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笔者骨
什么情况？
他抿了抿嘴，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却只看到一旁认真学习着的维娜与保持着核善微笑的洛拉与欣特莱雅。
我有得罪她们了吗？
心中不确定，想了想，他又补充道：
“我在学校期间也学习过多国语言，对外交流的工作，我也能胜任。”
他话音刚落，就感到杀意的视线又多了一道，惊诧的抬头望去，却只看到了同样露出核善笑容的维娜。
怪了，大家看上去都挺友善的啊，这奇怪的危险感是哪里来的？
不明就里的挠了挠头，他的表现被恩斯特看在了眼里，心中默默打了个叉。
面试途中一惊一乍，东张西望，这是准备不充分，紧张过度的表现。杰斯顿先生的心理素质不怎么过关啊。
不过，心理素质这方面可以再培养，关键还是得看能力。
恩斯特又问道：
“既然你想要面试秘书的职位，那我这里有一个问题，请你按照你心中的想法如实回答。”
“假如我现在将一杯瘤奶倒入大海之中，随后把杯子给你，让你把这杯瘤奶给找回来，你会怎么做？”
杰斯顿迟疑了一下，像是陷入了思索之中。
恩斯特也不急，摇晃着桌上的红酒杯，嘴里不自觉的就哼起了《王妃》的旋律。
半响，杰斯顿才终于试探着回答道：“我会自费去为您再买一杯新的。”
他自认为这是一个比较高情商的回答。
身为面试的员工，不管是发自内心还是逢场作戏，他总不能去指责恩斯特这个老板故意刁难，而瘤奶既然已经倒进了海里，那想要把它再找回来，就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时候，他自费再去帮老板买一杯，不花老板一分钱，也让老板喝上了瘤奶，这不就成了吗？
虽然会牺牲一丁点的财货，但赢得了老板的欢心，想来是不亏的。
他对这个回答颇有几分自信。
但恩斯特却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反问道：
“那假如这份瘤奶不是瘤奶，而是一笔巨额的工程款呢？你付得起吗？你愿意为我付吗？”
“假使你真的付得起，也愿意为我付，这样就万事大吉了吗？”
恩斯特的一连串问题让杰斯顿有些发懵，但恩斯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解释道：
“你的所作所为，最多只是让窟窿只是在被人发现之后，能被补上。但这不解决根本问题。因为窟窿已经被人发现了。”
窟窿被人发现，就一定会引来怀疑和追查。而一旦被查实出现了问题。那恩斯特这个假定的‘我’，头上的乌纱帽连带戴着它的脑袋，都不太能保得住。
政治是没有亡羊补牢一说的，一旦错误被人发现，那就是真的结束了。
恩斯特站起身，向着杰斯顿伸出了手，道：
“很抱歉，杰斯顿先生，感谢你的参与，如果有其他合适的职位，我会优先考虑你的。”
杰斯顿一时之间有些发楞，还没理解自己怎么突然就被淘汰了：
“等等，恩斯特先生，我不是还应聘了保镖和外交人员的职位吗？这些也需要回答这种问题吗？”
“哦，这倒是不需要。”恩斯特摇了摇头，“不过这些职位都有人了。”他冲着身旁的欣特莱雅等人努了努嘴。
杰斯顿回过头，再次对上了那核善的笑容，意识到了什么，忽然背脊一寒，连忙向着三位点头哈腰的打了个招呼，转身快速逃离了现场。
目送着杰斯顿的背影逃出招聘场地，维娜这才收起了那瘆人的笑容，好奇的走上前来，问道：
“所以那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要怎么做才能把瘤奶找回来？”
“找不回来了啊。”恩斯特直截了当的回答道，“瘤奶都入海了，哪还能找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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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解释道：
“这个问题其实没有标准答案，但解答的方法有很多。”
“跟你说个比较简单的吧。”
恩斯特将杯中的红酒倒在垃圾桶中，随后又拿起酒瓶，再次加满，放在了维娜的面前。
鲜艳的葡萄酒在灯光下泛着醉人的涟漪，伴随着恩斯特娓娓道来的声音，像是魔鬼蛊惑的知识：
“首先，你倒一杯新的葡萄酒。”
“然后，说这就是之前的那杯。”
“如果有人反驳，就直接说他是造谣。”
第四十章 稍微一拧就能出水
“先生，这是根据我们的筛查后，判断为基本符合条件的人才简历，你可以稍微过目一下。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再提。”
将一沓薄薄的简历放在恩斯特的面前，猎头公司的负责人满头大汗的说道。
恩斯特很好奇他们是怎么进行筛选的。双选会现场人山人海的场景让他印象深刻，而如今摆在自己面前的简历恐怕还不到今天到场人员的百分之一，在自己这个甲方几乎完全没给出像样的标准的情况下，乙方是怎么完成这一系列的壮举的？
他们真能弄出五彩斑斓的黑？
犹豫了一下，恩斯特还是没有开口打听人家的商业机密，只是感激的点了点头，拿起了那叠简历的第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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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丝·摩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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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的名字有些许的陌生，但简历上附带着的照片却让恩斯特霎那间便认出了她的身份。
即便是素颜也完全不影响颜值的优秀容貌，炯炯有神的蛋黄色眼睛，戴着艺术家般的小贝雷帽，身着成熟女士的休闲装也难掩本身书卷气息的独特气质。
毫无疑问，这是白面鸮，白咕咕！
见恩斯特拿起了第一封简历，负责人也立刻开始了介绍：
“乔伊丝·摩尔小姐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才，在校期间有着非常优异的表现，高绩点与数次获得国家级奖学金的经历，以及在众多计算机应用大上夺得前列排名的荣誉都让她相比起很多就业者拥有更大的竞争优势。根据我们专员的面试情况来看，乔伊丝小姐能够同时胜任技术岗和文职岗的职位，适合审计，数据，以及记录员方面的就业方向。”
恩斯特点了点头。负责人所说的乔伊丝的优势，在简历上也都有所表现。
或者说，就连负责人都没有提到的那些可以成为加分项的荣誉与经验，乔伊丝自己编写的简历上，也有充分的列举。
这的确是个非常优秀的姑娘，或许是因为世界线的变更，让她没有被莱茵生命给挖走。才给了恩斯特这个检漏的机会。
“这个不错。”恩斯特维持着表情的沉稳，肯定道，“可以安排她来，我亲自面试一下。”
“好的，这是当然。”负责人点了点头，但旋即又诚恳的说道，“不过，恩斯特先生，我得提醒您一句。”
“像是乔伊丝·摩尔这样优秀的大学生，之所以没有立刻被那些科研巨头签走，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们本身存在着某些问题。所以，您在乎吗？”
恩斯特皱了皱眉。
大概是钱拿的足够多，负责人所说的的确是实打实的真话。
乔伊丝这样堪称辉煌的履历，就算放在特里蒙这个人才辈出的城市中，也是出类拔萃的，现在是冬季，也不是大学生刚刚毕业的档口，乔伊丝直到现在都还迷失在就业市场上，她本身一定存在着一定的问题。
“是什么问题？性格？还是行为方式？”
恩斯特问道。
他这个云玩家对干员角色的了解并不深，白面鸮是否存在着什么性格或者处事方式上的问题，他毫不知情。
但负责人却神秘兮兮的冲着恩斯特摇了摇头：
“不是，先生，你想简单了。乔伊丝的问题不在于精神，而在于她的身体。”
就像是在火车站中谈起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一般，负责人探过头，面色凝重的警告：
“她有矿石病。”
现场的气氛仿佛突然凝固了起来，恩斯特的表情之错愕，仿佛压根没想到负责人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一般。
负责人见状也叹了口气，颇为惋惜的说道：
“唉，如果没有矿石病，那个小姑娘应该是现在特里蒙大公司里的科研新星才对。其实按照规矩，她这样的感染者，是不能通过我们的初步筛选的。我也是受了她导师的委托，想要给这个小姑娘一个机会。”
他摊了摊手：
“但想想也是，政府公职人员向来不会招募感染者，这不仅是对政府形象的打击，也会造成来访群众的心理压力，降低政府的公信力。所以，我把这份简历放在了第一位，方便您拒绝之后，我们好正式开始接下来的正式审查。”
他伸出手，想要从恩斯特的手中取回那份简历。但手刚刚要触碰到那张薄薄的打印纸，就被恩斯特微微抬手避开。
恩斯特一脸诧异的瞪了负责人一眼，随后将简历放进了自己的公文包中，坚定道：
“按我说的办。”
负责人愣了愣：“您说的是？”
恩斯特拉上公文包的拉链：“安排她来，我亲自面试一下。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
负责人惊讶的眨了眨眼睛：“但是，她是感染者......”
“嗐，多大点事。”恩斯特无语的摆了摆手，“不怕告诉你，我妹也是感染者，她还是个登山运动员呢。每次我回去，她都会冲上来给我一个拥抱，我也从来没怕她身上的源石把我给感染了。”
“在谢拉格，你不信奉耶拉冈德可能会被扔下悬崖，但如果你只是得了矿石病，那没有多少人在乎的。”
恩斯特陈述般说道。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宗教的好处之一。博爱的耶拉冈德大神没有将矿石病列为所谓的原罪之一，这也让这种自源石被广泛应用后才随之出现并扩散的疾病所带来的恐慌感在谢拉格并没有什么市场。
两大家族曾经针对希瓦艾什家设下陷阱，让恩雅当上圣女与家中决裂，又让恩希亚感染矿石病，但到头来，真正达成的目的，也只有让恩雅与恩希欧迪斯这两兄妹决裂这一个。至于恩希亚，感染矿石病的她不仅没有因此被恩斯特他们所疏远，反倒成为了家中，乃至所有谢拉格人的团宠。
大家都还是一样的喜欢恩希亚这个活泼的姑娘，至于可能造成感染的矿石病，那是什么？
感觉还不如休露丝的三脚猫料理来的令人害怕。
“贵国，竟民风淳朴若此......哈哈......”负责人的脸上挤出几分不知是尴尬还是欣慰的笑容，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乔伊丝小姐应该会很高兴，能遇到您这样的老板的。”
恩斯特点了点头，翻开了下一张简历。
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通过证件照与恩斯特完成了第一次对视。
薄荷绿色的瞳孔，宛如艺术品般精心雕琢过的面貌，淡淡的深绿色眼影搭配鲜艳的唇彩，让她与同为黎博利的白面鸮走向了完全不同的两个魅力的极端。
她证件照上的表情是淡淡的微笑，仿佛一只正在吐着信子的毒蛇，但不知怎么的，恩斯特总觉得她要是笑得放肆一点，说不定会有非常震撼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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