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乌路穹
注意到她的模样，史蒂夫将视线移向了别处。
自己是真的无颜面对她。
好在格里芬没有继续奚落对方的意思。“我的叔叔现在在哪里？”
如果对方因为自己而有什么闪失，她也会因此内疚的。
这个问题史蒂夫总算能正常回答了。
“在总统身边，他很安全。”
听到霍华德没事，格里芬稍微松了口气。喃喃道：“尼克松还是有点良心的，但是个人感情左右不了大局。”
即便下达抓捕命令的人是他，格里芬也不觉得奇怪。身处那样的地位，很多事本来就身不由己。在自己先背叛的前提下还能做到这程度，也不能要求太多了。
身穿外骨骼装甲的罗根带着魔形女远远地站在外面，他与史蒂夫各自指挥的猎狐犬士兵面面相觑，彼此眼中都带着垂头丧气。
这简直是他们最失败的一天。
第一卷 : 336.6临行前的安排
瑞雯是第一次陪同罗根参与神盾局的任务，她不出意外地被眼前惨烈的景象吓了一跳。这座城市就好像刚遭受过一场密集轰炸一样，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的惨烈景象。
“你们平时出任务都是这么大阵仗的吗？”她很想开点玩笑，但一张嘴，一股浓烈的蛋白质焦糊味便灌进了嘴里。
罗根摇头，低声道：“她亲自指挥的战斗可不会是这样。”
最严重的时候，也就是当时在巴拿马城，摧毁了半个街区的规模吧。并且还都是敌人造成的。现在这幅景象，他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神盾局弄出来的。
毕竟在时人眼里，只有神盾局具备这样的打击能力。
他们不得不背上这样的污名，这可真是太操蛋了！
收回几乎要让史蒂夫无地自容的视线，格里芬平静地向旁边的女人吩咐：“奎斯塔，后续的伤亡统计就交给你了，给出一个赔偿数额吧。”
“啊？是。”没想到这样的事还主动往自己身上揽，奎斯塔意外地看了眼格里芬不似作伪的神色，在心里默默记下。
“你要去哪？”见她要走，史蒂夫上前拦住了去路。
回应他的是格里芬的斜视。“这好像和你没有关系？”
见此情形，罗根收起了旁观者的心态，他预感到情况开始起变化了。受到他的影响，魔形女也认真起来。
“我的任务是带你回去。”
“现在你还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吗？”格里芬不禁被这份坚持逗笑了。但她脸色很快一板，指着周围的环境斥责道：“发生这样的事，队长你居然还能无动于衷？你告诉我神盾局何时因为执行任务让不相干的平民受到如此重大伤亡和损失？”
“现在不是抓我的问题，而是应该考虑救援和逮捕真凶的时候。赶在敌人把脏水泼过来之前拿下主动权。”
主流媒体有一半是我们的人，只要给他们信心，那些污蔑就不会得逞。敌人已经向我们发起全面进攻，可你们却还把注意力集中在针尖大的局部？
如果最终还让坏人得逞，我只能说神盾局活该被削弱。
我把神盾局交到你们手里，可不是让这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没有了我，神盾局是不是也没了脑子？
这才过了多久时间？就要看到大厦将倾的场面了吗？
“那些事卡特会考虑的。”史蒂夫发出一声长叹，却没有退让的意思。
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商量过了，各自负责各自的事，尽管他明知现在的行为没有充足的理由，却还是不得不这么做。
再者现在前往追捕打击者小队也赶不上了，留下的人手未必会全心全意阻止她离开。
“你知道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格里芬说道。“和你们来的美军并不是为了针对我，他们袭击了总统府，目的显然为了钥匙。你是打算现在去追回来，把属于南美的东西还给南美，还是继续留在这里浪费时间？”
史蒂夫内心不断挣扎着，他也很难抉择。格里芬说的都是实话，他很清楚，但局势的变化要比她的实话复杂得多，事情已经无法按照常理来判断了。
事情总要一件件做，而自己只有一个人，却有太多的事牵制着他，这让史蒂夫无法按照他的本意执行。
“原谅我，格里芬。”他苦涩地说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她却笑了起来。
“你知道吗？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只能进行二进制计算的电脑，同一时间脑子里只能思考一件事。”
说完，格里芬把视线转向罗根，在注意到魔形女也在现场的时候，女人的眉毛微微一挑。
她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说明了他们已经成功找到了宜居星球？
“罗根，你愿意帮我夺回钥匙吗？”
“当然。为什么不呢？”当着史蒂夫的面，振金狼上前一步，无所谓地说道。
格里芬也是在替他考虑。趁此机会支开自己，这样就不必面临不得不和她战斗的尴尬处境了。
“那就去吧，我让奥创定位他们的位置，直接把你送过去。”她又看向魔形女，脸上露出了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已经可以了，多替你们的族人考虑一下吧。”
瑞雯欲言又止。
自己想要帮忙，可对方貌似并不需要。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格里芬的表情，通晓了对方的真心。
罗根和他指挥的猎狐犬小队已经没有了和她敌对的理由，这让他们的心情顿时放松了许多。
这些史蒂夫都看在眼里。
他不禁问道：“既然你对神盾局仍然具备掌控力，为什么要还把权力让出来？”
“因为我要处理的问题，比当局长时还重要。”格里芬说道。“和你一样，我无法同时专注于两件都非常重要的事情。”
所以我才分出了一个不那么重要的工作，谁知道你们这么让我失望。
她可以这样解释，史蒂夫却不敢完全相信。如果连她都觉得棘手的问题，放到他们这些人身上只会更糟。
即使在这个时候她思考的依然是如何应对人类未来的困局，而自己如此坚持地要阻拦她又是为了什么呢？原本出发前的那些困惑，如今又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
“现在我还有两把钥匙要送，你确定要阻止我吗？”
内心有所动摇的队长闻言让开了道路，他发现自己实在找不出强留她的理由。
见队长微微侧过身子，格里芬领着两女从包围的猎狐犬士兵中间穿过，随后停了下来。
“奎斯塔。”她点了这位异人族公主的名字。“你留在这里，代我和当地政府协商赔偿的问题。把结果呈报给公司之后你就可以带着你的姐姐离开了。”
奎斯塔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怎么一副要把自己辞退的意思？
这语气是在辞退我对吧？弄得我好像是来还债的一样，你凭什么假定我的目的？就不能是抱着赚钱的想法来工作的吗？
哼，果然是用完就弃的负心女人。
第一卷 : 336.7我要离开这里，你要跟来吗？
“这本来就是说好的。”她忍不住嘴硬道。
虽然觉得身兼两职领双倍工资的摸鱼日子挺舒服，但如果不让她继续舒坦下去也不会强留。
这年头，谁还没有点小脾气了。
更让奎斯塔嫉妒心泛滥的，是那个女人对另一个银发女人的态度。
“我要继续前往欧亚，斯卡蒂，你要跟我一起吗？”
啊，听听她说的话，整个就是在邀请老情人一起出去玩。同样是身份地位相貌上不分伯仲的女人，竟然如此区别对待。
奎斯塔气得牙都酸了。
这话似乎不需要特意询问，没有任何迟疑，斯卡蒂做出了肯定的反馈。两人消失在街道尽头，而本该阻止她的一行人只能目送她离开。
她们离开后不久，奥创发来了定位信息。
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史蒂夫，罗根对身边的部下道：“我们也出发。”
其实他能理解史蒂夫的难处，他们都是被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束缚的局中人罢了。只不过格里芬正在尝试跳出这个桎梏，而队长仍在犹豫。
倒不是他对已有的权势恋栈不去，主要要牵挂的实在太多了。
一贯云淡风轻的罗根对此爱莫能助。
因为即便是他，也有学院里的那一大群学生要牵挂。但是在魔形女回来之后，这种本该习惯的压抑感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他预感到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又要回归到过去那种离群索居的生活中了。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人在习惯的位置待久了总会想要改变现状。至于这是不是又一个轮回，现在谁说得准呢？
蓝光乍现，格里芬带着斯卡蒂出现在港口。
她知道自己就这样不告而别影响不好，但是继续留在当地只会给队长他们带来压力。反对派会用此事做文章，认为他们在滞留的这段日子明明有无数次抓捕机会却最终无功而返。
如此倒不如断绝这种借题发挥的机会。
【格里芬，咱们船上有外来人。】甫一出现，齐柏林就来打小报告了。
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了船上的不速之客，只是当时格里芬忙于四处灭火就没出言打搅，怕她分心。
目前为止这些人都表现得十分克制，所以太太的反应也不大。
【我知道，我看见他了。】格里芬注意到舰艏的那个蒙面凶汉和剽悍的猎狐犬小队。【让我来处理。】
她一跃上了甲板。
“我要带着舰队离开，你这边呢？”
模仿大师见她孤身前来，就知道连史蒂夫那样的坚定派没有留住她。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和她为敌？
示意身边的士兵放松警戒，他独自上前低声道：“美国陆军和空军也组织了人参与了此事，他们看起来已经掌握了某种超级士兵的技术，我在那些参与者的身上感受到了。”
“我毫不意外。”对此格里芬回应道。“他们注定不可能放弃这样的诱惑，神盾局这些年对超级血清严防死守，目的就是不让美国实力泛滥。”
现在看来是失败了，拥有世界第一国力的美国最终还是在各方面都成为了最强。讽刺的是，这其中有近一半都是她贡献的。
没有她打下的那些基础，白头鹰也只是在原本的历史中稍微强一些而已。
既然如此，她就更有充分的理由去完成剩下的任务。
安东尼见她这么说倒也没有流露出太意外的神色。“我有预感，以后的世界会成为超能力泛滥的世界。”
这不仅是格里芬选择不管事的后果，还有被压抑了二十年，物极必反甚至更甚往昔的报复心态。
“但是这对你来说不是正好吗？”一个超凡力量泛滥的犯罪世界，对模仿大师来说简直是天堂。“至少他们应该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你这样的人。”
安东尼呵呵一笑，并没有否认。
格里芬是懂自己的，她支持自己的执法行为。这不由让他萌生出了还是在她手底下干活痛快的想法。
想了想，他道：“美国军方不会放弃抓捕你的。你需要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