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使用键盘的人
“军事机密。”
“明白!”塔露拉干脆利索地回答,不再追问。
憨狗站起身来,仔细观察那个被撞飞的战斗步兵在越野车上留下的凹痕:“还真有点力气......塔露拉。”
塔露拉应答:“到!”
“博士现在还在罗德岛舰上抢救着,生死未卜;前线最新情报是,王庭军已经发起了大规模攻势。巴别塔和东卡兹戴尔是没有余力来帮我们了。”
塔露拉冷笑一声:“......呵,我们什么时候指望过他们的帮忙?”
“是啊,如果有当地的友军帮忙,那很好。但是就算没有友军,这个仗也打定了。”憨狗转过身,快步走向旁边的兰德速攻艇,同时接通了通信,“呼叫第17突击连。”
“收到,连长同志。”在“自然选择”号上待命的星际战士连队通信员立刻回应。
“命令:一排配属空中突击装备,第23号装备方案。‘自然选择’号舰载陆战队一连同上。攻击目标坐标正在上传。”
“明白。”
“情报组,汇报分析情况。”
自然选择号舰上的情报组传来了短促的信息:康曼德的个人赛博系统还未离线,可以确认生命体征正常。由于其发射功率限制,不能对其进行精确定位,但是可以确认其所在方向——还真是卡兹戴尔城以北。
现在在卡兹戴尔城上空巡航的无人机还能收到康曼德的信号,但是强度非常弱,无法直接通信。新的无人机正在向康曼德所在的方向搜索,预计一个小时后可以得出康曼德位置的精确标。
星际战士们的风暴鹰强击炮艇和雷鹰通用炮艇正在整备,一个排四十余名星际战士正在进行战斗准备;舰载陆战队的凡人战斗步兵们正在清点自己的遥控战斗铁人,转由舰上地勤装载进整装待发的女武神通用炮艇。
已经有其他方向起飞的无人侦察机飞向目标地点,五分钟后就能传来那处赏金猎人营地的信息;行动计划正在制定,并将根据后续信息细化;各部门准备完毕之后进行内部简报,预计四十分钟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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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兹戴尔,即使是如今已由分裂整合到只剩两股大势力的今天,雇佣兵也还是卡兹戴尔分布最为广泛的军事力量。
虽然特蕾西娅集团和特雷西斯集团都广泛吸纳了大量的雇佣兵,但依然有不计其数的萨卡兹雇佣兵在卡兹戴尔各地活跃。他们大部分是感染者,平时以抢劫萨科塔商队为业,内战时则划分阵营汇聚在王旗之下,但依然保持着自己的相对独立性。直接加入某支军队在萨卡兹佣兵当中是比较少见的。
雇佣兵通常以各自的小队为单位,有时会被某些拥有充裕资金和物资的贵族门阀势力招揽,有时也会自发形成某些佣兵同盟。
在现任摄政王与正统王室发生冲突并爆发全面内战之后,散落在各个贵族手下以及民间的武装力量开始被逐渐统合,并被迫划分阵营。不过即使如此,仍旧有少数雇佣兵不愿置身这场无人生还的战斗,依旧努力作为独立的团体在两大立场间游走徘徊。他们认为雇佣兵,或者说,萨卡兹应该是自由的。关于他们的事迹,则在艺术加工后作为一些传奇故事,在卡兹戴尔的平民中广为流传。
卡兹戴尔的经济主要由雇佣兵和自由乡村组成。萨卡兹雇佣兵的地下黑市“疤痕商场”以雇佣兵的身份标识“无名的识别牌”作为货币,同时发布价值高昂的“痛楚订单”。“痛楚订单”是对战争和性命都明码标价的悬赏令。因此内容冷酷无情而得此名,就算在佣兵间也臭名昭著,可疤痕商场的报酬从不让客户失望,无论死活。
而这处荒漠上的小营地,就是一处雇佣兵们的“疤痕商场”。
营地的主要建筑,那处酒吧的木门被推开了。五大三粗的酒保不动声色地抬头瞥了来者一眼,并没有把手伸向腰里从拉特兰人那里抢来的手铳。
杀人如麻的店家和客户们只是略微扫了眼来人,就将继续聊天喝酒,交换情报。这位身披黑色斗篷、兜帽遮住面容的客人在也就顺顺当当地在吧台前的圆凳上坐了下来——
然后一条腿缺了小截的圆凳就差点把她摔倒在地。
酒保不动声色间做出了评估:即使身披破旧的斗篷,通过纤细的身躯也能判断出这是一位女性,而没有遮住的蓬松尾巴,也能看出这是一位鲁珀族。只是看起来有些狼狈,鲁珀族们非常在意的毛发沾满了灰尘,还有不少地方打了结。
这里是“疤痕商场”,只要稍微看看四周,就能注意到墙壁上或新或旧的刀痕和弹孔。那是交手太过频繁之下,经营者根本来不及,最后放弃处理的痕迹。甚至来者臀下的圆凳,那断裂的凳腿也是子弹的杰作。
“喂,老板,打听个人。”
鲁珀女人把手里的照片从桌子上推过去。从声音上听,应该很年轻。
老板兼酒保问:“来一杯威士忌?”
“我不喜欢喝酒。”鲁珀姑娘弹出一枚叙拉古金币,微微抬头,露出自己的银色瞳孔和发梢,盯住正在擦拭酒杯的酒保。
老板不动声色地收起圆圆的东西,给她倒了杯热水,然后回答:“这位小姐,在卡兹戴尔最后一次出现——至少是被人所知的出现,是在一个月之前,你来的有点晚。”
“一个月?”
酒保先生耸了耸肩,转身抄起另一摞杯子慢慢擦拭着:“是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嗯,这位在这里还挺有名的,是叫德克萨斯?”
“你知道她?”
“你该问谁不知道企鹅物流的名头。看见那个少了条胳膊的家伙没?就是那个德克萨斯砍的,之前血矛小队在一家酒吧当护卫,和那个女人起了冲突,结果那帮穿黑白色制服的娘们只用一个人就把他们整个小队揍了一顿。”
“哦,有意思。”鲁珀姑娘稍微坐直身体,拿起一个擦干净的玻璃杯摆弄着。“那有没有她们离开卡兹戴尔之后去向......”
话音未落,酒吧的木门又咚地一声响:大家乍一眼没看清这团黄乎乎的影子是什么,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穿着荒漠迷彩服的人。
这人臂章上那个银镶边套红三角的Logo让萨卡兹雇佣兵们都瞪大了眼睛:
“阿特拉斯......”
“见鬼,阿特拉斯的人来干什么?”酒保低声嘀咕。
“怎么了?”鲁珀姑娘问。
“这可是另一个问题了。不过我不收钱。现在卡兹戴尔在打内战。而阿特拉斯——是只用一根手指头就能让摄政王头破血流的存在。”
鲁珀姑娘默默瞟了眼那个平平无奇的年轻男人,然后回过头来:“这跟雇佣兵有什么关系?你们害怕他们吗?”
“......虽然我们确实......害怕,但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老板没好气地说,“在奥德河那边的雇佣兵已经绝迹了,要么就是放下家伙转行了。而这一切都是阿特拉斯干的!”
“那他们干的不错。”鲁珀姑娘回答。
“......没错,奥德河那边,现在应该是全卡兹戴尔最太平的地方了。”酒保苦笑,“甚至有些混得不好的小队跑过去,宁可在工地搬砖也不当雇佣兵了。”
“嚯......”
青年男人径直走到了酒保面前:“您好,老板。”
“啊,阿特拉斯的伙计......”老板冷着脸瞟了他两眼,“有何贵干?这个营地似乎还不在你们的管辖范围里。”
“鄙公司也并非无所不能。很多时候也需要仰仗这里的朋友来干事。”
“干什么?”老板决定还是快点结束这个容易招来麻烦的事情。
“找人。”
旁边的鲁珀姑娘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眼。
男人也掏出照片,放在酒保面前。酒保看了看,咕哝着说:“修女服,用圆锯......这位最近还出现在这里过,挺有礼貌的,就是要打架的时候突然变疯了......”
倒霉的木门又咚地响了一声,接着是震耳欲聋的怒吼:“那个阿特拉斯的杂种在哪里?给老子滚出来!”
第三十四章 无敌是多么寂寞~
酒馆里一下子涌进来十几号萨卡兹大汉,个个膀大腰圆、全副武装,刀具在他们手中极为罕见,手动和半自动枪械也是少数。这帮家伙人人一支自动步枪或冲锋枪。
面目狰狞,怒火冲天,伤痕累累,来者不善。
阿特拉斯雇员转过身来:“有何贵干?”
领头那哥们气势汹汹地走到男人面前:“你们的人杀了我们的人!”
“怎么回事?”
“我们抢你们商队!”
“......”
酒馆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阿特拉斯的男人露出了囧囧有神的表情:“这个......你等等。咱们先不说谁占理,反正卡兹戴尔这地方谁人多枪多谁说了算。你们这意思是,你们抢商队玩砸了,还死了人,所以找我这么个落单的来整活?”
虽然对面气势汹汹,但当阿特拉斯的人这么一说时,也不得不稍显尴尬。但领头的萨卡兹壮汉显然脸皮够厚:“对啊,所以我们得想办法把场子找回来!”
“输不起还欺软怕硬是吧?你们咋不找别的阿特拉斯商队去找场子?”男人露出了滑稽的嘲笑表情。
“......是又怎么样?”萨卡兹佣兵头头大声说。
男人还在笑,向前一步:“那你们是白来了。你们管不住我。”
“呵,你是哪也别想去!”
男人继续向前一步:“是吗,我要出去的话,谁也拦不住。”
萨卡兹佣兵头子冷笑一声,身后十几支自动武器整齐划一地瞄准了男人,仿佛园圃里探出的花束:“这些够不够您留步?”
男人依然挂着微笑,只是往后缩了缩。
然后他继续向前一步,站在了与佣兵头子不是要开打就是要接吻的距离上:“我得承认——不够!”
话音未落,萨卡兹佣兵头子转起来了!
阿特拉斯的男人在他肚子上闪电般狠揍一拳,揪住他的领子充当盾牌,从他的腰间探出手枪。
没有震耳欲聋的枪声,只有细若游丝的光束。一个佣兵的手掌连同枪柄炸开;正在瞄准的神射手突然帽子飞起。
有张桌子上的酒瓶轰然炸裂,酒液变成了蒸腾的白雾,更远处的一根椅腿突然断裂着火,两处连线的延长线直指一位佣兵的腿部;被激光引燃的弹药在萨卡兹枪手的掌中爆炸,直接炸飞了半截手掌;有人感受到武器突然遭受重击,定睛一看发现枪上多了处于熔融状态的红点。
男人松手,任凭佣兵头子像袋大米似的倒在地上,像大虾一样蜷缩。他扫了眼遍地狼藉鬼哭狼嚎目瞪口呆,但没死一个的萨卡兹佣兵小队,然后突然将手枪指向一侧。
旁边座位上正在将手按向腰间枪柄的萨卡兹佣兵尴尬地笑笑,手又慢慢地缩了回去。
阿特拉斯的人淡定地睥睨全场,然后把激光手枪塞回夹克里的腋下枪套。
酒馆的木门最后一次咚地作响,这次直接从铰链上飞了出来,落在地上时已经变成了几块残片。
裹在宽檐帽和斗篷里的高挑身影出现在门口,手中那把跟门扇差不多尺寸的大剑让萨卡兹人们......
“肃然起敬”。
懵逼中和惨叫着的萨卡兹佣兵们像遇上洗洁精的油渍,向远离斯卡蒂的每一个方向移动,为她提供空间,与她保持距离。座位上其他小队的萨卡兹佣兵们整齐划一地缩到酒馆的角落,乃至从窗户翻出去。
“哦,没出事啊。”
斯卡蒂瞟了眼一脸微笑的康曼德,开口时是这么说的,仿佛这满地狼藉根本不存在。她接着说:“好,问出情报了吗?我们要动作快点......”
“等等!”老板终于蚌埠住了,“斯卡蒂小姐,这是你的——”
“搭档。”斯卡蒂平静地说,惹得老板惊诧地看了她两眼。
康曼德很好奇:“你在这里名气不小嘛。”
老板一脸委屈:“能小才怪,动不动一个人把一整个小队打得满地找牙,还动不动就在我这儿拆迁......阿特拉斯的这位朋友,我......”
“我会赔你的。”康曼德在开口说话时突然想起了某位跟符咒过不去的考古学家。“鄙人康曼德,直接找任何阿特拉斯人员和单位要求赔偿就行......嗯?”
话音未落,爆炸声接连响起,这个小酒馆本来就只能算个窝棚。现在爆炸产生的气浪硬生生地将这个酒馆的顶棚吹飞,两面外墙也在震动中倒塌下来。
爆炸掀起掀起的硝烟和沙土遮天蔽日,夜色下的整个营地都被土黄色的朦胧笼罩,不时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外面正在传来鸡飞狗跳般的阵阵叫喊:
“敌袭,敌袭!”
“我去,营地外墙被炸开口子了!”
“哨塔呢!今天抽到钱值班的人呢!”
“哨塔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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