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心翼翼啊
太子丹本人还远在秦国,鞠武等支持太子的老臣不可能在太子府留宿,所以直面这场袭击的主持者,是侍卫长燕大。
这位对太子丹忠心耿耿的军人,死战不退,望着四处杀人放火的蒙面人们,目眦尽裂,却依旧努力克制着自己愤怒,保持冷静拔出长剑开始组织手下有序进行反抗。
随后,他就被制高处的绝影盯上了.
这个夜晚,火焰与血液,为蓟城染上了一层红色.
夜间巡逻队和蓟城军队一直到火势冲天无法挽回时,才慢吞吞列队赶来。
脸色漆黑的鞠武,本在自己府里翻看公文,当他意识到火光方向与太子府位置重合时,面容惊骇,只来得及在睡衣外裹了层大褂、急匆匆抵达现场后,一切已成定局。
凶手早已撤离。
啪的一巴掌打在伸着脖子向火光冲天太子府里瞭望的统兵领队脸上,鞠武大吼道:
“还不快去救火!”
统兵领队挨了一巴掌,面对朝廷太傅也不敢生气,只能笑呵呵应和着,但拒绝执行命令。
“太子府乃朝廷重地,没有王令,我等不敢进入!”
听到这种说辞,鞠武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抬起手指着对方,嘴唇抽动。
统兵领队却不管,太傅大人大不了再打一巴掌、自己接着就是。
下午时分,雁春君大人可派来使者来警告过,今夜的事根本不是他的级别所能参与的。
两边谁能要自己全族的命,领队分的很清楚.
与太子府相距遥远的露秋阁,并未受到火势影响,只能远远望见天边火光。
陆纬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没有起来看热闹。
他知道今夜雁春君府会有行动,绝影在早些时候,向陆纬汇报了这个袭击方案,总管大人对此不置可否,只让绝影平日里继续听从雁春君命令即可。
如今的蓟城,掌握了绝影和管家,露秋阁稳如泰山,若非之前鞠武上门威胁、并做出了错误选择,今日之事本不会发生。
农家的力量在爆发之前,不宜太多出现于世人嘴上。
这次的警告固然给了那位太傅大人一个教训,但对方反应过来后,陆纬这个名字,只怕是要被太子丹殿下记住了。
他与雁春君的关系,亦会引发出更多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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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火自行熄灭后,统计损失结果已无意义。
太傅鞠武以及后续赶到的几位老臣,就这么陪在燃烧着的太子府外面,直至清晨,才气鼓鼓的聚在一起直奔王宫而去。
挨了一巴掌的统兵领队,则带着部下们保持原地站岗。
今天王宫中肯定会迎来一场激烈的政治斗争,王命随时都有可能下来,他还不能离开。
明面上策划了这一切的雁春君倒没有很急切的向王宫赶,而是慢悠悠继续按照他一贯的时刻表安排事宜。
能有今天的权势,全燕国上下就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燕王喜。
自己这位王兄每日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会接待外臣,他都知道。
那些文臣一大早守候在宫门外,只会惹得王兄烦躁,完全是起到负面作用。
雁春君能放纵部下对太子府发起如此恶性的袭击,自然有着十足把握将此事在王上面前轻松抹平~
这个层面的政治斗争,与现在的陆纬毫无关系。
总管大人还有着自己的事:在早餐时分,获知到弟子汇报上来一件有趣情报,只简单看了一眼,他立刻决定出城!
带着陆雨,两人骑马由蓟北门而出,奔驰到日上三竿,抵达一座熟悉地方。
山田村。
多年前,陆纬带着四小弟就是在这里,加入了农家。
故地重游,接待二人的还正是那位‘田叔’,这让他们颇有种衣锦还乡感觉。
不过主事人田叔,没能认出眼前骑着骏马的大人物是三年前被他招入农家的几个小子,他只拱着手对二陆慌张道:
“田土管辖不利,导致村里死了一头耕牛,特向蓟城使者请罪。”
“田叔不必担忧。”陆纬下马,将缰绳交由一旁戴着草帽的村中农汉,神色平静:“带我们去看看具体情况吧。”
他语气温和,却没有主动与田叔相认。陆雨跟在自家陆哥身后,也没有多嘴。
田叔虽感这两位年轻使者有些眼熟,但心中更忧愁村里的变故,只揪着心唯唯诺诺,转身带路。
刚走不一会儿,陆纬突然出声:“这是去田埂方向?”
“啊?”
田叔走神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是啊。”
“耕牛尸体还在田里,我们没有去动它。”
“我们要看的不是牛。”陆纬抿唇摇头,缓缓道:“带我们去看看那对兄弟!”
听到领头的蓟城使者如此说,田叔第一反应是皱眉纠结,但怎么也想不出拒绝理由,只好心中一横,屈腰道了声“是”后,调转方向向村里走去
事情起因源于前日下午。
当时山田村正在耕作翻地,不想村里唯一的一头耕牛不知何因忽然发狂,低头直接顶飞了面前来不及躲闪的少年,少年当即晕眩过去。
不巧的是,少年有一个弟弟,就也在附近劳作。
亲眼看着哥哥被撞飞后,弟弟眼睛发红,不要命般拦在耕牛面前,一拳打碎了耕牛头骨
第67章 身份之谜
同样一件事,由于身份地位眼界等原因的差距,在不同人眼中,看待角度也截然不同。
自去年露秋阁向山田村送来新改进的农具、并借给他们一头耕牛后,仅仅用了几次,农汉们立刻体会到效率上的巨大提升,个个喜笑颜开。
那头耕牛,在村子的地位扶摇直上,人人爱惜,日常使用时都不敢让它劳累过度,生怕牛爷病了、伤了。
这次居然直接被人打死,村里大人们纷纷面色剧变,仿佛天崩地裂般,看向凶手的目光极度不善,若非田叔及时赶来,抱着哥哥痛哭的弟弟后果.
当田叔得知事情缘由后,心中徨徨与其余村民无异,但作为村长他宣布道:耕牛不是村子的财产,必须赶紧通知露秋阁总部!
而那对哥哥弟弟的处置权,同样不在村民手里,只能先关押起来,等候蓟城来人。
这样的处理,田叔内心深处其实是有偏袒那对兄弟的意图:三年前这对哥哥弟弟流浪晕倒在村外,被田叔好心收留下来后,他们对田叔就极为恭敬,言什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甘愿为牛马效之。’
这些年来,没有子嗣的田叔是将他们当做自己亲孙子看待的。
但打死耕牛这等大过,他不能也做不到压下事件,只能以汇报上面为由拖两天时间。
至于这两天里又该做什么,田叔不知道,只能忧愁度日,生出不少白发。
农民们的愤怒情由所原,大家那么爱惜的宝贝,被弟弟直接打死,
且不说全村都有可能会因此接受农家处罚并要做出赔偿,若是上面从此不喜、不再借给村子新的耕牛那山田村,会被其他隶属于农家的村落甩的远远的
陆纬、陆雨的到来,比田叔预计的要早了一天,外加陆纬要求先见那对兄弟的要求,让他愈发担忧
总管大人亲自来到村子,主要目的自然不是来处理耕牛的。
耕牛固然昂贵,每一头死亡即便是露秋阁总部也要做到记录再册,但其价值与与打死它的凶手相比,就能忽略不计了。
站在村子的角度,耕牛比一两条人命要重要的多,而站在陆纬的角度,能一拳打死一头牛的少年,是令他眼睛一亮的绝佳人才!
跟随田叔来到一间泥砖结构的仓库,陆总管看着老人颤抖着双手打开铜锁、推开薄薄木门,立刻对自己要见的未来部下有了初步了解。
“秋冬,蓟城的大人物来了。”
田叔沉着嗓子,沧桑的对里面喊了声,随后侧身,让开道路。
陆纬背着手,毫不在意空气中浑浊的霉味,大步走了进去。
仓库的环境自然不会很好,脏乱差是基本形容词。里面角落处,一张苇草席子上躺着名脸色苍白的少年,气息紊乱,已无主动意识,看起来约十六七岁。
草席旁,另一名蹲坐着的少年面色稍显稚嫩一点,身子单薄,但只他那对明亮的眼睛就让陆纬顿感此次没白来。
眼前二人身份一目了然,陆纬内力一探,发觉他们还都没有修行内功。
被田叔称为‘秋冬’的弟弟,见到来人,一声不吭的起身,来到陆纬五步外,低头,双膝一跪。
“大人,所有罪行都是‘秋冬’一人犯下,甘愿受罚但我哥哥是受害者,叩请大人帮忙救治!”
秋冬额头重重磕在泥板上,久久不起。
“打死村子的耕牛,就凭你,拿什么来接受惩罚?”
俯视着单薄少年,陆纬语气冷淡。
秋冬听闻一愣,咬牙道:“我自小力大,耕牛能翻耕的田地,我也可以套上缰绳去翻耕!”
“我愿以身补上耕牛之职!”
“如此倒是符合对你的处罚.”陆纬嘴角一扬:“但我又为什么要去救治你的哥哥呢~”
“我”秋冬说不出话来,只能保持着叩首姿态。
一旁的田叔有心开口帮忙求助,但他刚想前进一步,就被陆雨用眼神逼了回去。
仓库里寂静了整整一分钟,期间除了受伤哥哥的粗重喘气外,落针可闻。
“田叔,村子的耕牛体重多少?”
总管大人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忽然开口问道。
“这”然而田叔却回答不出来,只能讪讪不确定的说:“约摸千斤?”
“陆哥,露秋阁的耕牛体重大致在六百斤至一千斤左右”陆雨补充了这个答案。
“是么~”陆纬回头看了阿雨一眼,满意的点点头:“田叔,从田埂到这里,应该有两里路吧?”
“确实如此。”田叔下意识答道。
“既然这样,秋冬~”陆纬心中有了算计,叫着叩首少年的名字:“从现在算起,半个时辰内,伱若将耕牛从田埂背到这里来,我就救治你的哥哥!”
“此话当真!”秋冬激动的抬头。
“你不该有任何质疑我的举止。”总管大人转身,背对着他:“时间,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谢大人!”秋冬疯狂的跑出仓库,直奔田埂而去,而就在他离开后,陆纬走到躺着的哥哥身旁,左手抚上其额头,将回春功内力细微的输入他体内。
“田叔,这个哥哥叫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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