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的书
在更古老的时间点,因为赤王的操作,大慈树王在那个时间点埋下的一些暗棋眼下都用在了罗摩的身上。
罗摩当然可以一意孤行地去问为什么,你又想要什么·······但这没意义。
大慈树王如果心怀恶意,罗摩唯一的办法就是暂时顺遂对方的心思去谋取反抗的时机,而不是去质问。
这不可能得到什么真正的答案,一个打算谋害你的人,当然不会在尘埃落定之前因为你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打算害我”,然后欣然吐露自己的所有计划——这得是多少级的神经病才能够做出来的举动呢?
而如果祂心怀善意,那就更没有必要去问了。
罗摩权衡了之后,干脆选择了沉默。
大慈树王说道,“祂这样理智的人,不会让你因为这种抉择而失去什么的。”
“但这样还是不好的。”纳西妲摇了摇头,“是你告诉我,这么做对罗摩有好处,我才会选择答应你的。”
“这么做对祂的帮助显而易见,”大慈树王轻笑道,“否则你以为摩拉克斯、巴巴托斯祂们是什么善神,会因为一个人的三言两语很有道理就把自己的国家交给一个不知根底地人来管理操作?”
“祂想要集齐纯净的七元素力,我给了祂这个机会。”
“祂需要异国神明的信仰,我也给了祂这个机会。”
“祂想要的,我都给祂送到了手边。”大慈树王轻声说道,“我答应你的,难道没有做到么?”
“那么,代价是什么。”纳西妲问,“祂从命运之中得到这些,又要支付给命运什么作为代价?”
大慈树王陷入了沉默。
“你问了一个好问题。”祂突然笑了起来,“我如果告诉你,祂什么都不需要支付,你肯定是不相信的。”
“你和祂接触的太久了,这也是我唯一担心的地方,你一定会被祂所影响。”
“就像现在,无论我给出什么答案,你都会带着怀疑,并且不会在一如既往地支持我。”
当一个人把某种质问摆放在明面上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不需要什么答案了,他是带着自己的答案来进行验证而非询问的。
“你这么说,看起来我们都错了。”纳西妲不做任何的反抗。
只是一瞬间,祂的所有力量都被封锁起来,连带着身体也被人所接管了。
很简单的道理,图穷而匕见。
就好像所有的反派都会在一切都已经彻底被决定好了之后,才嚣张地公布自己所有的计划·······当然,之后被爱与正义干碎的部分,那就是另外的东西了。
你明明看着一切的剧本都已经写好了,但这些东西就是喊着“可恶,你不要小瞧我们的羁绊啊”然后冲上来做到了种种完全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些不讲道理的事情不能够被作为参考,唯一值得参考的部分,就是坏人哪怕在尘埃落定之前,也未必愿意摘下自己的面具。
纳西妲不做任何的反抗,祂只是轻声叹息了一声,“我们都错了。”
“在罗摩之前的记忆,和之后的某些经历了,我们都以为这些是赤王的手段和安排。”
“但现在回忆起来,所有能够佐证赤王才是这个恶党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你和草之龙阿佩普。”
“你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在和赤王博弈,第二次是镇压了赤王的阴谋,这件事情阿佩普陪同作证,再没有第三个当事人,所以我们也只能够相信这么一个答案。”
“但其实从一开始,有问题的就不是赤王阿赫玛尔,而是你。”
这是个很老套的手段了,类似于不在场证明对于某场罪案,正常来说有不在场证明就已经足够从中脱罪了,可惜在后来的剧情里,往往是这类拿出了最多证据佐证自己无罪的人,反而是真正的凶手。
“我们都知道,坏人在最后时刻话多往往会被正义的超人击败。”祂笑眯眯地说道,“但真到了这个时刻,我又怎么能拒绝,分享一份长达上千年的守望最后丰收的喜悦呢?”
“你不该这么抗拒我的,至少在你的部分上,你所相信的那部分记忆和确实是没有问题的。”
“和赤王的争斗,因为坎瑞亚的灾难而被重创,最后选择了摘取纯净的枝桠来帮助成为新的草之神,这些都是没有问题的。”
大慈树王温声说道,“我们才是一体的。”
“你这么说当然很有道理,”纳西妲点点头,“我们确实是天然的利益同盟,你想要的也不是我这具弱小的草之神的躯体。”
“知道道理和按照道理去做往往不是一回事。”大慈树王说道,“我猜,你这么说其实也不是打算支持我,对吧。”
天然的利益同盟意味着祂们天然应该联合在一起去谋取某些共同的利益。
但遗憾的是,纳西妲并不是这么想的。
“就如同你所说的,我和罗摩接触更多,祂也从未让我失望过,所以我不会和你合作的。”祂顿了一顿,“不过你大概也不需要我的同意就是了。”
罗摩错了。
纳西妲叹了一口气。
一个人到底不可能随时防备着自己的记忆,哪怕罗摩已经在这方面吃了一次亏,祂仍旧做不到完全地摒弃自己的刻板印象。
在祂的脑海之中,大慈树王应当是一个仁善的神。
所以当祂意识到大慈树王其实可能还活着的时候,罗摩并没有太多的举动和提防。
如果祂真的认为大慈树王有问题,就不会在思索之后放弃了前往净善宫,转而直接前往璃月。
祂还是相信了,大慈树王应当是一位仁善的神。
但这样一来,祂就错过了最后的一个机会。
祂之后所见到的纳西妲,将会是一个能够完美扮演纳西妲的草之神。
罗摩已经按照对方的剧本在走了,并且还会选择相信祂这个草之神,这也就意味着,祂的信任把自己最后一次生还的可能性给舍弃掉了。
“这样的计划其实很粗糙,我相信无论是你还是罗摩,其实都能够看的穿。”
“但这份计划实在是太早了,早到了仅剩的几位当事人就足以拼凑出所有人都不得不相信的真相。”
祂的话语并无得意,反而带着几分庆幸。
大多数的布局能否成功,其实都是在赌对方能否被不利因素所击倒。
过分苛求战功带来的急于求成,傲慢所带来的轻敌冒进·······他们犯的错越多,成功的概率也就越高。
好的计划就是专门针对了对方容易犯错的地方下手,抬高对方犯错的可能性,引导对方走入无底深渊之中。
这就是历史了。
一些人拿着一些东西的研究,决定了其他人要相信历史上的那群人究竟做过了什么事情。
他们说某个时代的人们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旁人就只能相信历史上确实是有这么一个时期,那个时期的人们就是这么生活的。
而罗摩所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这份计划并不复杂,问题是它出现的时间太早了,早到了罗摩所习以为常的东西,本身就是一场专门为祂编制的梦。
他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在这场幻梦之中了,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挣开。
楚门的世界尚且会有些许的意外事故,但神明亲自出手编织的梦,是不会出现这些意外事故的,罗摩没办法通过环境去验证问题,祂只能在有限的环境内去寻找异常。
一个人会想到怀疑自己,其实已经十分古怪了,这个时候的罗摩和一个精神病没有什么区别。
但祂还是差了一些,某一类人在怀疑自己之前,总是率先怀疑这个世界。
罗摩棋差一招,到底没有选择怀疑世界,而是选择了怀疑自己,所以祂输了。
而祂最后的一次机会,也在祂的深思熟虑之中被放弃掉了。
这最后一次的机会,祂做出了一个最容易被人判断的行为。
从利益的角度来说,我不应当去关注什么真相,知道真相对我而言毫无价值,哪怕我知道了,我总不能放弃信仰和元素力,重新掏出一份计划去执行,这太困难了,我不敢保证能够成功。
祂习惯从利益得失上判断,也有人预测了祂会这么判断,所以祂输了。
“先好好睡上一觉吧,我家的小姑娘。”祂微笑着说道,“当你一觉醒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哦。”
黑暗包裹着纳西妲的意识,拉着祂浸入了某种温暖的环境之中。
纳西妲强撑着并不想要睡去,奈何这样的温暖过于舒适,以至于祂完全抗拒不能。
抱歉·······我好像,并没有做的很好呢。
319-我也是
如果纳西妲还能够继续保持意识上的活跃,祂就会意识到某些事情的真相其实也不是祂推测的那样。
比如·······
“我还是理解不了,有些话明明可以直接说开的,为什么非要用谎言去堆砌一个真相?”
净善宫内,罗摩靠近了神明。
祂还是这样幼小瘦弱的躯壳,但眸子神光熠熠生辉,笑容带着某种温柔的美感。
“因为有趣。”大慈树王爽快地给出了回答,“祂的惊慌失措,对自己无能的失望和恐惧,都很有趣。”
罗摩沉默了一瞬间,方才回答道:“就如同芙卡洛斯一定要在那维莱特面前死去一样?”
“祂的谢幕,只有那个唯一的人才有资格见证。”
“枫丹的故事里,芙卡洛斯积攒了很久的力量之后,祂可以自己悄无声息地斩断枷锁,而不需要那维莱特来进行见证。”草之神微笑着说,“那是古龙的大权,无论那维莱特在那里,最后这份力量都会找到祂。”
半路被截停就是另外的情况了。
权柄会找到最合适祂的人,但天上的神是编外的力量。
如今七神的神座里都藏着古龙的权柄,权杖的主人其实并不是七神,但天上的祂执意如此,元素的权柄就只能够屈从于七神。
“所以阿佩普才会这么生气,祂就是不喜欢纳西妲这样弱小却能够凭借着天空岛的命令,坐在祂的权柄上掌握力量的姿态。”罗摩神色平淡,“可惜祂也不是很强,否则也不会只能够蜷缩在须弥的地下了。”
“上一次你已经说过了这样的话了,你以为我不能杀你。”
须弥城外响起了某种剧烈的声响,整个须弥的地下仿佛有某种巨物翻动躯体,地上的须弥人神色惶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祂在生气呢。”大慈树王提醒道。
“想杀我早就跳出来杀了,”罗摩无所谓,“祂当时不敢跳出来,现在就更没有道理因为一两句嘲讽跳出来了。”
“真这么不能忍,怎么不早点去死,偏偏要活到现在。”
古老的元素龙王,这个称谓在多种情况下都是称赞,但罗摩是能够找到用来嘲讽的地方的。
在其他的元素龙王相继重开的时候,阿佩普的古老其实已经算不上什么值得敬畏的东西了。
大慈树王笑出了声。
古老的生命意味着强大的力量,这是提瓦特乃至是多种世界观下的规则。
阿佩普本身是值得尊重的强大生命,但罗摩显然认为阿佩普能够活到现在,祂的力量反而不是最关键的因素。
在元素龙王相继殒命又在提瓦特的规则下重生的这个时代,阿佩普的古老自然是因为祂在某些方面选择了低头。
依靠妥协和投降换来的生命,想要嘲讽当然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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