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高维俯视者 第44章

　　“您需要在我们调查之后的‘卡平’保持什么状态吗？可以让官方的非凡者知道这件事情么？”阿尔杰向克莱恩发问。

　　“在调查出结果之前，必须要活着。”克莱恩轻轻的摇了摇头：“在我将卡平的消息传递给我的眷者之后就不用在意了。”

　　阿尔杰点了点头，准备发挥风暴老鸽的传统，先抓起来拷问一顿总没错。如果关在水牢两天不行就关两周，涉及到这种事情总有些易怒的代罚者容易冲动，可以被阿尔杰利用。

　　“不过我不建议你让官方非凡者知道这件事情。”

　　阿尔杰因为“愚者”的这一番话又紧张了起来。

　　“根据我的眷者调查到的信息，我现在还不能判断出卡平的背后有没有得到某些组织的默许。”克莱恩轻轻点头，心中因为之前得知了卡平从事大规模的人口买卖的事情而布上了一点阴霾。

　　“或许卡平和官方有关系也说不定。”

　　出身自官方的阿尔杰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

第73章 阿蒙的疑惑

　　“愚者先生，请恕我冒昧。”一边的奥黛丽站起身，向着愚者先生的方向微微欠身。靠在椅子上的克莱恩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让奥黛丽继续说下去。

　　“请问，您为什么要调查卡平呢？我有些担心，我们在调查的过程之中会不会……”奥黛丽皱着好看的眉毛，心中有些忐忑的问道。她不能容许自己伤害无辜的人，所以只能忐忑的向“愚者”发问。克莱恩则是轻笑，用着简洁的语言说道：

　　“人口买卖。”

　　“贝克兰德的阴影笼罩在了她们身上。”

　　假人“世界”顿时冷笑一声，在愚者说完话后解释了一番。

　　只是瞬间，除了不知道妓院是什么意思的小太阳戴里克·伯格还在茫然，一边的阿尔杰和奥黛丽的眼神则是瞬间变了。

　　阿尔杰是因为自己从前是和齐林格斯一样是有着被拐卖经历的流浪混血孤儿，而奥黛丽则是恼火于卡平的恶劣行径以及自己刚才担心误伤无辜的心情。光是想想一个个和自己一样的少女和她们的家人被迫分离，奥黛丽就觉得有种发自内心的难受。

　　一边的高维则是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想着，像是奥黛丽这样的天真少女，需不需要自己给她换个途径呢？

　　毕竟宇宙之中的途径不止22条，可以和地球上的途径互换的外神序列则是更多。像是高维俯视者的“学者”途径就可以和全知全能五途径之中的“白塔”、“空想家”互换。

　　而高维俯视者则是一时间有些好奇，想要知道奥黛丽在转到外神途径且被发现之后所遭遇到的一切会是什么样子。

　　这现在还没有切身经历过世间不公的“正义”小姐在经历过之后能否继续保持正义？

　　不过想了许久，高维还是按捺住了本体传来的强烈念头。

　　在“正义”、“太阳”以及“倒吊人”三人商量了一番关于“连环杀人案”的事件后，戴里克讲述了动物晋升“恶魔”会出现的情形。在戴里克说完之后则是提到了关于白银城的一件事情：

　　“白银城最近组织了一次对黑暗深处的探索，发现了一座半毁灭的神庙，里面供奉的神像是一个倒着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赤裸男人，它身体表面还涂抹着不少血迹。”

　　“你们知道这是哪位神灵吗？”

　　……这你可问对人了！

　　克莱恩不由得有些心虚，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唯二的真实造物主眷者，大概都在戴里克·伯格的面前了，这次克莱恩则是抢在高维没说话之前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庄重的开口：

　　“这是‘真实造物主’。”

　　愚者先生不再称其为“堕落造物主”！阿尔杰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猜想正确了，“愚者”先生很可能和真实造物主建立了联系，现在两者之间甚至可能是盟友关系！

　　戴里克皱起了眉头，明显是对这个称呼感到有着些许不自在。白银城信仰着“创造一切的主”，现在却有着一个不知名的神灵自称为“真实造物主”。对他来说就有些亵渎的意思了。

　　“真实造物主就是你们所信仰的那位主的暗面。”他并没有去解释暗天使和真实造物主之间的差别，高维直接对着戴里克说道：“在不久之后，等到造物主降临到现实世界之时，我便会带着新世界的人们来到神弃之地。”

　　“届时，神许诺给伱们的救赎便会应允。”

　　听闻此言，戴里克·伯格的神色之中明显有了几分激动。他攥着自己手中的纸条，就像是这世界上最为贵重的宝物一般。

　　克莱恩掩饰在灰雾之后，让几行文字浮现在了他的面前。

　　上面有着白银城信仰的造物主的尊名——虽然经历了改动，有一句变得不一样了；有着让自己能够得到机会加入塔罗会的“愚者”先生尊名，也有着与“愚者”结盟的白塔先生背后的那位神灵的尊名。

　　按照白塔先生的说法，这三位神灵将要联手拯救神弃之地了。天真的“太阳”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但他还是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肢体语言，谨慎的询问道：“那么，尊敬的‘愚者’先生，白塔先生。我需要为白银城得到的救赎付出什么代价？”

　　除了知道内情的戴里克，现在塔罗会上其他的成员都只认为自己面前的“白塔”先生是“真实造物主”的信徒。

　　“愚者”笑了。

　　“不需要代价。”克莱恩用之前早就想好的说辞用低沉的声音对着自己面前的戴里克说道：

　　“这是命运给予你们的馈赠。”

　　“你需要做的就是在白银城传颂我们的名。”

　　在装模作样的得到了“愚者”的允许之后，高维笑了一声，补充道：“当然，你也可以去询问一下你们白银城那位‘秘祈人’途径的长老，有她作证，你应该可以更快的得到传教的许可。”

　　……

　　“阿蒙，送你个东西。”高维拍了拍已经骑上单车的邮差阿蒙的肩膀，将一枚徽章丢给了祂。阿蒙顺手接过，看了看徽章上面的纹路，顿时笑出声来：

　　“哦？这是命运隐士会的徽章？”

　　阿蒙抬头看向这个明知祂身份却还敢拍祂肩膀的人，发现是一个长着一张伯特利的脸，右眼上却带着一片单片眼镜的青年。阿蒙刚想要直接寄生到他的身上，却发现自己刚才发动的寄生失败了。祂看着面前的高维，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伯特利？”

　　但随即祂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不对，你是那天的那个外神，我记得你身上的源质气息。”

　　这很好猜，毕竟阿蒙见过完全没有伪装过的高维，要不然祂甚至会觉得这是和他共事过的伯特利。

　　“你对命运隐士会没有兴趣吗？我还以为你会喜欢”高维随意的和阿蒙说着，阿蒙则是脸上带着笑容，对着高维说着：“呵，你觉得帕列斯会去那种组织？如果没有帕列斯，我可没必要去找那些小猫小狗。”

　　但接着阿蒙就摸了摸下巴：“不过这倒提醒了我，我可以派一个分身过去守着。”

　　“你刚才尝试寄生了我一百三十二次，阿蒙。”高维好心的提醒道：“不要浪费力气了，我的这具化身上有着源质守护，不是没有‘源堡’的你凭借几句话的‘欺诈’就可以寄生的。你再继续下去的话，你这具分身我就笑纳了。”

　　“有趣。”阿蒙推了推自己的单片眼镜：“你戴着个单片眼镜是想要提前扮演诡法师？你想要吓谁？梅迪奇还是帕列斯？但你的化身是我父亲的途径，你也没办法跳到源堡的途径……”

　　“啊，我倒是忘记了，你们外神不怕疯狂和失控。对你来说就算是生吞安提戈努斯的唯一性应该也不会有事吧？”阿蒙拍了拍手，随手捏住了自己旁边的一个小飞虫：“你不也在尝试控制我的分身？”

　　高维耸耸肩膀，和阿蒙一起向着前方走去。

　　“你对我和‘真实造物主’的合作不感兴趣？”

　　“我为什么要感兴趣？”阿蒙推了推自己脸上的单片眼镜，将自己包中的邮件塞入了这家的邮箱之中：“亚当和祂必然是要融合的，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梅迪奇当时并没有背叛父亲。祂的理智多一些的话，我当时就不会帮亚当猎杀梅迪奇。”

　　说着说着，阿蒙笑了起来：“你在屏蔽亚当和祂的名字的神秘学联系——你在害怕祂。”

　　“毕竟我支持的是真实造物主，而且我已经让祂恢复了一定的理智。说起来，祂身上的人性太多了，有些影响祂的理智。你要不要‘偷’一点回来？”

　　“这种状态的父亲可不会允许我接近祂，祂会忌惮我和亚当的合作。而且我也不需要那么多冗余的人性。”阿蒙的眼中闪过一道光，高维则是更加随意的和阿蒙说道：“那如果黑夜女神的化身也在神弃之地呢？”

　　“那祂也不敢让我偷走祂身上的人性……”阿蒙一边说着，一边猛地转身。在不知不觉之间两人就已经走到了流浪汉云集的小巷之中，高维则是手中握着一把闪烁着冷光的锯肉刀，在一份“纵火家”特性的融合下，上面燃烧起了熊熊的火焰。

　　“有趣。”

　　阿蒙推了推单片眼镜，顿时周围的流浪汉一个个站起，从虚空之中摸出了一枚单片眼镜戴在了右眼上。周围的空间随之坍塌，高维站在一个“圆”中，微笑着看着面前的阿蒙。一个个空洞的影子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将阿蒙拖住。

　　一个影子接过高维手中的锯肉刀，将阿蒙挡住。

　　高维的手中浮现出了一瓶魔药，那是“学者”途径序列五“织布人”的特性。之前高维只是晋升成了一位“牧羊人”兼“悲叹之墙”，“织布人”的仪式还没有完成。

　　而“织布人”的仪式则是和“门”途径的有些相似：

　　创造出实际上容纳了一个最少半神级别非凡生命战斗的空间，并且在其中服下魔药。

　　阿蒙眼中光芒一闪，手腕轻轻扭动，试图“窃取”走高维手中的魔药，但是在周围影子的干涉之下却失败了。看着周围影影绰绰的影子们没有攻击的意图，阿蒙索性坐下仔细的观察着外神途径的晋升仪式。

　　“原来如此，这些影子是你源质的一部分……”阿蒙喃喃自语道，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祂将自己知道的信息传递给了自己的本体，在全蒙公投之后和本体达成了统一。

　　这个阿蒙的嘴角抽了抽，祂被派遣到外神这里试探消息了。

　　看着高维的晋升完成，阿蒙也顿时没了兴致，祂看着向祂走来的高维，知道外神必然会有什么事情和祂商量——要不然，这外神是不会对祂说这么多东西的。

　　然而，在这片空间破裂之后阿蒙却看见高维径直的走开，将被祂寄生的所有流浪汉都接触掉了寄生，还顺带从地上收走了那些失去活性的“时之虫”。

　　阿蒙忽然愣住——这外神难道就这么无视了自己，不怕自己将他和真实造物主以及黑夜女神的合作告诉亚当吗？

　　于是祂推着自己的小推车，向着高维问道：

　　“你为什么要去救这些流浪汉？”

　　“这很会让你感到意外吗？”高维却是反问：“这些人可以成为我的锚，也可以成为我的眷者，成为我复活的后手，为什么我不能随手救他们。”

　　“厉害，厉害。”阿蒙发自内心的钦佩着这外神：“不过外神也需要锚么？”

　　“我不需要，我并不需要借助‘锚’来锚定自己的状态。”高维轻笑，和刚才还剑拔弩张的阿蒙向外走着。阿蒙只觉得这种体验很是新鲜，祂从来没遇到过这样随意的高位存在了。

　　“话说你为什么还跟着我？”高维说道：“难道你还想要跟我回家吗？”

　　“本体派我来试探星空的消息。”阿蒙“老实”的说道：“我不得不来。”

　　“别在这里瞎扯。”高维“呵呵”的笑了一声，对着自己身边的阿蒙说道：“你还真和你的本体心连心啊？”

　　“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事情，这很有趣。”阿蒙也笑了，似乎是遇到了知己，“你来到地球上肯定是因为窥视着非凡特性或是被封印的源质，我想要知道为什么你能够活得这么轻松。”

　　从远古太阳神到现在的七正神以及诸多邪神，阿蒙就没见过这么放松的神灵。难道面前的高维就不会担心诡秘之主和全知全能者的诞生威胁到自己的存续么？

　　“不，阿蒙。”高维推了推眼镜：“你为什么想要成为诡秘之主。”

　　阿蒙一愣，顿时思考着。祂不需要权力，不在乎金钱，也不想要享受。祂的乐趣只是可以恶作剧，看着他人遭灾而感到快乐。而成为诡秘之主之后……

　　“我就不会担心自己会被人觊觎，能够更加自在？”阿蒙有些不确定的对着高维说着，祂唯一觉得和自己有些感情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了，但就算是祂的父亲，和祂的感情也没有那么的深重。

　　如果让祂在自己和父亲之中选择活一个，那必然是他自己。

　　高维见阿蒙这样回答，顿时笑了：“你不是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能过得这么轻松吗？你跟我来。”

第74章 “人性”

　　“这里是？”阿蒙跟着高维走进了一个比较高档的咖啡厅，顿时感到有些疑惑——自己在询问了外神为什么活的这么轻松之后，这个外神为什么会带自己来这里？

　　难道祂能活得轻松不应该是因为祂的能力，或者是行事的经验么？常常欺诈别人的阿蒙自然是不会相信高维俯视者这么轻松的将祂想要知道的答案说出来的，其中可能参杂着各种危险而又致命的“错误”。

　　然而，高维却像是知道阿蒙想什么一般，对着祂说道：

　　“我要带你了解的是你父亲说你不懂的人性, 所以这才带你来这里。”

　　听闻此言，阿蒙顿时有些失望，祂本来还以为外神会带祂前往星空、或是探索更加有趣的事情。在祂看来，普通人非常无聊，只要用自己的非凡能力扫视一番，就可以了解他们在想什么。

　　难道在这里观察人类的生活，就可以知道什么叫做“人性”？

　　而想到自己身边“人”的真实身份, 阿蒙随即感到有些荒谬——就算自己是天生的神话生物，也不至于要让外神来教导自己什么叫做人性吧？

　　也不能太荒谬吧？

　　“首先, 我对人性的定义可能和你父亲定义的不一样。”外神的声音有些冷酷却又带着阿蒙平时语气之中一贯的戏谑风格，对着阿蒙说道：“你看外面的那个流浪汉。”

　　“是啊，他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大概再过几年，或者是生一场大病就要死了。”阿蒙随意的扫了一眼，看出了那个人类脆弱的状态，转身看向外神：“你想要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