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笔之狼
册封仪式持续了很久，直到多米利克都有些累了，仪式这才停止，众人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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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临冬城。
小圣堂。
这是艾德公爵为凯特琳夫人特意建造的教堂。
诸神独一无二，但他有七种位态，正如这座圣堂一样，有着七面高墙，每面墙下都有一座雕像和专门的祭坛。
当凯特琳还是个小女孩时，奥密德修士便如此教诲她。
凯特琳仔细端详着那些面孔。
和往常一样。
天父留着胡须。
圣母面露微笑，慈祥和蔼。
战士擎着巨剑。
铁匠拿着锤子。
少女青春又美丽。
老妪枯瘦而睿智。
陌客的面孔分辨不出男女，更像是两者同体。
他是从遥远之地来的流浪人，天边永恒的放逐者，像人又不像人，不被了解也无从了解。
他的脸被画成了一个黑色的椭圆，在黑影之中加上两点星光权作眼睛。
让人无法得到任何慰藉。
“诸神为何如此不公！”
凯特琳跪在七神的雕像前，低喃着：“我的丈夫如此正直善良，却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
火炬发出摇曳的光芒，在墙壁上舞蹈。
那些脸庞似乎被赋予了生命，火光扭曲着它们，改变着它们，似乎在回应她。
圣母的左眼上横贯着一道裂痕，看起来好似哭泣。
凯特琳蓦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霍斯特·徒利公爵，此刻正在奔流城卧床不起，奄奄一息。
一阵风穿过门槛，火炬噼啪摇荡。
脑海中的思绪仿佛随之而去，湮没在橘红色的光辉中。
火炬散发的烟尘熏得她眼睛隐隐作痛。
凯特琳的头脑开始发晕，整个圣堂都在身旁盘旋。
四周暗影摇晃轮换，诡异的禽兽在破碎的白墙上奔波。
凯特琳已经有三天没有进食了。
这并不明智，
但在失去奈德的世界里，一切都没了滋味。
一切食物都如鲠在喉，无法下咽。
她的丈夫，艾德·史塔克，他被活活烧死了，连同国王。
被那个兰尼斯特家族的女人。
那个高傲、冷酷、美丽的兰尼斯特王后的形象此刻清楚的浮现在凯特琳眼前。
她为何如此残忍、疯狂、恶毒！
“诸神在上，指引我该走的路，别让我在前方的黑暗中迷失了方向。”
许久之后，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门上传来敲击声，是他的长子。
“母亲。”
罗柏·史塔克走上前来，“艾德慕舅舅已经给我们寄来了求救信，多米也送来了情报，说泰温·兰尼斯特的大军正在金牙城集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我知道了。”凯特琳在罗柏的搀扶下，慢慢起身。
临冬城的夜晚一片沉寂，连虫鸣的声音都不曾听到。
凯特琳遥望远处的那一片神木林。
奈德啊，你的远古诸神回应过你吗？
当你跪在心树之下，它们真的在倾听你的话语吗？
第136章 不甘沉寂
月上中天，星河如梦。
整个贝勒大圣堂的喧嚣，短暂的沉默下去。
窗户开着，多米利克坐在御前首相专用的桌子前，静静看着窗外。
一轮漂亮的圆月，投射在首相塔尖顶的灰色瓦片上，舒爽的夜风悠悠的吹在他身上。
这种静谧的美好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
多米利克对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想想这些都是假的。
只要他躺下去睡个好觉，明天起来太阳就会照在他身上，睡一觉明天醒来就是端午节的假期，不用去上班了。
他只是另一个世界平凡的上班族，为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打工人。
而非身在黑暗混乱的维斯特洛大陆上的残忍虚伪的贵族。
“主人，威曼伯爵求见您。”
一声柔媚的嗓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袭黑袍，脸庞笼罩在兜帽里的贝妮塔，出现在多米利克身边，夜里才是这位贴身侍卫的主场。
“请他进来。”
胖威曼伯爵早已脱下了、那身看起来像是企鹅的奢华羽衣，但依旧一副大腹便便的样子。
他六十多岁了，挺着大肚子，手指头粗的像香肠一样，治下的百姓们戏称其为“鳗鱼大人”，因为身体太胖了，平日出行只能坐马车或者轿子行动。
别看威曼伯爵的身材和体型看起来很蠢，而实际上他非常精明，是维斯特洛大陆少有的聪明人。
多米利克站在门口迎接，微笑着欢迎道：“威曼伯爵，请。”
“多米利克大人，这么晚了着实不该打扰您，但是……”
胖威曼伯爵语气恭敬道。
来的路上，他时刻提醒自己眼前的这位多米利克·波顿，不是当初那个卑躬屈膝、觍着脸来白港拉投资的的小子。
他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国王之手，掌握着君临城五十多万人生杀予夺之权的权臣。
“贝妮塔，把盖尔斯伯爵送的红茶拿来，给威曼大人泡上一壶。”
“好的，主人。”贴身侍卫乖巧的应了一声。
很快，茶香四溢。
胖威曼伯爵细细抿了一口红茶，“多米利克大人，不得不承认，我先前还是小看您了。”
多米利克摩挲着光洁的下巴，在胖威曼伯爵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端起自己的那杯红茶，仔细嗅着上面的香气。
“哦，那先前的我，在您看来是怎样的？”
胖威曼伯爵掰着手指，如数家珍道：
“这三年来，您在孤山岭开拓领地，对内建立起‘铁器贸易’，对外大肆捕捉奴隶，然后征服山地氏族，收纳流民，讨伐塞外野人。
我记得最初您领地人口不足三千，如今加上那十万野人，快超过二十五万了……
这些都不算什么！
其实最让我惊讶的，是从打败卡史塔克家族开始，直到攻陷君临城，您所表现出来的军事天赋，实在是让人震惊！”
“没什么，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多米利克说了一个胖威曼伯爵根本听不懂的词语，然后谦虚的摆了摆手：
“决定战争胜负的未必是自身实力，更多的是对战争的准备，我只是准备的充分些而已。”
胖威曼伯爵继续感慨道，“您很有远见、有胆量，为人处世圆润又不拖泥带水，再加上如此高超的军事能力，您的未来不可限量……”
“哈哈，多谢威曼大人的夸赞。”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这么真心诚恳的拍马屁，多米利克也不好一直板着脸了。
“但我有个疑惑想问您。”胖威曼伯爵话锋一转。
“请说。”多米利克自无不可。
“您在替国王和艾德公爵复仇之后，为何还要留在君临这个是非之地？”
多米利克脸上顿时堆起一副愤慨的模样，语气低沉道：“自然是为了给劳勃国王和艾德公爵复仇！
凶手瑟曦虽然已经正法，但真正在背后指使她的首恶，却是西境守护、凯岩城公爵——泰温·兰尼斯特。
首恶不除，国王和艾德大人如何能瞑目。”
“您这话只能骗骗北境的那些大老粗罢了。”
威曼伯爵撇撇嘴，无奈摇头：“您以为我跟他们那些人一样蠢吗？”
“威曼大人确实跟他们不同。”
多米利克细细抿了一口红茶，似乎意有所指道。
严格上来讲，白港的曼德勒家族并非土生土长的北境贵族。
他们祖上来自河湾地，是一支起源于河湾地但目前在北境的古老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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