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竿竹瘦
“长官，这是Z市北面地区所造成的破坏。”
士兵将无人机所录的航拍视频放在大屏幕上，毁坏最严重区域的正是黄金帮的地盘。
身材曼曼、凹凸有致，肩披军装外套的女长官眉头紧皱，眼角的伤疤有些充血，问道：“怎么会造成如此破坏？是我们的人动手了？”
“并没有，是与我们有合作的超能力者罗亚所，他在黑市托人售卖大量黄金，与本地帮派黄金帮起了冲突，根据现场残留痕迹，其帮主高德疑似变成怪人，二人交手造成巨大破坏，不过好在高德为对付罗亚将地盘进行清场封锁，并没有造成无辜人员伤亡。”
士兵如实汇报，并将罗亚的详细报告递交。
“又是超能力者，擅自行动，之前的政策实在是太过放纵他们了。”
女长官冷哼一声，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在她眼里，不管编外编内，都要遵从上面的调度。
黄金帮的事明明可以先上报，制定计划后再行动，这样造成的损失将会降到最小，而罗亚却因为个人恩怨擅自行动，还好他实力还算可以，以极小的代价解决了高德，但如果实力不济，事态失控，那将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巨大损失。
相较于军装老爷子与超能力者友好合作的军方鸽派，他们鹰派更主张将超能力者纳入未来军事体系，必要时可以当做人造兵器来使用。
将罗亚的资料丢在桌子上，女长官冷声道：“叫他来见我。”
士兵有些为难道：“他现在还在上课，按照我们的合作约定，平时他并不参与军事任务，只有在遇到我们无法处理的怪人……”
“嗯？这是命令，士兵，服从命令，士兵！”
“是！”
士兵敬礼，转身离开。
作战指挥室内。
“不是处理怪人吗？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老爷子也真是的，有什么事不能等我上完课吗？”
罗亚有些抱怨，课堂上睡得正香呢，来俩士兵跟老师交流两句就把他领走了。
“超能力者罗亚，请坐。”
女长官大刀金马地坐在主座，指着最末席的位置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罗亚疑惑道：“你是……”
“艾玻·沃曼，你原先的长官已经调任别处，现在我是你的直属长官。”
女长官一句话总结了现在的情况。
军方内部的权力争夺与交替吗？
罗亚眯眯眼，纠正道：“沃曼是吧，首先，我和军方只是合作关系，并不存在谁是谁的长官，其次，如果你只是为了这么点屁事打扰我，恕我不奉陪了。”
跟小爷我玩儿下马威？做梦去吧！老爷子挺好的，你换了干什么？
“你！”
沃曼眼角的疤痕变得暗紫，一双虎目瞪着罗亚，配着冷峻的脸庞，英气逼人，“你擅自行动，导致地方损失，难逃其咎！”
罗亚呵呵了，“黄金帮无恶不作十几年都没见你们军方管过，如今我为民除害，你却说我难逃其咎？”
“哼，那明明是你的私人恩怨，我们还没有追究你倒卖大量未知来源黄金一事。”
沃曼冷哼一声，自以为戳破了罗亚冠冕堂皇的借口，“还有你那能令人怪人化的东西，该如何解释？”
大屏幕又播放出迦楼罗、格尔轮流纸化飞天的视频。
“所以，你们在监视我们的行踪？”
罗亚神情淡漠，像是在看死人一样看着沃曼。
他居然想杀了我？
经历过血与火的沃曼怎么可能读不懂罗亚眼神的含义，她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坚定了要严格控制超能力者的方针。
今天你不爽要干掉长官，明天总统演讲你不爽，是不是就要让总统脑洞大开？
“只是确保你家人的安危罢了。”
沃曼十分敷衍道，这也是军队鹰派和鸽派的最大争端之一。
前者认为这样能徒手解决怪人的超能力者，其本身也是个危险因素，与其赌他本性善恶，不如用卫星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后者则认为这样完全是在变相威胁超能力者，将本来心有正义的超能力者往相反阵营的方向推，很容易激化矛盾。
“那我，是不是要乖乖上交纸化符箓，然后还得谢谢你们的保护啊？”
罗亚轻佻的语气却让整个作战指挥室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沃曼却认为对方只是服软前的示威，以谋取最大化利益，她嘴角上扬道：“纸化符箓？是那个能将人怪人化的东西吗？研究院确实对它很感兴趣，对此我们将不会计较你违抗军令擅自行动的事，另外，如果你还要售卖黄金的话，我们可以以市场回收价进行收购。”
“说完了吗？就这些？”罗亚笑问道。
“对，就这些。”
大棒之后再给甜枣，沃曼觉得她的甜枣给得够多了，原本有人想让罗亚把所有黄金也都上交的，被她给否了。
“说完了，那我就可以动手了！”
罗亚瞬间闪到沃曼面前，掐着她的脖子慢慢举高。
“咳咳……”
沃曼面露痛苦之色，悄悄按动伪装成扣子的报警器。
指挥室的大门被踹开，几颗烟雾弹、震撼弹、催泪弹首当其冲，烟雾升起，伴随强烈的闪光与令人脑壳痛的巨大噪音，然后便是一股刺鼻的气味扩散开来。
佩戴着热成像护目镜与防毒面罩的数十名士兵手持步枪鱼贯而入，试图搜寻自家长官的身影。
这娘们儿对自己也够狠的。
看着在自己手上已经被各种弹搞晕过去的沃曼，罗亚一脸嫌弃地将她丢弃在一旁，靠北，鼻涕眼泪都流他手上了。
至于罗亚为什么没事，纸化的眼睛会被闪爆吗？耳朵会被震聋？还需要用鼻子呼吸？
没办法，魔法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虽然他估计以自己的身体素质，硬抗下去也不会失去行动能力，顶多就是有点难受，但帅是一辈子的事。
臂展一张，化作两只巨大的纸扇，用力一扇，将指挥室的人吹得东倒西歪的同时，也将烟雾全部散去，罗亚立刻解除纸化状态。
果不其然，紧随其后的就是一波子弹袭来，打在他身上叮当作响，连点白印都没有。
在和小金人高德大战后，罗亚对牛符咒有了更进一步的开发，身体素质愈发地强悍。
第40章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
五分钟后，所有士兵都停火了，面具之下都是清一色的震惊。
“怪物吗？连子弹都破不了防，身体是铁做的吗？”
为了尽可能不误伤到沃曼，他们并没有携带重武器。
“打完了吗？轮到我了！”
罗亚眨眼间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已经用脑瓜崩穿透两名士兵的钢盔并将其击晕。
“他在那儿！快开火！”有士兵大喊道。
“不！已经混进人群里了，别开枪。”
很快有人制止了这一愚蠢的想法，开枪只会误伤自己人。
但令人绝望的是，不开枪他们拿不出任何有效的反击，只能坐以待毙。
仅仅用了几分钟的时间，罗亚将整个指挥室内的士兵全部放倒，然后感觉虐得还不过瘾，冲出指挥室与赶来支援的士兵们再次上演一波爸爸打儿子的桥段。
他们甚至动用了专门用来打装甲车的反器材狙击步枪，但也仅仅只是打破了罗亚的皮肤，稍稍卡进肌肉层内。
然后罗亚拨掉身上的几枚子弹，以飘忽不定的步伐和超高的移速寻找目标，率先将那几名狙击手打成重伤，对其他士兵也从原来的脑瓜崩手刀击晕，变成了折胳膊折腿断肋骨。
一个小时不到，整个军营五百多人全躺在地上哼哼。
热身完毕，罗亚回到一片狼藉的指挥室里给自己泡了杯热茶。
躺地上的沃曼则是稍微缓过来点了，她勉强站起身厉声道：“罗亚，你知道你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吗？袭击长官、攻击军营，你难道就不为你家人考虑考虑吗！”
“啪！”
罗亚直接一巴掌让沃曼知道什么是旋转跳跃闭着眼。
“也不知道你们上面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派你这么个满脑子军国主义思想的蠢货，小爷再重申一遍，我与军方只是合作关系，并不是你们的下属，再长官长，长官短的，信不信我抽死你。”
“另外……”
罗亚狰狞道：“如果我家人出什么意外，我会每天都随机干掉一个市的市长。”
“不！你不能这么做！”
沃曼面露恐惧，罗亚今天横扫一个军营已经向她证明了什么叫绝对实力，这样一个人间兵器潜藏起来专门搞暗杀简直防不胜防。
“呸！凭什么你做得了初一，我就做不了十五？算了，你也不懂这句话的含义。”
罗亚用手勾起沃曼的下巴，戏谑道：“你说到时候，用你家人的命换几个市长的命，平息我的怒火，你猜会不会有人同意呢？”
沃曼内心十分绝望，因为如果真按罗亚所说的发展，以她强硬夺位，咄咄逼人的态度，鸽派绝对不介意推波助澜，让她这鹰派一员大将及其家人不幸“遇难”。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懂吗？蠢女人。”
罗亚松开手，转身就要离开，但沃曼声嘶力竭的哭喊却让他止住了脚步。
“不！我不懂！”
沃曼指着自己脸上的疤痕，“这是我第一次对战怪人时被它的爪子所划伤，还有这里……”
说着，她将上衣撕碎，除了被内衣遮掩的地方外，其他部位皮肤都被大大小小的伤疤覆盖，她指着一道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肋的巨大疤痕，泪流满面。
“这是两年前被一个浑身是刀刃的怪人砍的，坦克在那怪人面前就跟纸糊的一样，我的同僚们被它像割麦子一样轻松割倒，整整一个团的人，只有我侥幸活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只是靠着超能力轻松杀死几个怪人后，就可以享受鲜花与赞美，媒体的追捧、民众的崇拜。而我们却要默默无闻的在边疆苦寒之地，去和成百上千的怪人拼命？
我知道，为了避免国内恐慌，防止民众情绪过于极端导致怪人化，所以隐瞒了边塞消息。
但你体验过身边的战友顶不住压力怪人化，你不得不亲手送他上路的痛苦吗？
我知道，热武器的破坏范围太广，在闹市区出现的怪人由超能力者来对付，确实能大大降低损失伤亡。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对付怪人的战士，为什么待遇如此不同？”
“闭嘴！罗里吧嗦一大堆，愣是没有说到点子上。”
罗亚烦躁道：“保卫家园是你们作为战士坚持与怪人战斗的理由，而你却反过来用卫星监视超能力者的家人，以希望对方服从命令？敢不敢把这一套用在你们自己人身上？
你要搞清楚一点，超能力者不是士兵，他们觉醒之前，在生活中的身份可能是老师、白领上班族、送外卖小哥，能让他们挺身而出去与怪人厮杀，除了良知与正义，就是家人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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