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熊嵐轮舞
93.境界与教授的碎碎念
安玲进了教室，抑制不住好奇的左右四顾。
教室里的人有些稀疏，但其实已经差不多到齐了。
教室很大，但预科班就那么十多个学生。
这样的安玲，自然一眼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小兽人。
只是浑身看上去仍然刺刺的。
而反观另一边，前排的角落：
“……当今的首相，公爵大人是你的父亲吗？”
“没什么了不起的。”
“据说考试成绩也是我们中的第二吗？太厉害了！”
“……”
那个男孩艾勒，周围已经围上了不少小孩子。
他们听闻自己的班上有身为当今一人之下之人的孩子，就相当自觉的围了上来。
只是听到这句话的艾勒，脸色似乎阴沉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在为什么而生气呢。
有理解了这一幕的孩子，纷纷说：
“艾勒大人肯定是最厉害的那个！另外那个第一……肯定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作弊了吧！”
“对啊对啊，”听明白的孩子，也纷纷附和着：“我也听说，那个人只是一个平民而已……那种地方，肯定出不了什么厉害的魔法师……”
“应该让老师给她再考一次！”
“……”
那边的安玲注意到有几人似乎有意无意的往自己这边瞟，慌乱的惊讶四顾。
这才发现，目标其实是自己身边的这个小兽人。
然而小兽人只是自顾自的望着窗。
别说那些小孩子了。就连安玲自己，小兽人都没有递去目光。
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这一切似的。
但可可的感官何其敏锐。
她只是不想对那些人投去视线罢了。
特别是旁边的这个吵闹的熊孩子。
……
“咳咳，大家安静一下……”
“大家都是我们军事大学引以为盼的新生，毫无疑问，也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你们的潜力很大，也希望在这样年龄的大家，不要浪费自己的才能……”
“预科的学习是你们进入魔法领域的铺垫，在接下来的一年内，大家的学习都是开放和自由的。在完成基本课业之余，也希望大家接触魔法的更多领域，寻找真正适合自己的方向……”
讲台上讲话的男人，便是负责预科班的讲师拜耳。
拜耳的话语缓慢而听上去有些斯文，至少能确认每一句话都能传达到这些小孩子的耳中。一段话完毕，他稍微环视了一下大教室里坐的稀稀落落的同学们。
教室很大，因此能看出的东西很多。
左边第二排的……据说就是当今宰相的小儿子吧。
那些贵族的小孩，都围在他身边。
或许，是得到了他们家长的授意也说不定。
而还有一些三三两两的学生各自为坐。那些学生，要么是身份地位薄弱的平民、或者成绩不太好的学生……要么……
这时的讲师，便是看见了坐在最后端，往外望着的小兽人。
那个小女孩，一直都没有把目光往教室里看。
似乎完全就没把这里的东西当回事。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刚才说的那些话。
但这个女孩——便是在本届以绝对的成绩，碾压周围学生的存在。
拜耳心里默默叹气，也没有去管的意思。
即使兽人只能是平民。但或许那些天才，或多或少都有些怪异的地方。
“那么，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拜耳环视着周围的小孩子们。
教室沉默。
无人愿意率先发言。
那么这次……
“老师，我有个问题！”
随着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便是一只短短的胳膊举了起来。
那是小兽人旁边的一个小小女孩。
那样的年龄，或许是军事大学自创办以来，接收过的最小的学生也说不定。
讲师随即想起，这便是那些考试的老师谈到的，另一个罕见的学生。
拜耳随即有些欣慰：
“是……安玲同学吧？请说。”
小小的女孩噗通的站起来：
“我想问一下，大家的魔法实力，是如何划分的呢？”
“魔法实力？”
拜耳愣了愣：“是这样的，我们预科虽说学习是放松且自由的，以让学生们有更多时间培养其他魔法方向的兴趣，但基础的内容也会有阶段性的考试，最后会对大家的综合水平进行评判并打分，最后可能会有成绩的排名……”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比如一个人的实力强不强，会不会有个境界的……需要突破什么的……”
安玲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很快察觉到周围的微妙氛围。
周围的学生们交头接耳起来，甚至还隐约有隐隐约约的笑声。
“境界？突破？”拜耳虽然挠到了自己的脑袋，但还是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小说的内容啦！”周围有学生对讲师这么提醒。
“最近很火的那些吧……在帝国的杂质上连载，还出了单行本运往世界各地的那种……”
“开山之作是那个……什么什么吊打什么来着？……”
拜耳相继明白了：
“这样啊，我劝这位同学还是不要沉迷这些流行读物……”
“……诶？”安玲歪脑袋。
“咳咳。”拜耳好好解释：“魔法的修行不是一蹴而就的，并不是有力量就能变强，知识量和熟练程度更为重要。即使是在军队中，在和魔兽战斗的过程中，是否能快速的找到应对的魔法并高效释放，才是获胜的关键。或许有些人的魔力量能连续放出五次魔法，但甚至没有由于魔力量匮乏而单纯用武技的那些人强大。”
“但是……如果对一个人的魔法实力……有没有一个统一的评价标准……什么的……”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毕竟在这个评价标准上，我们其实还有相当多的争议。如果是单纯比较战斗的实力，军队内部和冒险者工会都会有自己的评判体系，比如你们所说的A级、B级，只是各个工会的评判有所细微的不同，也无法保证绝对的公平。但如果指的是学术能力，那西兰尔德也有自己的一套学术评判体系。你们目前还是学生，如果想要顺着学术研究这条路往上，便是硕士、博士，等有了自己的研究成果，便可以获得助教、讲师或者教授及荣誉教授的头衔，当然这些头衔并不一定要被大学聘用才能获得，而是对一个人研究能力的……”
拜耳碎碎念了很多，因为这刚好是他自己的领域。
只是站着的安玲，意识早已不知道被讲师的话语剥落，而溃散到哪里去了。
94.关于那个女孩的流言
趁着人少的时候在军事大学里晃悠，莉莉往外稍微走了几步路，便找到了之前利昂娜做研究的实验室。
犹豫了会，莉莉扣了扣实验室的大门。
然而出门迎接的，却是之前遇到的隐约暗红发色的小小少女。
“你又来了啊。”
茉伊拉显得很开心，对莉莉摆着手打招呼。
“利昂娜呢？”
“唔……好歹，好歹也问一下我怎么样了嘛！”茉伊拉张扬着爪子。
这很明显只是个玩笑，只可惜莉莉并不是适合开玩笑的对象……等看到莉莉有些无所适从的露出些许歉意的表情，茉伊拉只能吐了吐舌头：
“利昂娜正在忙啦，我带你去见她好了。”
茉伊拉带着莉莉穿过纷繁的大机器群，周围的学生比上次来的时候要多上些许。莉莉有些好奇的看着推车上用袋子简单包装起来堆叠的短棍，才想起之前才和这样的器具面对面过。
只是那个穿着白袍的学生很快推着车走了。
等到了大仓库的末端。
“利昂娜！你朋友又来看你啦！”
茉伊拉远远的便打起了招呼，然而那边的利昂娜只是草草点了点头，也没有看到茉伊拉身后的莉莉。
视线的死角，传出一道略显沙哑的嗓音。
“从溢散值来看……复合材料作为良导体已经有一定的适用性……这个结论是哪里来的？！”
普尔曼教授的脸都完全耷拉下来，声音蕴含着逼人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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