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使用键盘的人
它胡乱地晃动着脑袋,手中的大剑也慌乱地挥舞,甚至把周围的血魔战士连着好几个砸成肉泥。
憨狗再次瞄准,这次瞄准了脑袋。星际战士头盔的观瞄系统和射手本人的精湛技艺让他再次抓住了短暂的射击窗口。
击发。
反能爆炸的光芒再次亮起,血魔的脑袋消失得无影无踪。爆炸的光亮并不宏大,但是在头部的位置,有黑红色的光团闪烁了一下,便消失不见了。
恶魔犹如风干的泥塑被猛击一拳,巨大的躯体顿时稀里哗啦地坍塌下来,变成乱七八糟的血肉洒在富尔达的焦土之中。
又是短暂的寂静。
然后地狱打击导弹的爆炸覆盖了周围目瞪口呆来不及反应的血魔与王庭军士兵。
在无比沉闷又无比响亮的轰鸣中,阿特拉斯直属星际战士连队的雷鹰炮艇们直接超低空呼啸而来,用一切火力肆意扫荡着正在聚拢的敌人。炮艇上的多个自动武器站肆意泼洒重爆弹和等离子团;导弹、火箭弹、炸弹蜂拥而来;雷鹰那极富特色的背部主炮发出轰鸣,将超重型坦克级别的火力从空中以直瞄方式送到不知所措的敌人头顶。
正在从远方匆匆赶来的王庭军开始混乱。
远方天际滚滚而来的火箭炮弹为王庭军放上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途径富尔达通向法兰克福的公路,两侧的平坦谷地上不断炸出一排排灰白色的烟团,五颜六色的火光在烟尘中闪烁。王庭军的萨卡兹人们在这钢铁和烈火交织而成的人间地狱中苦苦挣扎,在他们的队列中,一朵朵红黄色的鲜花缓缓绽开,碎石、土块、零件和血肉暴雨般从天而降......
博卓卡斯替侧耳听了听火箭炮的动静:“更密集了。这是......”
“不是远程炮兵的203MM二十四联装‘流星雨’,是旅属的中型自行火箭炮,122MM四十管的‘冰雹’。”憨狗平静地说,“贺凡的坦克距离这里只剩下二十公里了。那些从后面‘进攻’的敌人不过是之前跑过去的溃兵又被赶回来了——
“总而言之,战争结束了。我们胜利了。”
憨狗遗憾地看着右小臂上固定着的格斗钉刺,这玩意的头部其实嵌着一枚反能爆弹。
到底还是用不上了。
与此同时,富尔达方向的王庭军前进指挥部新位置里,曼弗雷德正反复地扫视着地图,试图找出一支还能继续作战的部队。
但他失望了。
“将军......”
旁边的参谋小心翼翼地说:“血魔王庭几乎全军覆没,而我们的部队中,这些分属两个军四个师的八个步兵团已经没有一个还保持战斗力的营了。我们......”
“撤退。”曼弗雷德简洁而利索地回答。
整个指挥所里王庭军官兵都闪电般动作起来,开始扯下地图收起电台。那个参谋急不可耐地从曼弗雷德面前拿走了地图。
曼弗雷德对这些再也不想在这里停留的下属们什么也没说。他从这个屁股还没坐热的新指挥所里走出来,默默地凝视着远方那个一眼就能看见,但却自始至终也没能到达的地方,看着那跟隔着整个泰拉大陆也没什么区别的谷地,沉默不语。
多么遥远的山谷啊。
在贺凡的重型合成1102旅开始接防富尔达环形阵地时,一架雷鹰炮艇轰鸣着在环形阵地的指挥所旁降落。康曼德带着塔露拉从缓缓落下的载员舱正门里走出。
憨狗从指挥所里走出来,挥着手向康曼德打招呼:“呦,菜都吃完了您才来赴宴?”
康曼德撇了撇嘴:“不知道是谁在通信里说‘你下来了只会让我更焦头烂额’。那我可不得只能待在天上?”
“废话,你的意思是叫我在激战正酣的时候让官更大的降落到这个到处都可能有敌人渗透进来的地方,还得再分心安排保护你?”
“所以我没来帮倒忙呗。”康曼德看着尸横遍野的阵地,“好悬.....好歹没被整垮。”
“到底没被整垮。”憨狗懒洋洋地说,“仗打到这个份上,那也就这样了。接下来又是政治当重头戏啦。”
“是啊,军事委员会那边先不说了,东卡兹戴尔这边,维持团结的外部压力可是消失了......”康曼德说着说着放低声音,在转折时抬高音量,“不过,这也不妨碍你们现在取得的胜利!”
“太苦涩了。”憨狗淡淡地说,“代价太沉重了。对于这里的大多数人来说,不仅代价沉重,还是在与同胞自相残杀。”
康曼德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把头转向近处和远方的尸横遍野。
浑身上下肮脏不堪,脸上布满硝烟黑迹,脸色同样灰暗低沉的蓝灰色队列正在从旁边走过,那是巴别塔的干员们。其中四个人正用担架抬着具包在裹尸袋里的尸体。
康曼德认出了担架左前角的那人是Ace,Guard正在Ace后面抬着担架说:“抬稳了吧,兄弟们,带着他回去吧,抬上......Ace,可是我们去哪里?抬到哪里去?”
Ace喃喃地回答:“抬着吧,抬着吧......”
康曼德看了看担架上的裹尸袋,猜测着死者的身份,心里不由得响起一阵担忧。
“嘿,政委同志。”
浮士德低沉的声音从康曼德身后响起,抹去了他心头的一半沉重。他转过身来,第一眼看见的是梅菲斯特那被硝烟熏黑的白发,以及为了救治伤员过度施法而更加惨白的小白脸。
康曼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旁边的塔露拉也是。
有巴别塔干员试图为这具担架帮忙,但Ace那几个脸色灰暗的干员只是一言不发地抬着这具尸体。梅菲斯特声音低沉:“Scout,被打死了。他那个小队全部伤亡。损失最小的小队也是伤亡过半。”
浮士德喃喃自语:“那可真是个神射手,可惜了。”
康曼德点点头,扫了眼浮士德身旁警惕而沉静,身上武器处于待发状态的灰喉,又微不可见地再度点了点头。
他把目光转向另一边,看见了从白兔子变成泥兔子的霜星和从头到脚彻底盖上尘土的爱国者。霜星勉强地挥起右手摇了摇,算打过招呼。
康曼德走向另一边,看着不远处或坐或卧的萨卡兹国民自卫军指战员们。第37侦察连连长伊内丝正在从巴别塔干员Medic手里接过医疗包,给第37团团长赫德雷包扎。
看见康曼德走来的赫德雷毫不犹豫地站起来,抬起手来敬礼——然后被牵动胳膊上的伤口,脸部抽搐起来。
“你们俩还活着啊......好事。”康曼德点点头,“这下跟W就好交代了。”
两人笑得挺尴尬的,还带点苦涩。
“继续休息吧......这场战争的最后一场大战应该就是这次了。”康曼德看了看疲倦至极的国民自卫军士兵们,“特雷西斯无处可逃。”
赫德雷语调低沉:“但是代价太沉重了。”
康曼德点头:“不只是对我们而言,对萨卡兹而言更是......好了,战争打到这一步也就这样了。接下来,还得决定这些鲜血到底能换来什么东西。”
“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也会尽力的,康先生。”赫德雷回答,“但是,请您告诉我,这次腿骨会愈合吗?”
“当然会的,朋友。”康曼德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他们时的事情。那时候他用愈合的股骨化石照片作引子,向萨卡兹雇佣兵们介绍阿特拉斯的目的......
“我们早就进不了天堂了——所以在下地狱之前,我们得让人间变得更美好一些。”
没有人展露笑颜,没有欢呼或是掌声,康曼德能在周围人们的脸上捕捉到些许刻意隐瞒的悲伤。
胜利确实来临了,但是代价太惨重了。
而这样的牺牲是否值得,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康曼德的努力。
1093年7月5日,富尔达战斗落下帷幕。至此,王庭军的突围行动宣告彻底失败。卡兹戴尔内战随即注定——王庭军主力在之前战役中幸存下来的绝大多数部队,都被合围在了卡兹戴尔中南部的黑森州与图林根州交界的狭小地带中。
其中成建制的部队就有王庭军规模最大的两个军,即第一军和第二军,此外还有大量的独立部、分队,以及前一阶段战斗被击溃后与友军会合的部分溃军。
整场卡兹戴尔内战,正式进入了收尾阶段。
而战争结局的决定,不过是新一轮工作的开始。在这场战争之中,阿特拉斯异军突起,现在掌握着卡兹戴尔规模最大、实力最强的武装力量;它的触须,那些在内战中凭借权力真空渗透乃至控制了卡兹戴尔大片地区的地下组织神秘莫测。它的选择将极大地决定卡兹戴尔未来的命运。
然而,特雷西斯的军事委员会政权虽然在内战中即将丧失作为统治支柱的武装力量,但显然不会就这样乖乖缴枪投降,还依然掌握着西卡兹戴尔的政权,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解决他们依然需要莫大的努力;
与此同时,随着特雷西斯集团濒临瓦解,捏合特蕾西娅集团的最大外力就此衰弱,暴发户阿特拉斯将面临着态度暧昧的特蕾西娅与深怀不满的东卡兹戴尔门阀。
在这场战争之后,卡兹戴尔是彻底沉沦,还是逆势上扬?
一切都还在未知之中。
PS:阿斯塔特大战恶魔,但
剑与魔法、斩妖除魔、光明大战黑暗、敌人乃是会玷污正义的“不洁恶魔”,典中典Armageddon式世界末日善恶决战(x)
我起了,一枪秒了,我们称之为高效(V)
第五十五章 战争还是和平?
1093年7月8日,汉堡。
汉堡市革命保卫委员会主任,汉堡市工人纠察队司令员恩斯特·台尔曼走进了这座被征用作为东卡兹戴尔联军前线司令部的郊外庄园。他一走进这里,就被从哨兵和勤务到值班军官那各个都兴高采烈的表情感染,同样高高兴兴地走向了康曼德的办公室。
历经苦战,濒临绝境,扭转战局,胜利在望——东卡兹戴尔联军的官兵们怎么能不高兴呢?
列队迈齐步的巡逻队从停在草坪上的阿特拉斯装甲车旁齐步走过——随着这里变成统一指挥东卡兹戴尔联军和阿特拉斯前线部队的“联军”司令部,这里的警卫部队也变成了特蕾西娅的近卫军与阿特拉斯部队合作。
国民自卫军士兵们士气高昂,一脸快活,正欢快歌唱着。直白到让人喷饭的歌词回荡空中:
“‘tmd你们这群小混蛋’,殿下这么说:
“‘我那讨厌的老哥看上了你们的军饷’
“‘他要让你们重新变回穷光蛋’
“‘来,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以特蕾西娅口吻凝聚共识的一段后,小伙子们改为自我吹嘘与顺带吹别人:
“勇气和刺刀我们都不缺;
“而康曼德教会了我们什么叫打仗;
“阿特拉斯的大炮比哪一家都强;
“而国民自卫军是永远忠诚的!”
顺带还拉踩一下别人:
“摄政王用树皮来付工资,
“我们每周都能准时拿全饷;
“哦,可快得了吧,对面的兄弟;
“谁能像我们一样准时拿军饷?”
台尔曼饶有趣味地听着这首打油诗般的歌曲,最后的结尾随着人们的远去而模糊起来:
“......特蕾西娅殿下,我们的老大和萨卡兹英雄;
“我们这些恶魔敢为您砸翻全泰拉!”
普鲁士官方吐槽神曲《腓特烈大帝颂》改头换面之后在卡兹戴尔的大地上唱响,配合那些神采飞扬的士兵,确实让人很有喜感。但是,这只是对政治局势了解较少,情感较为朴素的基层官兵。一进入康曼德的办公室,台尔曼就从康曼德那凝重的表情上意识到了什么。
即便如此,康曼德也利索地从办公桌后起身,直接走到台尔曼面前,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您还活着,台尔曼,多好啊。”
台尔曼摸了摸起义时头顶被子弹擦出的伤疤,苦笑一声:“是啊......至少还活着。”
两个男人一起沉默下来,想起各自的经历。短暂的沉默之后,康曼德先问:“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于是台尔曼汇报起汉堡和整个卡兹戴尔里受整合主义者们控制的各地区情况,情报网络的布置和工人纠察队的建设,还有汉堡的市政与组织的发展。最后他说:“我们做到的就是这些了。不知道组织上有什么指示?”
康曼德问:“什么时候能组织起政党?”
“再过两个月能召开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
“很好......我要向你说明,我们这边的最新情况。”康曼德指了指地图,“军事上,现在我们已经成功完成了对特雷西斯军队的彻底包围,在战役上特雷西斯已经没有了活动空间。我们的计划是,暂时不做对特雷西斯集团的彻底歼灭,给部队至少十天时间,按当前态势原地休整、展开敌前政治攻势、调整部署做好攻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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