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但是酒厂 第472章

　　没错，设计毒杀神田秋奈和宫本早苗，并试图将这一系列罪责转嫁给相泽龙平，最后又将其用相同手法毒杀的人，就是眼前这位最开始主动来向警方投案的少女，洼井路子。

　　男孩之所以还不点明这一点，只是想最后再给这位未成年的少女一个机会。

　　毕竟，无论警方掌握到了多么确凿的证据，但只要警方还没有彻底宣布，那犯人都还有自首的机会，在事后判刑的时候，会适当从轻。

　　然而，洼井路子并没有听懂男孩话中的意思。

　　或者说她听懂了，只是她不想那么去做。

　　“白河警官，这种事情您问我……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洼井路子避开了男孩的视线，她像是在逃避什么，忽然站起身，朝旁边的橱柜走去，同时口中说道：

　　“对了，白河警官，你们来这里也坐了这么久了，应该也有些口渴了吧？我先去给你们倒一杯茶……”

　　男孩见状，眼帘低垂，那原本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失望。

　　“我始终认为，对于一个学生而言，认真读书才是他们在自己生命的这一阶段最重要的事情。

　　他们的人生甚至都还没真正开始，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因此，在我确定这次的凶手竟然是一位未成年的女学生时，虽然清楚她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行，但我却也还是想著，让她能够有一个自首的机会，以此尽可能地为她减少刑罚……洼井同学。”

　　说到这里，男孩看向背对著他倒茶的洼井路子，说道：

　　“三个月前，利用宫本早苗这个名字去那家黑诊所做堕胎手术的人是你，没错吧？”

第663章 机关算尽的少女

　　“洼井同学，三个月前，利用宫本早苗这个名字去那家黑诊所做手术的人是你，没错吧？”

　　客厅里，男孩这么问道，而洼井路子闻言，并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她只是端著四杯倒好的茶水走过来重新坐下，随后将其中的三杯分别递给男孩，以及他身旁的鸠山惠子和小乌丸。

　　“白河警官，您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我看上去像是会和相泽先生有那种关系的人吗？”

　　“那家黑诊所的医生，曾经就因为私下给人做手术，而被自己的患者给告上法庭判过刑，甚至被吊销了行医执照。

　　也因此，虽然他现在已经沦落到了只能靠非法行医来养家糊口的境地，但由于当初的这段经历，无论是面对看上去有多么守口如瓶的患者，这位医生都会给自己留下一些防止自己被诬告的证据。

　　比如患者接受手术的照片，又比如……患者和医生达成交易时的录音。”

　　男孩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一位刑警走了进来。

　　刑警的手中拿著一张照片，同时提著一台磁带播放机，他径直走到几人身旁，先是将照片递到洼井路子面前，然后又将播放机放到桌上，按下了上面的一个按钮。

　　“滋……”

　　随著一阵电流声，播放机的声音响了起来，里面是男孩之前就听过一遍的，被非法医生白木守三个月前所录下来的，洼井路子来找他做手术时的录音。

　　至于那张照片，自然也是当时白木守在手术过程中，偷偷拍下来的洼井路子的照片。

　　铁证如山，在看到这两样东西时，洼井路子整个人再次愣住，良久之后，她才苦笑了一声，轻轻地叹息一声。

　　她伸手端过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似是感慨般地说道：

　　“真没想到，那位医生明明看起来一副很蠢的样子，竟然也会耍这种小心思……”

　　她的这番话，算是终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你的时间不多了。”

　　男孩脸上却没有任何抓到凶手后的欣喜表情，他依然平静地看著眼前的洼井路子，忽然开口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他的这番话听起来和现在的情况毫不相干，以至于在旁边一直安静旁听的小乌丸都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木头人你什么意思？时间不多了是什么情况？】

　　而鸠山惠子闻言，则是猛地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著神情平静的男孩。

　　“对于白木守这位非法医生，警方是在今早接到了相关的举报电话之后，才成功将其抓捕。”

　　男孩并没有理会二人各不相同的异常反应，而是像“急著下班”一样，迅速开口问道：

　　“打这个举报电话的人也是伱，对吗？”

　　“没错。”洼井路子点头，很是干脆地说道：“毕竟三个月前是我顶著宫本早苗的名字去那里的。

　　在昨天看到白河警官你去询问相泽先生这次案件的情况时，我就知道警方现在已经怀疑上了他。

　　我刻意在这个时间点举报那家黑诊所，就是为了让警方尽快注意到'宫本早苗曾经做过手术'这一点，让你们怀疑宫本早苗也是相泽先生的情人。

　　从而误导警方做出这次的两位死者都是相泽先生的情人，是相泽先生为了摆脱她们，从而想要杀人灭口的这一判断。

　　只是我没想到，那个医生竟然会这么精明，明明就是一家连行医执照都没有的黑诊所，竟然还留下了这么致命的证据……”

　　说到这里，洼井路子再次苦笑。

　　“也就是说，宫本早苗和相泽龙平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对吗？”

　　“嗯，宫本早苗她心里只有网球，为此每天都要花很多时间去练习，这么勤奋的人，她怎么可能还会有时间和精力去和相泽先生勾勾搭搭……”

　　“相泽龙平是你杀的。”

　　“没错，今天早上，白河警官你又一次来学校里询问相泽先生的时候，我就清楚，是时候进行最后一步了。

　　所以，我就以想要和他讨论这次案件为理由，故意唆使相泽先生，和他先后请假去了他的家里。

　　再趁其不备，向他的酒里投毒，最后将他毒杀……说起来，在我离开相泽先生家之后不久，还注意到了正朝相泽先生家里赶去的乌丸同学。

　　当时我还挺庆幸，还好我下手及时，不然……说不定就要被乌丸同学你发现了……”

　　这么说著，洼井路子朝小乌丸露出了一个有些瘆人的微笑，吓得小乌丸汗毛倒竖。

　　【什么意思？你是想说到时候你会连我也一起杀了吗？！】

　　“也就是说，相泽龙平很早就知道你是凶手？”男孩追问道。

　　“没错，就算最开始不确定，相泽先生肯定也怀疑上我了，最晚是在白河警官你用'宫本早苗三个月前做过手术'的这一情报询问他时，相泽先生肯定就已经猜到是我了。

　　虽然从人品来说他是个人渣，但从导师的角度，他对宫本早苗还是比较了解的，宫本早苗根本不是会做这些事情的人。

　　再加上又是三个月前这个巧合的时间点，又是在这时候被警方给发现……相泽先生就算是再蠢，应该也能猜到是我在背后故意陷害他……”

　　这就是为什么，当时在男孩说出“宫本早苗做过手术”时，相泽龙平会突然表现得那么狼狈和激动了，甚至对此激烈反驳，一再强调宫本早苗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因为相泽龙平在那时便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洼井路子在故意陷害他。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这位人渣心里对自己的情人真的有著感情？

　　总之，相泽龙平当时只是否认了自己和宫本早苗之间的关系，却并未吐露出洼井路子的身份。

　　但他这异常的反应，也使得男孩敏锐地意识到了这其中不对劲的地方，察觉到了这一可能性，因此他才会在最后离开的时候，对相泽龙平说出“如果你掌握有什么特殊的线索，还请立刻告知警方”的这句话。

　　在这里，男孩完全低估了洼井路子的决心和行动力。

　　他当时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前脚刚走，只是一个早上的时间，这位少女马上便把相泽龙平约出去，并将其毒杀。

　　而洼井路子最后想要杀害相泽龙平的原因也很简单。

　　就是为了防止相泽龙平将自己的凶手身份暴露出去，杀人灭口，以切断警方后续所有的调查方向。

　　同时，她故意使用之前用过的乌头粉末，也是为了给相泽龙平营造“毒杀了自己两位出轨情人的女性后，因为事情暴露而不堪重负，于是用同样方法自杀以赎罪”的这种人设。

　　如此一来，在这些因素的相互作用之下，警方的目光就会被牢牢地吸引到相泽龙平的身上，但同时又因为相泽龙平的“自杀”，使得此案所有的细节都沉入水底，再无告破的可能。

　　这样，洼井路子就可以彻底撇清自己的嫌疑，让自己“被相泽龙平利用来杀死自己好朋友”的这一人设彻底坐实。

　　事后就算要判刑，以她不大的年纪，以及“无心杀人，是被人利用了”的这一点，刑罚也不会很重，甚至很有可能会直接被判无罪。

　　可以说，她的计划在很大程度上接近了完美，如果不是有非法医生白木守留下的致命证据，男孩就算推测出了这一切，最后也很难指认洼井路子。

第664章 还是有些后悔的

　　……

　　在牵扯到此次案件的四位少女中，洼井路子真正想杀的人只有两个，那便是神田秋奈和相泽龙平。

　　原因也很简单，怨恨和嫉妒。

　　在学校里，无论是学习成绩，话剧演出还是个人相貌，洼井路子一直都要比神田秋奈差一截，这本就让她无比嫉妒。

　　而在神田秋奈和相泽龙平之间逐渐有了超越正常的关系后，她内心的这种嫉妒情绪更是膨胀到了极点。

　　本来我就样样都比不过你，现在连我唯一重要的老师你竟然也要抢走？！

　　于是，洼井路子一直以来对神田秋奈的嫉妒，在此刻逐渐转变为了杀意，同样让她产生杀意的，还有在她看来背叛了自己的相泽龙平。

　　而神田秋奈，她对洼井路子内心的这种想法，应该也是有所察觉的。

　　也因此，这位少女陷入了她自己根本无法走出的巨大内疚和痛苦之中。

　　神田秋奈在最后毒发身亡前，被小乌丸察觉到的那些不正常的反应，以及在中毒后，口中不断说著类似“对不起”的这些话，都是她内心这一极度困扰的体现。

　　至于剩下的宫本早苗和木田爱莉，则是完完全全被牵扯进来的“无辜者”。

　　这其中，木田爱莉是被洼井路子看穿了她内心和宫本早苗的竞争矛盾，才被其利用，配合著洼井路子完成了最开始的那一出交换杀人。

　　而最无辜的莫过于宫本早苗，她在此案中，是真真正正的和任何人都没有什么矛盾。

　　这个热闹运动，喜欢网球的少女，只是因为自己“好朋友”发狂的嫉妒，就被自己的“好朋友”投毒所杀，甚至最后还差点背上了“出轨自己已经结婚的班主任，而且还为对方做过手术”这样的污名。

　　这也是男孩之前在想明白这次案件的真相后，会感到如此惊讶的原因。

　　即使是他，也有些难以理解，究竟是要多么强烈的执念和嫉妒，才能让一位本应该单纯的少女做到这种程度？

　　“白河警官，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客厅里，从刚才开始，男孩和洼井路子就一直有一种“赶著下班”的感觉。

　　男孩不断地询问和验证有关此次案件的所有细节，而洼井路子也没有任何隐瞒和犹豫，男孩问什么，她便答什么，两人接连开口，彻底将此次案件的全貌都展现了出来。

　　此时，一旁的小乌丸忽然注意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她发现，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端坐在他们对面的洼井路子的身体……一直在微微地颤抖著？

　　【她难道是在害怕吗？害怕被警方逮捕？】

　　“这真的值得吗？”

　　男孩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洼井路子身上的异常，语气依然平静，他问出了这最后一个问题。

　　洼井路子似乎也没想到他竟然会问这个问题，她整个人闻声愣住，微微抬起头，眼底的深处浮现了一丝迷茫。

　　很快，两抹泪光从她的眼角滑落，洼井路子就这么愣了许久，才终于颤抖著抬起手，攥著自己的胸口，弯著眼，朝著男孩露出了一个无比苦涩的笑容，哭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