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方舟的构造体,在泰拉大陆漫步 第27章

作者:宿于壳中阳光下

  “也许罗德岛可以提供一些支援,我们为了感染者而战,将感染者当作棋子利用的势力,自然是我们的对立面……”

  “明面上干涉乌萨斯内政,终归是不太好吧,罗德岛毕竟还带着某些来自卡兹戴尔的遗产,你们说不是,总有人不会相信……”阿尔法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我的建议是派遣罗德岛的行动小组,对被天灾和战斗波及的无辜民众进行疏散和救治,不要动摇此次行动人道主义的旗帜,带走可能被要挟为人质的平民,就是对还保持理想的他们最大的支持。”

  凯尔希点了点头,“我会安排,另外安排一支秘密行动的小队,为你接下来的行动提供一些支援,怎么样?”

  “那当然是再好不过。”

  就在这个时候,大尉结束了他的模拟战斗,睁开双眼,戴上了自己的头盔,最后检视一遍自己的装备,“勋爵,我已经准备好重返战场了,在此别过,也请你保重。”

  “你也是。”凯尔希看着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阿尔法!”她叫住了同样准备出门的阿尔法。

  “你说,如果塔露拉失败了,我们失败了,会发生什么?”

  “黑蛇想要的是一场能够消耗过剩人口,掠夺外部资源的战争,切城核心城的能源是不受天灾影响的石棺,而最近的城市,是炎国的龙门。”阿尔法笑着说,“所以我准备了备用方案。”

  她已经让生命之星号生产了足以将切城每一个还幸存的移动城市模块的行走装置全部炸瘫痪的反陆行舰地雷,如果最终掌握城市的是乌萨斯的部队,她就勉为其难的把他们全部变成被困在原地的合金马桶,让他们好好看看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吧。

  凯尔希授权她借用了罗德岛的近地飞行器来送博卓卡斯替返回切城,已经换装了北联高性能电池和新型马达的近地飞行器全部的系统都不会受到天灾的源石效应场干扰,只要不是直面坠落的冲击波,在现在的环境中可以安全的飞行。

  但是当她和博卓卡斯替来到罗德岛顶部的起飞甲板的时候,他们看到三颗红色的信号弹,从切尔诺伯格核心城的控制塔方向升了起来。

  “我们快走!”那可不是什么好信号。

75.余波part.4

  切尔诺伯格核心城附近的一座小展览馆,现在已经被塔露拉一行人当作了临时的指挥部,事情确实如同最坏的打算那样,向着毁灭和崩溃一骑绝尘。至少六成的“整合运动队伍”拒绝回应她的集结整编号召,剩下的四成中还有两成响应号召但是依旧在原地不动。

  现在愿意聚集在塔露拉自己身边的,只剩下最初跟她从雪原一路走来的队伍,最开始加入队伍的少数人,以及切尔诺伯格本地最开始响应起义的感染者劳工。

  阿尔法说的没错,最初的那个整合运动,已经失去了对这场运动的控制,为其他别有用心者的棋局,做了嫁衣。

  最擅长行军与战斗,意志最为坚定,实力最为强大的博卓卡斯替大尉不在,擅长掌控战场,精通游击作战和术士部队组织的霜星也不在,塔露拉第一次感受到了切实的无助。虽然各个部队接替的指挥官都在尽力维持局面,重新集合起来,还保持理智的队伍,面对各怀鬼胎的其他“整合运动”,尚且能够保持阵线,但是他们这已经竭尽全力了。

  “杨格,还是没有萨沙和伊诺的消息吗?”一片焦急的指挥部中,塔露拉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中,双眼无神,茫然的维护着自己的榴弹发射器,麻木的准备着不知何时就会到来的战斗的碎骨和米沙,她想起了另外两个同样身为干部的大孩子。

  雪怪的分队长摇了摇头,低声附在塔露拉的耳边,“浮士德刚刚移交了自己手下幻影弩手部队的指挥权,他带着自己的武器装备离开了,归建的幻影弩手队长告诉我们,梅菲斯特失踪了,浮士德应该是知道什么内幕,独自去追他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工人装束的传令兵跑进了指挥部,他的表情有些慌张,“领袖!核心城附近胜利大道,有人报告目击到身着黑色隔离防护服服,使用恐怖的法术进行攻击的敌人……已经有四个小队失去联系了!”

  “那样的敌人有几个!”

  “不知道,最开始的消息送出来之后,再也没有人活着回来……”

  塔露拉和杨格对视了一眼,两人的心都凉到了冰点,皇帝的利刃现身了……

  “让所有部队撤出那片区域,那不是一般人能够对抗的目标……”塔露拉看了一眼身边的战友,她摸到了腰间阿尔法送给她的武器,看到了站在绘图桌旁正在图上作业,听到交谈抬起头来的阿丽娜。

  半年多前,挡在自己和内卫之间的,是狂暴的神明一般强大无可匹敌的阿尔法,以及曾经血洗邪魔,对心智的威慑无所畏惧的博卓卡斯替大尉。现在,没有人能够挡在自己的身前,自己必须要挡在其他人的身前了。这里的所有人,只有自己直面过那种凝聚实质,渗入本能的恐惧,只有自己有能力在它们的面前有尊严的站着。

  “杨格,这里交给你了,一定要保护好阿丽娜,还有孩子们。”

  “塔露拉,你要干啥?”

  “我去挡住那群怪物,那是内卫,这里只有我见过它们,只有我能做到!”塔露拉坚决的眼神堵住了杨格所有劝说的话语,“马卡洛夫!”,从雪原就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熊大叔听到她的呼唤立刻从屋外跑了进来。

  “马卡洛夫,调集我们所有的间接火力,不管是迫击炮还是投石机。我会独自进入胜利大街,面对它们,战斗开始我就会使用我的全部力量,如果我的火熄灭了,立刻把所有的炮弹都给我发射到胜利大街上,不要管我,否则死的就不止我一个人,所有人,都会死……”

  “领袖!”

  “……”塔露拉看了一眼这位一路走来的老战友,拍了拍他的肩膀,“执行命令!马卡洛夫!”

  “如果我死了,记得帮我转告阿尔法女士,我没有害怕过……”

  ……

  交战的最前线,雷德和几个工人兄弟躲在掩体中,他攥着已经占满鲜血的无铭,一股苍白无力的感觉浮上心头,那不是凡人能够战胜的敌人,一整只配合默契的精锐小队,在那个黑甲敌人随手发动的一次闪烁之中化作一地扭曲的尸骸。

  无论是弩箭、法术还是燃烧瓶和石块,攻击都如同石沉大海,毫无作用。那些家伙,明明什么都没做,就那么站在那里,自己就能感觉到一种无名的恐惧,从脚底窜到天灵盖。

  必须要想办法挡住他,否则别说自己的小队,整个陷入苦战的整合运动都要遭殃。

  “雷德!”一个工友灰头土脸的从废墟中钻了出来,“你猜猜我搞来了什么好东西?”

  “什么?”

  工友笑着掀开自己的衣服,下面是一个鼓囊囊的包裹,从包裹的轮廓,雷德认出了那些东西,那是一整包用于开矿的源石炸药。

  “我从老厂搞来的,这么些炸药,连山头都能给炸平,不愁炸不死那个怪物!”

  “可我们根本不可能把炸弹扔到那个怪物头上……”有炸药是个好事,但是没办法送到敌人脸上的炸药,就是没用的破烂,搞不好还会把自己送上天。

  工友指了指旁边的公寓大楼,“那边,那个家伙要往这走,肯定会经过那里的巷口,抱着炸药从上面跳下来,启动引爆,他绝对来不及阻拦!”

  “你这是送死!”雷德一把强过炸药包,“你走不到那里,我来!”

  “不,雷德,你会用这种炸药吗,这里只有我知道怎么用源石技艺引爆它们。”

  “好吧……”雷德沉默了片刻,然后重新抬起头看着周围的工友们,“我们两人一组,冲上去吸引那家伙的注意力,给彼得争取时间!杰克,你跟我第一组,米洛和帕帕第二组……”

  啪嗒——啪嗒——啪嗒……安静了许久的战场上,突然响起了高跟鞋的声音,循声望去,雷德看到了塔露拉,带着武器,一个人,神色无比坚定的从后方走来。

  “雷德,把炸药给我,你们所有人,立刻后撤!这是命令!”说话间,火焰在剑杖上燃起,盛大的火焰闪烁摇摆,逐渐凝聚成了稳定、光明而坚定的一束,那一束炽焰,看上去是那样的平静,但雷德能感觉到,其中流淌着的恐怖能量。

  “是,领袖!”雷德瞬间明白了塔露拉的意思,塔露拉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他无法违抗,“您保重……”

  雷德的小队迅速的撤离了这个地段,眼中噙着热泪的雷德,没有听到塔露拉低声自嘲般的呢喃。

  “保重吗……我尽力吧……”

76.余波part.5-我将进军

  坏家伙号上,阿尔法将来自无人机侦察到的情报和阿丽娜从地面发来的情报整合到了一起,整合运动的完全失控是从塔露拉恢复神智,重新以领袖的身份发话之后不久开始的。现在城中已经有大量的队伍不在听从塔露拉的命令,各自为战,说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切城核心城的控制塔便是在这个时候丢失的,原本黑蛇控制着塔露拉亲自坐镇那里,跟在黑蛇身边的自然是和它有密切关系的队伍。他们自然是有办法确认自己真正效忠的人物的状态,所以阿尔法击杀黑蛇之后,他们第一时间就控制了核心控制塔,以此确保它还在己方的掌控之中。

  “阿丽娜发来的报告说,帝国的利刃出现在了战场上,塔露拉为了保护其他人,独自去应对内卫的袭击。”

  听到这个消息,大尉沉默了片刻,他想要去帮助塔露拉,但是眼下,阻止黑蛇的蛇鳞启动核心城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去支援她。”抱着天平安静坐在一旁的佩特洛娃举起了手,“阿尔法,我需要申请地面引导员的权限。”

  “可以,你就放手去做吧。”阿尔法点了点头,很快佩特洛娃的单兵终端上就亮起了权限授权通过的标识,她和科洛夫在这半年多的训练中都进行了应对帝国利刃的模拟演习,也学习了地面引导空中火力的相关课程,不过他们俩都还没拿到合格证书,按照操作规程,只能由阿尔法临时授权。

  “走了,科洛夫!”坏家伙号掠过一座高楼楼顶的时候,佩特洛娃和科洛夫跳下了飞行器,身影消失在建筑物的阴影之中。

  ……

  “阿尔法,再往前我们就进入核心控制台的威胁范围了!”驾驶员迪伦高声通告了情况,泰拉的大型飞行器很少,但是大量使用的无人机依旧催生了中近程的各种防空系统,作为一座城市和核心控制枢纽,必然是会配备这里类装备的。

  “就在这里放我们下去就好。”阿尔法拍了拍机舱门,等迪伦刚刚稳住机身,她就和博卓卡斯替大尉一起跳下了飞行器。

  “你确定打算一个人强攻控制塔?”落地之后,阿尔法有些担心的看着他问道。

  大尉点了点头,“我有信心,劳烦您去清理周围驻扎的敌人。”

  “好吧,保持联络,我这边搞定之后,会通知塔露拉的人来接管的。”

  ……

  帝国的利刃绝对是难缠的对手,即使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在面对仅仅一个内卫的时候,塔露拉就已经感觉到力不从心。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战斗上,但是每次交锋,先前被黑蛇夺舍的恐怖经历,还有那些感染者同胞凄惨的死状,就会在她的眼前浮现,冲击着她的理智。

  黑色面具的恐怖战士以逸待劳的应付着她的攻击,并不急于击败她,反而像是在观察和试探她的状态。

  雷德他们留下的炸药没能用来杀伤对面,塔露拉一次又一次的被迫使用大量的炸药来逼退对方的攻势,借助爆炸影响对方的视线,规避对方凝聚的法术攻击。那些不详的黑色物质播撒在大地上,被困在其中的塔露拉感觉到巨大的力量重压在自己的身上,迟滞自己的动作,消耗自己的精神。

  “失去了公爵的掌控,你变得很弱,德拉克丫头。”内卫赤红色的军刀轻而易举的格开了塔露拉的攻势,迫使她重新拉开距离,尝试躲开不断蔓延的国度来恢复体力。

  已经要到极限了,没想到,仅仅是面对一个内卫,自己就狼狈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大爹是怎么以一敌三还能战胜它们的。

  “所以说,你们觉得,我失去价值了,对吗?”

  “你不在受到计划的控制,变得瞻前顾后,脆弱,无能。失去手下的保护,连我都战胜不了,确实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内卫毫不遮掩的评论到。

  “不过你一时半会还清理不了我这个负面资产,不是吗。”对方傲慢的停下脚步,给了塔露拉喘息的空隙,但是国度的侵蚀已经让她不堪重负,这点时间根本不够。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射束越过塔露拉的头顶,正中那个内卫。射击并没有造成穿刺或者爆炸,而是凝聚出一座庞大的冰柱,困住了内卫。与此同时,一个黑影从旁边不知道什么地方钻出来,扛起塔露拉,就开始向着杨格等人还控制的区域没命的疯跑。

  “科洛夫?”

  “是,你就别问了,要完蛋啦!”就在老兵扛着她以最快的速度直线跑开数百米的距离,那座困住内卫的冰柱轰然破碎,内卫在很短的时间内内挣脱了厚重的坚冰。他的面具下面亮起了红光,准备对发动偷袭的射手和逃跑的塔露拉进行追击,但是跟半年多前被干掉的同僚们一样,他没有机会了。

  下一秒,塔露拉看到有什么东西落到了他的头上。

  紧接着的是一阵闪光,霎那之间,塔露拉就听到科洛夫肩膀上挂着的通讯设备中爆发出一阵短路的火花,紧接着一阵酥麻燥热蔓延过自己的皮肤。被扛在肩上的塔露拉能看到身后,那个内卫所在的位置,无论是坚固的地面,建筑物和车辆的残骸,甚至内卫释放出的黑色阴霾,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到空中,然后被暴力的分解破碎成飞旋的颗粒,就象一场华丽的死亡狂舞。

  “佩特洛娃!你不是说这是最小当量的攻击模式嘛!”对着已经报废的对讲机,依旧在亡命狂飙的科洛夫一阵破口大骂。不过说实话,投弹的时机把握的确实不错,他们两人其实擦着最小安全距离的边很从容的跑出毁伤范围的。

  远处高楼上,早就收起武器转移的佩特洛娃从一个破损的窗口向外看去,半条胜利大街,无论是地面上的建筑,还是地面下面的移动城市结构,都已经被那发最小出力的索班微波拆解炸弹一视同仁的化作了灰烬。根据平时的训练,她确定科洛夫能扛着人跑出安全距离。

  劫后余生的两人终于找到了友军,科洛夫放下了塔露拉,自己累的气喘吁吁。

  “谢谢你,科洛夫。”

  “啊哈……没事,不过这样算我救你第几回了……”

  “科洛夫,你的盾牌呢?”

  “借给大尉拿去耍了,我就带了把枪,枪还留在佩特洛娃那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占据控制塔固守的集团军士兵,正在和孤身一人前来闯塔的“温迪戈”战士沉默的对峙,博卓卡斯替手中的不死鸟上飘扬着一面血红色的纯色战旗,手中的盾牌展开,盾面上泛着水波状的光芒。

  没有一个守军敢上前一步,刚才那面盾牌,轻松的挡住了用来对付小型突袭舰的攻城炮的炮轰,那个战士在重炮的轰炸中闲庭信步,能够融化厚重装甲的源石能量炮的轰击,对他来说就好像隔靴搔痒。

  “我将进军!”原本高举着的旗枪放平枪尖,博卓卡斯替做出了进攻的架势,在他的身后,爆炸的炮台泛起的火光,如同一轮轮新日,映照着他无可阻挡的脚步,仿佛他一人,便是一支军队。

77.余波part.6

  “絮雨小姐,博士他……”在基地行者带着从切城撤出的罗德岛干员回到罗德岛本舰之前,阿米娅拜托絮雨用舰载设备,为博士进行了以此全面的身体检查。

  “博士的各项生理指标……”絮雨将打印出来的检查扔进了碎纸机,“北联的自动诊断系统说他很健康,不过有些数据的数值在我看来比较微妙,阿尔法之前说,博士的身体状况,最好全权交给凯尔希来负责。”

  阿米娅小兔子点了点头,那位神奇的阿尔法说的话,肯定都有她的道理。

  博士这个时候穿着生命之星的病号服,躺卧在医务室的病床上,他眼眶边若隐若现的黑眼圈,和他瘦削的身形,都让他看上去十分憔悴。

  “那个……絮……絮雨医生,我好多东西都想不起来了,是不是病了。”

  絮雨重新看了一遍综合性全息医学造影,“你的神经系统,没有器质性的损伤,也许曾经有过,但已经被治疗到无法被仪器分辨的程度,所以仅仅从生理和病理学的角度,你没有生病。”

  “是吗……”

  “失去记忆的痛苦,我清楚,但是很抱歉,我没有办法。”絮雨看着面前病床上躺卧的憔悴男士,自己新生之时,脑海中一片空白的那种痛苦和无助浮现了出来,但是现在的她,能感觉到贴在自己胸口的吊坠,散发出的微微热量,那个吊坠里面已经存进了许多称得上珍贵的回忆,以及她专门花时间和心思去整理的各种关于自己和这片大地的常识,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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