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心翼翼啊
但有些人是既得利益者、有些人安然明哲保身、有些人没有发声渠道
能看见的事,在种种原因下,变的不能看见.
这其中最重要的,还是看那位秦王会做出什么抉择。
然而很遗憾的是,那位秦王十三岁继任王位,即便是幼时当质子时,也是在较繁华的邯单阝城里。他所记住的,是对欺辱自己仇人的仇恨,而不是广大平民的辛苦。
他亲政前所学习的一切,是朝堂上政治斗争,是如何掌权,是如何统一天下,是如何留下史书记载中的丰功伟业。
王座底下的尸骸、无论敌人或是自己人的,从未被昂着头的他见过,也不会有人与他讲过,他也不会愿意去听。
时日一久,哪怕他真的见到,也不会再有什么感悟了
毕竟那时他是‘德兼三皇、功盖五帝’的‘始皇帝’!
齐国境内相较山东六国中其他对象,少盗贼。
一路上没有受到杂事阻碍,伴随视线中看见的儒生越来越多,桑海城,近在眼前。
这座繁花似锦的翠绿海滨城市,比之巍峨壮丽的蓟城、邯单阝、大梁、寿春,别有一番独特情调。
这个时间,距离小圣贤庄的掌门交接典礼非常接近,青衫儒生们优雅的成群结队,言辞间出口成章,很注重着体面。
作为诸子百家中最懂得享受的一个门派,桑海的气氛乍然间确认容易惹得世人喜爱前提是只看着,千万别融入进去。
陆纬、郦食其牵马寻找着住宿客栈,准备先安顿下来后就趁着天早去小圣贤庄瞧瞧。
忽然,郦食其轻轻拽着堂主大人衣袖,抬手一指远处人群:
“堂主,那是相剑师风胡子”
第141章 风胡子
风胡子,楚国最著名的相剑师。
楚国吴越旧地上盛产名剑,那里的铸剑师天下闻名,由此产生的相剑师也是闻名遐迩。
风胡子能从中脱颖而出,水平自是极高。
据传这位老人少时学铸剑,正值年轻力壮的三十岁时开始游历七国。立志要识遍天下之剑,编写出最公正的剑谱以流传于世。
每柄得到他亲口评价的长剑,都能名声大涨,价值暴增。
如今在桑海出现,肯定是为了新任儒家掌门的太阿剑而来,这柄威道之剑经伏念之手,原本的盛名现如今更上了一层。
堂主大人的名声在七国间也是有所流传,但偏偏没有一次是以剑术水准流传的。
何况他这些年换剑频率相较其他剑客而言十分频繁,没有大多正统剑客的那种对自己手中宝剑珍爱之情。
“堂主的佩剑远非凡物可比,不妨交由那风胡子评鉴一番,公正留下几句赞誉,可名动江湖!”
郦食其盯着堂主大人腰间佩剑,提议道。
凝视着风胡子消瘦背影在人群中慢慢走远,陆纬却是摇了摇头:
“这位相剑师来到桑海,并非为我而来。”
“他如今满怀期盼希望看见的长剑,是太阿,我的吞海可不喜欢插队。”
“堂主所言”郦食其立刻听明白陆堂主的意思:风胡子是为了太阿剑才来到桑海、若此刻陆纬若捧着吞海剑去匆匆请求评剑,那便落了下风:“堂主所言甚是,是郦某眼光太小了。”
他恭恭敬敬的向陆纬拱手道歉。若是普通剑客,能得到被风胡子评价宝剑的机会,便是爬也会爬过去。
可堂主岂能与那些俗子一般?身份这个东西,你自己不在意的话,别人也不会在意。
伸出胳膊扶起郦食其,陆纬保持微笑:“我们与这位风胡子大师还会正式见面的,先任由他去吧。”
“堂主思虑妥善!”
郦食其默默记下今日犯的错误,他明白自己终究是眼界还不够宽阔,见到一位风胡子便有些失了神,这可不好.
两人在城中寻了家中品客栈住下。上品客栈都被提前来到这滨海之地的贵客们订满了,连续找了几家都没有充足客房。
把行礼安置好后,陆纬从包裹中取出一卷卷起来的灰黄画册,将之用白布背在身后,与郦食其一起出门。
这项礼物他早几年就准备好了,今日终于能拿出来。
里面画卷是‘孔子观欹器图’,属于后世作品,但现在拿出来也不算超前。
它的材质是‘纸张’,这种只在农家中使用的绝妙书写工具,将第一次展示给志向‘文安邦国、武定天下的’儒家弟子们。
“堂主要以农家身份拜见伏念,还是”
控制着自己眼神,郦食其认真询问道。
“先随你去当作一般宾客即可。”
此行来到桑海,陆纬的目的有很多,与伏念结交只是一个支线,能不能完成甚至都并不重要。
伏念自创圣王剑法,推崇王道治国,讲究内圣外王,是‘礼’的极致。
讲礼的人,天然也是个顺大势的行事风格。
对伏念而言,最大理想是将儒家和儒家思想发扬光大。但哪怕他再如何追求,那位始皇帝陛下也不会如他所愿。
而且,无论历史线如何,这个世界的秦国朝廷有着李斯这位‘前儒家弟子’在,秦朝便天然会成为儒家的敌人。
这一点,日后李斯会帮助伏念认识清醒的。
再算上张良这位意图复国的儒家三师公,儒家在未来,无疑是自己稳固盟友~
在这个时间点,与伏念深交不如与刚刚灭国不久的张良聊聊反秦计划。
“只以普通宾客身份拜访的话,郦某在儒家中人微言轻,恐怕很难与伏念有交谈机会。”
郦食其接过陆纬解下来递给自己的白布长卷,双手抱在怀中,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无妨”,堂主大人踩在青砖铺路的街道上,望着两侧飘荡的各家店铺彩旗,踏过金水桥,语气带着些探究:“我听闻伏念的老师这些年还破格给伏念收下两位师弟。”
“你对他的两位小师弟有了解么?”
“这我却是不知”郦食其面露思索:“我与小圣贤庄这边虽一直有联系,但因为与伏念关系疏远,因此从未与他们聊过伏念。”
“待到了小圣贤庄,我可与老朋友们打听打听。”
“嗯,其中一个叫颜路、另一个叫张良。”
被陆纬惦记着的颜路和张良,此刻恰好聚在一起。
一个依靠在亭阁柱子上读书,另一个就在一旁舞剑。
清风微微吹过,在两人分别握着书卷和剑柄的指尖丝滑,留下了完全不一样的感悟。
他们的大师兄这些天很忙,两人本该是要陪同各路来宾充当接待。
不过一个时辰前,天下闻名的风胡子大师来临,所有宾客都聚了过去,颜路、张良二人反倒闲了下来。
便索性结伴来到偏僻小院,偷得浮生半日闲。
听着师弟舞出的剑鸣声愈来愈大,颜路面色未改,口上平静出声:“伱心不在此,何必还要强留呢。”
咣的一声收剑归鞘,张良淡笑单手灵巧越过护栏、来到颜路身旁坐下:“师兄的心若在书本里,便不会发言称我的心不在剑上了。”
这两人年龄相近,不过颜路十来岁出头便被收入儒家,至今学诗书已有六年。
张良是去年才被收入门下的,正统学儒时间不长,但颜路知道这位师弟十分聪慧,只是心中还带着仇恨,有心想要帮助师弟平和心境:
“空谷临风、逸世凌虚。凌虚剑虽为利器、却无半分血腥、只见飘然仙风、为名器之选。”
“剑为凶物,更难得以剑载志,以剑明心。”
“风胡子的到来,让你对那些回忆仍不能释怀么。”
颜路合上手中书卷,念着昔日风胡子对凌虚剑已做出的评价,追问着自己师弟。
张良家族五世相韩,风胡子来到小圣贤庄,让手中凌虚剑这柄韩国张氏多年传承的意义,再一次在他脑海中回荡。
“师兄所言不错。”
张良点头,望着院中被自己无心操控的剑气所伤花草:“故人逝去,故国灭亡,我并非无情之人。”
“故情勾起后,心境总难以平息。”
“我不如大师兄稳重,亦不如师兄平和,对家国旧物.”
他说到这儿,忽然停了下来,看向颜路:“师兄对待一切总是能安置若怡,今日为何也心神不宁?”
“谁都有着自己的过往故事,重点是如何去面对。”颜路站起,声音如沐春风,从长长衣袖中拿出了块玉柄,展示在张良面前:
“这是.含光?”
后者眼光独到,准确念出剑名
——————
燕地气候渐渐转暖,这里的夏日比其他国家都要迟、短。
太子府最近重新装饰了一遍,变的更豪华了不少。
这是权势的象征,是燕丹从父亲燕王喜手里,一点点撕扯下来的力量。
与晏懿的联合,对他帮助极大。
且不说太子府对军队的渗透,单论那名联姻女子。
他的太子妃,晏云,成功为这个国家诞下了一位公主。借助庆祝之机,太子的宾客们欢庆聚会。
虽有些可惜不这是嫡长子、为太子早早确立下继承人,但燕丹此时毕竟还没有掌权,大多心思都花费在了权势争夺上,连妾都没纳,显然本人对此事不太关心。
原先主要是燕国臣子们担心着太子年龄很大了,然而还一直无后,现在有着女儿在,人心安定很多。
下一任燕王没有隐疾,这非常重要。
陪伴妻子和女儿温存了一炷香时间后,燕丹赶忙快步来到正厅。
荆轲与田光在这里等着他。
“太子殿下,一切已准备就绪。”
“督亢地图、樊於期首级”田光站起后的话语被荆轲接过、语气毅然决然:“还有屠龙之剑,与我!”
估摸预产期,现在本该是他的孩子也降世之日
“秦赵仍在僵持,那位赵葱倒也不是完全无能。”
燕丹念着赵国战报,神色严肃,看向江湖地位与自己同级的农家侠魁:“田光兄,我们需要等到赵国败后、再装作恐惧送上割地地图,还是立刻出发!”
上一篇:海贼:从歌之魔王开始
下一篇:精灵:开局谋划闪光巨金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