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恒沙
“就这结束了吗？”
真菰难以相信，这位名叫响凯的鬼，血鬼术很难缠。左右肩膀，左右大腿上的鼓能够让空间前后左右的颠倒。整个房间的六面顺序会发生变化，天花板可以成为地板，地板可以成为墙壁。但在房间颠倒的时候，其他人是会保持先前的姿态。
若不是经历过训练的剑士，在那瞬间就会失去重新从而摔倒。再加上远程攻击的手段，对方远远要比藤袭山上的鬼难上不知道多少。
“这么轻松结束，才是对的。见到的第一面，如果不是我不熟悉颠倒空间，发力别扭。它的脑袋在那个时候应该掉了。不得不说，它的能力很恶心。”
李默说：“在没有来到这里的时候，我朝着这里前进。但房间不断的变化，我先前拉近的距离被化为乌有，都要从头在来，但它被自己的固有思维所束缚，在它的认知中，对房间的定义，太拘谨了。”
鬼，是人所变化的。即使这个过程中，记忆有可能被丢失，但思维是不会变化的，成为鬼之前是什么性格，在成为鬼之后还是那种性格。响凯，基于自己的思维，将自己的血鬼术局限于这里，或者说……大正时代的人能有这样的认知，将血鬼术用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换做是现代人，不知道会做出怎么样的花活。
“我们先回那个废弃庙宇休息吧，在这里休息，总感觉阴深深的。”
李默对真菰提议道。夜晚刚刚到来，下午两人也休息过。可当太阳落下，就是休息时间这种规律还停留在人们的身上。恐怕要等到未来，进入电气的时代才会改变人们的生活作息。
他本人就是这样，在现代是不到深夜不睡觉，在所谓的防沉迷结束以后，他就进入了报复性熬夜中。可来到这个世界，就成了早起早睡身体好。
“那这里。”
“交给「隐」来处理吧，这一路过来，我看见有些被害者的尸体。”
鬼杀队的杀鬼剑士只负责杀死鬼，而后续的帮助被害者，都是「隐」的人来处理，实际上如果成为「柱」了，会有专门的「隐」帮助打探消息。
——一切只为了提高杀鬼的效率。
从房屋离开，重写回到山上的废弃庙宇中，这里看上破烂不堪，比那栋属于鬼的房屋简陋许多，李默却觉得这里更像是人能居住的地方。那里，没有人味。
……
次日回转小镇，昨夜就已经和「隐」的人碰头完成了交接，李默和真菰在队内的等级有不一样提升。有鎹鸦的作证，杀死前任下弦这种功绩足以让他们摆脱「癸」这个最低等级的名头。可这些后勤部队的到来，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匡近，你没事吧？”
夈野匡近，是小镇本地人。昨天晚上他在小镇附近追捕另外一头女性鬼，这本是个轻松的工作，因为按照那头鬼的实力，其实是可以丢到藤袭山的。可即便这样，夈野匡近和他的队友还是躺在了病床上面。
“没关系，「隐」说我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反倒是我的队友伤势很重，不得不紧急送到其他地方了。”
“发生什么意外了吗？”李默拉开凳子，坐在夈野匡近面前问道。他觉得这个故事应该没有那么短暂。
事实证明，这件事说来话长，那头鬼虽然擅长躲藏，但实力上真算不了什么。偏偏在这个小镇上有出现了第二头鬼，体格高大，还有着将自己的双手变换形态的血鬼术。处理起来很麻烦，但夈野匡近和他的同伴实力还算不错，成功拿下了对方，但也受了伤，失去了战斗力。
“也就是说，你们追踪的那头鬼已经跑路了呢？”
“是的，她已经离开这里。但逃跑的方向，还是知道的，它应该是朝着那田山的方向逃跑了。”
突然蹦出一个地名，李默当然不解，他又不是本地人，怎么会知道这个地名在那里？夈野匡近很快意识到了这个话题。告诉了那田山是附近的一座比较有名的山。和他昨天晚上去的山脉完全不在一个方位。
说是附近，但其实距离还很远。至少有一两天的路程。而之所以有名，那是疑问在那座山上也死了不少人。
“会不会是鬼造成的？”李默开口问道。
“可能是吧，也可能不是。在深山野兽伤人，见不到尸体也很正常。唯一的例外可能是那座山上最近几年多了不少诡异的蜘蛛网。”夈野匡近说道。
“等等，你说什么？”
“嗯？我刚刚说蜘蛛网。”
那田，蜘蛛。这两个关键词合在一起不就是那田蜘蛛山吗？不会有这么巧合吧。抱着这个心情，李默开始询问更多关于这件事情的消息。
夈野匡近不知道为什么李默对这个很认真，但还是认真的告诉了李默相关的信息。
那田山是在十年前左右出现了蜘蛛，不过人们没怎么在意。野外，出现蜘蛛很正常，只是最近几年那里的蜘蛛多了起来。其次在那附近，在几十年前就有野兽伤人的事件，因此对蜘蛛山丢个人大家都没什么感触。
可在李默这里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沉思了一段时间，和夈野匡近提议自己接受他的任务。
“你真的要接受夈野匡近的任务？鬼杀队虽然不排斥这种做法，但……有什么是你必须要过去的吗？那个那田山，我记得你先前就寻找过那座山吧？为什么你就这么想过去呢？”
当李默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真菰以后，对方是这么开口说的。
李默沉思片刻，转而说道：“我只是觉得那里有鬼的存在，有「弦」级别的鬼。”
对方，是在胡说吗？真菰不觉得自己师弟会是这样的人，但「弦」，一个前任「下弦」级已经足够难缠了。那，真真的「弦」又有多强呢？
“要我去吗？”
“我的想法是一个人过去看看。”
真菰思考再三，说道：“注意安全。”
“我会的。”李默回应。
第四十三章 他,朝着山上而去
山重水复疑无路，得来全不费工夫。
李默完全没明白那田蜘蛛山居然是以这么一种形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按照那田蜘蛛山的名头去寻找找不到是正确的，因为那里本应该叫那田山。那里的蜘蛛是近几年才出现的。也许再过几年后，因为那头「下弦」鬼的关系，那田山的蜘蛛变得多了起来，就有了那田蜘蛛山的别名。
大概，以后会变成这样？
往后的事情，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况且有了自己的加入，一切还会朝着记忆中那样发展吗？当然不行，悲剧这种东西不提前扼杀在摇篮中。
“那田蜘蛛山，就是这附近了吧。鎹鸦，鎹鸦，快点告诉我，是不是这里。”
李默逗弄了自己肩膀上的鎹鸦，这只漆黑的鸟类是极其聪慧的，不仅能够像是鹦鹉那样当一个复读机，还能用人类的语言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已经把对方当做一个朋友看待了。
“傻逼，你问过多少遍了。不认识路吗？不认识路吗？不认识路吗？”
“兄弟，我路痴啊。”
“嘎！你是根本不愿去记！”
鎹鸦从未见过这么懒惰的人，自己不愿意去记地图，而是让自己的鎹鸦去记！真当鎹鸦成精了吗？
李默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犯懒这种事情，难道不可以吗？杀鬼剑士只需要思考怎么砍掉鬼的脑袋就可有了。顶多再加上一个，在受害者出现以前将鬼给杀掉。俄式救援法看上去很爽，可就是看着爽罢了。
“行了，让我在山脚休息一下再上山。”李默稍微安抚了一下鎹鸦，旋即找了个地方坐下，拿出干瘪的干粮吃着。现在的时间是黄昏，太阳最后的余晕染红了整个山头，名为那田的山头，树木茂盛，其实他这一路走过来，就没看见过光秃秃的山脉。
被黄昏所染红的山脉是漂亮的，但李默想到这山上可能存在的东西就不觉得这个山头美丽了。再美丽的地方被鲜血覆盖就变得丑陋。
系统的界面在李默面前打开，杀死响凯让自己的生命等级又提高了一个级别。来到了「LV6」，剩下的自由属性点不少，可以使用了。
掌握「消力」的自己在面对大多数鬼的时候，都占据优势。它们平日里依仗的蛮力对自己效果很微妙。反倒是响凯腹部拍打的鼓造成的爪痕斩击更有威胁性。这次山上的那头「下弦」，使用的是线吧，如刀刃一般锋利的线是他不好处理的。
那日轮刀加上日之呼吸的组合去对付，没问题吗？思考再三，李默将自己的自由属性点加上，首先是力量，俗话说的好，力大飞砖。砍掉鬼的脖子是一个很考验力量的工作，力气小一点，如蝴蝶忍那种，根本砍不断鬼的脖子。
“咦——？”
意外，或者说一种规律被李默所发现了。在力量属性抵达18个这个数字的时候，这项属性的+号暂且变成了灰白色。熟悉游戏的他明白自己不能加点了。
为什么，不能加点呢？难道系统如此拉胯。还是意味着这个数值代表着什么？可为什么是十八呢？这个十八有什么特殊意义呢？总不能是拍拍屁股想到的数字吧。
可惜即便李默再怎么搜索自己那贫瘠的神秘学知识，都找不到十八这个数字有什么特殊含义。
“那就不去想了。”
剩下的两点属性点被加在了感知和敏捷上面。李默想起来，如果是那蜘蛛一家的话，想来山上会有很多陷阱，感知多一些应该很好。而且，他觉得想要掌握「通透世界」，感知属性就不能低。
明明连「消力」的攻击用法都快掌握了，「通透世界」还没入门。炭十郎究竟是怎么学会这东西的啊？难道是天生的吗？
考虑到炭十郎额头上的伤疤，听说那是他天生自带的。那是「斑纹」吗？如果是的话，天生「斑纹」加上「通透世界」，这就是个小号的继国缘一啊。
这种说辞也就想想，炭十郎的身体太弱了。面对「鬼」，可讨不了什么好处。
“上山了，你也别待在我肩膀上了。飞上去看看。”拍了拍宋阿姨，对方看上去很不情愿的飞上了天空。自己的鎹鸦飞行速度很快，是它们这一批鎹鸦中最擅长飞行的一位。
李默上山了。
太阳完全落山，天穹被星月所通知。它们并不吝啬于自己的光芒。即使月亮的光芒是从太阳那里借来的，但可以提供光亮就是好东西。
上山，李默感知着四周，山林寂静深远，孤寂感扑面而来。明明身后就是平原，自己还没深入，阴冷感就已经爬上心头。
感知提升后，世界都变得清晰了不少。这不是视觉的提升，而是五官的敏锐程度大幅度上升。树叶轻轻摇晃的痕迹在他眼中格外清晰。
“窸窸窣窣——”
伴随着逐步上山，树叶动了。但四周并没有微风吹过，是什么东西触动了树叶。动物？李默并不觉得是什么动物，他嗅到了危机的感觉。
“出来吧，难道要我逼你出来吗？”他的手放在了刀柄上面。
少女从夜色的森林中走出，她站在小道上面，和漆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全身上限只能用白色来形容，白发，白肤，白袍。表情委屈，楚楚动人。
“为什么你们一直要追着我，我都来到这里了。你们还要追着我？我只是想活下去！”
“看来，你就是夈野匡近追逐的那个鬼了吗？”
夈野匡近追逐的鬼，是一名女性。李默是知道这点的，但夈野匡近的描述中，它全身上下都没和“白”有什么联系。
他想到了，存活在山上的鬼。对于它来说，这个鬼也成了它家人的一份子。
“它说，让我杀了你。我现在拥有力量了，可以杀了你！不要怪我！”
鬼，抬起了手。它要做什么？李默不知道，他永远也不知道。
因为下一秒，她的脑袋就冲天而起。
“我不会说抱歉。”
李默越过了它正在腐朽，衰落的身体。无视了它透露双眼中的悲伤。
他不想多言，也许在成为鬼之前，她的经历是多么的让人同情。但在成为鬼以后，那些都无所谓了。杀死鬼对他而言，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但蝴蝶夫妇的尸体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人和鬼是注定要对立的，这是，根本立场的不同。
他朝着山上而去。
第四十四章 他数着数
“姐姐，死了。”
那田蜘蛛山上，其实有着一间房屋。这是一个家庭的住处，很难想象在这荒山野林居然存在一个家庭，可这就是事实。和普通家庭不同的是，这是一个鬼的家庭。
鬼，能够有家庭吗？可能会有吧……
“母亲，你不是应该看着姐姐的吗？她才刚刚加入。”发话的人，是一个少年，它是整个房间第二娇小的存在。可它是整个家庭中最小的孩子。
“不是，累，你听我说。那个剑士太强了，而且那个女人离开了我布置的区域，等我的蛛丝还没伸过去的时候，她就被秒杀了啊！”
作为女性的长者，恐慌的说道。它通过蛛丝操作的小动物能够感受到那个画面，来自外地的剑士在瞬间斩下了那个女人的头颅。
名为累的鬼少年，开口说道：“母亲，她是我的姐姐，也是你的孩子，为什么要用这样陌生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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