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高维俯视者 第215章

　　毕竟黑夜女神并不全知，而且就算是全知的“白塔”也无法解读“不存在”的信息——战神陨落之后“特伦索斯特规则书”会脱离战神教会，给高维俯视者容纳“审判者”唯一性的机会。

　　这就是高维俯视者对黑夜女神的计划比较上心的原因之一——和堕落母神之间的合作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莉莉丝现在的状态反而比之前堕落母神没有降临的时候状态还要好一些。

　　对于这一点，黑夜女神心中早就有一些预计——可能是堕落母神借助某种手段和莉莉丝达成的协议。在那之后，堕落母神或许会让莉莉丝保留一份序列一或者两份序列一的特性，维持着天使之王的位格和悠久的寿命。

　　这样显然会比和曾经本途径的支柱敌对要好的多。不过，如果没有高维俯视者提前牵线搭桥，那莉莉丝还真没有任何办法做出这样的选择——祂不会有着机会和堕落母神达成这样的协议，祂不敢见到堕落母神、生怕只要交流就会被污染。

　　有着这位苏醒的支柱在头上，莉莉丝同样担惊受怕，害怕那一天堕落母神会在自己的身上苏醒。

　　不过说起高维俯视者，黑夜女神隐藏在夜幕之下的神情就变得略微昏暗了一些。祂直到现在也没办法预测这位来自旧日时代的同胞的行为逻辑究竟是什么样子。

　　祂看上去既有着属于旧日的本能，也有着一些蓬勃的人性——黑夜女神感觉这位的人性甚至比某些天使还要强的多，祂不禁有些怀疑这带有恶趣味的性格，究竟是高维俯视者本身的人性还是源质之中的本能本来就如此。

　　不过在高维俯视者以及真实造物主的推动之下，白银城那些原本信仰黑夜女神的信徒也已经开始着手建立黑夜女神的修道院，在鲁恩王国向因蒂斯共和国宣战之后，必然会出现更多的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人。

　　到时候有着乔治三世之前就设计好了的人口失踪的踪迹来掩饰，如果其他真神不去专门关注这边的事情的话是不容易发现这边黑夜女神早就和真实造物主合作的事情的。

　　——反正神弃之地有着真实造物主的神力进行周密保护，其他的真神一般也打不进来。

　　在地球上混迹了几千年的黑夜女神很清楚这里的真神们的行事作风，祂们习惯虚与委蛇、习惯利益交换。在“真实造物主”顶替了“永恒烈阳”成为了星界之中守护屏障的又一尊神灵之后，就算是恐惧着远古太阳神向祂们复仇的知识之神和风暴之主都不会起手反击。

　　现在七神的格局已然岌岌可危，因为贝克兰德的大空洞以及最初屏障的减弱，只要再少一个神灵的神国在星界之中填补最初屏障的裂缝，就会导致所有神灵都没有办法借助自己的神降容器降临。

　　相比于被外神全盘剿灭、被邪神摧毁所有的锚而失控而死的结局，“暴君”和“白塔”最终还是选择了和自己的老上司合作。

　　黑夜女神轻轻的打开了自己面前一个长方形方块——这是高维俯视者给祂的“黑箱”型源质产物，祂还很贴心的将其制作成了黑夜女神颇有些怀念的手机的形状。

　　这也让黑夜女神更为相信高维俯视者其中的那颗灵魂——最少也是溶解在源质之中的那颗灵魂是来自和祂们相同的时代。

　　黑夜女神见证过远古太阳的落幕，祂知道旧日的意志有着多么可怕；祂认为相比于保持着所有的自由意志，高维俯视者更大的可能是被源质所消化、被意志所融合的旧日灵魂。

　　随着一道亮光闪过，黑夜女神分出一缕意识借助这件神奇物品出现在了神弃之地当中。在祂的身边坐着的赫然是高维俯视者。

　　在片刻之后，真实造物主那身体比例显得正常了许多、和普通人等高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两神的旁边。

　　“开始了吗？”高维俯视者对着自己面前的真实造物主说道。

　　“开始了。”

　　真实造物主回以谜语。

　　高维俯视者脸上浮现出了人性化的笑容，祂对着自己面前的真实造物主恭喜：“久违的成为了这个世界上的正神，恭喜你向收复自己的权柄，迈出了崭新的一步——星界之主终于回到了祂忠诚的星界。”

　　“……”在高维俯视者的话下祂不由得心中一梗。真实造物主叹息了一声：“你在星空之中的时候有朋友吗？”

　　“挺多的。”高维俯视者掰着自己化身的手指数：“祂们打我的时候都比较轻，没能把我打死——我们这关系还是挺好的嘛。”

　　“……”真实造物主很理智的转移了这个话题，祂看向了自己身边的黑夜女神，将自己的语气沉下：“现在我已经将我的神国从这里转移到了星界，不出意外的话，后续我无法直接在现实降临。”

　　“是啊，你现在还并未培养出属于自己的神降容器。”阿曼妮西斯略微沉默了片刻：“之后的战争之中那些流离失所的人就只能拜托往这里继续安放了。”

　　“阿蒙现在也在这里，我们终究是要解决这里的阿蒙——否则如果在神战的时候，因为阿蒙而导致你我的锚大量流失，那毫无疑问问题是致命性的。”

　　真实造物主很显然相信自己的儿子抓时机的本事——这个逆子现在正在和自己疑似被上帝污染了的半身合作，一旦爆发神战没有被自己支持的阿蒙大概率会动手进攻这里，然后去找机会容纳“源堡”或是其他相邻途径。

　　有着自己的半身在，真实造物主认为阿蒙随时可以锁定安提哥努斯这“半个愚者”的位置。

　　“这个问题我们有着天然的人选。”阿曼妮西斯平静的回答道：“只要确认了克莱恩和源堡有关系。阿蒙就一定会让自己的天使分身离开这里，去和本体一起追逐克莱恩。”

　　“他已经承担了诡秘之主的责任了。”真实造物主用自己的双眼看向了阿曼妮西斯，认为不妥：“如果用他作为诱饵，万一失败，我们会更加得不偿失。”

　　“是他自己愿意成为诡秘之主——相信你选中的人，造物主。”阿曼妮西斯的语气冷漠到让人有些胆寒：“我们已经给他提供了足够的帮助，在克莱恩知道这个计划的情况下虽然相差多个序列，但是他未必会输给阿蒙。”

　　“让克莱恩引走阿蒙，我就可以按照计划得到‘黄昏巨人’的唯一性。到了那时候，有着你照拂克莱恩，在末日之前、克莱恩成神之前我也有机会成为‘永恒之暗’，增加压制诡秘之主意志复苏的几率（注）。”

　　“而且我还有着其他的保险。”高维俯视者接腔道：“就算克莱恩输给了阿蒙，我也有办法将阿蒙在窃取他的命运之前直接将他击杀，到时候我会引导克莱恩在白银城之中复活——当然，这是提前准备好的后手。”

　　“阿造，虽然人性是很重要，但是也不要过于仁慈了。克莱恩现在并不知道自己还在地球上——他需要历练，需要磨练。这个世界对他太仁慈了，他现在上去也没有意识到非凡真正的疯狂。”

　　“要不然，到了那时候，他‘确信’自己回不去了会怎么办？”

　　高维俯视者眼中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自己面前的真实造物主：“怎么了，你想起了自己吗？你觉得他的塔罗会变成第二场‘背叛之宴’？还是说你认为天尊会在他的身上苏醒？”

　　真实造物主迅速压下自己心中出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波动，祂看着自己面前的高维俯视者：

　　“如果到了那种时候……”

　　“我有办法控制克莱恩体内的人性浓度——连陷入疯狂的你，我都能借助我自己的权柄将你拉回来，在我的本体全力施为的情况下，只要克莱恩能维持住自己的意识，我就不会让诡秘之主站在上风。”

　　高维俯视者冷笑了一下：“相信我，就算是在星空之中也没有多少外神比我更加迫切的想要诡秘之主永远不再醒来。我当时背刺过天尊，祂醒来的第一件事肯定是追杀我。”

　　天尊打人那是真的疼。

　　高维俯视者抽了抽嘴，愉快的决定跳过这个话题。祂抿了一口自己刚才投射出来的茶，继续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两人准备说的其他事情。

　　“我知道了。”真实造物主说道：“在南大陆，奥塞库斯的教会成员已经和我的信徒产生了摩擦，不出意外的话，在克莱恩去寻找我的黑之圣者的同时，全面性的战争就会爆发。”

　　真实造物主拖长了尾音：“极光教会现在太缺人了。就算加上南大陆的那些新信徒，也没有办法重新建立一个国度。”

　　“克莱恩估计从神战废墟回来。就会看到南大陆完全被欲望母树拖入战火之中，欲望母树不太可能看着我和堕落母神合作而不做出其他的动向——祂很有可能会收集战争之中的死亡和欲望来让自己神降到这个世界上。这也算是祂面对一位即将完整的支柱的最后的拼搏吧。”

　　高维俯视者语气略微停顿：

　　“因此祂很有可能会和永恒烈阳一起挑起战火，你也知道的，叛徒做事一般都比其他人上心的多。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先对太阳教会下手——这样总比我们受到袭击更好。”

　　“永恒烈阳已经在污染自己的信徒，让他们变得更加疯狂——黑太阳也是太阳嘛，太阳途径的恶性洗脑本来就很恐怖。正面战场估计还是要靠你们。”

　　高维俯视者对着两神点了点头，略微伸了一个懒腰：“我这边就不一样了——现在我的主要化身是风暴教会的大主教，估计我只能派一个最多序列五的化身去帮忙了。”

　　真实造物主看着作势要走的高维俯视者，想起了祂刚才的话，不由得开口询问：

　　“你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够让这么多外神这么提防你？”

　　“我没干什么呀。”

　　也就是跳脸复活、战术换家、反手背刺啊……高维俯视者真挚的对着自己面前的真实造物主说道：“硬要说的话，你还记得欲望母树脸贴屏障的那次吗？”

　　“欲望母树脸贴屏障……”真实造物主做出了回忆的姿态，一旁的黑夜女神却默默的说道：

　　“知道。”

　　那次欲望母树突然用自己的本体猛烈撞击屏障，让地球上的神灵以为外神要发动总进攻。

　　不过好在很快欲望母树就离开了。

　　“我踹的。”

　　高维俯视者语气随意的说道。

　　（注：黑夜女神现在还不认为克莱恩能够三年真神五年旧日——这速度就是天生神话生物也赶不上）

　　这一章比较轻松，之后我看看怎么增加老高的出场率

第264章 坦白

　　我观看天上有一道门开着。并且第一次听见那个好像号角的声音；“你上这里来，我必将以后发生的事告诉你。”

　　立刻，我看见天上有一个宝座设立在天上，有一位坐在宝座上。

　　……

　　克莱恩坐在自己的船上，在海上航行的十余日过去之后，他已经让自己的船接近了那片更接近虚幻的海洋之中。得益于船上的“星之上将”嘉德丽雅提供的秘密航线，克莱恩在一路之上并未遇到多少由于海洋多变的气候而产生的危险。

　　他坐在失乡号船长室之中的王座上——这个王座的旁边则是另一个用木板拼接而成的王座。他的同乡人高维坐在这里，和自己身边的克莱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也就是说，现在你已经晋升到了序列三，你把你自己的本体放在了贝克兰德，现在还能够派出一个序列五层次的分身出来？”

　　克莱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用自己的神秘学知识解读：“你到底是什么途径的非凡者？就算你当时的序列五是能够放牧其他非凡者的‘牧羊人’，但是这样的能力似乎也有些……”

　　有些太过全面了。

　　克莱恩在自己的心中悄然补充上了这一句话。如果不是高维从一开始就告诉了他很多和外神相关的消息，克莱恩还真的以为自己这位朋友就是某位挂在天上的外神扔下来的分身。

　　但是对于克莱恩的问题——甚至是某些带有强烈试探性的问题，高维都基本上是无所不答。

　　除了某些可能招致污染的知识，克莱恩对外神算是相当熟悉。他甚至都已经很清楚现在外神对他的态度：如果自己这位朋友真的是外神的话，那么克莱恩自信自己是没有办法从他这里活下来的。

　　——如果一位外神能够锁定继承了“源堡”的继承人，并且在他还没有获得力量之前就将自己的分身派到这继承人的身边潜伏着，那外神没有理由不下手去抢夺“源堡”，就像之前的“欲望母树”一样。

　　克莱恩认为即使是现在他自己正在和堕落母神合作，但是堕落母神在知道自己多容纳一份源质就会失控的情况下也常常本能性的对他表现出了想要吞噬的欲望——对外神来说，这是一种本能。

　　而高维却是从一开始就没有表现出这一点，甚至自己弱小的时候，他就笃定了自己继承了某样来自于诡秘之主的遗物——但即使是那时，他都没有去动用一些手段控制自己、或者杀死自己。

　　克莱恩甚至觉得如果他真的对自己抱有敌意的话，那很有可能在那时候自己就会被连杀多次直接耗尽“源堡”预支的复活次数。

　　当时在克莱恩还是序列九的时候，高维就已经表现出了相当深厚的神秘学基础。两人同样是来自于一个国度的穿越者，也能说得上话、有着相同的爱好和目标，成为朋友自然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而克莱恩现在隐约有些担心自己这位老乡的精神状况，拜阿蒙所赐，克莱恩的警惕高了不少。他做出了很多关于高维的目的的可能性的猜测，最终认为高维如果被源质所影响，那这个对应的后手极有可能是那个能够调动“源堡”力量的神奇物品。

　　——克莱恩之后决定非必要就不用这件物品，防止出现最差的情况。

　　“源质赐予的力量。”

　　高维俯视者略微叹息一声：“我的源质‘帷幕庭园’其中和全知全能五途径之中的某几条途径相邻——你还记得非凡特性聚合定律对吧？”

　　“我记得很清楚。”克莱恩略微点了点头：“但是非凡特性聚合应当和你所说的不一样？在同一个源质之下所包括的途径，它们才能够相互聚合而不导致疯狂，但是你的源质却似乎有些……”

　　“恩赐。”

　　高维俯视者在桌子上摸了一块自己制作的糕点塞进嘴里，没想着在这上面去骗克莱恩：

　　“我的源质和你的源质所对应的情况不一样，你所继承的源质是‘源堡’，和你本身的特性相契合——按照黄涛的日记来看。他本来也应该是继承了‘源堡’才对，不过他并没有选择‘占卜家’、‘学徒’或者‘偷盗者’这三个途径之一，因此‘源堡’之后拒绝了他。”

　　确实……克莱恩看向了自己面前的高维俯视者，想要他给自己一个明确的解释。高维俯视者略微一笑：

　　“我并不来自“源堡”。”

　　“虽然我之前就和你这么说过了——但是这样说或许你不太理解，我用最简单的话来告诉你吧。”高维俯视者看向了克莱恩，“叹息”一声：“我依旧保留了我在来到这里之前在地球上的那具身体。”

　　祂补充道：“在源质之中。”

　　嗯？克莱恩怔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自己面前的高维俯视者。高维俯视者点了点头：“无论是高维·亚伯拉罕还是我现在这具利用‘蔷薇主教’的血肉和特性培养出的化身，都不是我本身的身体。”

　　“因此，我这些身体之上的非凡特性并没有因为途径不同而相互杂糅失控。就比如说我现在这具身体上其实并没有任何途径的非凡特性。但是我可以用自己的源质将这具身体标记，等需要利用的时候再降下类似于恩赐的事物，让我现在拥有一定量的非凡能力。”

　　高维俯视者略微挥手，一道印痕浮现在了他的手上——在他的手背上烙印着冷漠的单眼、抽象的舞台和一条末端裂开的丝线所组成的痕迹。现在亮起的就是其中冷漠的单眼。

　　“这是‘隐者’途径的序列五的能力‘神秘重现’。”高维俯视者随意的展示了一下，手背上的痕迹随之暗淡。

　　这种能力我真羡慕啊，不过要付出的却是自己原本的身体一直挂在天上，没有办法脚踏实地的在星球上行走……克莱恩略微点头：“那你在接收这样的力量的时候，会不会出现某些后遗症？”

　　“对于非凡者来说，维持精神状况是防止失控的最佳方法，而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无异于精神分裂，分割自己的灵性和灵体一定会导致精神状况的恶化。”

　　对，就像我的“秘偶”被破坏的时候一样……克莱恩在心中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