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熊嵐轮舞
莫里斯沉默了一会，才回答：
“没错。我也知道自己生命受到威胁了。我也知道，不只是我……几乎军事大学，所有和‘零代机’有关的教授，都正在受生命威胁。”
“一开始，就知道？”
“知道有威胁，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如果有人去找过你们的话……我保证我们对此也一无所知。”
“来源呢？这个也不知道？”
“……不，只有这个有猜测。甚至能够确信。”莫里斯说：“估计，是厄里特的人吧。”
艾儿一怔。
厄里特。
西兰尔德的邻邦。
艾儿一行人即将前往的国家。
也是可能和西兰尔德发生战争的国家。
不，并不是可能……
“这是就是战争。”莫里斯说：
“战争，早就开始了。”
……
即使没有明面的宣战。但这些毫无疑问，是战争的一部分。
唯有处于暗处这一点，给了两国稍许退让的余地。
只是艾儿仍然不明白背后的人是谁。
明面上的所有，都只是棋子。
“我再问一个问题……所以，那个‘零代机’，究竟是哪来的？”
莫里斯摇了摇头：
“抱歉，即使是艾儿小姐，我也不能说。”
“先说好。”
艾儿狠狠的瞪着莫里斯，说：“我们目前是合作关系没错，但目前的状况，让我有种受背叛的危机感。如果教授，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
当即撂挑子走人。
艾儿也完全没必要再在这里留下。
这对艾儿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反而还是相当理性的选择。
“艾儿小姐稍安勿躁……”
“已经有人用刀指着你了，还有空说稍安勿躁？……”
“我知道艾儿小姐想出国境，我也保证会提供相关的途径——有我的担保，艾儿小姐也一定会从老师那里拿到许可。这是我们一开始商量好的内容。”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用这个来说事还有用吗？”
“对艾儿小姐来说……离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还早吧。”
艾儿继续瞪着莫里斯。
然而莫里斯，彷如漫不经心的问：
“艾儿小姐，也有自己的秘密吧？”
艾儿心里一跳。
“我没有追究艾儿小姐身份的意思。但我要说的是……我们仍然算是友好的合作关系。我保证不过问艾儿小姐的身份和出国的目的，也希望这样保持距离的合作能继续下去。这对我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结论了。”
“……”
不得不说，莫里斯确实戳到了艾儿的软肋。
艾儿是以人类的身份，在和莫里斯寻求合作的。
身份一旦暴露，面临的便是别的高等种族的追捕。
如果莫里斯追究下去，甚至和国家汇报……甚至因此传到高等种族的耳边。便不是现在这样的境况了。
艾儿不得不是人类才行。
“你是在，威胁我吗？”
“绝无此意。”莫里斯说：“正如之前所说的……我希望我们之间，能有一个愉快的合作。”
艾儿深吸一口气：
“……好。我不会对你们的东西表示疑问。但你，也必须对我表示你们的诚意。”
艾儿再次问：
“你找上我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
“生命受到威胁的不只是我们。或者说，我们只是附带。”
艾儿明白了：
“你们真正要担心的……是藏在大仓库里的，那个大东西吧。”艾儿又说：“但如果真的是担心安全问题，我相信国家能为你们提供多得多的人才。”
“那不是艾儿小姐需要担心的事情。正如我所说的，我们的安全由我们自己担保。就算是那个大机器。”
“那你，究竟想要，我做些什么呢？”
……
“对方明面的身份，是军事大学三年级生。”
莫里斯的助理埃拉在调查后，很快告诉了两人袭击者的身份。
“她原来是安坎一家小商人的女儿，作为优秀的平民学生被军事大学录取。”埃拉将纸张放在两人面前：
“三年间的成绩刚好处于中下，并没有偏科的痕迹……期间也没有任何不良记录。”
“但其实是厄里特的间谍。”莫里斯接口：“甚至一开始，就是西兰尔德的人。”
“或许什么时候，和厄里特的人接触过吧……而且一定在三年入学前更早的时候。”艾儿回忆说：
“她的潜行技术很熟练。绝对不是三年内就能达到这种程度的——”从人类的角度来说。
比起明面的攻防。
现在更需要担心的，反而是不知道何处而来的，暗处的箭矢。
谁也不知道，现在的军事大学里，还混着多少像那个女人一样的人。
莫里斯站起来，说：“我们的安全，不是艾儿小姐要担心的问题。”
“但愿。”
艾儿也站了起来：
“关于你的提议。我会再考虑一下的。正如我所说的……关于出境的事宜，我最多等到魔法节结束。更多的时间，恕不奉陪。”
艾儿砰的一摔门。
“祝，合作愉快。”
117.今天开始一起上课
艾儿刚出了门，稍微走了一会。
便听见后方再次传来的脚步声。
回头才发现，那个莫里斯的助理埃拉，再次追上前来。
“有什么事吗？”艾儿皱了皱眉。
“艾儿小姐。我有个小小的请求——”对方打了个招呼：
“能否把抓住的那个女人，交给我们处理？我们还需要更仔细的调查。”
“为什么？她已经没有意识了。对你们来说，也已经没用了。”艾儿问：“是莫里斯的意思吗？”
“……不。”埃拉顿了顿：“是学校的意思。”
“学校？”
“学校有这个权利，对外国的间谍进行回收。”埃拉微鞠一躬：“希望艾儿小姐能够理解。”
“如果我说不，会怎么样？”
“还请艾儿小姐能仔细考量一下。”埃拉往上指了指：“毕竟艾儿小姐的工作，本质也是学校提供的。”
“是在，威胁我？”
“绝无此意，是艾儿小姐误会了……”
“我拒绝。”艾儿强硬的转过小身子：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就请你这么转达好了。”
留下埃拉一个人独自站立。
艾儿直直下了台阶，远了修饰学系的大楼。
走着走着。等没人注意自己了，艾儿才一个人靠在树边，看着不远处的学生们。
不远处有些树木倒塌的痕迹。深褐色的沟壑周围，还围观着不少人。他们三三两两相聚着交头接耳，仿佛在为这一匪夷所思的景象而惊讶。
艾儿有些讪讪的扭过脑袋。
那些其实是艾儿和安玲昨晚和某个巨大人形战斗过留下的痕迹。
没人发现真相，或许是再幸运不过的事了。
或许是这些沟壑的原因，另一边的小路上，也隐隐感觉有些匆忙。
艾儿竖起耳朵，才听见些许那些学生的谈论。
“你们听说了吗……埃墨森教授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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