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佑树
目睹了这种自然美景的出现,心中若有所悟,徘徊在得失之间,却依然一无所获。
先前他花了三个月练炁,将灵气提炼成炁,又花了三个月使自己元精充沛,期间吃了几十瓶灵药,十几株灵植,都是五六百年份的灵药,最高的年份已经将近千年,加起来都价值大几千快上万了仙石了。虽然吃了很多,却是囫囵吞进去的,药力并没有完全消化,但也没有被浪费掉,这些药力已经融了他的血液里,迟早能为他所用。
精、炁在他体内丹田下腹聚集,可无论如何压缩,也完成不了凝结成丹那最初的一步。
筑基前期到筑基中期,“炁满”到“精足”,若是按上品单灵根的修行速度计算,最快也要花费一年零三个月;
而后续达到筑基后期的“神旺”一层,先用“金液之炁”融合“肉身精华”,“精炁合一”再“全神贯注”,重现出先天元神的胚胎、雏形,最快则需要九年,但凡资质差一些,就需要花费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的光阴。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卡住才是正常的。
远处,玉儿见他又开始仰头往嘴里倒丹药了,不禁蹙了蹙眉,对一旁的清漪说道:“这根本不是精炁不足的问题,而是太足了,精炁很快就达到了巅峰,相较起来神意就太孱弱了,导致无法融合。总的来说,还是这孩子留给自己的时间太少了。”
清漪忽然轻声道,“……因为人总会有这样那样不得不逼迫自己突破的理由吧。”
到了这时候,她反而感觉自己有些能理解他的想法和感受了。
因为她也曾经品尝试过这种滋味,卡在筑基后期迟迟不能结丹,心里时有踌躇,精炁神合一,在她印象中是从来都一个比较空泛的概念。
后来才发现,原来只需要成熟起来就好了。
幼稚的小孩子长大了就会慢慢变得成熟了,然后再不知不觉地变得麻木、冷漠,像是凝水成冰。
于是清漪缓缓道,“想要通过历练让自己变得成熟起来,想法是对的,但是这还不够,要审视自己的内心,彻底做好觉悟才行。”
另一边,叶弘心中的焦虑几乎达到巅峰,难道我一个穿越者不是世界的中心?世界并不是围着我转的。
开什么玩笑,要吐了。
他开始思考这种感觉,感到自己的思想逐渐从表面的事物转向更深层次的层面。
譬如一场山林大火,身在其中只能看到周围的火焰跳动着闪烁着,以及飘忽不定的浓烟,但是如用无人机拍摄,或者用上帝视角来俯瞰,就会大火其实在逐渐聚合起来,蔓延成片,化作炽热的巨舌舔舐一切,直到万物焚尽,这就是视角的高度。
他渐渐能看到瀑布的全貌了。
第一百零四章 双金丹
玉儿和清漪都觉得他此番成功的渺茫,时机未到,多生疑虑,恐前功尽弃。
单奈何叶弘心意已决,矢志不移,竟然打算利用天地寒气强凝内丹。
只见他放弃抵御了寒气,一步步走上了冰面,朝着寒潭深处走去,一股股寒气像千百条毒蛇缠绕在他身上,使他的筋骨僵硬,血脉仿佛也凝固了。
“太冒险了!”不远处的玉儿忍不住说道。
两人已经做好了在他失败之后,随手出手救人的准备。
心脏本能超负荷运转,开始剧烈跳动,却又被叶弘施展《蛰龙法》强压下去,心法口诀中讲过“龙归元海”,元海即元炁之海,也称气海,就是将炁沉下去。又讲“默藏其用,息之深深”,慢慢地,他把呼吸的频率降到每分钟七次八次,甚至更少。
这些恰好符合了结丹的诀窍。
他咬紧牙关,完全忘了身上的冰冷。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给我结丹!
……
人们往往会过度趋向于好的事物,排斥于坏的事物,喜欢成功,厌恶失败,从而在自己的内心设定一种成功的标准,一旦自己没有达到这个标准的时候,就会产生懊恼和痛苦,所以才有了“庸人自扰”的笑话。
在很多时候,感情用事,喜怒无常,妄想不断,都是由于心浮气躁,换句话说,让自己痛苦的并不是现实本身,而在于自己的内心,源于自己的无能。
按照上古时代的修行理论,炼气士须得性命双修,把心性放在第一位,不然的话,连先天真性都体察不到,又何谈结丹?
要先将自己的思想意识静下来,清除内心私心杂念,“凝神”进入一种身心平静,无思无虑,无情无欲的状态,也就是“虚极静笃”。
等什么时候修士能够做到不为外物所动了,能让内心主导外物,而非被外物所左右情绪了,就能轻而易举的让形神合一。
此外,还有一点,如果非要纠结于在体内里练出一个实实在在的东西来,那就落了下乘。
要知道,筑基之后,修士体内的灵炁本来就是如胶如泥、如同金液之质的无形之物,所以,即使把一个人的丹田剖开也不会真的流出金色的液体来。
形而下者谓之器,形而上者谓之道,但凡是有形有象的东西都是下乘,而非上乘或者大乘。
而且通常来说,结丹这个过程是不能执着的,执着了就会容易走火入魔。
倘若按照这个所谓正确的标准,叶弘不仅已经落入了下乘,还处在走火入魔的边缘。
但是!
俱往矣!
时代已经变了!
既然天已失道,沦为天意,那么,向命运发起挑战,以力证道又有何不可?
去你妈的心性不足,给我结丹!
此时此刻,叶弘全身上下的灵炁再不断减少,下丹田的灵炁却不断增加,当灵气耗尽之时,倘若还没成功结丹,一切就都结束了,只能从头来过。
但是,叶弘已经成功了,在他的丹田之内,已经形成一粒内丹种子,状若一颗砂子,一粒黍米,色如真金。
山崖之上的玉儿已经看出了一丝端倪,兴奋的在空中到处飞舞,“成了呀,没想到这臭小子真能成!”
清漪下意识想附和,却又恍然惊觉,这逆徒真的要完成七个月结丹的壮举了,再想起自己的之前经历,此刻难免也有些心绪激荡,忍不住代入进去,把他当成自己。
一定要成功啊!
……
叶弘嘴角不自觉上扬,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他心中的蛟龙冒出深潭,面目狰狞,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了一颗青色的“龙珠”来。
龙珠乃是龙的真元,是龙族修炼有成的证明,具有种种神异之处,珠在龙在,珠亡龙亡。
然而,这一颗却不是真正的“龙珠”,分明是它当时吞进嘴里的那一颗——女邪修体内的金丹同化而成!
这颗龙珠凭空出现,牢牢地占据了他的中丹田,其上隐隐有龙影缠绕着,竟是一颗“活丹”,将来能“十月怀胎”,能化作“圣婴”的金丹。
要知道,人体之中一共有三个丹田,下丹田藏精之所,中丹田藏炁之所,上丹田乃藏神之所,丹田的概念并非是真正的器官,只是一个位置。
叶弘内视意守之下,看到两颗金丹一大一小,一青一金,占据了自己体内的两处丹田,不由得瞳孔张大。
双金丹?!
小说里倒是看到过类似的情节,可是现实里真的能行得通吗?
木已成舟,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了!
无他,他体内剩余的金液法力已经不多了,剩下的这些便是最后结丹的关键,此刻他的丹田内唯有一颗种子,外面的都是萦绕在种子上金液灵炁团,需得最后点化,如同卤水点豆腐一般,让灵炁凝固成实质,方可真正结成金丹。
这让叶一直在密切关注他的状态的玉儿,神情突然间一凝,自言自语道:“这气息,分明已经是金丹境界了,为何还没有停下来,难道是出了什么岔子?”
清漪也为之心神牵动,绝美的面庞上闪过一抹担忧,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祖师,为今之计,也只能静待佳音了,若是我等贸然干涉,反而不美。”
玉儿缓缓点头,这道理她自然懂得。
岂料两人这一等,就是整整一天。
入夜之后,叶弘终于是成功的结丹了,经历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折磨之后,到了后面,反而是异常顺利。
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重新运炁,驱散身上积压的风雪和寒气。
花费了这么长时间,冻伤恐怕是在所难免的了,付出的代价和得到的比起来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成功结丹后,金丹便开始不断地转化为本体的“元炁”,好似根本没有上限。
相比于以前的金液灵炁,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再次发生了质变。
此外,筑基之后,修士的寿元增加到了两百载,而结丹之后,则又在此基础上则增加了五百载,可谓是逍遥于天地间。
叶弘闭眸,打量着自己的体内的两颗金丹,心中默念曾经读过的古籍——此乃金刚神宝,无价之丹,如意灵珠也,金性不灭,修士难亡,并且可以在身体里随着意念游走,吐出收回。
因为正值隆冬,天意很难瞬间聚云成雨形成雷劫来考验修士,等到来年春暖花开,才是真正的渡劫之时,只要挺过这一关,就是货真价实的金丹修士了。
他实在太疲惫了,强撑着走出了冰湖,回到了先前打坐的地方,蜷缩着身子,靠在冰冷的岩石上,在寒夜之中沉沉睡去。
只见清漪穿过寒风,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尽量避免他自己的胸前,觉得像是捂着一块冰。
叶弘强撑着微微睁开了眼,“师尊?”
清漪眯起眼,看着他,想起曾几何时,年纪尚小的自己也是这样带着强忍的困倦,微微睁开眼睛,带着一缕难以置信地问一句,“母亲?”
她学着当时母亲神荷的样子,强硬的冷哼一声,不做任何回答。
地上凉,别在这里睡。
第一百零五章 缺乏爱
清漪仿佛从叶弘看到了一些往日的回忆,那是她少有的美好记忆,以至于她都怀疑是不是经过自己的头脑美化加工过的场景:
在朦胧的月光下,母亲美丽的身影若隐若现。
她缓缓地从地下抱起因为练功而昏睡过去的女儿,那小小的身躯在母亲怀中显得格外柔弱。
母亲的动作轻柔而有力,仿佛怕惊醒了孩子的美梦。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女儿细微的呼吸声,母亲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眼中满是疼爱和关怀。
她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家女儿,缓缓地向床边走去。
女儿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母亲的怀中,仿佛在享受着这温暖的拥抱。
当女儿躺在床上时,母亲轻轻地为她盖好被子,整理好被角她低头亲吻了女儿的额头,简单的动作充满了浓浓的母爱,那一刹那,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月光洒在她们身上,留下了一道温柔寂静的剪影。
“母亲?”
听到女儿的梦呓,母亲哑然失笑。
随着她起身离开,房间再次归于宁静。
从这场美妙的幻梦之中脱离的最后一刻,清漪突然犹豫了一下,有些不舍,动作温柔捂住胸口,心里却隐隐有些失落,即便知道这是假的,但还是忍不住为之动容。
现如今叶弘已经被转移到了她亲手搭建的竹庐里,睡在那张唯一的床榻上,玉儿正小心翼翼地为他检查着身体,“故意引寒气入体,全身都冻坏了,好在不难治。
“将近一个多月都没合眼,肯定是累坏了,不然也不会在冰天雪地里就睡着了,让他好好睡会吧。”
说着说着,玉儿神情微微有些变化,略一沉吟,眼睛飞快眨了两下,呼唤道:“清漪,你快过来看!这孩子跟你一样,他要走双金丹的路子……”
清漪闻言,面色也是微微一变,有些惨白,眼神黯淡了下去显得迷惑而惶恐,显然事情的变化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
玉儿似乎有意无意地多打量了她几眼,忍不住叹了口气,也有些恻然,斟酌着词句,“这还真是……孽缘,这小子合该是你的徒弟,别人谁都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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