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佑树
这是可以好好欣赏自己此生最亲最爱的女人的绝佳机会,母亲的发丝披散在被子外,双眸紧闭,偶尔会紧皱一下眉头,白皙细腻的肌肤透出淡淡的红晕,有种妩媚的多情,像是世间一切让人发自内心的想要拥有美好的事物。
这种时候,男人一般必须要做点什么才叫爱,好似火柴拔出之后,需要曾经与盛放他的火柴盒不断摩擦,才能使之内在的热情得到放纵,并燃起火光。
叶婉清在装睡,装睡意味着两件事,第一是永远叫不醒,第二是会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另一边,叶弘真觉得这像是一个简易的陷阱——捕鱼篓,进去容易出来难,只要一低头,就可以吻到那柔软的唇瓣儿,而代价就是叛逆,成为逆子。
然而,他是不会去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她把自己的胸怀敞开的这份信任,换来的却是不应该是失望乃至绝望。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母亲是何等不容侵犯的女子,这么多年,暗恋她的男人很多,追求她的却不算很多,无非就是接受不了表白失败之后跟她撕破脸,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她绝对意识到了那些男人的企图,所以总是把自己的美好藏得特别深,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无论穿衣风格也好,性格也好,真的是越看越性冷淡,以至于连他这个儿子都习惯了她“藏花含叶不胜妆”的淡素。
所以当初才会猝不及防,反应那么激烈,固执己见地认为她是恋爱了,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欺骗”,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世界上最容易让人感到后悔的事情就是对疼爱自己的家人刻薄,子欲养而亲不待,
既然有机会重来一次,他决计不会再允许自己伤害她了。
“妈妈,唯独在你面前,我想正大光明。”
说完,他拿起挂在墙壁上的甘露剑,走到庭院里。
……
月下练剑,磨砺的也不过是清漪教给他的那一剑。
她没有说过任何口诀,叶弘却自行领悟到了,不外乎就是四个字——“剑刺丹田”,并且毫不客气地为之取名曰“蛟龙出海”。
这几天里他都没有握过剑,如今再次上手,却像是起了种奇异的变化,感觉熟练了不少。
只是他的剑术仍旧太过拙劣,像是村头小孩拿棍子打草,让躲在暗处里观察的人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听见这极力压低的笑声,原本正在全神贯注练剑的叶弘身形忽然一顿,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转过头去。
可身后分明什么都没有。
况且,他此前也已经检查过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树林里面有其他人在。
岂料,等他再回过头来时,却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东西吓了一跳。
那是五短身材的小女孩,一头黑白相间的齐肩发,穿着一身看起来十分轻柔白色羽衣,似乎没有着里裤,玉白的小腿露出一截,纤足盈盈,身材圆鼓鼓的,虽然没有羽翼,但却可以凭空飘浮在半空中,简直不像是人类。
见状,叶弘直接呆住了,少顷反应过来之后,只觉得有一句话郁结心中,不吐不快。
这个不是那谁吗?
“派蒙?”
女孩沉默片刻,皱了皱眉头,虽然听不懂,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婉清的孩子,真没礼貌!
因为叶弘过去见识得足够多,所以现在有充足的理由怀疑——面前这个萝莉就是师祖攥养的什么灵兽化形,或者是天地孕育的山精野怪,被师祖收服养在山中。
于是他试探性的问道,“敢问是何方神圣?”
女孩闻言微勾嘴角,道:“我是一只刚修炼成型的千年人参精。”
叶弘讶然一惊,“那晚辈方才可真是失敬了。”
接着,便挪开了视线。
千年人参,要说他内心毫无想法那是骗人的,不过心中的贪婪就小小的阴暗了一下就马上缩回去了。
“没关系。”女孩微笑着原谅了他之前对自己的不敬,又道:“倒是少有人像你小子使剑使得这么差,简直就像只猴子一样,过来,我陪你耍一会儿。”
叶弘又问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她微微挑眉,“你就称呼我玉儿吧。”
第六十章 敬母上
对于叶弘来说,最为基础的是《蛟龙法》和《周天功》,练炁期曾经用过的《吞鱼诀》也被他一并归纳到了《蛟龙法》之中,然后一直在用的是《水经》里面记载的基础水法和御剑术,真正兵刃见血的对敌厮杀,其实从未有过。
玉儿老气横秋地点评着:“你的基础太差,连基本的剑势都不会,既然如此,就要学会扬长避短……你不是学了御剑之术吗,为什么不用?”
叶弘奇道:“前辈不是刚化形成功吗,也懂剑法?”
她沉默半晌,才开口道:“笨啊你,我在这山上活了这么多年,就算没练过,也见过别人用过剑。”
“原来如此,倒是晚辈冒昧了。”
两人在月下演练剑法,甘露剑如同流星划破夜空,追逐而来,却总是被她轻易躲闪过去。
叶弘此刻心中已经有所明悟,这就是所谓的“机缘”,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母亲的关系,这才得到了对方的指点。
既然如此,这位光着两条小短腿的前辈的真实身份什么的反而不重要了,她教什么,他就好好学什么,也算不虚此行了。
许久之后,玉儿看了看他,摆摆小手,“不玩了不玩了,我走了。”
说完,不再管他,头也不回的御空而去。
叶弘独自一人站在原地良久,心想,不出意外的话,以后肯定会再见面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小女孩外型的精怪抓来给母亲当灵宠,陪她说说话倒是不错,危急时刻或许还能救命。
但如果是给他的话,恐怕就只能当应急食物和灰机杯了。
……
清晨,练完剑的叶弘带着一身冬日的寒气回到了屋里。
叶婉清已经醒了,只是在闭目养神,只见她缓缓睁开眼眸,渐渐褪去空山雾罩似的迷蒙,变得明亮和清澈。
昨夜装睡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儿子敞开了心扉说“唯独想要在你面前光明正大”,这话让她失眠了很久,倒不是完全因为感动和欣慰,更多的是一种恼羞——这不是应该的,我是你妈,你还想怎么样?
唉,说到底,儿子冷漠无情的疏远她的时候固然令人黯然神伤,但现如今有点黏人,整天窝在她的怀里面不停打转也不好,因为因为这份亲近和喜欢中情不自禁地带有性意味,她或多或少的也会觉得不好意思,甚至莫名其妙有感觉。
想着要不然早点给他定亲,跟人家小女孩培养一下感情也好,别到时候在外面什么香的臭的女朋友都交,也不嫌丢人。
叶婉清回忆起师父的说法,仙门里有一些不成文规矩,是多年的约定俗成流传下来的。
比如,宗门一直致力培养仙材,与之相应的,仙材当然也要为宗门效力,生下身具灵根血脉后代,再拜入本门,如此周而复始,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要知道,光靠升仙大会筛选、补充的新鲜血液也不过才寥寥数人而已,这可远远不够。
倘若是奉行独身主义,不愿生育,宗门也不会强求,但也要努力做出力所能及的贡献才行。
照这么来看的话,其实山上和山下没什么区别,人谷为俗,欠谷为欲,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
“过来,儿子。”叶婉清躺在床榻上,伸出一只素手来,叶弘便老老实实走了过去,顺从地蹲下,把下巴搁在她的手心里,那触感极为柔嫩。
她不禁眯起眼睛,难怪古人会有“犬子”的谦称,于是亲昵地娇嗔道,“狗儿子~”
叶弘无可奈何,哪有这么“骂”人的,将她自己置于何地?
“我是你儿子……”
“妈妈知道。”叶婉清毫不在意,柔柔一笑,脸颊有那么一丝红润,心里却几乎有些自虐似的想着,她可不就是母.狗嘛,连亲生儿子都“勾引”。
最近,她被自己大脑里充斥着的这些不好的负面的想法折腾的很难过,却始终不知道这其实是“心魔劫”,甚至就连修为最高强,见识最广的沉鱼祖师都没有发觉异样。
不过,母亲的话让叶弘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将脸凑过来,很认真地去打量她的神色,然后主动靠过去用手指拨开母亲额前的发丝,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
说不准心里的这股莫名其妙担忧从何而来,但就是让他感觉到心神不宁。
叶婉清没想到他来这么一下,整个人都有些僵住,本就有些发红的脸颊更是像烧着了一样。
“……别闹了,怪热的。”
她羞得想逃离,感觉他随时都有可能强吻上来。
啊呀,真是要被臭小子逼疯了。
叶弘能确定自己现在表情绝对是毫无亵渎和情.欲,趴跪在床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突然说道:“妈,别对我太好!”
叶婉清怔了一下,眉头一蹙,下意识反问道:“为什么?”
“你已经好久没打我了,将来是不是再也不会打我了。”
她偏过脸去,似乎有些漫不经心,“那是因为你表现好……”
其实是因为心疼他遭遇到的危险和磨难已经够多,自己把自己的身体都给折腾得够呛,更不用说别人了,此刻心里更多的是儿子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些更柔软的心绪,哪里舍得再因为这些事情责罚他。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说着,凑到母亲耳朵边上,朝她敏感的耳廓喷吐着热气,“我有个大学同学叫凌小东……”
母亲凝神细听,儿子娓娓道来:
小东从小跟母亲一起生活,父亲在外地上班,不怎么见面,而且父子之间也无话可说,因为是军人出身,所以对待儿子很严格,经常当着外人的面,狠狠地训斥他。
久而久之,小东就出现了心理问题,去医院检查出来的结果是抑郁症。
医生这边给出的建议是,无论孩子做了任何错事,都不能再大声吼他了,一定要慢慢引导,否则,病情就会越来越严重,进一步发展,甚至可能会导致自杀。
听到这里,叶婉清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可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那后来呢?”
叶弘轻声说道:“因为生病的缘故,他和他妈妈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了,然而这只是开始而已。”
顿时,叶婉清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小东的母亲叫郑阿姨,每当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就靠在她身上,说妈妈的味道真好闻;
每当她洗澡的时候,他就提出要帮忙搓背。
一旦郑阿姨表现出任何拒绝的意图,他就会诉说自己得了抑郁症之后的心情多么痛苦,要妈妈摸摸头才能好,然后郑阿姨就会一次又一次心软。
叶婉清觉得很不自在,听到这里感觉已经不对,这跟要挟又有什么区别?
叶弘继续道:“有一次,郑阿姨在洗碗的时候,他就像个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来到亲生母亲的后面,伸出了罪恶的黑手,抚摸她的屁股,当郑阿姨扭过头去想发火的时候,那个医生说的话似乎又在她耳边响起来:不能刺激孩子,于是他见状愈发的肆无忌惮,终于露出坏人的嘴脸,说妈妈的身材真好……”
“畜生,简直就是畜生!”
至此,叶婉清的怒火已经完全被调动起来了,内心深处仿佛被狠狠地触动了,眼神之中久违的充满了母上的威严,双手把着儿子的肩膀,羞恼无比地紧盯着他,既惊又怒说道:“臭小子,你以后要是敢这么欺负你妈,老娘就先杀了你,然后再自杀!”
叶弘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十分欣慰,太对了妈,太对了!
这才像你嘛,哈哈。
此时此刻,他心里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终于被冲淡了许多。
叶婉清此刻已经完全明白儿子想要通过这个故事想要表达的意思了,甚至可以反推出他的一些心思,于是又勉强忍着怒气,盘问他道:“你身边怎么会有这样恶心的同学?怎么认识的?我以前好像从来没听你说过。”
就差没直接说,狗东西,你是不是从他身上得到的启发?
谁料,叶弘却轻描淡写地说:“妈,我甚至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把所有的污秽和黑暗都挡在你的世界之外,又怎么会舍得主动跟你提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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