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泰拉，治理奇葩小国 第123章

　　恩斯特很疑惑。

　　以往他和戴菲恩聊到开斯特公爵的时候，维娜基本都没什么反应，甚至还能在戴菲恩讲开斯特笑话的时候跟着笑出声来。这也是为什么恩斯特会把维娜列入“对开斯特公爵无感”的那一派的原因。

　　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似乎是看出了恩斯特的疑惑，也知道自己的表现有点太过可疑，维娜抿了抿嘴，决定坦诚一点，解释道：

　　“其实，开斯特公爵她......和我的父亲有一些矛盾......我之所以会离开维多利亚，也有躲避开斯特公爵的原因。”

　　“和你的父亲？”恩斯特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们和开斯特公爵也是亲戚吗？”

　　维娜咬了咬嘴唇，眼神有些闪烁，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是的。”

　　她话音刚落，就忽然瞪大了眼睛，意识到了恩斯特刚刚话里的另一重意思，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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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恩斯特点了点头，露出有些无奈的样子，“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希瓦艾什家和开斯特公爵居然是远亲。我的母亲是开斯特公爵的侄女，算算关系，我是她的外侄孙。”

　　“外....外侄孙？”

　　维娜的瞳孔开始发生超过十级的大地震，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结巴。

　　“是啊，很不可思议对吧。我也没想到。”恩斯特摊了摊手，“这么说起来，我们也是亲戚了，你们家和开斯特公爵是什么关系？”

　　“我们家.......”

　　维娜的机械的重复着恩斯特说过的话，大脑已经进入了CPU干烧的状态。

　　开斯特公爵是自己爸爸的姐姐，辈分上算下来，自己应该喊开斯特公爵一声姑姑。

　　这已经是非常近的关系了，但维娜绝对绝对不可能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开玩笑，恩斯特是开斯特公爵的外侄孙的话，那按照辈分，他得叫自己一声堂姨！

　　恩斯特莫名其妙就比自己给矮了一辈，自己的上司其实和自己是亲戚，而且辈分比自己还小，而自己还想象过和他入一个户口.......

　　这种事情还是永远永远烂在肚子里吧！

　　“远亲。”维娜的表情管理在一瞬间修炼到了巅峰，以堪比乌兹那声“我也是司丹康”的顺畅度自然而然的回答道，“我们也是远亲。”

　　完全没有看出任何破绽，恩斯特点了点头。

　　开斯特公爵的亲戚还真多，很符合恩斯特对传统欧洲贵族家族能够铺出一一个枝繁叶茂的家族树的家族谱系的刻板印象。

　　开斯特公爵，没想到你还cos哈布斯堡啊！

　　但既然维娜已经说明了自己和开斯特公爵的关系，恩斯特自然也不能强行要求她跟着自己一起赴宴。

　　从各项条件上来看，她或许的确是最好的人选，但却不是最合适的。

　　人家就是为了躲开斯特公爵，才来到谢拉格开启了新生活，强行又把人拎到开斯特公爵面前，万一说服不了开斯特公爵放弃对维娜和维娜家族的偏见，那此举就是恶心了维娜的同时，又砸了开斯特公爵的场子。属于经典的圣母一厢情愿就去劝血海深仇的两人和好的典型。

　　恩斯特才不干那种蠢事。

　　既然维娜不行，恩斯特又找到了欣特莱雅。

　　虽然没有什么贵族的身份，也完全不懂什么贵族礼仪，但欣特莱雅胜在和维多利亚的贵族完全没有任何牵扯，所以自然也不会和维娜一样有什么顾虑。

　　她一开始倒是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但在听到恩斯特说，恩希欧迪斯的护卫是锏后，她立马便改了口风。

　　“黑骑士，三冠王，老板，你还是别让我去了。”

　　她是知道恩斯特和恩希欧迪斯之间的竞争关系的。或许恩斯特不在乎，但欣特莱雅是个好面子的人。她不能允许自己喜欢的人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在这场隐形竞争中露怯。

　　与黑骑士相比，她既不会维多利亚的礼仪，也没有参加公爵宴会的经验，某种程度上来说，完全是个累赘。如果只是单纯的家宴，能够以女伴的身份出席，她或许还会高高兴兴的同意，但在知道这场宴会的真实性质很有可能是一场鸿门宴后，她就立刻放弃了。

　　“我去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既没办法保护你的安全，又没办法像是黑骑士那样帮你充场面，如果只是站在那里当一个花瓶的话，我不愿意。”

　　欣特莱雅的表情很认真，完全没有平日里懒散随意的模样，她的拒绝也很果断，没有从恩斯特那里找理由，而是干脆利落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或许你不在意，但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同意。我会不断提升自己的，但现在的话，老板，你还是选一个更能帮到自己的人吧。”

　　能够帮到我的人？

　　这话说着容易，但实际上可没那么简单。

　　或许霍尔海雅非常适合这个场合，但她却刚好不在。也不知道哥伦比亚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足足七天的假期，果然还是给她放的有点太长了，等她回来，得好好的压榨！

　　思来想去，洛拉，安麦尔要负责工地，锡兰小姐倒是合适，但她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恩斯特的政府官员，而是汐斯塔前来支教的支教老师，虽然会听恩斯特的话，但管辖权不全在恩斯特这里。恩斯特也没时间去询问赫尔曼市长的意见。乔伊丝是大学生，而且太过沉默寡言，财政部长也不能轻动，菈塔托丝也有自己的家族事务和喀兰贸易要处理。

　　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选择。

　　“那选我怎么样？”

　　一道近日以来颇为活跃的身影推门而入，来到了恩斯特的办公室中，

　　“侍女长也有保护圣子的责任哦。”

　　能看懂维多利亚语《力学入门》中众多专有名词，令恩斯特都瞠目结舌的维多利亚语水平，蔓珠院作为谢拉格旧贵族顶流的身份，以及当场展示的，能够冻住拉芙希妮尾巴尖上生命之火的源石技艺！

　　马上感到战场的是，完美潇洒的蔓珠院侍女长——雅儿！

第一百六十章 我需要炎魔素体

　　哥伦比亚，特里蒙，莱茵生命。

　　蹑手蹑脚的推开结构科治疗室的大门，年轻的黎博利研究员探身进入其中，望向治疗室尽头一片漆黑的办公室。

　　现在是下班时间，莱茵生命没有“狼性”的加班文化，结构科的研究员们早就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岗位，正是她行动的最好时机。

　　她要从她最尊敬的老师，结构科主任帕尔维斯的电脑中验证一个可怕的事实。

　　尽管这个事实，已经被她从那位神秘的锡人侦探手中拿到的资料所证实，但她不相信。

　　她不相信，那个她憧憬的莱茵生命，那个她尊重的帕尔维斯老师，居然会对一个感染矿石病的孩子下那种毒手。

　　利用白天借留守的借口从帕尔维斯主任那里拿到了身份验证卡，赫默打开了办公室的智能大门。帕尔维斯主任没有在家办公的习惯和需求，他的电脑此刻正安然的躺在那张办公桌上，呼吸灯缓慢的闪烁着，像是一头陷入熟睡的猛兽。

　　赫默知道那台电脑的密码，帕尔维斯老师对她十分信任与关照，平日里使用这台电脑时，也从未避讳过赫默。现在，只要她走上前，伸出手，就能打开那台电脑，查询她想知道的一切。

　　但同时，这也是她最后一个选择后退的机会。

　　只要她此刻选择放手，向后退一步，注视着那扇智能门自动关闭，那么一切就等于都没有发生过。帕尔维斯老师不会知道自己的ID卡在深夜被使用了一次，也不会知道自己最亲爱的学生想要做些什么，她也不必再给自己添加什么心理负担，可以安安心心的继续做自己的科研员，认真的完成自己的任务，在帕尔维斯的培养下茁壮成长，直到能够独当一面，成为特里蒙知名的科学家。

　　一边是为了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小女孩，堵上自己的前程，甚至可能因为越权窥探机密信息而蹲大牢，一边是名为前程似锦的未来，大步流星走在科学的康庄大道上，甚至可能在未来接替帕尔维斯成为结构科的主任，一代科学名宿。

　　这看起来是一道小孩子都会做的送分题。

　　如果仅以利益的思维来考虑，赫默毫无疑问应该选择第二个。即便单纯的考虑到她所任职的莱茵生命的组织利益，她也应当选择第二个。

　　但就像是恩斯特无数次强调过的那个问题一样。

　　人不是国家，人甚至不是组织。代表着集体的意志能够在各方意志的冲突制衡后，最大程度上保持理智，但个人不行。

　　所以，赫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迈出了向前的那一步。

　　她打开了电脑，熟练地输入帕尔维斯的密码，登录莱茵生命的内部网络，移动鼠标点击搜索栏，咬着嘴唇，在键盘上敲下了那个禁忌的词汇：

　　“炎魔”

　　这是一场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中发生的背叛，但，这场背叛并非没有见证者。

　　在赫默的身后，办公室房间的角落顶端，名为摄像头的现代科技正闪烁着猩红的微光，仿佛一只瞳孔，默默注视着亮起的电脑屏幕上闪过的一行行字幕，以及那站在电脑前，镜片上被反光填满，以至于看不清眼神的研究员。

　　“你赌输了啊，帕尔维斯。”

　　源石生命学学科主任办公室，半躺在躺椅上的列维看着面前电脑上显露出的身影，微微侧起头，略带嘲讽的望向身旁的帕尔维斯。

　　“你的学生似乎不怎么听你的话呢。”

　　帕尔维斯的眼镜同样反射着电脑屏幕的光芒，被遮挡住的心灵之窗透露不出任何属于主人的情绪。听到列维的话后，他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转过头，脸上已经重新流露出了有几分无奈的笑容：

　　“罢了罢了，也不过是几包黑豆茶罢了，输给你就输给你吧。”

　　“我可以兑换一瓶乌萨斯伏特加吗？”列维笑道。

　　帕尔维斯微微一愣，旋即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行，克里斯滕总辖有规定，莱茵生命实验室内禁止饮酒。”

　　“为什么？”列维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

　　帕尔维斯端起桌上的热黑豆茶，向着天花板扬了扬：

　　“因为那孩子向往天空。酒精这种扰乱理性的东西，在她看来，不适合那里。”

　　列维的脸上露出几分恍然。

　　“加加林时代，苏联也不让宇航员带酒上太空。”

　　口中喃喃道，只可惜此刻恩斯特不在他的身边，否则他或许能有更多几分的共同语言。

　　此时此刻，他只是端起桌上略显苦涩的哥伦比亚黑咖啡，和面前的帕尔维斯以水代酒，心有灵犀却又略显无奈的叹息道：

　　“要让人类永远保持理性，的确是一种奢望。”

　　“你打算怎么处理那小姑娘？”抿了一口让人直皱眉的提神饮品，列维好奇的问道。

　　帕尔维斯维持着脸上那和蔼的笑容，只是神情之中略有几分疲倦：

　　“按照内部管理规范，警告，停职，扣工资，通报批评，接受教育，至少给我写一份一万字的检讨吧。”

　　“就这样？”列维有些愕然的张了张嘴，“你对那孩子的宽容程度真令人夸张。”

　　要知道，在苏联，这种偷偷进领导办公室，偷记密码查询机密资料的行为，完全可以被视为是间谍行为。亲爱的kgb的同志很乐意送她一套西伯利亚古拉格大酒店的永久套房和豪华套餐的。

　　与那相比起来，帕尔维斯的处理方式简直就像是哄小孩子，说是惩罚，倒不如说是安抚。

　　“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你的放任，那姑娘才敢这么大胆？”

　　帕尔维斯耸了耸肩：“我知道，但没关系。”

　　“好奇心本来就是科学家的天性，如果有未知而受限于所谓的【规矩】就不能去探索，那和杀了我们又有什么区别？”

　　“列维，对于科学家来说，好奇可能会导致死亡，但如果因为害怕死亡而放弃了好奇，那就相当于已经死了。”

　　房间内陷入了因为惊愕而导致的安静之中。半响，列维才噗嗤一声笑着摇起了头：

　　“哈哈哈哈，帕尔维斯，说的好啊。”

　　“有些时候，我真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是谁更疯狂一些。”

　　“疯狂吗？”帕尔维斯微微低下头，自嘲的笑道，“对于凡人来说是疯狂，对于超人来说，就是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