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之时之轮 第122章

第167章 开放式的无量空处

　　没有人知道宿傩的术式具体是什么，从那个时代宿傩出现后因其恐怖的实力和残忍无比屠戮行为，加上他四只眼眸、四只手臂的模样，被人们安上了‘两面宿傩’的称号。

　　那个时候术师中还未曾明确的有咒术师与诅咒师的概念，在那个混乱的时代绝大部分术师以如今的眼光来看也只有不那么邪恶和非常邪恶的区别。

　　而宿傩在当中都算是极其突出的存在，和那些为了名利或者其它什么的术师不同，宿傩极其纯粹，他只是单纯的抛弃了人的身份。

　　一切的道德观念放在他身上都是没有意义的，就像人去斥责狼吃羊一样是件愚蠢的事情，但不幸的是在宿傩面前人类、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咒术师，他们才是那个被捕食的“羊”。

　　对宿傩来说，所有的人只能分为三类，第一种是食物，真正意义上的食物，第二种是能让他稍微提起些注意勉强能脱离前面那个身份的术师。

　　比如万、“料理”手艺不错的里梅，还有一些死在他手中已经忘了他们姓名的术师，比较简单的区分标准可能就是宿傩要杀死这些人就需要认真一些了吧。

　　而第三种……才是真正能够让宿傩正视的存在，可惜这些人非常的少，后两种其实差距也并不是很大，而这三者的占比是非常畸形的。

　　这就导致了宿傩曾经的很多行为即便在那些将杀人当做家常便饭的术师眼中也是极其难以接受的事情，加上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各种势力的术师们发起了一场讨伐宿傩的战争。

　　是的……一场战争，一场人数完全不对等的战争，而最终的结果竟然是作为被讨伐方孤身一人的宿傩取得了最终的胜利，然后那个时代便从此笼罩上了一层更深的阴影，直到宿傩寿命的终结。

　　因此宿傩的术式效果在当时是有很多人知晓的，斩击和火焰都是他拿手的能力，依靠着手中强大的咒具，他甚至还能驱使着雷霆。

　　而宿傩也从来没有用过术式公布这种束缚，这就导致了所有人只知道他的术式效果是什么，但却不知道其具体信息、不知道宿傩为什么能够拥有复数的术式。

　　但如果将宿傩视作天灾、魔神的话，这些似乎也不重要了，毕竟在术师中也不乏那些生得术式非常离谱的人。

　　……

　　【开】

　　这是宿傩术式解放的咒词，和很多人想的不同，他的术式杀伤性上其实并不是很出色，唯一能够造成杀伤的便是第一阶段的效果。

　　用现代的词来说可以称之为“解构”，而宿傩更愿意将其理解为制作大餐前屠宰目标的挑选工作，在这第一阶段中，术式范围中的一切存在会被强制进入一种被“威慑”的状态。

　　就像摆上砧板刚被剖开腹部的鱼，只能做出一些有限度的挣扎，而宿傩的术式重现的便是将其摆上砧板、并将其剖开的过程。

　　但它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起效的目标必须拥有足够的咒力，而这个目标可以不是活物，甚至可以是一些极其虚幻的事物……

　　而在完成某些条件后，他的术式就能进入第二也是最后的阶段。

　　其实单论杀伤力其实宿傩的斩击和业火都要更加强大，但是【开】强在范围内的瞬间强效控制，至于它附带的那点伤害也并不是主要目的。

　　在这个被围攻、他自身又陷入了重伤的时刻，无论是展开领域还是用出‘业火乾枯’，有神源一的存在，对方几人只会选择极致的进攻，力图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因此宿傩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能够恢复、打断对方进攻的时机，而且、他之所以被称做两面宿傩并且能够一人杀穿人数多到恐怖的术师联军，是因为他天生的异状使得他能够同时使用两种术式啊！

　　“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四只手结着不同的咒印，口中与腹部的大口也咏诵着不同的话语，在那股无形的恐怕压迫力实质性的将几人定在原地后，尸山血海的异象也同时再度降临。

　　“是那个未知的能力！”

　　五条悟感受着体内莫名奇妙的咒力流失，还有那种源自灵魂的战栗，而他的直觉还告诉他自己受到的侵害并不止于此，他的六眼死死盯着宿傩以及被其能力影响的已方几人，试图看出其中的奥秘。

　　这种压迫也非常的诡异，是单凭力量无法挣脱的，身体、术式都像是被什么死死压着，让人不断的想挣脱它、但却困难的像是窒息时苦苦追求着那一丝呼吸的机会。

　　“是术式！他的这个能力对我们的术式产生了影响！”

　　通过对自身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掌握，五条悟发现了自己术式的一丝丝异变，它小到不会对术式的使有任何影响，但这种异变或者说是缺失竟然是不可挽回的。

　　如果……被这个能力影响的足够久或者说是要满足一些条件的话，那么它是不是就能永久的破坏掉术师生得术式？

　　这一瞬、五条悟想到了宿傩种种异常的表现，他好像触摸到了那个真实的答案……

　　——

　　在展开领域后，宿傩要做的自然是驱使无穷无尽的‘解’和‘捌’来切碎神源一等人，然而在他领域刚展开、无形的斩击还未出现时，宿傩就如遭重创似的口鼻淌下黑色的液体。

　　已经成型的‘伏魔御厨子’也出现了不稳定的晃动，而最关键的是众人身上无形的枷锁瞬间减轻了许多。

　　就在神源一准备用出‘时间停止’来取得反手的机会时，他却注意到了五条老师已经结出的手印，随后他便放弃了这个打算，只是随时准备使用术式来应对眼下未知变化的局势。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五条悟选择了再次展开领域，然而这次却似乎有些不同……

　　首先是被卷入领域范围的神源一等人都没有陷入‘无限’的感受，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没有看见无量空处的边界障壁。

　　伏魔御厨子带来的阴暗天穹此时已经变成了极其梦幻的星空，而两种领域的碰撞也使得刚从先前反噬中恢复过来的宿傩并不能发挥出领域中斩击的全部威力。

　　来不及惊异五条悟的变化，几人都各自开始了对抗宿傩领域斩击的防御，倒是宿傩用非常感兴趣的目光看向了五条悟。

　　“我开始喜欢这个时代了！”

　　随手打退冲到自己身前的虎杖和鹿紫云一，和虎杖对换了彼此的斩击，宿傩只是和虎杖坚定无比的双眼对视了一眼，随后挥出的一拳便将其双臂凌空打碎，而鹿紫云一透支了自己的力量打出了之前那一击后，现在的他已经不足为虑、只是数道斩击便能将其逼退。

　　接着宿傩像是见到了什么令他情难自禁的喜悦事物，复又看向了五条悟，同样将注意放在后者身上的还有神源一，他也不想错过五条老师尝试开放式领域的时机。

　　神源一不是没想过尝试开放式领域的构建，恰好他的领域其实也不太需要必中的效果，相较之下更大的范围和领域对拼的优势才是他更需要的优势。

　　然而领域的构建不是说说就能做到的，它很看天赋、但又不是那么的看重天赋，水到渠成、刹那顿悟……每个掌握此技的咒术师他们或许都不相同。

　　更不用说是难度更甚一筹的开放式领域了，甚至在先掌握封闭式领域的前提下再去构建前者还会因为已有的定式而增加不少困难，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对此并没有可供借鉴的经验和指导，以及时间不够……

　　但要说神源一认识的人中谁最有可能先掌握开放式领域的话，那就只能是五条老师了，抛开未知、不确定的顿悟那种情况，他的六眼在这种事情上优势太大了。

　　对咒力精准到恐怖的观察和掌控力就意味着五条悟可以做到寻常咒术师极难做到许多事情，而它们在构建领域方面就有着难以企及的优势。

　　而五条悟有没有在和宿傩的领域战中得到足够的领悟，能不能成功完成开放式领域的构建，一切都将在即将到来的时刻揭晓。

　　领域的碰撞只持续了瞬间，然后令人失望的景象便出现了：原本与宿傩领域分庭抗礼的‘星空’瞬息间就溃散的一败涂地，而五条悟则嘴角溢出鲜血陷入了术式熔断的状态。

　　失败了……

　　众人心中都冒出了这个念头，然而宿傩却没有趁机发起攻击，而是无视了与他对峙的虎杖两人，将目光投向了领域展开失败的五条悟。

　　而眼神依旧灼灼神采的五条悟再度抬手，刚才他实际上说是失败但也能算是成功了，否则他也不会进入术式熔断的状态，但是却离完全的稳定状态、能与宿傩的领域进行高强度碰撞的地步还差了一些。

　　此时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咒术的领域中，容纳一切的六眼中包含的不仅仅是眼前的景象，还有那瑰丽的咒术之景，而这一次、他的嘴角扬起了自信的笑容。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第168章 无限

　　那是一片璀璨无比的星空，包裹它的则是一团深邃的夜，那些密布的繁星看起来有些熟悉，但是却不同于现实中的星图，它们倒更像是随心的画卷。

　　这片出现在白日中的奇异景象取代了宿傩领域中的部分景象，这是双方领域碰撞之间所迸发的‘火花’。

　　在第一次尝试开放式领域的展开失败后，五条悟可以说是已经把握住了那个绝妙的刹那，于是几乎没有思索、他就再次用摧毁自己大脑一部分然后反转术式修复它的方法摆脱了术式熔断。

　　状态好到不能再好的他没有任何差错的成功修复了术式熔断，然后再度展开了领域，而这次……他的无量空处顶住了和宿傩领域的对抗。

　　“五条悟……你或许有那个潜力、还有你的学生，在这个时代还能来一场如此酣畅的战斗，真是令人兴奋啊！”

　　宿傩露出肆意到张狂的笑容，他盯着五条悟的双眼：“你那双眼睛……就是伱血脉中的传承吧？通往神佛之路的产物，我会好好收藏它们的！”

　　无形的斩击瞬息构成了一张大网，头顶星空散落的光在其无情的切割下破碎成了清晰可见的脉络，整个“世界”在此刻彷佛成了一面碎裂的镜子。

　　也正是这些被切碎的光，才让众人从另一个角度看见了宿傩的斩击，然而令人惊异的是、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大家却没有感受到应该到来的斩击。

　　“无量空处……”

　　神源一想到了自己等人并没有接触五条悟却也未曾陷入‘无限’，而宿傩眼下的攻击也没有生效，唯一的解释就是后者变成封闭式的无量空处有了新的变化！

　　“现在的无量空处，失去了必中效果后它的效果也变了很多，现在……在这领域之中才是真正的‘无限’！”

　　五条悟没有对宿傩充满恶意的话语有所波动，在微笑着宣布了自己领域新的效果后，他伸出双手掌心向前，随后朝着两边移开。

　　接着第一次试探进攻无果的宿傩便发现周围的景象突兀的产生了异常变化，他面前的数人一瞬间就与他拉开了不小的距离，但他并未察觉到双方有什么位移的迹象。

　　不仅是他与五条悟等人之间的距离，甚至他身后领域中的佛龛也远离了他、领域中的距离此时全都扩大了许多，加上之前自己的斩击完全没有命中的结果，他似乎明白了五条悟如今领域涉及的是什么。

　　“空间！”

　　在场的众人在心中都浮起了这个词，这异常的景象他们自然也看见了，想到五条悟的术式和眼前的效果，唯一的就是就是在这领域中，他将自己的‘无限’真正意义上的覆盖了整个领域。

　　但五条悟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够满意：“啧、领域的碰撞还是让术式的效果打了很多折扣，否则就能让你们看见真正的‘无限’了。”

　　神源一打量了一下大变模样的周围，领域的边界此时已经成了模糊的黑色，恐怕现在的无量空处在内部的范围已经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了。

　　咒术就是能带来这样的奇迹，在现实中看这里领域依然是那么大的一个范围，但这里面就好像是另一个世界一般，某种意义上这个新的无量空处还祛除了开放式领域的一个缺点。

　　那就是没有边界的问题，可是五条悟的术式将这里面的空间也切割成了‘无限’，没有别的同层次力量干扰的话，那么它对被困入其中的敌人来说是无法逃脱的。

　　没有边界是不假，但不将其打破的话，要如何才能从‘无限’中逃脱出去呢？

　　而宿傩还不仅是陷入了这样的困境，他试过离开原地却发现自己挪动的距离小的可怜，甚至给人一种原地踏步的错觉，可他又能确信自己已经在客观上改变了位置。

　　“不停息的变化……”

　　感受着对方领域不断涌动的力量，宿傩可以确定这种空间上的改变是对方随心所欲而控制的，也就是说……在领域的对拼分出结果前，他恐怕会成为一个固定的靶子了。

　　不出宿傩所料，五条悟下一步就在指尖凝聚出了一抹紫色的耀光，转瞬蓄力完成的茈就朝着宿傩飞射而来，半途中在激烈的涌动中就已扩大到房屋大小的恐怖体积。

　　宿傩没有猜错，五条悟的确能够进一步随时将领域中的空间分割成‘无限’，宿傩移动了、但他移动的那点距离在无限中仍然是微不足道，起码这瞬息的时间他是无法在宏观上离开原地的。

　　于是五条悟便打出了这记较难命中敌人的大型茈，宿傩在发现自己逃跑无果后便也放弃了无谓的尝试。

　　“空间尺度上的拉长，但不是平白无故的改变或者创造，可以想象成现在领域中就是他体表的那层术式，只不过单纯的必中效果已经无法那么简单的中和了。”

　　宿傩在心中冷静的判断着：“也就是说先前的斩击是没有触及到目标，也就是自己的术式并没有真正的锁定他们。”

　　宿傩抬起了手，无形的斩击蓄势待发、一发凝练至极的火焰箭矢也从他引弓姿势的手中浮现。

　　“不能命中‘远处’并不代表不能击中‘近处’！”

　　而且双方的领域还处在较量的过程，这种干扰都会对彼此的术式产生一些影响，因此宿傩决定尝试寻找对方可能会出现的破绽。

　　紫色的光芒将宿傩整个人都完全覆盖，强烈的冲击甚至已经吹拂到他的面前，而他仍然全神贯注的盯着下一瞬便有可能击中他的毁灭性咒术。

　　终于在有一种体表已经开始被撕裂的错觉时，宿傩放出了他的反击，首先是以自己为中心密集到恐怖的斩击，接着准备的一发箭矢状的‘业火乾枯’也瞬息离开他的掌控，朝着那记撕裂一切的茈飞去。

　　果然如宿傩所想，五条悟并没有再度改变这里的空间，如果那样做的话倒是可以让宿傩的攻击再一次丢失目标，和他的茈无法触碰到一起，但同时、他自己的攻击也会无法命中宿傩。

　　无下限是客观上存在的现象，就像五条悟用术式包裹下的手掌去触碰别人，对方无法接触到他的同时又何尝不是他也无法触碰到对方呢。

　　因此既让自己能攻击到敌人的同时又想让敌人无法反击的完美构想是不存在的，如果是寻常的战斗或许可以尝试不断用术式进行‘无限’的变化可以试着做到。

　　但眼下领域的碰撞愈发激烈，虽然五条悟的无量空处顶住了这种较量，但毕竟这是他第二次尝试便成功的结果，很多地方其实还算不上多么完善，能够在僵持住的同时还将宿傩玩弄于咫尺之间已经算是极限了。

　　于是宿傩的斩击成功命中了呈现出房屋大小紫色光团的茈，恐怖的冲击在这瞬息席卷开来，但斩击的效果并不是很出色，毕竟后者表现出的‘实体’实则并不存在，只是它造成毁灭映射出的现象。

　　但宿傩的重点也不是偏向斩杀实体的解和捌，而是那一发接踵而至的业火之箭！

　　当业火与茈之间接触的刹那，先是业火凝成的箭矢被撕碎、化成了纯粹的血色焰流，在茈的毁灭波动中它爆散开为其镀上了一层跃动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