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使用键盘的人
梅菲斯特继续道:“而且,安排你们除了人尽其才外,还是为了尽快离开切尔诺伯格。这里落入我军之手只是时间问题,毕竟要打大仗了。”
赫拉格反而乐了:“用什么?年轻人,我不想倚老卖老,但你的说法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作为军人,我很难理解贵军如何快速打到切尔诺伯格。”
梅菲斯特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微妙的表情注视着赫拉格。然后缓缓开口:“我其实没有想到,对技术的迟钝,在您这种人杰身上也显现得这么明显。当然,您毕竟没有成长在一个技术飞速发展、深刻影响世界的环境中......时间很宝贵,我不可能与您探讨军事变革的话题。
“我只能说,不,先生,战争已经从您熟悉的那个时代变了,依靠天赋和体质以一当百的超凡贵族,临时征兆的农奴和雇佣兵,以及冷兵器和源石技艺共用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从公民中动员出来的义务兵,总参谋部体制和枪炮、钢铁、炸药、发动机、无线电的时代来临了。”
赫拉格点头:“这没办法,军队是经验主义的地方。没有亲眼见过,我如何相信你说的那些?贵军正在向这座城市扑来?”
“没关系,战报可以撒谎,战线不会骗人。您马上就能得到消息——”
话音未落,小会客室里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得到赫拉格允许的诊所保安推门而入,气喘吁吁:“赫拉格先生,出大事了!”
“什么情况?”
“街上出来了一堆伤兵和逃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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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第一集团军与第二集团军的全军覆灭让镇守切尔诺伯格州的第三集团军极度震惊,但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尽可能封锁消息。为了掩盖战事不利,稳定民心,乌萨斯军队和政府又发明了一些新的词汇,最终人们听到的消息是:“……北方战线守军遭到叛军之无耻偷袭,经过英勇奋战,我无敌之帝国军将敌军逼入一角,予以重创。由于战役目的已达成,遂于今日胜利向其它方向转进。”
可广播仅仅粉饰了几个小时的太平。随着街头上涌入源源不断的溃兵、伤员和难民,他们四处惊叫:“坦克!坦克!可怕的坦克开过来了,我们没有坦克!”北方战线大败的消息就隐瞒不住了。前线的败报终于在切尔诺伯格的居民中传开。
接着,切尔诺伯格的老百姓们开始直接感受到战争了———保民军的几架喷气式战斗轰炸机飞临切尔诺伯格上空。这些拥有较先进航电设备,挂载精确制导武器的飞机在高空掠过,甚至没人看得清它们投弹,切尔诺伯格那引以为豪的,能在五十公里外将敌舰化为灰烬的“威力巨大之城防炮”就在爆炸中接二连三地爆炸。巨大的炮管或是垂倒下来,或是扭曲变形。尤其是一座小型弹药库的引爆,更是让全城都感受到了震感。
切尔诺伯格立刻就陷入了混乱,巨量人群蜂拥奔向陆行舰港,或者徒步,以及用自行车、汽车、畜力车等各种交通工具,带着可以带走的行李试图离开切尔诺伯格。抢劫、谋杀等刑事犯罪也开始频繁发生。五花八门的反政府组织趁机散发传单,向人群号召反对帝国政权。街边不少商店都遭到到洗劫。被点燃的汽车熊熊燃烧,冒出滚滚浓烟。少量军警和警察也维护不了秩序。车声、人声、哭喊声、警笛声混合在一起,如同末日来临。
但是,切尔诺伯格的军队和政府还远没有瘫痪。
市长鲍里斯侯爵立刻在广播里公布了各种命令和号召。城防部队将城市的各个出入口彻底封锁,用刺刀和枪托驱赶涌往这里的民众。头顶“反革命急先锋”荣誉称号的哥萨克骑兵队冲锋在前,用驮兽冲击和恐吓迫使人群逃散。在一通铁腕手段之下,切尔诺伯格终于在第二天到来时恢复了秩序。
这一天中产生了多少悲剧和痛苦,人们不得而知,只知道肯定很多。大家只能在紧张、恐惧、焦虑和沮丧中度过这一天。
但正所谓“人与人的悲欢离合是不相通的”。梅菲斯特从阿撒兹勒诊所出来后就一直挂着微笑,在路上经历切尔诺伯格的鸡飞狗跳时逐渐走向蚌埠住,然后等回到小五金厂据点后直接笑出了神经病的风采,顺带向着兴奋到抱起灰喉转圈的浮士德吹口哨。
整个红队,乃至整合运动的切尔诺伯格地下组织都被前所未有的巨大胜利深深感动。
可是在表现上,整合运动的地下组织却是在收敛动作,减少行动,为整大活积蓄力量。后续活跃起来的,反而是乌萨斯帝国内部的其他政党、结社和地下组织。社会革命党、宪法党、社会党、革命联盟、联邦革命党等反政府党派纷纷发觉眼前正是千载难逢的良机。虽然一度与整合运动的关系闹得很僵,但大家毕竟有着毋庸置疑的共同敌人。
虽然没有联系整合运动,各党派还是根据自身条件,不遗余力地采取集会示威、游行、罢工、罢课、暗杀、扰乱军队调动等方式开展行动。革命家们散会没多久,各种革命活动便如雨后春笋般在切尔诺伯格甚至整个帝国占领区出现。游行示威,罢工声援;军工生产和运输大批停摆,许多该调往前线的部队不得不原地转为去弹压当地罢工和游行;在部分偏远地区,每天都会发生数十起针对政府官员的暗杀事件,当地征兆的士兵也拒绝向前线开拔。
一时间烽火遍地,乌萨斯帝国的军警宪特们焦头烂额。换做平时,这种事情可以拿来当笑话看,奥克拉纳的大爷们甚至巴不得那些个不服皇恩的叛逆这么干,正好抓个现行。不管那些组织的口号和主张有多么正当,“通敌”的罪名压下来绝对能让这些叛逆成为过街老鼠,再也招募不到新成员。
可如今是战时,连圣骏堡都开始实施配给制,民众开始承受物资匮乏之苦的战时。战局僵持不下,更多年轻人被征召,大量的伤兵和棺材从火车站转运至各地,物价腾飞,工作时间延长,工资冻结……民众已经对战争失去了兴趣,他们现在只想着恢复有稳定收入和物资供应的生活。离经叛道的口号和主张自然而然地浮出水面,各种曾被视为大逆不道和异端邪说的玩意儿正得到越来越多的认同。
本来就已经发生过“切尔诺伯格无限制格斗大赛”、“圣骏堡骑马与砍杀”。现在又逢新败。一个处理不当......想到这里,乌萨斯帝国贵族体系中最顶尖的人物也不寒而栗了。
这种思想让切尔诺伯格在解决内部矛盾时的表现堪称精神分裂。举旗不定的政府和鱼龙混杂的市民,一起上演了一出好戏。着实让正忙着准备辅助大军攻城的整合运动地下组织看了热闹。
也让不少人忘了坦克装甲车数量多达四位数的切尔诺伯格方面军在连续消灭两个乌萨斯集团军后,甚至还保持着完整的战斗力,继续向切尔诺伯格城的方向发展进攻。
第四十五章 渗透
从这天之后,切尔诺伯格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处境:并不安宁,但还没有彻底崩盘。
“红脑壳已经冲到这儿来了”的谣言三天一起,五天一次。但红脑壳们的坦克到底没有出现在地平线上。这对切尔诺伯格与第三集团军而言当然是好事,能为他们的备战争取时间。但率先出事的却是城里——
前面说过,随着前线的惨败,切尔诺伯格城内各路“有活力的社会组织”开始重新活跃,精准捕捉薄弱点,积极响应新需求,努力把造反事业推向新高潮。以切尔诺伯格的又一度混乱为标志,在有政治诉求的革命党、处于地下的工会组织、鱼龙混杂的黑帮势力和想啥来啥的流氓无产者共同作用下,切尔诺伯格一度进入了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地。
切尔诺伯格的帝国官方对于这些问题举棋不定:一方面他们不太敢下狠手,理由已经在前面叙述过,另一方面他们举棋不定,犹豫不决,连到底是据城防守还是主动出击都没有吵出个方案。
理论上讲,军事问题当然是由第三集团军以及更上面的总参谋部负责,但乌萨斯帝国的事实大家都明白:第三集团军与切尔诺伯格这座全乌萨斯帝国工商业最为发达的城市深度绑定。切尔诺伯格的工商业新兴贵族,以及他们的代表市长鲍里斯侯爵极度反对据城守卫,担心战火会把整个切尔诺伯格彻底砸碎。
这可不是什么为了造出战争宣称,纵容自己操纵的恐怖组织洗劫城市之类的闹剧,还能让第三集团军的大批官兵换上白风衣白面具混进去待命而发。整整两个集团军一个星期不到便灰飞烟灭,军人们只想用“不可名状”来形容他们眼中的赤色分子们。在猛烈的争吵过后,大家唯一的共识就是立刻求援。
然后听到了更坏的消息:
在第聂伯河方向,早在柏林计划开始之初,保民军圣骏堡方面军就主动发起反击。面对兵力密集的五个乌萨斯主力集团军,保民军坦克和机步师的猛烈突击也让乌萨斯帝国的战线险些崩溃。但这里毕竟有乌萨斯帝国最为精锐的五个集团军,实力相当雄厚,圣骏堡方面军想要一口气突破他们的防线打到圣骏堡去是很不现实的。第聂伯河流域的攻势持续了三天后便主动停止了。思前想后,帝国军西南战线决定至少要让当面之敌击退,打到他们不敢动弹再说。于是帝国军转而由仓促防御转入进攻,猛攻第圣骏堡方面军。
方面军司令员茹科夫抓住帝国军急于突破的心理,抵挡两天之后便在敌主攻方向上让开口子,帝国军立即蜂拥而上;等口子内的帝国军多达近万人后,机械化部队突然杀出封紧口袋,断绝后路。保民军飞机重炮坦克陆行舰一起上,把口袋内的敌人砸成肉酱……同样的把戏茹科夫一连玩了七次,帝国军也极为头铁地上了七回当,前前后后损兵折将达一万五千多人,还都是整个乌萨斯帝国中装备最精良,素养最出色的精锐部队。
于是帝国军就再也不考虑什么突破防线了。
总体而言,在整个西南战线上,圣骏堡方面军采取弹性防御,像牛皮糖一样死死黏着帝国军,发现帝国军的薄弱位置立即发动攻击,如果帝国军反击凌厉就凭借坚固的工事和强大的火力死守,等敌人的锐气被挫得差不多了再发动反击。没指望能从帝国军手中收复多少失地,只要能死死拖住急于打开局面的帝国军就行了。
帝国军五个集团军的庞大兵力拼尽全力猛攻,却始终无法有效突破这道该死的防线。即便偶尔打出了突破口,不等他们往纵深发展,强大的机械化部队就会赶到,突破口合拢,好不容易取得的突破灰飞烟灭。一句话,没有空军掩护,机动部队远不如人,想要迅速突破保民军的防线,只能在梦里实现。
可是想撤?脱离现在的阵地,在平原上面对保民军机械化部队的追击和空军的遮断?第一集团军和第二集团军还在天上看着你们呐!
勉强自保的主力军团们对切尔诺伯格的求援爱莫能助。第三集团军和切尔诺伯格州先是惊慌不已,后是高度沮丧,最后选择“坚定守住,就有办法”。决定立刻在切尔诺伯格外围和城市中建立防御地带。
与养老心态,疏于备战,而且效忠皇帝的第一第二集团军不同,第三集团军是以切尔诺伯格为地盘的“节度使”式组织。除了作为军事编制的“集团军”下辖的各军各师,还有大量非正规的,名号五花八门的地方部队和民兵。切尔诺伯格州有着广大的地域,其中就又有着足够填补战线的士兵。哪怕他们其中有相当多是训练水平极其低下,完全不能离开本乡本土作战的地方守备部队甚至民兵,但在防御中充实兵力也是相对有用的。
除此之外,以部分正规军领头,以新动员部队为主力,第三集团军在切尔诺伯格外卡住各交通要点,建立起纵深近百公里的防御地带。虽然这个“防御地带”根本形不成什么绵密的兵力部署,工事只有士兵们刚刚开始刨的散兵坑,基本没有什么反坦克武器,只是以卡住几条公路为重点部署。但凭借那些交通枢纽的防御部署,怎么说敌人也得一个月才能看到切尔诺伯格的城墙吧——
安德烈.别尔康斯基:乐.jpg
经过短短数天的修整,切尔诺伯格方面军在2月25日开始向自己名字的来源前进。保民军近卫机械化步兵第1师作为整个方面军的突击箭头冲锋在前。第三集团军开始来感受保民军大纵深突击的厉害了。
一个机械化步兵师有一百余辆坦克和三百余辆步兵战车,再考虑到其配属的炮兵旅里的自行榴弹炮与火箭炮,其火力投射效能足够压倒任何一个乌萨斯集团军——只要他们没得到陆行战舰里的主力舰甚至移动城市模块的加强。而突击力更不是任何乌萨斯军队的兵团可比的。
于是乎,近卫机步1师轻而易举地在帝国军防线上撕开了二十公里的口子。它在进攻中打垮了负责防守的两个乌萨斯步兵师,紧接着粉碎了实施反突击的又一个乌萨斯步兵师。第3天时结束突破,随后绕过了一切城镇等交通节点,沿着公路和野地直扑切尔诺伯格。
最后第三集团军硬着头皮把陆行舰队拉了出来,硬顶着保民军空军雨点般的航空炸弹冲出切尔诺伯格迎击这些该死的坦克装甲车,再加上近卫机步1师冲得太快战线拉得太长,也需要调整部署,所以别尔康斯基的坦克才没有直接冲进城里。
与包含战列舰在内的乌萨斯陆行舰队主力展开交战,让近卫机步1师蒙受了不小的损失:光是扔在战场上遗弃的被毁坦克就超过二十辆,被击毁回收和被击伤修理的坦克加起来超过全师坦克半数。后撤时别尔康斯基师的可动坦克掉到了三十。
但是,第三集团军那规模不大的陆行舰队招来了全切尔诺伯格方面军的空军。全集团军唯一的战列舰,宝贝的老家伙“甘古特”号也被直接留在了战场上。光这一艘船的重量就抵得上别尔康斯基全师的装甲战斗车辆。
短促的试探过后,双方都加深了对对方的印象:帝国军眼中的保民军越发不可名状起来——花岗岩脑袋们完全无法理解那变态的突击速度,就像他们想象不了全长四十米载重过千吨的大型全地形运载车,以及它所支持的后勤补给线。这种后勤能让一个机步师完全绕过交通节点,在低等级公路甚至野地里狂奔。保民军的机械化部队很快被帝国军称作“幽灵”。
而保民军也因为第一次遇到如此大规模的坦克损失而吃惊。在事后的方面军作战会议上,保民军的指挥员们也统一了认识:切尔诺伯格不是那么好打的。
切尔诺伯格守军除了第三集团军,还有大批临时动员的士兵;城市外围的碉堡工事足有一千座以上,现在还将距城市二点五公里范围内的所有建筑拆除烧毁。现在还挖断了城市原本对外的各条道路;切尔诺伯格这个阶段的停泊位置,周边地形低洼开阔,缺少制高点,守军却能依托移动城市的高度和建筑物对四周一览无余。
贸然进攻,很可能像别尔康斯基之前遇上的那样,让部队陷入猛烈火力的打击之中,无功而返。
经过商议,方面军做出了新的决定:首先,由空地远程火力打击切尔诺伯格,主要攻击移动城市外围模块的行走机构,尽可能减少其拆分逃离的可能性;其次,对切尔诺伯格实施包围,切断其对外交通的各种渠道;最后,使用各种手段获取敌人情报,扰乱城内防守秩序,协助届时的主力进攻。
保民军在切尔诺伯格守军火炮的射程之外停下。空军和远程火炮喋喋不休地轰炸着城市外围;机动兵团则从直接冲击变为两翼包抄,开始环切尔诺伯格拉力赛,力图在移动城市的另一端会师,形成包围圈;而新的一批地下工作者,则踏上了渗透进切尔诺伯格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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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尔诺伯格城,“红队”小五金厂据点。
大家刚刚收到了两条消息:一是主力部队的坦克已经在切尔诺伯格东南方向上会师,保民军建设起了围困全城的包围圈;二是新一批地下工作者即将到达这个据点。
不到一条街道外,断断续续的尖叫和咒骂响成一片。不知道是城防部队在与罢工工人玩无限制格斗还是富有活力的社会组织在打家劫舍,也可能是附近某所学校的学生社团在亲切友好地相互交流。乌萨斯帝国的双头鹰旗被点燃,由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小身影用力挥舞。谁也不知道它要发疯多久。
保民军特战队员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投入警戒工作。直到在接岗后接到命令:前往简报室集合!
刚刚从观察位置退下来,除了放下狙击步枪外还穿着全套装具的浮士德低声问负责接应新战友的梅菲斯特:“来的是什么人?”
梅菲斯特嬉皮笑脸:“所有人的熟人。”
“什么意思......”浮士德皱着眉头思索,并推开了简报室的门,吃了一惊:爱国者庞大的身躯站在房间的角落里,霜星挑着眉头瞅地图,那个萨卡兹女人W饶有趣味地跟别人套话,还有两个没见过的家伙站在旁边。
浮士德的目光四处扫动,梅菲斯特不愧连上厕所都跟他一块走的老朋友,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找谁:“塔露拉姐姐也在。”
话音未落,穿着皮夹克和牛仔裤,一脸淡漠的塔露拉从另一道门推门而入。浮士德吃了一惊:塔露拉姐姐都来了?那跟她几乎绑定了的那个......
梅菲斯特快活地嚷嚷:“整合运动的缔造者,帝国第六军的毁灭者,新卡兹戴尔的奠基人......”
同样快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这屋子太小,塞不下那么多人。”
康曼德缓步踱进门内。
值班员立刻高喊“立正!”,还坐着的人们像触电般跳起。
“请坐。”康曼德回答。
人们纷纷坐下。但从西北冻原里杀出来的老战士们神情激动地注视着老政委,后来入伍的新战士们拘束而好奇地看着各种教材、故事和传说中反复提过的人物。
“同志们,情况大家都知道了,形势非常好。切尔诺伯格这个城市,已经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作为一个军工产业集群和后勤集散中心,它已经不能为乌萨斯帝国服务了!”
康曼德双手支在讲台上,笑容满面:“但是呢,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敌人在垂死挣扎,绝不肯束手就擒。而切尔诺伯格是全乌萨斯帝国规模第二大的城市与工商业第一发达的城市。这里有四千余家工厂企业和两万八千多家公司,几十所大中小学校。
“我们,必须尽可能保护这座城市里的关键设施,把减少破坏和损失。这,就是上级派我们进入切尔诺伯格的主要任务!”
第四十六章 叻.jpg
康曼德没有说全部的实话。
比如他的主要任务还有参与到保护石棺,帮着罗德岛把某个神秘兜帽人的棺材开了;同时,保护石棺并将其转交给人联有关部门。至于协助保民军解放切尔诺伯格,那反而是次要工作。
至于年轻的,呼号为“碎骨”的保民军中尉亚历克斯和冷淡的格别乌新晋外勤侦察员“弑君者”柳德米拉,他也只是稍稍介绍,然后没了。剧情人物是重要,但也不用太看重。
倒是康曼德转去隔壁某家小面包房拜访时,两个同样风格的糙老爷们开始兴高采烈地对拳、互骂、问候,里面的脏字让塔露拉直挑眉头。
康曼德拍着“面包房主人”的肩膀,向塔露拉介绍:“贺沐平,干地外侦察工作的老前辈。也是我在这行的领路人。”
康曼德所在的113师“特殊顾问小组”,是从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的和平青年一点点发展成优秀的人联军人和穿越工作者的。
在穿越工作中,人联地外兵团对于前往异宇宙的工作骨干们会进行针对性的训练。这很正常,毕竟连宇宙都换了,工作和生活环境自然也会大变样。而人联有关部门在分配来自不同宇宙的穿越工作者们时,虽然会尽可能遵循“新环境与原环境尽量相似”的原则,但被组织派遣来穿越的地外兵团指战员和职工们,还是要花很大代价才能适应新环境。
在人联的“穿越口”里,最富传奇色彩的就是那些以往开辟探索新宇宙的老前辈们。而贺沐平上校则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在前人类帝国时期就在负责搞穿越了,当初在某个近未来世界观里与一个安全承包商即触即离。那家公司当初忽悠新人时说只需要对付小股敌人,后来却跟正规军较量,最后得跟超高科技反人类邪教对抗。结果“剧情”刚到中期,这哥们就成功把整个地球的桌子都掀了——
虚假的战术人形:色孽一样的外观,有气无力的武器
勉强能接受的战术人形:陶钢与精金制皮下装甲,忠诚的等离子枪
真正的战术人形:一人半高两人宽,动力甲,电浆炮,重喷火,链锯剑——死吧,异端!
直接传送而来的星际战士们狂暴雷普了憎恶知能军团、亵渎至极的异端和蠢蠢欲动的割据政权,历史的大车被他们的铁靴直接踹到了另一条路上。随着太空舰队拖来小行星装上发动机,把某个缩在南极古文明地下遗迹里的赛博朋克风科技军阀扬了,整个星球上就没有不服气的了——毕竟不服气的大多咽气了。
于是ECY-51平行宇宙成为了人联跨宇宙开发的最早成果之一。
“说起来你在这儿倒是有点大材小用了。”康曼德感叹着,“搁这儿开店养老呐。”
贺沐平叻:“我当初也是在格里芬总部对门开饭店兼小型雇佣兵公司,这叫专业对口。”
“看来你这融入当地的本事挺强啊。那你说说切尔诺伯格的民间情况到底算怎么样?”
贺沐平稍稍一顿,笑得很滑稽:“乐;
“很乐;
“非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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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三集团军与切尔诺伯格方面军发生接触到现在不过十天,但新一波骚乱已经随着各种各样的原因而铺展开来:如今的切尔诺伯格,一条街道上会有着两个厂的工人纠察队员手持削尖铁棍相互对峙,另一条街道上流氓们正在盗窃抢劫,再一条街上学生社团正在挥拳相向。
康曼德他们跟着红队的几个队员走街串巷,看着梅菲斯特和浮士德时而带着自己钻小巷子,时而跟三教九流攀谈领着自己通过,最后成功地钻进了离某广场不远的小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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