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成反派了 第469章

作者:灵乌路穹

他不过是在向自己和周围人表现出他愿意握手言和的态度罢了,事后不管怎样,这一行为都算是重新开始的加分项。

大卫想要从心理上说服他自己,即使这种只成全自己的行为对另一方来说可不那么友善。

她要不选择谅解,外界的压力反而到了她这一边。

但我现在没有功夫陪你演戏。

“其实我并不打算放过你。”平静地听完对方的表态,格里芬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对方的身体紧绷了起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大卫,你觉得我不配坐在这个位子上,以一个‘人质’的身份。”

“不,我当然……”

“你当然是这个意思。”女人出言打断了他。“正视自己的内心,嫉妒比自己优秀的人是人之常情。”

“你从一开始就想着和我作对。也许在一开始你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平等相看的对手,但随着我一次次获得的成就,你在内心深处的嫉妒心也越来越强烈,而你骨子里的傲慢也在促使你想要赢。”

“说到底,你从一开始就觉得我没有找准自己的定位,反而一次次做出超出自己身份和规格的行为。这让你在惊诧和嫉妒的时候也愈发不满。”

格里芬不相信对一个人的恨意是与生俱来的,没有什么感情是突如其来的,没意见已经发生的事情背后,必定有一个形成的过程。

大卫一次次的搞事就是出于他对自己的轻视和嫉妒。

如果当时自己输了,他未必就会一直把自己当做是战胜的对手。因为不管是谁造成了她的失败,都证明了超凡者可以被凡人战胜的观点。

正是自己以一介人质的身份获得了一次次成就,让自诩经营的他愈发失态。他把自己所有的努力都看成了是身为超凡者的便利,而虽为精英,同样也是凡人的他逐渐感到了不平衡。

而在二十世纪中期又是各种思想互相碰撞的时期,所以格里芬是理解他的。

如果放在某大国,类似“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事情也不少,慕强是人类的天性,无论是通过自己实现,又或者依附他人。没有人甘愿平凡,不过是形势所迫不得不低头。

你对我有意见,认为我不配,我能理解。年纪轻轻就掌握了世界一半的财富和三分之一的权力,换谁不羡慕,谁又不嫉妒?

只是……你不应该把无关人士牵扯进来。

若是我在所有方面都无懈可击倒也罢了,过于悬殊的差距只会让追赶者感到绝望,从而放平心态。偏偏我所做的那些在你们这类人眼中是那么离经叛道,以至于给了你们一种我上我也行,甚至做的还要更好的错觉。

对不起,这点是我的错。

我就不应该让你们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格里芬理解大卫挑战自己的行为,但还是无法原谅对方。

大卫沉默不语。她的话很强势,很不中听,却也是部分事实。

自己确实嫉妒她的成就,身为洛克菲勒家族的子嗣,从小接受贵族式的精英教育,却也避免不了被时代的局限性束缚。当格里芬以“女性、孩童、质子、”、“半成品的超级士兵”、“宇宙魔方的窃取者”等多种负面叠加在一起出现时,或许连大卫自己都不清楚,自命不凡的他从当时就看对方不顺眼了。

你这样的人,凭什么能后来居上,坐到我们所有人的前面?

就凭你是超凡者,享受了这个阶层的特权?

我也是精英,我哪里又比你弱了?

然而事实却又如此打脸。除了上面那些,随着时间推移,格里芬还接二连三获得了越来越多的成就和称号。

第一卷 : 325.5要去瓦坎达谈生意

这更让选择和她作对的大卫愈发感受到了威胁。

敌人已经越来越强大,为避免将来被秋后算账,作为反对派的我们也应该提升能与她抗衡的实力。

以己度人,他不认为对方会放过自己,所以在主观或被动中越陷越深。

但至始至终,格里芬都没有把他当做一个真正的对手看待过。

在她的眼界里,普通人不是她的目标。甚至于为了保护这些普通人,给他们一个相对安全的生活环境,她消灭了大量桀骜不驯的超凡者。

只不过这样的行为,反而被她的反对者认为是在铲除异己。

“你应该庆幸的是你有一个好兄长,他为了你甚至愿意放弃自己在标准石油的所有股份。”说这话的格里芬还是把事情夸张了,但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她还没有说对方为求情差点下跪的事呢。

“作为一个五十多岁的成年人,你应该明白,真正要感谢的人是谁。”

三两句话,不仅化解了对方的企图,甚至还成功升起了对方的羞耻心。但凡大卫对约翰的感谢只是浮于表面,那份羞耻就不会出现在他脸上。

“无论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作秀,又或是真心忏悔,你都已经完成了这件事。现在可以离开了。看在约翰的面子上我饶过你这一回,但这不意味着将来不会追究——你要再犯错的话。”

“如果是为了担心我会控制法庭,影响法官做出对你不利的裁决,对此我只能说我没有这份闲暇去做这件事。你大可放心。”

说罢,不再理会对方欲言又止的表情,格里芬示意斯卡蒂送客。

深深地看了一眼低头喝茶的女人,满怀心事的大卫只能起身离去。

他想得到格里芬的谅解,但对方并不想给他。

斯卡蒂送人还没有回来,倒是一身似火的奎斯塔走了进来。这俩人一静一动,一个沉默一个活泼,倒是各有特色。

“局长,飞机备好了。”

既然明确是公事访问,那就不能随便用传送的手段了。

由于这一次格里芬一再坚持,瓦坎达在联合国的代表只能把意见传达回国内。原本他们是可以替国君回绝一切访问要求的。

在瓦坎达许多人眼里,全世界都在觊觎他们的振金。

格里芬承认自己的确也有类似的想法,但她一不偷二不抢,摆在台面上做生意,这事怎么就不能提?况且她的主要目的也不是这个。

得知魔方的守护者想要访问,特查卡一开始并不愿意。尽管已经意识到世界的变化,但国内保守的大环境和一些其他的顾虑还是让他维持了一直以来的国策,选择避而不见。

最后是身为亲王的恩乔布力排众议,说服了自己的兄长。

他认为对方来这里的目的未必带着恶意,毕竟世界主要国家都得知了地球未来可能面临的危机,这个时候瓦坎达还想要独善其身怕是很难。

“不管她想要说什么,结果又会怎样,总要先听听她的话再做决定。以免被外人认为我们是个不讲道理的国度。”

瓦坎达内的许多权贵们根本不屑于亲王的说辞,我们讲不讲道理为什么要靠外人来批判?对白人来说,不让他们占尽便宜就是我们的错。以国内保守人士对于欧洲人过去一系列恶行造成的刻板印象,他们对格里芬前来并无好感。

所以在接机时尽管场面隆重,陪同国王前来的一众官员们脸上却并无太多发自内心的真诚。

格里芬没有去关注这些人的表情,也许她没有注意到,也许根本不在乎。下飞机后,她履行了一系列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外交礼仪,至少在作为主要人物的双方看来,这次见面一切正常。

恩乔布作为陪同人员又一次见到了那位有过数面之缘的女人。作为欢迎团队中地位仅次于国王的他,在感慨对方的相貌竟然十多年来都没有什么大变化的同时,也感受到她行为处事方面愈发老练成熟了。

自己的兄长无法做到这般从容。

这大概就是常年游走于各方势力间,耳濡目染下养成的气势。

偏安一隅的瓦坎达在这方面还亟待加强。如果自己的兄长能有对方哪怕一半的阅历,不仅对他本人,对瓦坎达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但可惜的是,国内的保守势力还是太多了,像恩乔布这样的改革派几乎没有生存的土壤。

兄长若不能意识到这点,瓦坎达就永远都只能是那个财富只集中在少数酋长手里的部落制国家。

令恩乔布欣赏的是,如果她真是个强势的人,完全可以在气势上盖过对方,根本不需要故意放慢节奏。

这样的人,合该她成为超凡者中的无冕之王。

还没有人会在公开场合这么描述她,即使真的有这方面趋势,恩乔布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相信自己不是第一个产生类似想法的人。

随后,领着代表团的格里芬一行人来到了伯宁·扎纳的迎宾馆,在那里与身为国王的特查卡交流了一些对时局的看法和意见。

过程虽有一些分歧,但总的来说还是比较融洽的。

直到议程转入实际方面。在世界需要瓦坎达履行作为地球一份子而出力多少上,保守派们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瓦坎达从不欠世界什么,相反以西方主导的体系对非洲,乃至于全球的亏欠反而更大。”

“在三角贸易时期,欧洲人可没少迫害非洲土著,那些血债也不见得现在的欧洲愿意给出合理的补偿,却要与此毫无关联的我们谈对非洲和对世界的贡献。试问,这些真的是我们应该做的吗?”

“欧洲人总是坐享其成,喜欢和穷人谈奉献,却永远避而不谈自己的义务。”

“瓦坎达从诞生开始就奉行与世无争的国策,我们既不参与到对周边的掠夺,也不允许外界觊觎我们的财富。”

“既然当初是他们对非洲造成了伤痛,现在就应该由他们来弥补。”

第一卷 : 325.6兄弟之间的分歧

保守派的势力是如此强大,很多时候就连国王也不得不考虑他们的意见。

然而在特查卡心里,在某些时间段也未尝没有这么想过。

我们不像欧洲那样仗着自己有先进的武器四处扩张,那时我们热爱和平,我们也没有给非洲带来沉重的灾难,我们没有历史包袱。该为现在的非洲负责的应该是欧洲,是你们。

如今你们用“保护地球,我们共同的家园”做借口让瓦坎达出力,不觉得可笑吗?中非这一片区域那么大,哪里不能建造防御屏障?偏偏把这样的工作丢给我们?

再者即使没有瓦坎达,你在南非北部的工程不也一切顺利?到时候借助几个关键节点,让空间防御屏障连成一片,不也能将整个非洲囊括在内,为什么又特别需要瓦坎达的力量?

在包括国王在内的瓦坎达上层看来,出资建设中非中继节点的提议完全没有必要,他们有自己的保护屏障,不需要再耗费巨资再建一个。

至于格里芬提出的“外星人可能通过污染海洋循环系统让内陆水源遭到毁灭性破坏”,特查卡则以“瓦坎达是内陆国家,从始至终都没有出海口,亦不会想过发展海军。所以保护海洋的任务不是他的义务”为由拒绝参与。

何况,美国作为目前全球第一的海军强国,以他们海量的战舰组成的舰队足够保护四大洋了。更别提还有其他国家的海军,你不也为此放开了对亚太地区的海军建设吗?

难道这么多军舰还保护不了海洋?

但另一方面,年轻的国王并没有就“污染水源”一事上给出正面回应。

当然实际情况远比纸面数据要复杂的多,特查卡本就对格里芬提出的全球防御计划不感冒,这些多半也是赌气的话。如果不是考虑对方确实没有私心,他甚至都想提前结束会面,让财务大臣去和对方谈谈购买振金的事宜了。

这样的行为多少有点打发叫花子的态度,但也是瓦坎达在面对躲不开的外国代表团时的惯用手段。

“我看出了你的顾虑。”艰难地结束了交流,特查卡对自己的兄弟说道。“在会议期间,你有几次都想发表意见,为什么你又不说了呢?”

“那会是对你权威的挑战,兄长。”恩乔布叹了口气,说道。

此次会议没能取得圆满结果,他心里自然是不忿的,但他同时又在一遍遍提醒自己是瓦坎达的亲王,即使心向外人,支持格里芬的提议,他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驳斥特查卡。

只是这一口气憋着又很不舒服,所以才既不赞成,也不反对。

既然开了口,恩乔布索性接着道:“其实她说的没错,身为非洲的原住民,如果连我们都对这片土地不管不顾,那还有谁真正的在乎这里?”

特查卡沉默片刻,说道:“这就是她想要给我们灌输的一种历史包袱了。的确,我们是世代生活在非洲这片土地上,但我们也一直只居于瓦坎达这一方世界。对外面更广大的土地,我们既无征服的欲望,也没有应该履行的义务。”

“自然而然,我们没有必要遵从她的那套理论,去给自己背负上不存在的枷锁。”

你会对一个和你人种、民族、文化等方面都大相径庭的地区升起那种莫名其妙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吗?

至少特查卡不会。

他能做的只是照顾好瓦坎达一国,至于国外那不是他该关心的事。

如果那些地区的领导人都不关心他们的人民,那即使灭绝殆尽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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