔尽是穿林打叶声,那方老旧的瓦片也在骤雨中七零八落,其上覆盖的青苔与水滴一同溅起。
柱国府面积不小,听门童说那位大天狗在里厅等他,那便要先穿过一方长长的雨廊,再过庭院。
白色的水帘挂在回廊两侧,便见到那方庭院,也见到了那株苍劲的大松柏,层层枝干遮盖了半个天空,秋日泛黄的叶片间隙同那白色的雨线一同密密切割着天幕。
这株松柏很有名的,相传是几百年前,那位将军大人与清野柱国一同载下的。
看着这树,清诺岩便不由得想起了那一个约定——那便是这松柏底下埋了一坛几百年的麦酒,需要他取出来。
清诺岩有些纠结了。
曾经的他放弃了这件事,改为自己酿酒,毕竟他没胆子硬闯柱国府偷酒啊...但现在他已经进了柱国府,那颗树就在自己的面前,所以究竟出不出手?
想什么呢...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放弃那个荒唐的念头,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想着这档子事情?
另有一个东西吸引了清诺岩的注意力。
那是一方没有字的石碑...或者说,墓碑?
它就在松柏的婆娑树影之下,似乎是最近一年才立好的,看起来是衣冠冢。此处是柱国府,那么有资格被埋在此处的人...便不言而喻了。
看着那坟冢,清诺岩又感到了怪异——经历了这些日子的事情,他对于自己曾经的身份,差不多可以猜测出来了,所以看到这方坟冢他才感受到怪异...
尤其是之前自己还在思考要不要挖开偷酒,真要这般做了,那不就成自己盗自己墓了?
他望着那秋雨中的坟冢,想着光怪陆离的事情,有些出神。
“里面埋的东西不多,那家伙无趣的很。”
身后忽然传来平淡的声音。
"除了刀与酒外,便没有什么东西能埋下了。"
那是一名老人。
长发一直拖曳到地上,穿着传统的武士和服,边纹绣着梅的纹路,他面容算不得年轻了,那眸子如融了金色落日的古井,倒映着清诺岩的面容。
那名老人坐在推椅上,他将目光从清诺岩的面颊下移开,又重新落到坟冢之上,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清冷的秋雨落到他瘦削的肩上,泛黄的树叶也跟着簌簌垂落。
“您好。”清诺岩道。
屉百合——清诺岩知道他的名字。
这位天狗隐居于山林外已经超过数百年了,是从灾厄年代活到现在的老人,年纪比狐狸小姐都还要大,肯定是知道许多稻妻秘辛的。
他是如何失去双足的,又为何要游离尘世之外数百年,没有一点痕迹...这些都没有答案。
清诺岩有一种预感,所有疑问都能从这位老人身上得到答案。
清诺岩有无数多的事情想要询问他,关于五百年发生的种种事情,关于御舆千代身上的污秽,也关于...鸣神的事情。
除此之外,他最想要问的是;‘梦想一心’究竟在哪儿?任务奖励中的种子究竟是什么?
梦想一心,种子...听到清诺岩的这个问题,屉百合眸子微微动了动,他沉吟了一会,似乎在犹豫什么,半晌,他才终于回答道:
“梦想一心...是一处意识空间...被封印的意识空间,”
屉百合那暗金色瞳孔倒映着清诺岩的面容,“意识空间是世界上最诡谲的地方,是某位存在精神到达极致后的投影,意识存在着过去未来现在,在意识空间中,时间并没有意义。”
...竟然是来头这么大的地方。
某位存在的...精神到达极致的投影?
心灵能达到这种境界的,恐怕只有执政了吧。
清诺岩微微蹙着眉头,似乎猜到了什么,他注视着屉百合,下意识地问道:“梦想一心...是前鸣神巴尔留下的吗?”
在凯瑞亚覆灭中,雷电真的身躯消弭散去,但意识空间却残留了下来。而他也许曾经与雷电真立下了某个约定,所以才要前往梦想一心。
这是很顺利成章,富有逻辑的推断。
但出乎清诺岩意外的是...屉百合抬起眸子,沉默地注视着自己,那暗金色的眸光微微颤动着,秋雨映在那眸子深处,半晌,他摇摇头,轻声道:
“不是。”
不是。
不是?
清诺岩怔住了。
他感到意外,乃至于是错愕了。
梦想一心不属于雷电真...既然如此,那处意识空间属于谁呢...?
“那是巴尔泽布冕下的...?”清诺岩询问。
屉百合再次摇了摇头。“不是。”
“您究竟知道些什么?”清诺岩一连串的询问,“又是谁告诉您这些事情的?”
“不能说。【现在】还不是应有的时刻。”屉百合再次摇了摇头,“会被听见的。”
“被听见了。”
大天狗平静地道,他伸出手来,拍了拍那已然失去活力的腐朽双腿,“这就是代价。我躲了几百年,远远地逃离人间,便是为了守住那个秘密。”
大天狗果然藏着秘密。
清诺岩也不再继续追问了,便换了一个话题,“那您现在为何又回来了?”
“因为那个时刻马上要到来了。我应约而来。”
屉百合注视着清诺岩的眼睛,“我唯一所能告诉你的...便是你若真相到达那个地方,便去天守阁吧——去鸣神的御前。”
鸣神御前...?
清诺岩皱了皱眉头,他感到了棘手,“我连寄封信都做不到啊...鸣神谁都不见的。”
“果然啊...”屉百合露出了那无奈的微笑,“这么久过去了,影还是那个样子啊...”
“真是的。”他早有预料地感叹了一句。“她被困住了,所以停滞不前了,连带着整个稻妻都无法前进了。”
“清诺岩。”屉百合认真对清诺岩说,“只有你能拉她出来。稻妻才会跟着前进。”
清诺岩揣摩着屉百合的话语。
只有你..
看来面前这位天狗是认出了自己曾经的身份。
“我又不认识她。才不要。”清诺岩瞬间拒绝。“一听就很危险。”
“被一刀劈了就完蛋了。”
也许曾经他们之间存在过往,但现在他是清诺岩,目标是没心没肺地活着,他只会在保护好自己的底线上...完成约定,而如今的他可是被愚人众追杀。
更何况,他可是圣莉雅最忠实的信徒。
鸣神...她谁啊?
“哈哈。好好,”
哪曾想,屉百合不仅不恼,反倒是大笑起来,他笑得咳嗽,指着清诺岩,”好,好,有意思,你做到好啊。就该是这样,洒脱痛快。”
他是真对清诺岩的想法相当认可。
“可惜了。”天狗笑得有些气喘,他摇摇头,遗憾地道,“没有酒,不然值得干上一杯。”
“我知道一个地方有好酒。”
清诺岩也跟着笑了笑,指了指那处衣冠冢,暗示土里埋了酒,“一起喝?”
“我可不敢盗墓!”天狗大笑。“你这厮真是胆大!”
这家伙...竟然想着自己挖自己的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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