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笔之狼
当然，王岭大大小小的贵族也都到场了。
这不仅是国王和首相的葬礼，也是向新任掌权者示好的重要场合。
暮谷镇的莱克家族，史铎克渥斯堡的史铎克渥斯家族，哈佛城的哈佛家族，母猪角的霍格家族，鹿角堡的布克威尔家族，罗斯比城的罗斯比家族……
鸦栖堡、褐穴山、尖角、石扬堡、轻语堡、恐穴堡等等大大小小的贵族们。
为首的是的罗斯比城的盖尔斯·罗斯比伯爵，他年老而富有，疾病缠身，经常不断的咳嗽。
“咳咳，多米利克大人，不知能否让我们面见乔佛里殿下。”
盖尔斯伯爵作为王领贵族的代表，向新任的国王之手提出请求。
多米利克脸上堆起笑容，不假思索道：
“乔佛里殿下因为劳勃国王的不幸去世，悲痛不已，此时正在寝宫里修养，盖尔斯大人不用着急，再过几天就是乔佛里殿下的加冕仪式，您很快就能见到他的……”
众贵族不疑有他，礼貌性的交谈一番，纷纷告辞。
人群的最后面，盖尔斯伯爵咳嗽了一下，回过头走到多米利克身旁，诚恳道：“多米利克大人，我有些事想跟您商谈一番……”
“什么事情？”多米利克问道。
然而，盖尔斯伯爵微微一笑，环顾四周，却闭口不言了。
多米利克顿时会意，知道对方是不想当众讲，于是随口道：“我在红堡收藏了一些青亭岛的葡萄酒，盖尔斯大人，你明天下午有空来品鉴一下吗？”
“这是我的荣幸。”
见对方如此善解人意，盖尔斯伯爵的老脸顿时露出菊花般的笑容。
时至黄昏，贝勒大圣堂内阴暗而静谧。
最后一抹夕阳从高窗之外斜射而进，为高大的七神雕像笼罩了一层红光。
环绕祭坛的熏香蜡烛摇曳不定，重重黑影在高墙上聚集，并缓缓地、沉默地下降到大理石地板上。
周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唯有蜡烛、水晶和甜腻而腐朽的死亡之气。
当最后一名祭奠者也离开之后，圣歌的回音逐渐平息。
大圣堂内又恢复沉寂。
璀璨烛火犹如黑暗中的星光之壁，空中弥漫着愈加强烈的死亡气息。
多米利克身穿黑色铠甲，身披黑缎星纹披风。
他坐在一张长凳上，手握着史塔克家族的寒冰巨剑，剑尖抵住地面，在棺椁前为国王和首相守灵。
珊莎和艾莉亚也在为他们的父亲艾德公爵守灵。
哭了一整天，珊莎眼睛红肿，脸色苍白，已经靠在多米利克的肩膀上睡着了，艾莉亚则像只小猫似的蜷在他怀里。
之前看两名少女在艾德公爵的棺椁前，哭的死去活来，痛不欲生的模样。
多米利克甚至忍不住想告诉她们一些真相：
面前那烧焦的、辨认不出身份的尸体，其实并非是她们的父亲——艾德·史塔克。
但下一秒，多米利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需要七国的混乱。
从某个角度来看，多米利克和小指头培提尔、瓦里斯的目的都是一样。
但前者为的是在混乱中爬到更高的位置，后者是为了复辟坦格利安王朝。
而多米利克，是为了在维斯特洛大陆的废墟之上，建立新的秩序，新的和平。
然后解决来自绝境长城的异鬼、以及狭海对岸的敌人……
第127章 无畏的老巴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直在贝勒大圣堂外面担任守卫的琼恩·雪诺，小跑过来，道：“多米利克大人，巴利斯坦爵士想要见您一面。”
“御林铁卫队长的巴利斯坦？”
多米利克愣了一下。
“请他进来。”他吩咐道，心里有点纳闷“无畏的老巴”这个时候过来干嘛。
但下一秒，多米利克就意识到了什么。
只见巴利斯坦·赛尔弥穿着灰色亚麻布外衣，外罩黑色披风，内衣、长裤都是羊毛制的。
那身标志性的全白铠甲头盔，长长的白披风，和左臂闪亮的白盾牌，都不见踪影。
多米利克顿时心中“咯噔”一声，“无畏的老巴”这副打扮，该不是来向自己辞职的吧。
说起来，在那场君临政变中，巴利斯坦一直保持了中立，也就是谁也不帮。
多米利克估摸着，这是巴利斯坦的处世哲学，不愧是三朝元老，难怪能在御林铁卫的岗位上干了几十年屹立不老！
巴利斯坦来到了多米利克跟前，朝着新任的国王之手、御前首相，重重的行了一个骑士礼：“多米利克大人。”
“巴利斯坦大人，您这么晚了来这里，是来为劳勃国王守灵的吗？”多米利克脸上堆起标准的贵族笑容。
“不，我已经守护了他十五年。”
巴利斯坦没有穿白袍白甲，感觉气势上比先前弱了许多：“而现在，该是和劳勃国王告别的时候了。”
“您要走？难道要卸下御林铁卫的职责？”多米利克故作惊叹道。
“是的。”巴利斯坦微微颔首道。
“那冒昧地问一下，您准备去哪？”
多米利克已经猜到巴利斯坦可能要去的地方，但依旧试探问道。
“狭海对岸。”
巴利斯坦坦然道，“我听瓦里斯大人说，坦格利安家族的那对兄妹，现在正需要我的辅佐。”
“乔佛里殿下同样也需要您的辅佐，您曾经宣誓过效忠劳勃国王的，难道现在就这么弃他的长子而去吗？”多米利克试着挽留道。
“很遗憾，乔佛里王子并不是劳勃国王的血脉。”巴利斯坦语气笃定。
其他人可能会不清楚乔佛里·拜拉席恩的真正身份，但这十几年来，对于瑟曦和詹姆的奸情，这位御林铁卫队长可谓是洞若观火。
有些事，他心里知道，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更何况，说了也未必有用。
多米利克不禁感叹瑟曦和詹姆这对乱伦姐弟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差了，史坦尼斯、蓝礼、老艾林、艾德、小指头、瓦里斯……
整个君临城，除了劳勃，但凡是个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那点勾当。
多米利克低下头去，闭上眼睛，用手支撑额头，像是在思索什么。
良久，他缓缓道：“巴利斯坦大人，其实狭海对岸的那对坦格利安兄妹，并非是铁王座的最好人选。
您想想，他们身上可是有疯王的血脉，谁敢说他们一旦重返铁王座，不会一把火烧了整个君临呢？”
“多米利克大人，那在您看来，什么样的人最适合坐在那把铁椅子上？”巴利斯坦微微撇头，目光闪动。
我就很适合，多米利克心道。
“最起码也得像泰温·兰尼斯特，或者艾德公爵那样吧，您说是不是？”
巴利斯坦淡淡道，“他们都不适合！什么人应该统治七国是由诸神来选择的，而不是凡人，否则必定会引起无尽的战乱和死亡。”
多米利克挑起了眉头，轻笑道：“难道那对兄妹就是诸神选择的人？”
巴利斯坦目光诚恳而坚定：“他们是真龙血脉的最后传人，是诸神预言中注定登上铁王座的人。”
听到这种言论，多米利克摩挲着下巴，忍不住揶揄道：“‘征服者’伊耿统一七国，靠的可不是什么诸神的预言，他靠的是效忠他的士兵，还有他的龙，仅此而已！”
……
空气陷入了沉默，两人看样子谁也没有说服谁。
“巴利斯坦阁下，既然您决心已定，那我祝您在狭海对岸找到您的归宿。”
看来这老头终究是坦格利安家族正统王权的铁杆拥趸。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多米利克有些兴味索然。
巴利斯坦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俯身一礼，便转身离开。
多米利克看着“无畏的老巴”的背影，怔怔出神，毕竟这个人，象征着一个时代的精神。
“多米利克大人，巴利斯坦爵士是来投效您的吗？”
琼恩不知何时从外面走了进来，悄声问道。
“不是！”多米利克目光闪动，“他准备前往狭海对岸，找坦格利安家族的遗孤们效力。”
“可惜了，这可是巴利斯坦·赛尔弥啊，在大部分维斯特洛人眼中，他为谁而战，谁就是君临合法的掌权者。”琼恩幽幽叹了一口气。
“算了，这种事强求不来。”
多米利克倒是无所谓的态度。
巴利斯坦·赛尔弥这种人，不会忠诚于某个人，只会忠诚于所谓的荣誉。
而眼下的多米利克·波顿，显然无法给他这种荣誉。
想起了那位丹妮莉丝·坦格利安，多米利克摇了摇头，对于这位多斯拉克马王的寡妇，他一向是敬而远之的。
“在战争中，一个人是改变不了什么的。”多米利克喃喃道。
“大人说的正是。”琼恩也随即释然。
“听说你最近和那位耶哥蕊特走的很近？”多米利克看着琼恩·雪诺，露出促狭的微笑。
“没有，只是，不过……”琼恩试图辩解，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多米利克大人，您真的准备授予耶哥蕊特骑士的身份？”
“没错。”多米利克斩钉截铁道。
“可她是野人，这不会惹人非议吗？”琼恩有些担心的问。
“如果有人敢非议的话，我大可命人拔了他的舌头，对于这些拼死奋战的部下，我从不会吝啬封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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