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中的艾尔登古龙 第65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圣树

洛克抬起头，看到了圣树金黄色的树冠，与矗立在王城中的黄金树一样，圣树也有着相同的金黄色叶片，但枝条看起来就纤细许多，远远看去，会觉得这不过是一颗小树苗。

但就是这小树苗，支撑起了一座能容纳数万人的城市，这里便是圣树镇，属于米凯拉与玛莲妮亚的城市，一片远离交界地的世外桃源。

这里位于交界地的最北端，但气候却并不寒冷，圣树散发出光和热，在这黄金树不曾照耀的地方，成为了庇护众生的存在。

离得进了，便会看到那与主干相比纤细的枝条，其实都是需要数人合抱的粗大存在，在圣树的主干部分，树冠之上，正托着一座城池。

从城池中伸出吊桥来，连着圣树的其他枝桠，那些枝桠上面也有着大大小小的建筑，这便构成了一个位于树冠之上的建筑群。

一切都好像从童话书中走出来的一般，种族形态各异的类人生物在圣树中走过，在洛克面前，圣树势力的成员已经排好队列，迎接他们的王。

他们注视着洛克身旁的米凯拉，圣树是她一手创造的奇迹，这支战无不胜的军团也只属于她一个人。

在夹到欢迎的一众骑士间，一条鲜花铺成的小道被留了出来，米凯拉踏在上面，周围欢呼声如雷霆。

她不过离开了微不足道的一小段时间，但对圣树的子民们来说，他们度日如年，为君主的消失而辗转反侧，茶饭不思。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群家伙都是米凯拉的脑残粉，实打实，纯度百分百的那种。

“你这家伙根本不需要那种魅惑的能力，单靠人格魅力就能把这些人哄得找不着边。”洛克跟在米凯拉身后，就像是对方的骑士一样，用一种很轻的声音低声说道。

“我只是给了他们想要的。”

米凯拉微微一笑，圣树中的骑士原本都属于另外的势力，比如此刻骑在马上的圣树骑士罗蕾塔，便是曾经的一位卡利亚骑士。

她是一位擅长使用弓箭的白金之子，米凯拉向她承诺圣树将成为白金之子的庇护所，于是她便成为了圣树的一员，忠心耿耿地守卫着圣树。

由于罗蕾塔的影响，圣树骑士中大半的成员曾经都是卡利亚王朝的一员，而尊腐骑士，则大部分来自王城，他们被玛莲妮亚所折服，成为了跟随她的骑士

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人也被圣树的理念所吸引，比如之前那个负责维护传送阵的海摩法师，还有队伍里那只拿着大剑，浑身红色的狮子混种。

在人群的欢呼中，一道飘逸的倩影从远处奔来，将米凯拉抱进了怀中。

“你应该在尽头等我来的。”米凯拉抱住妹妹，抚摸着对方的红发：“这样一点都没有王的样子了。”

“我等不了那么久，我是你的锋刃，应该在伱身边。”玛莲妮亚将头埋入米凯拉怀中，感受着对方的气息。

随后，在米凯拉的安抚之下，玛莲妮亚站起了身来，老实地跟在对方身后，与洛克并排向前走去。

“米凯拉给你带了好东西，去个安静的地方，有惊喜。”洛克对女武神低声说道，此刻圣树的居民们围在道旁，将周围围得水泄不通，争相前来围观米凯拉的尊容。

女武神轻轻点了点头，看向米凯拉背后背的书包，将手搭载对方背后，随后将米凯拉抱在了怀中。

唰！

敏捷的女武神只是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圣树之上，她抱着米凯拉，踏在圣树的枝条上，向着圣树下方飘去。

“好了，好了，都散了，各回各家，去干活吧！”洛克招呼着失落的圣树民众，自己张开翅膀飞起，向着圣树的根部飞去。

圣树分为几个部分，在下方的树干处有着城墙矗立，那些城墙既可以当做防御工事，还能扶正年幼的圣树，而在圣树的根部，是独属于玛莲妮亚与米凯拉的空间。

在圣树根部，这里有一片被开辟出的空间，大地上开满了白色的花朵，在空地中心的水洼旁，盛开着无数金黄色的睡莲，这些花朵虽然被称为莲花，但生长在大地之上，在交界地，这种植物有个好听的名字：

米凯拉睡莲。

此刻，女武神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米凯拉在背包中拿出药剂与注射器，随后将金黄色的药液推入注射器中。

“我就知道你们会在这里。”洛克从远处走来，这片圣树之下的花海，是只有女武神和米凯拉才能进入的房间，洛克当年用了一些小手段才成功进来，当时也费了一番功夫。

米凯拉没理洛克，只是伸出手，将女武神肩膀上的义肢取下，露出对方缺损的右臂，一节金色的针从女武神的右臂中露出，米凯拉拨动着插入女武神体内的金针，对方发出的痛苦的闷哼声。

“再坚持一下，妹妹。”米凯拉将金针拔出一截，刹那间，淡红色的雾气从女武神的身上飘出，一种霉菌与腐败的味道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

花海中的鲜花枯萎，喜爱腐败的菌类从地表伸出，生命的形态正在被扭曲，一切都是那样的让人厌恶，却又显得生机勃勃。

或许菌类会喜欢这种环境，但对于人来说，这种世界不亚于真正的地狱。

这是赐福，也是诅咒，这便是寄宿于玛莲妮亚身体中的猩红腐败，米凯拉手中散发出金光，金针上的符文变换着，发出更加耀眼的色泽。

洛克则有些厌恶地挥挥手，一道火焰从他的口中喷出，将空气中的淡红色雾气燃烧殆尽。

猩红腐败最畏惧火焰，因此在洛克炽热的龙息之中消失不见。

米凯拉感激地看了一眼洛克，将调整过后的金针刺入了女武神的身体内，伴随着对方身体的颤抖，从女武神体内涌出的红雾被压制了下去。

米凯拉松了口气，将手中的注射器刺入女武神的脖颈，打入新的圣树药剂。

“啊！”

女武神发出了一声尖叫，身上淡红色的雾气在不断地翻涌，但这里是圣树之底，属于米凯拉的领域。

金色的光芒从周围的根须中渗出，压制着那翻涌的红雾，直到女武神的身体瘫软下来，那恐怖的金光才渐渐消失。

米凯拉摘下了女武神的头盔，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渐渐地，那因猩红腐败而目盲的眼睛有了些许色彩，她颤抖着伸出仅剩的左手，摘下了米凯拉的面纱。

“我，我看到您了，兄长。”

圣树在游戏里，由于被猩红腐败侵蚀，所以叶子是红色的。

但现在玛莲妮亚没开花，所以叶子应该是金色的。

最后，大家觉得玛莲妮亚的眼睛究竟是一出生就看不到，还是逐渐看不到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琥珀中的交界地

在圣树的根底，于无数鲜花包围的王座上，玛莲妮亚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已经不再是过去那样的混沌一片，而是出现了点点不同的光彩。

那棕红色的腐败从她眼中褪去，双目在神人恐怖的身体强度下快速地恢复着，露出了原本的色彩。

那是与米凯拉一般的金色眼膜，玛莲妮亚伸出手，拂过米凯拉的面庞，距离她失去光明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久到她已经习惯用耳朵来听声辨位，久到她已经忘却了黄金树的光芒。

但现在，米凯拉就站在她的身前，容颜如同之前一般，好像时光从来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过痕迹。

“我在，我一直都在。”米凯拉抓住妹妹的手，将其放在脸上，两人互相凝视着对方，久久不愿分开。

洛克撇撇嘴，化为古龙形态趴在了一边，药效作用的时间很短，所以需要抓紧这段时间让玛莲妮亚多看些东西。

古龙拿出了他为玛莲妮亚准备的礼物，一套简单的投影设备，还有配套的发电机，感谢宇宙魔法和卡玛泰姬的魔法师，洛克的口袋能装下不少东西。

白色的幕布拉开，发电机轰隆隆地转动着，光从投影仪中洒出，投射在屏幕之上。

那是繁华的纽约城，城中人来人往，骄阳悬挂在天空之上，旁边飘荡着几朵白云。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景色映入了玛莲妮亚的眼帘，那是与交界地完全不同的景色，她看着投影出的录像，对米凯拉问道：“这是你们去的地方吗？”

“差不多，米凯拉这家伙说要带你多看看其他世界的样子。”洛克抢答道，投影出的录像还在继续，从繁华的纽约，到美洲中部的大片田园，再到南美洲热带雨林中混黄的亚马逊河。

“我当时都要累死了，跑了好多地方。”洛克指着屏幕说道，走到两人旁边趴了下来：“还得躲那些飞机什么的，可麻烦了。”

米凯拉挪了挪位置，靠在了洛克身边，玛莲妮亚则在米凯拉的另外一边坐下，靠在她的肩膀上。

此刻，上面的画面已经变为了欧洲的风光，古龙从阿尔卑斯山的雪上飞过，神人坐在他的背上，拍下下方在雪中的松树，与点缀在山间的小屋。

来滑雪的人们抬起头，讶异地看着那一闪而过的龙影，议论纷纷。

从西到东，经历两河流域的沙漠与绿洲，再到东南亚的热带风光，最后是华夏的巍峨古城，洛克和米凯拉花了不少时间，在黑袍的时间里环游，将与交界地迥异的自然风光拍摄下来。

四季变换，日升月落，玛莲妮亚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小孩，贪婪地看着屏幕中的一切，最后，她转过头来，眼中的金色光芒已经消失不见，那棕红色的腐败又布满了她的双眼。

但玛莲妮亚并不在意，能得到片刻的光明她便已经心满意足，她低声问道：“兄长，这便是您想要创造的世界吗？”

“会比那更好，我已经找到了治疗你的方法，只要再等一些时日，伱的病一定会好的。”米凯拉握着妹妹的手，轻声安慰道，女武神没有说什么，只是趴在兄长的肩膀上，低下头，好像想让这一刻再长一些。

洛克伸长尾巴，把旁边的投影仪关上，风从树根下吹过，让地上的花海溅起朵朵涟漪，米凯拉与玛莲妮亚靠在洛克的身上，直到古龙觉得身体都蹲麻了，米凯拉才对着洛克用眼神示意。

淡淡的紫色雾气从她手中放出，洛克伸过头来，紫色的雾气变得愈发浓厚，将整个地下空间都笼罩起来。

再睁开眼，面前的米凯拉已经变了样子，原本矮小的个头变得高大，玲珑有致的身材在薄纱的衬托下呼之欲出，白金色的头发与紫色的眼眸盯着洛克，让对方回想起了米凯拉几次变身后的样子。

比那时还要更成熟，而且现在，好像更像玛丽卡了。

此刻米凯拉穿着一身黑色的纱裙，纱裙很薄，裸露出大片的肌肤，这或许是在模仿她的母亲，但洛克还是咧嘴笑笑：“所以这就是你梦想中成为的样子吗？”

“不，这是我必须成为的样子，洛克，我有些事情需要和你说明。”

米凯拉面色凝重，示意洛克看看周围，这里似乎还是在圣树根部的底层，但原本金黄色的树根变成了白色，地上金黄色的睡莲也泛着银白色的光，一切都像是现实中的翻版。

“这便是圣女托莉娜的世界，属于梦境的圣女。”米凯拉怀中，正抱着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孩，看对方的容貌，大概是玛莲妮亚在梦中的样子。

“有些话，会被玛莲妮亚听到，所以只能在梦中说。”米凯拉放下怀中的玛莲妮亚，地面上的鲜花形成一张床铺，将女孩的身体托住。

米凯拉走过来，凑到了洛克的身旁，古龙化为人形，任由对方挽着自己的手，将自己拉到了树根之前。

“我现在的姿态，便是圣女托莉娜，安眠的圣女。”米凯拉轻抚自己的胸口，向洛克介绍道：“这种变化，可不仅仅是力量与姿态的变化。”

“确实，你长大了，不再是那个纯净黄金。”洛克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对方的状态，米凯拉点点头，接着说道：

“还记得我说过的吗，停滞带来腐败，玛莲妮亚的腐败病，就是源于交界地的停滞。”

“这是我的父亲，拉达冈的律法，所谓的基本主义导致的恶果。”

洛克点点头，一板一眼的拉达冈是个停滞爱好者，他巴不得交界地永远一个样，被封入黄金树的琥珀中，永世保持着纯洁。

“但这种停滞，不仅仅出现在交界地上，事实上，我也被影响了，”米凯拉将手搭在面前的树根上，轻声说道：“不，应该说，我就是停滞本身，这是从出生开始就施加在我身上的命运。”

“我会成为神明，继续停滞着交界地一切，成为真正永恒不变的神明。”

“你之前说的那些，其实我都懂，停滞是不好的，但解除这种停滞的代价，却是高昂的。”

说着，米凯拉抓住了洛克的手，将其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为了解除这种停滞，米凯拉必须死去，现在，你还愿意继续下去吗？”

洛克这才明白过来，米凯拉与玛莲妮亚本就是一体的，一者代表停滞与丰饶，一者代表变化与腐败，她们互相影响，维持在一种诡异的平衡中。

杀死米凯拉，终结交界地的停滞，影响玛莲妮亚的腐败病才能彻底消失。

洛克笑了，松开扣在米凯拉脖子上的手，将神人拥入怀中：

“我说过，龙不做选择。”

“相信我，我会找到一个方法，让你和你的妹妹都活下去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正确地死去

在梦境之中，古龙拥抱着神人，对方的身体变得柔软了许多，倒不像过去那边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