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幻枭同学
这种连接让贞德可以以自身的灵能为媒介调动那相对于个人而言浩瀚如烟的基督教千百年来积累的信仰之力，发挥出远超一般灵能者的强大力量。
若是普通人，在这样恐怖的威压之下，别说说谎了，就连想要站着与贞德对话可能都很困难。
但阿尔贝显然不是一般人，这种威压就对他毫无影响。
“原来如此，那么有着这种自信的贞德小姐想必也是一个公平公正、讲信用的人吧。”
贞德没有回应，敏锐的预感告诉她，阿尔贝不会这么容易告诉她真相。
“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
“毕竟再怎么说，我也是一名商人，对于我们商人来说，可以互惠互利的交易就是最好的契约书，不是吗？”
阿尔贝露出和善的笑意。
“互惠互利的交易？阿尔贝·赫尔墨斯，你想耍什么把戏？”
虽然贞德本人性格异于常人，但对于这些狡猾资本家的认识，她还是极为充分的，铤而走险、坑蒙拐骗、忘恩负义可是他们长玩的把戏。
而她眼前的阿尔贝可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资本家之一，她可不敢赌对方的信用很好，特别是在双方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
“把戏吗？贞德小姐倒是误会我了，我们赫尔墨斯科技能走到今天靠得可不是坑蒙拐骗，而是诚信合法经营，我阿尔贝·赫尔墨斯更是以这种家族传统为荣的人，绝不会做出食言而肥的行为。”
不得不说，阿尔贝自信的笑容就给人一种信服感，但贞德可不是那种灰屈服与美色的人。
“好，那你先说说看吧。”
虽然这种行为无异于与虎谋皮，但贞德还是想要尽量避免在得到真相前与阿尔贝发生冲突，毕竟她现在还有个人要救呢。
“根据可靠消息，明天，你的老东家光明会就会对纽兰发动全面进攻，他们要派那个什么……执行官亲自杀我……”
“因此，交易的内容很简单，我要你帮助赫尔墨斯科技打退这场进攻，若是成功，我会将灵能研究的真相毫无保留的告知你。”
“怎么样，贞德小姐？”
听了阿尔贝的话，贞德的第一想法是震惊，光明会要进攻纽兰，当着全世界人的面正大光明的杀了阿尔贝，如此重大的行动，她居然不知道！？
更离谱的事，她不知道也就罢了，可能是议会对她故意隐瞒，但阿尔贝这个最不应该知道的头号死敌凭什么知道！
真就全世界都知道，只有她贞德一个人蒙在鼓里？！
“阿尔贝说谎了？”
贞德的感觉很清楚，阿尔贝没有说谎，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变化，还是心理反应都没有任何谎言的痕迹。
“好，我答应，但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嗯，贞德小姐请说。”
阿尔贝目的已经达到 虽然只是临时起意，但这样的话明天的场面估计会好玩很多，毕竟这种自己人打自己人的狗咬狗可不常见。
“你必须让我将自己力量植入你的体内，以防万一。”
过分的要求，若是普通人就相当于将性命交到贞德手中，但贞德的眼神异常坚决。
“当然，我也不会以此为要挟，如果你有什么可以取我性命的东西，也允许同步植入我的体内。”
第115章 动机与行为
将话说到这种地步，双方也算是谈拢了，阿尔贝自然不会半途而废。
“当然，若是贞德小姐不介意，那么就请在这件事解决之后与我一通前往赫尔墨斯大楼吧。”
贞德点点头，“这些我自然明白，但现在我有一个问题……”
说着，将手指指向那实验场地中的异象，“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不。”
阿尔贝爽快的摇头回答，“这是我父亲的秘密研究，我也是最近才发现，觉得没什么危险就带着保镖和小朋友过来玩玩。”
“对吧，阿妮亚，今晚是不是很刺激，很好玩呢？”
轻轻摸了摸阿妮亚粉色的小脑袋，阿尔贝微笑着说道。
虽然年幼，但懂事的阿妮亚在这种时候自然坚定不移的站在阿尔贝的一边。
“哇酷哇酷，阿尔贝哥哥说的没错，我们只是晚餐后出来散步的呢。”
看到小女孩那一副呗阿尔贝“洗脑”了的样子，贞德不禁感到汗颜。
“谁家跑到这种鬼地方散步呀！”
虽然很想回怼过去，但贞德还是很礼貌的忍住了。
“好吧，这件事我暂时不追究你的责任，但你接下来也不要阻拦我！”
“哦？”
“那我可以知道贞德小姐接下来准备做点什么吗？”
“哼，这你就不必知道了。”
显然，贞德对阿尔贝还是保留着很大的戒心，她不想让阿尔贝知道波奇的事情，以防被对方抓到把柄，那波奇要挟自己。
“那我们就在这里看你表演喽，贞德小姐～”
“你随便！”
贞德冷哼一声，毫不留情的直接将那身边的玻璃打破，跃入实验场地，看起来很匆忙的样子。
“马上就有好看的真人‘电影’哦，小阿妮亚。”
“好耶好耶，阿妮亚要看，阿妮亚要看！”
知道跟在阿尔贝身边不会有危险，阿妮亚作为孩子的本性自然占据着高地。
“来吧，约尔，不需要那么警戒，既然我与贞德小姐之间已经有过约定，那么接下来也一起好好欣赏贞德小姐的表演吧。”
“嗯……我明白了，阿尔贝先生。”
约尔将另一只手袖口的针刺也回收入鞘，根据阿尔贝的指示做到了他的身边，将阿妮亚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好戏上演！”
三人就像是电影院欣赏大片的一家三口般和谐，只差配上3D眼镜和爆米花了。
显然，我们的贞德小姐那边肯定不会这么舒服，毕竟身为故事的“主角”，肯定是要接受苦难洗礼的。
“波奇……”
贞德缓步靠近那散发着妖异光芒的物体，越是接近，她就越能感受到，这鬼东西似乎在排斥自己，一股无形的压力想要将她迫退。
“为什么要来……”
“为什么要打扰我们……”
“走开！走开！走开！”
“去死！去死！去死！”
如此靠近的距离，贞德也能听到那诡异的幻听，但却与波奇听到的大有不同，那声音中便带着痛苦、悲伤、愤怒，甚至是……哀愁……
“吾主在上，给予吾等罪徒以加护！”
贞德将一只手臂挡在自己身前，耀眼的金光亮起，是信仰之力的加护，人类内心对于基督之神的信仰在女子的身前化为护盾，抵挡着排斥她的灵能辐射潮。
“为什么你不肯离开……”
“为什么你不愿放弃……”
贞德的耳边突然响起波奇的声音，那语气中满是悲怆，就像是一个受到打击的女孩在深夜中的内心独白……
“明明已经有了新的朋友、新的家人为什么还要到这种地方送死……”
“为什么还要坚持，明明没什么会因你而改变的……”
“你什么都做不到，你只是个没用的人，微不足道的虫豸……”
“甚至连催促别人还钱的勇气都没有……”
大量的独白声从灵能辐射潮中流出，就宛若跟随着水流的游鱼，一片片，一点点划过贞德的身边。
“为什么？为什么要就这个和自己并不熟悉的女孩？”
就连贞德也不清楚自己此时真正的动机，当事情迟迟进展不顺时，人就会开始怀疑自己动机的可行性，思考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只是想要救她，不想让这个善良的女孩白白去死……”
“这世上有那么多蒙受苦难的人，但你又在哪里呢？”
“说什么监督者，还不是光明会的刽子手，杀人放火，铲除异己，这种事你有做过多少……”
“那些被判有罪之人难道就需要你的制裁吗？”
“那些因你的所作所为而流离失所、家破人亡的人难道就是罪有应得吗？”
“说什么拯救别人，朋友、亲人、师父，到最后还不是因你而死？”
“醒醒吧，你根本不爱波奇，你根本不爱任何人，她只是你想要证明自己虚伪良知的工具！”
声音刺耳且尖锐，如刀刃切割皮肉般划过贞德的神经，将她所经历的痛苦一点点的翻出，让本应愈合的伤痕重新血肉模糊。
“如此卑劣……”
贞德有些分不清了，现在到底是灵能辐射对她的影响还是她真的在质问自己。
每当我们想要坚定信仰时，往往就是信仰最脆弱的时刻，天堂与地狱的距离在此时只有一步之隔。
“如此愚蠢……”
“我只是想要做正确的事而已……”
“无论如何，我今天都要把你救回来，波奇……”
“即便虚伪，即便不义，即便牺牲，无论我到底想要证明什么，我现在想做的就是救你！”
强顶着灵能辐射，贞德身上的信仰之力愈发耀眼，两种截然不同的光芒纠缠在一起，相互碰撞，相互对抗。
“散！”
全力挥动手臂，耀金的圣光瞬间炸裂，携带着灵能的狂风向着四周席卷而去。
那诡异的灵能辐射如秋风扫落叶般被清扫而去。
暴露出其真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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