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恒沙
事情结束，那总要有人来收拾残局。
夜劫家的情况，君主·埃尔梅罗二世无法解决。普通的修修补补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他家的情况，是神体被摧毁，那是比魔道家族的魔术刻印被摧毁还要麻烦的事情。
魔术刻印的移植伴随着风险，在庞大基数下，总会有倒霉蛋发生意外。于是，修补师和调律师这样，对魔术刻印进行修补，调整的职业登上舞台。可夜劫家的神体，可没有相应的职业帮助她们。
况且，不似被损坏的魔术刻印还能留下一些可回收利用的东西。神体，完全被李默消化干净。
这个问题，只有自己去解决。
李默明白这样的道理。
无视掉远坂凛的询问，来到夜劫朱音的面前，夜劫就面的老妇人自打看见所侍奉之神被狐狸一口吞下画面，就进入恍惚之中。
人生的支柱在一瞬之间崩塌，面对罪魁祸首她本该歇斯底里，要对方付出代价。可见识过那神话才会出现的战斗，便知晓对方的战力有多强，双方的差距太大了。大到让人生不起对抗之心。
无视掉老太太，李默看向她的身边。夜劫雪信坐在那里，平淡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心理活动。这位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在和间桐慎二的战斗中落败，当然，是输给有自己隔空传法的间桐慎二。这并不丢人，天才赢不了挂壁是理所应当的。
击败对手的间桐慎二，没有直接杀死他，而是将他打晕后带到这里。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李默不知道，间桐慎二没说不是吗？
落败对于夜劫雪信而言，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的注意力反而落在了一边的夜劫亚纪良身上。
是的，吉兹带走了白若瓏，却没有带走夜劫亚纪良，这让小姑娘站在这里，略显不安。
她放眼望去，四周找不到能依靠的人吧？间桐慎二倒是能算半个，但很可惜的是，自己阻拦了小姑娘前往慎二的道路。
三个人，夜劫家的三代，这代表着整个夜劫家。
大概明白为什么吉兹不带走夜劫亚纪良了……在他看来。自己会处理这一摊子破事吗？哎呀，哎呀，可真麻烦啊。
“该如何处理你们夜劫家呢？”李默问道。
最简单的办法，那当然是杀死所有人。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吗？问题解决不了的话，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吧。
杀人，是最高效的手段。以日本的情况来看，死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找不到尸体，还会别定义为失踪。失踪三年才会被认定为死亡……而三年，谁还会为三年前失踪的人忙碌呢？
可李默不喜欢那么做。他觉得那样很浪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
夜劫朱音开口了：“这是在你的一念之间吗？”
“嘛，我现在想要尊重你的意见。夜劫朱音，在你的眼中，夜劫家的未来是什么呢？”李默说道。
这时候将思考进行分割，大部分注意力都拿去进行研究，学习。扩充自己的知识储备，在主观意识上自己知道的神秘知识越多，那体内的「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诞生的神秘也就越多。
事到如今，怎么那十万三千本魔道书自己还没学习完毕，自己有那么偷懒吗？
某个分割的思维区间闪过这样的念头，然后又投入到忙碌的学习之中。
夜劫朱音：“夜劫家还能有未来吗？”
具备前瞻视角的人，是痛苦的。岁月带来的阅历让夜劫朱音对未来感到害怕。在日本的神秘侧中，当一个家族进入了衰败期，等到的绝不是同行的支援，而是来自其他家族的掠食。神秘侧的人家族就和商场的企业一样，雪中送炭的事情是万万做不得的，像是豺狼一样冲上去才是真理。
以往的夜劫家便是这么做的。
李默捏了捏下巴，说道：“怎么会没有未来呢？传统的道路走不了了，那就走西洋魔术的道路怎么样？正巧，时钟塔的君主就在这里，安排自家弟子去时钟塔进修如何？魔术刻印也不用担心，材料我这里有，甚至于技术我也是有的。”
魔术刻印那种东西，都是低级技术。那积累神秘的过程太缓慢了，甚至在传承的时候还会有风险，哪怕成功传承下来也会有排斥反应之类。
远不如「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
不过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该方案是不可复制的。长达数百年的咏唱时间是第一个难点，在体内形成一个“宇宙观”有是一件事。若不是有「龙之遗影」这个能力，冥冥之中和那位“人类最终试炼”产生因果联系，否则还真成不了。
所以，魔术刻印好啊，可以量产，量产是好文明！
“远水救不了近渴。”夜劫朱音说道。
为了自家的利益，她能做任何事情。她看出来，对方不愿意背负夺走神体的名声。想要补偿自家。将事情性质从“抢劫”降格到“强买强卖”。
前者夜劫家是一无所有。而后者，是能得到一定利益。哪怕这一部分利益不足以抵偿神体的价值。但能损失能弥补一点是一点。
“战略收缩不行吗？有君主的名望在，有冬木市一脉的支持，难道你夜劫家还能就此覆灭吗？”
李默何尝不懂对方的心思。夜劫家在夜劫朱音手上发展状态，恰似步入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地。怎么一眨眼之间，夜劫家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呢？
从天堂到地狱的经历，能够缓过来已经是夜劫朱音心理素质够硬，她都还有心思去考虑夜劫家的未来如何。
“可我不接受衰败。”似乎是洞察到李默的态度，夜劫朱音调整好自己的思路，再次重申。
李默说：“那可是最稳妥的办法，你真不愿意吗？”
“尊敬的李先生，第二条路是什么呢？”
“我有一个研究课题。其内容，大概是保留神秘。”李默开口说道：“当然，这里的神代不仅仅是公元后的神秘，还包括公元前的神秘。不过，对于日本这片土地没什么区别吧。”
如大不列颠群岛一样，日本岛的神秘，消退的速度要远远慢与大陆。
李默接着补充：“我想，我那个课题的成果。能做到和神体类似的作用。夜劫朱音，你选择那一条路呢？”
夜劫朱音：“尊敬的李默阁下，答案已经很明确了不是吗？夜劫家，将会听从您的命令，为你的研究提供任何的帮助。”
第六百二十六章 神之心项目
“夜劫家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了吗？”
“当然告一段落了。怎么？慎二，难道你是不相信我吗？”
面对李默的质问，间桐慎二尴尬的笑了笑，他指了指他旁边的小姑娘，说道：“那亚纪良的事情，该如何处理呢？”
“是啊，该如何处理呢？这个小丫头，应该是想跟着吉兹的弟子一起离开的吧。可惜对方没有带上他呢。难不成，是吉兹的弟子不要她了？”李默捏着下巴说道。
夜劫朱音做出自己的选择，而夜劫雪信是不会违背夜劫朱音的选择的。可夜劫亚纪良不同。
小姑娘坚定开口：“阿龍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这孩子怎么这么成熟啊。”预想之中的炸毛情况并没有出现，想想也是，亚纪良和白若瓏都一起流浪过了。中间经历了种种磨难，相信感情已经到位。这算是魔术师之间的爱情吗？
间桐慎二说：“先生，你有什么安排就直说吧。”
“跟你说吗？她的亲生父亲可在那边。”
“我以亚纪良母亲朋友的身份来处理这件事。”间桐慎二说道：“就法律上而言，亚纪良的法定监护人还是她的母亲。”
李默知晓慎二说的是政府层面。
他也就调侃一二，先前在那边的时候。虽说亚纪良站在夜劫朱音和夜劫雪信这一对母子附近，可那是巧合。看看夜劫亚纪良对夜劫雪信的眼神就知道，这孩子眼中根本没有父亲。或者说，父亲这个词汇对她而言，代表的不是某种温情的存在。而是冰冷的存在。
“罢了，不逗你玩了。真无趣啊，小丫头，年纪轻轻就像是个木头人一样，作为年轻人，就应该活泼一点才对。
对于你的安排，其实也很简单。你想要去找白若瓏，对吧？”
话音落下，夜劫亚纪良重重的点头。
间桐慎二说道；“先生你是准备要亚纪良加入彷徨海吗？”
“加入彷徨海？彷徨海的招生制度是一年招收一个，讲究的是一个缘分。亚纪良能不能加入彷徨海是个未知数。再说，让这小女孩加入彷徨海，完全不符合我的利益啊，慎二。彷徨海的根基在于那五扇门之后，进出那扇门会很麻烦的。”
真正的彷徨海位于另一个世界之中，那个世界应当保留着神代的环境。可能在不遥远的未来，自己可以通过种种手段偷偷潜入其中，但重点来了，鬼知道彷徨海有没有什么压箱底的武器。像是阿拉特斯院都有诸如“黑枪”之类的武器，那彷徨海呢？
哪怕是自己，面对那种黑科技也会翻车的。
“那，先生的意思是？”
“既然无法跟着白若瓏离开。那就把白若瓏抢过来就行了？魔术师之间的抢夺，难道还少了吗？哪怕是时钟塔那套规矩，也不是公平的。”
如果时钟塔是公平的，那埃尔梅罗二世也不会成为“掠夺公”。二世掠夺的对象是什么？大多是那些藏起来，没有注册版权的魔术。基于“隐匿”的原则，魔术师不仅会避免在普通人面前施展魔术，还会避免他人知道自己魔术的原理。别人会一点，自己就弱一点。
这就是魔术的局限性。
李默说：“所以，亚纪良，成为魔术师，你觉得如何？”
“成为魔术师就一定能把阿龍找回来吗？”
“不一定。”李默开口：“但我知道，继续跟着那边那批人。你有极大的可能碰见白若瓏。”
埃尔戈体内的第三尊神，还未表露出真名，他还要继续他的旅途。而在他的旅途中，有大概率能碰见白若瓏。
二人，在李默看来就是那种一辈子相爱相杀的对手的关系。就像是鸣人和佐助一般，当然，只是一己之见。
夜劫亚纪良看了看埃尔梅罗二世的方向。她知晓，那位魔术师是时钟塔的君主，也即是时钟塔中地位最高的那一批人。其次，她还知道时钟塔和彷徨海一样，都属于魔术协会。
对方没有欺骗至自己。
于是乎，夜劫亚纪良点了点头。
她想要去找白若瓏。
之后，亚纪良被间桐慎二拉到一边。吩咐了几句后，就带着二世那边去认人。有李默的许可，二世并未否决让亚纪良加入埃尔梅罗教室这一情况，而是询问种种问题。而这些问题又落在李默的身上，需要他的解答。
夜劫家的意见，夜劫亚纪良父母的意见，没有魔术刻印该怎么办等等……李默都一一回答了。
埃尔梅罗二世的成员，便又多上了一位。
“你不去陪着亚纪良，拉着我倒角落里面做什么？”
“询问先生你所有的安排啊。”
李默说：“慎二，你对夜劫家的善后很感兴趣？哦，我知道了，你在东京这些年，发展的不错啊。”
想想就明白，间桐慎二在东京这段时间不仅在商业上有所建树，指不定还收集了神秘侧的种种信息。
间桐慎二点头：“是这样的，李默先生。”
“那就说说我的安排吧。我给了夜劫朱音两条路，第一条是家族上下，走西洋魔术师那条路。”
“他们拒绝了这条路，对吧？”
“是啊，他们选择了第二条路。那便是我主导的一个项目。‘神之心’项目。”
间桐慎二说道：“那是什么呢？”
李默背着双手，说道：“过去，夜劫家依靠的是大国主神的神体来维系魔道。现在神体被我吃掉了，那就制造出神体的替代品不就好了吗？这边是‘神之心’项目。”
间桐慎二明白了李默的想法，点点头，问：“那为什么要叫‘神之心’项目呢？”
“神之眼都有了，怎么能没有神之心呢？”李默留下这么一句话。
恰恰间桐慎二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能走上魔道，全依靠着神之眼。那是用魔眼改造的东西，在三年时间他又从花散里那里知道，神之眼的名字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那么神之心也是咯？
间桐慎二才得到想要的信息离开了。而李默则是开始架构整个思路。
他经常异想天开，灵感一来谁都挡不住。至于“神之心”，他曾经确实研究过神之心，但那东西和天理有关，里面是藏着力量，但对七神来说，是鸡肋。在他看来，神之心的力量大概是来自天理吧。
不过，就和神之眼一样，“神之心”项目注定只是接个外形和名字。其内容是从「伪·模拟创星图·神秘基盘」，魔术刻印，魔术基盘等等相关的知识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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