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笔之狼
但若是自己的丈夫跟随泰温公爵撤回凯岩城,那对她这个身单力薄的弱女子而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梅拉妮全部的财产只有一头奶牛,还要抚养一个三岁的女儿。
一个没有男人依靠的女人,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又该如何生存?
“好了,告诉你的就这些了,把餐盘端下去吧。”
多米利克吩咐道。
他自然不会在一个女仆身上花费太多精力,帮梅拉妮打听她丈夫的消息已经仁至义尽,算得上一个仁慈的领主了。
“是的,领主大人。”
梅拉妮本该像老鼠一样悄悄离开,却不知怎的停住了脚步。
“大人……”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还有事吗?”多米利克问。
梅拉妮顿了顿,这才开口道:“您离开这座城堡时,会带上我吗?”
这句话几乎耗尽了女人所有的勇气。
多米利克转头凝视她,眉梢略微挑了挑,原本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波动。
他微微张了张嘴,然后嘴角缓缓形成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为什么不呢?毕竟你的牛奶那么好喝。”
“诸神在上,感谢您的仁慈,领主大人,我会更加努力的工作的……”
梅拉妮媚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喜意,这才满怀欣喜地离开了。
她将餐盘送回厨房,然后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
梅拉妮脱光衣物、鞋子,重新仔细地着装。
她穿上一层内衣,一双温暖的长袜,还有一件干净的外衣——那是波顿家的制服,胸口上缝着恐怖堡的剥皮人纹章。
身为多米利克大人的女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换上这件制服。
随后梅拉妮系紧鞋子,瘦窄的肩膀披上一件羊毛斗篷,并在喉咙下打好结。
想了想,她将手上的铜戒指取了下来,用布包住:
“梅拉妮,你现在要全心全意为领主大人工作……该去挤牛奶了!”
…………
“主人,一封来自奔流城的信件。”
贝妮塔走进卧室,从袖子里抽出一卷羊皮纸。
“念。”多米利克正在翻阅一张宽大的地图。
“是珊莎小姐的信。内容是:我日夜为您祈祷,亲爱的多米利克大人,愿您在战场上战无不胜……她写道:我一直数着日子等您回来,每天都会想你一百遍……”
“你替我写封回信吧,按照珊莎喜欢的那种风格措辞,你懂的……”多米利克合上地图。
“好的,主人。”
贝妮塔对这种事也是驾轻就熟。
阵阵朔风吹过,插在城墙上那些头颅旁的火炬急速摇曳。
多米利克站起身来,从窗户往外看去,天色阴沉的可怕。
“闻到了吧?暴风雨要来了。”
“是的,主人,恐怕是一场大雨。”
“诸神在上,幸好这场暴风雨来的晚一些,否则泰温未必会出城袭营,这才丢了金牙城……话说,这场‘五王之战’终于要告一段落了……”
“五王之战?”贝妮塔好奇问道。
见贴身侍卫一脸疑惑,多米利克便解释道:“说漏嘴了,准确来说是四王之战!”
剧情里,罗柏·史塔克干翻“弑君者”之后,在北境贵族和河间贵族的拥趸下,加冕“北境之王”。
可如今,因为多米利克提前斩断了詹姆·兰尼斯特的左手、又接着斩杀了瑟曦,让“弑君者”提前觉醒……进而改变了原本的剧情。
“君临的七国国王乔佛里陛下,还有驻军苦桥的蓝礼·拜拉席恩,龙石岛的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还有铁群岛的巴隆大王,据说也已经戴上了浮木王冠……这不是四个王吗?”
“原来如此。”
贝妮塔点了点头,“光是拜拉席恩家族就占了三个。”
“没错,在七国其他贵族看来,这场战乱本就是鹿家内战罢了……”
贝妮塔接着汇报:“主人,有情报显示金牙城附近的狼比较多,乡下的村民们一直在抱怨四处有狼群出没……
据说在北境,一度冰原狼结成上百只的群落四处游荡,不怕人,连长毛象也不怕,但那是古代,况且在北方。
我很奇怪,西境的狼怎会如此大胆?”
“或许是因为糟糕的时代孕育糟糕的东西。”多米利克意味深长道。
贝妮塔面露疑惑,“如今有这么糟糕?”
“夏日已尽,凛冬将至!这片大陆又有四王争霸……这还不糟糕吗?”多米利克露齿似笑非笑道。
“听主人您这么一说,确实很糟!”
多米利克耸耸肩,突然问起了另一件事:“对了,罗柏恢复的怎么样了?”
他对这位大舅子还是挺关心的。
毕竟罗柏是珊莎的哥哥,又是凯特琳夫人的儿子。
“昨夜才刚从金牙城的地牢将他救出来,兰尼斯特们倒是没有过份虐待罗柏·史塔克,但他的精神状态似乎有些问题。”
“什么意思?”多米利克奇怪地问。
“他似乎对奔流城下的那场战役、北境骑兵惨败的那场战役,很是自责……一直将自己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我明白了。”多米利克点了点头。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第一次率领大军出征,渴望像他父亲艾德公爵一样建功立业,却没想到遭遇到如此的惨败,真正让他内心难安的,恐怕是为他而战的那些亡者的魂灵吧。”
“主人,还有一个消息。”贝妮塔微微撇头,目光闪动道:
“罗柏·史塔克身边有一位助理学士,蜜莉儿·兰尼斯特,毕竟是兰尼斯特家族的人,我们要不要将其羁押……”
“一个女人罢了,还是助理学士,不必太过为难她。”多米利克否决道。
“可女人远比男人危险……”
贝妮塔喃喃道:“狭海对岸的布拉佛斯曾流传过这样一句话:男人掌控世界,女人掌控男人……”
“是嘛~~”
多米利克漫不经心的从窗户往外看去。
一声巨响自耳边炸开,接着一道炽亮的白光短暂照亮天地。
然后只听得轰隆声绵延,“唰”的一声天河倒悬,水的气味、泥土的气味、枯枝败叶混合着血的气味,和着风一股脑涌进来……
暴风雨,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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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柏·史塔克躺在一处静谧的卧室。
起初眼前完全一片混沌,但过了一会儿,床的轮廓在周围模糊浮现。
床幔虽已放下,但他可以看出雕花床柱,以及头顶的天鹅绒顶篷。
身下是柔顺的羽床,头后是鹅毛枕。
床幔内很暖和,又有一大堆毛皮和毯子盖着。
这里不是金牙城的地牢,不是那肮脏、阴冷,散发着无尽恶臭的狭窄逼仄的牢房。
可这里是哪?
罗柏晕乎乎地想。
他似乎有些发烧。
如此虚脱,连抬手的动作,都扯动袭向全身的疼痛,于是他放弃了努力。
我怎么到这儿来的?
泰温公爵将他从金牙城的地牢放出来了吗?
罗柏努力回忆。
不禁又想起奔流城下的那个夜晚。
无数的火光,死去的骑士,摔倒的战马,血色与火……战斗的片断零零星星地在脑中闪现。
他仿佛又看到无数双木讷的眼睛,无数只伸出的手……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罗柏·史塔克一直活在夜袭奔流城的那一夜。
那夜,6000余名精锐的北境骑兵、河间地那些因为信任而加入他的队伍的自由骑士……
一场大战后,活下来的不到一半……
是自己将那些人送到地狱!
不,不,这是梦,
他心想,脑袋砰砰直响。
救我,谁来救我。
父亲,母亲,珊莎,艾莉亚,布兰,琼恩……谁来救我……没人听见。
没人过来。
他在黑暗中再度陷入沉睡。
这一次,他梦见母亲凯特琳夫人,旁边是一如既往板着脸孔的父亲艾德公爵。
好一个梦啊!
他又见到了父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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