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使用键盘的人
第五十四章 结束的开始
PS:5800字,给点行不()
对梅菲斯特而言,潜入食堂救出早露——康曼德在娜塔莉娅得起代号时提的建议,娜塔莉娅本人很喜欢——不过是一次简单的行动,甚至说难听点,是梅菲斯特无聊玩了把潜入。
但对大多数人而言,尤其是食堂集团的成员们而言,这一切只能用自己掉进了恐怖片来形容:悄无声息地杀死三个从小严格锻炼、学习格斗剑术、摄入营养充足的贵族子弟,这是什么样的存在?冬将军也不可能做到!只能是死神来了!
恐慌和谣言在食堂的楼上楼下流传着,连帕维尔本人都缩进了自己的房间里不敢出门。鸡飞狗跳持续到贵族学生们踹开帕维尔的门,把他强行请出来稳定局势才告一段落。
恐慌过后便是暴怒,帕维尔上窜下跳地在食堂楼上楼下打转,搜寻“与袭击有关的一切线索”,但大多数情况下只是把别人又折腾得鸡飞狗跳,顺带让他发泄怒火和恐惧而已。
折腾到黄昏时分,帕维尔才气咻咻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回头看见紧跟自己的维克多和塔季娜扬时,猛地一脚踢倒桌子,让大家被他吓了一跳。
他暴怒地叫嚷起来:“叛徒!你们都是叛徒!我独自一人,就扳倒了罗斯托娃,你们却他妈只在用刀叉吃饭!薇卡是叛徒,她竟敢向我提供假情报;尼古拉是叛徒,要他接头他居然逃走了;娜塔莉娅也是叛徒,她竟然和平民同流合污!”
连骂带踹地赶走了这两个亲信,一个留金色短发的小女孩却端着盘子走了进来。帕维尔想起来这是他夺权后安排的第一件事:叫最好的厨子给自己安排小灶。
只是他现在对小灶没了兴趣,倒是为了发泄而对这个穿红色连裤袜和玛丽珍鞋的小姑娘有了兴趣。
“那个,帕维尔大人,我,我还有事情……”
“闭嘴!又有家伙违抗我!”帕维尔叫嚷着抓住拉达的领子,粗暴地推到办公桌前,“什么童子军活动厨艺大赛亚军,不还是下等垃圾!这是你的——”
胡乱挥舞的小手抓住了桌上的烛台。伴随着沉重的青铜烛台突然连挥两下,帕维尔的脸颊明显变形,瘪了下去。但他的手还紧紧抓着拉达的衣领。
瑟瑟发抖的小姑娘咬紧牙关,全力猛砸,随着帕维尔的脖子咔嚓一声响,他缓缓地瘫倒在了地板上。
**
食堂集团领导阶级的愚蠢让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变故:凛冬在“切尔诺伯格军团”,烈夏在“彼得海姆互助会”同时开始了苦跌塔。
过程其实非常简单:两人各自找到了所在帮派的老大,凛冬把老大连带几个骨干通通解决掉;烈夏打趴了老大,然后红队战士突然冒出来干掉了那个前老大,突出一个形似绿皮换WaaaghBOSS。
整件事情没有太大波折,大家就纷纷表示我们听冬将军、夏将军和那些比不良少女恐怖十倍乃至九倍的特种兵的。
久经考验的红队战士们远比稚嫩的不良少女有能力。在泰拉人民保卫军、卡兹戴尔国防军乃至人联地外兵团陆战队特种兵们的指挥下,手握削尖钢管等简陋武器的学生们有了“打下食堂吃好东西”的新目标,并紧锣密鼓地组织起了针对食堂的部署。
围绕食堂的各处建筑都寂静下来,机枪和狙击步枪从四面八方瞄准了食堂,手握家伙事的学生在全副武装的特种兵身后待命。
在夕阳西下时,梅菲斯特挥下了右手。
于是人浪从教学楼、宿舍楼、图书馆等各处涌出,扑向了食堂。
......
试图阻拦的贵族学生在微声突击步枪的短促单发中倒下,厚重的橡木门被人群撞出门框,食堂宽敞的大厅和狭窄的走廊里都挤满了狂躁的学生。窗户像是遭了台风般通通碎掉,各种杂物被扔来扔去,那些贵族学生在狂怒的人群中发出了凄厉的尖叫——而他们的平民仆人不是毫不抵抗,就是开门、带路甚至倒戈一击。
想出“征粮队”的尼古拉在跟薇卡接头的路上被梅菲斯特抹了脖子借了衣服,现在尸体都硬了;想出“抓平民学生为自己服务”的帕维尔强暴未遂被反杀;帕维尔的狗腿子维克多在抵抗时被一枪打得脑浆崩裂;靶子只剩下嚷嚷“不能让平民联合起来”的塔季娜扬。
保民军特种兵们一边用鸣枪甚至枪托制止暴乱,一边轻车熟路地开始组织公审。食堂集团的平民学生们争先恐后地走上讲台,声泪俱下地控诉贵族崽子们如何对大家非打即骂,克扣原本许诺的食物。而怨气冲天的学生们也没客气,没死在进攻食堂中的贵族学生全都在临时法庭上被判了死刑。
大家兴高采烈地给塔季娜扬的脖子上套绳圈,然后踢掉凳子,欣赏对方在半空中大跳踢踏舞的可笑模样。但主要刑罚是由红队的特种兵们负责。他们冷漠地捆上犯人,蒙上他们的眼睛,把他们在食堂外的墙边排开,每人赏一颗铜皮铅花生。
长这么大,拉达未见过眼前这么可怕的事情。甚至要不是在二楼房间里发现了浑身染血的拉达和脑洞大开的帕维尔,拉达也免不了被围殴。
是的,怨气冲天的学生们对这点打击面不很满意,迫切要求再多图点,连出面制止的早露都差点被波及。但红队战士们严厉地反对私刑,指出早露协助了进攻食堂的行动。更奇妙的是,原先群情激愤的食堂平民们却没人出来指控早露,甚至拉达同学反过来为早露说好话——贵族混球们的领袖居然是对平民同学最友好的,甚至从没对同学们说过一句重话。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在面对这场自己开启的暴乱时,梅菲斯特显得沉稳淡定。他一边下令将某个精虫上脑的学生像收拾贵族学生那样崩了,遏止住坏势头;一边下令食堂开伙做最好的菜,成功转移了大众的注意力。等学生们听见“每人持学生证领一份饭菜”的规矩后,开始在红队战士的铁拳与凛冬的咆哮中排队时,梅菲斯特对早露说:“你的选择决定了你现在的结果。”
早露摇着头苦笑:“可我熟悉的,在意的同伴们,到头来一个都保护不了啊。”
“你对这个结果有意见吗?”
“不,我们这些贵族学生活该......现在是另一个问题,梅菲斯特先生,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食堂已经解决,原先四分五裂的彼得海姆也统一了。可问题是,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
现在整个彼得海姆中学里的所有学生,都算是处于“乌萨斯学生自治团”的管理下了——很不擅长起名字的凛冬因为这个被大家好一通笑话。而这个团体的大小头目,现在都聚集在彼得海姆中学的礼堂里。
实际上,绝大多数的与会人员都没有变化。自治团也不过是一堆失去了头目的流氓学生和不知所措的普通学生组成。黏起这些人的胶水,也不过是想抱凛冬和烈夏大腿,以及突然变动下的从众心理。
消灭那些持有大量粮食的贵族学生,只是暂时喂饱了他们。时间一长,失去了共同目标的学生肯定会再次大规模内斗。到那时候,除了保民军打过来,就怎么都拦不住他们内讧了。梅菲斯特可给不出第二个共同的敌人。
至于整顿组织,建立整青团啥的,梅菲斯特表示差不多得了。这种时候玩这个,除了搞笑以外起不到任何作用。先不说需要多少时间和人力,只需要有人突然间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参与了针对乌萨斯贵族的暴动,就够把他们吓成逃兵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彼得海姆中学因为操场这片空地,被选定为了机降突击目标。明天早上一开打,保民军陆航直升机群狂暴轰入切尔诺伯格时,首先要开辟的几处着陆区就包括这里。那时问题就不大了。
梅菲斯特直白地告诉在场的诸位:“最晚午夜时分,你们必须组织起来,进入学校的防灾工事。”
对于泰拉的移动城市而言,大量足够坚固,能用于抵抗最严重天灾的抗天灾工事是必须的。它能在移动城市已经来不及避开天灾袭击的情况下尽可能减少损失。它的用途和构造都基本等同另一个世界的各类人防工事。除了专业的抗天灾工事,切尔诺伯格的作为乌萨斯的移动城市,也不缺方便抗冻的地下室,彼得海姆中学足够让所有人找到掩蔽部。
有人问:“那些家伙还在狂欢,我们怎么处理?”
凛冬大声回答:“把他们踢进去!那还用我教你?!”
又有人问:“你之前不是说,要帮助我们离开这处险地吗?”
梅菲斯特回答:“我军一路杀到这里扬了周围的帝国军,你们不就离开险地了?”
“真的有必要吗?军官先生?”
梅菲斯特面无表情:“第一,整合运动和保民军成员的称呼是‘同志’,明白了吗?”
“呃,是的,军官同志。”
梅菲斯特对这不伦不类的称呼很不满意,但那不重要:“第二,您知道帝国军如何称呼我们的战争机器吗?”
“呃......不知道。”
“人造天灾!”
**
学生们对这次大会餐表示满意,相当满意——在受够了需要锤子砸的干面包后,谁会不喜欢不限量的奶油炖肉和红菜汤呢?
在从前半夜开始上菜吃到了后半夜后,红脑壳们开始发新东西:三日份的干粮。随后,大家得到了新的命令:
立刻进入地下室和防灾洞!
凭借着稍微有那么一点的组织度,绝大多数学生们终于还是成功地缩进了安全的地方。老实说,肯定会有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跑出来的家伙,或者因为各种各样原因的伤亡。但红队与乌萨斯学生自治团不是神灵,只能尽力而为。
以往还有些动静的彼得海姆中学彻底陷入了寂静,只剩下围绕着学校建立防御,在战斗位置和隐蔽位置上的红队战士们。在最后一次检视了自己这五十个战友的防御阵地后,梅菲斯特回到了那间教室里。
这里没有点灯,只靠月光照明。乌萨斯的孩子们正在这里用小小的酒精炉煮红茶。烈夏突然变戏法似得掏出一瓶伏特加来:“总算结束了!哎,小哥,要来点不?”
梅菲斯特在窗户旁依偎着墙壁坐下来,把挂成圣诞树的95G自动步枪架在墙上:“首先,对我而言是刚刚开始。其次保民军有规定,无论是在执勤还是在军营里,从将军到列兵都不许摄入哪怕半克酒精。除非休假时以个人身份进行日常生活。”
“我的天哪,你们还是乌萨斯人吗?”抿了一口的烈夏放下酒瓶子吐槽。
梅菲斯特活动肩膀:“也许吧。整合运动的革命确实极大地影响了它治下的乌萨斯人。用重塑来形容也不为过。”
早露从古米——拉达小姑娘一直跟着娜塔莉娅姐姐走,甚至也给自己起了代号——手里接过杯红茶:“那生活在整合运动治下又是什么感受呢......谢谢。”
“要聊聊吗?”梅菲斯特往围成一圈的女高中生们那里挪了挪,“好吧,给我一杯。”
梅菲斯特递上自己的饭盒,看着倒入里面流动的棕红色液体。他凝视着其中氤氲的热气,然后抬起头来,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
“等我说话吗?啊,我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那么先干杯!姑娘们,敬你们都还活着!敬你们为了活着的一切努力!”
大家默然,被这句话挑动得心思复杂,纷纷举起从骨瓷茶杯到暖壶盖在内的玩意碰杯,然后小口啜饮起来。饭盒的散热面积最大,梅菲斯特的茶水最先降到合适的温度。他直接喝到一滴不剩,然后说:“你们的名字有几个其实不太吉利......索尼娅。”
凛冬转头:“嗯?”
“在我们那边有本比较有名的小说,还改编了同名电影,叫《这里的黎明静悄悄》。讲了个这样的故事:一个老兵带着五个女兵行动......”
烈夏精准地吐槽:“那不是跟现在一模一样?”
“......里面也有个姑娘叫索尼娅。他们后来跟十六个帝国军侦察兵突然遭遇,最后只剩下那个老兵押着三个俘虏等到了援军。”
烈夏悠悠地补充:“......你就当我啥也没说吧。”
凛冬的关注点显然与众不同:“所以,女人能在你们那里参军?”
“原则上,我们的宪法明文规定女性在经济、文化、政治和社会生活各方面拥有和男性平等的权利与义务;实际上,我们在人口上一直都弱于帝国,有数以万计的女性入伍。她们干的可不止护士,还有通信兵、驾驶员、飞行员、高炮手和狙击手等等等等,不比她们的兄弟,父亲和丈夫逊色。”
凛冬的眼睛里闪着微妙的光芒:“有趣......”
苦艾嘟嘟哝哝:“我不觉得这是好事。”
“是啊,我们先来祝你父亲好运吧,警察难免被派去填线。我为那些要对抗我们的人感到不幸。”梅菲斯特摇头。
苦艾的眉毛已经拧成了疙瘩——被人拿最担心的人开涮可不舒服,她没好气地回答:“您的态度未免有些轻佻。”
“卓娅,您知道吗?我们那边有个全国闻名的卓娅。”梅菲斯特冷冷地说,“她是个乌萨斯整合主义青年团员,志愿加入了敌后游击队。她被帝国军第332步兵团俘虏后,除了轮*奸这类没什么新意的行为,两头鸡匪兵们割下了她一只乳*房,然后绞死了她。”
教室里一片死寂。
梅菲斯特出神地盯着酒精炉里不大的蓝色火苗:“帝国的宣传里总讲‘整合运动是感染者组织’。但我们区分敌人和朋友的标准很多,感染矿石病与否只是个很次要的标准,阶级与民族才是最主要的方法。
“可事情很复杂,真的。工厂老板不会因为工人和他都是乌萨斯民族的一员就不克扣工资;帝国军官兵们也不会因为你和他是无产阶级兄弟就不杀人放火。你总不能对着帝国军的刺刀谈什么无产者联合起来,那家伙只会因为看上你的靴子或单纯找乐子而捅死你。
“尽管原则上、大义上,乌萨斯帝国治下的绝大多数人既是民族同胞,又是阶级兄弟,但这不妨碍他们作为帝国战争机器的组成部分来践踏我们珍惜的一切。
“因此在优待俘虏之前,我们必须先把帝国的国家机器和战争机器彻底打垮砸碎,把那些两头鸡匪兵杀到尸横遍野,然后再跟跪地求饶的人讲道理,教育和改造他们。哪怕他们是民族同胞和阶级兄弟,也绝不能在战争中手下留情,那是对战友生命和革命事业的极端不负责任。
“切尔诺伯格是全乌萨斯帝国反感染者风气最浓厚的城市之一。我们不会因为这个就滥杀平民摧毁城市,整合运动要负起一个执政党的历史责任来。但我们对这里的连带伤害,不会有半分内疚。如果你想让你父亲活下来,那去帮我们劝降也算是个办法。”
苦艾沉默不语。
梅菲斯特想了想,突然补充:“啊,对了,经由我们的最高统帅部下令和军事法院审理,杀害卓娅的帝国军第332步兵团,全体官兵都被定为战犯。那个团后来被彻底消灭了,除了在战斗中被打死的外,所有被我军俘虏的该团士兵一律枪决,军官则处以绞刑,其中包括伤员。
“这也成了我军对裹挟平民做人质,试图负隅顽抗的帝国军的标准做法。对于这样的敌人,我们还是选择连平民带军队一起干掉,然后把抓住的战犯们通通审判处决,大为宣传。这样的效果很好,帝国军意识到挟持人质只会加速自己的灭亡后,不敢再这么做了。”
梅菲斯特补充完,烈夏幽幽道:“我再收回我的话。不是纯正的乌萨斯人绝不会选这种办法......”
早露插话说:“您真的很令我吃惊,完全不像我印象中的军人,又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你们现在的心理也不符合女高中生的年龄了。我经历的更多,仅此而已。”
梅菲斯特的回答再度成为了话题终结者,心绪复杂的人们大多低头沉思。只有早露用复杂的目光注视着梅菲斯特问:“那么,您怎么看我?我很想听听您的意见。”
“在这场闹剧,作为一个混蛋你的责任不够大,而且良心没有完全坏死,所以你还能呼吸。”
早露追问:“所以不够混账就不是混账了?”
梅菲斯特看向凛冬:“因为屁股和脑袋的分离而精神内耗了,好在随着情况变化,屁股挪到自己同情的人这边了。需要揍一顿减轻负罪感,建议你上。”
早露笑了笑,伸手捋捋银色长发:“啊,我没有受虐的嗜好,那是某些贵族流传的一些特殊爱好......哈哈,不必在意......”
“你是未来远多于过去的年纪,你还有的是机会呢。不想死的话,那为什么不继续向前走呢?”
在这画风与众不同的真心话大冒险中,时间渐渐走向了黎明。
第五十五章 强击切尔诺伯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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