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罡凌天下 第113章

　　魏国：魏豹

　　韩国：韩成

　　赵国：赵歇

　　齐国：田儋、田荣、田横

　　此时此刻，出现在这座山洞内的，都是被秦国所灭的东方六国残余势力的代表。楚国，因楚王负刍的子女尽数落入秦军之手，楚王熊启的一双女儿——芈涟、芈心是女流之辈，只能由项梁叔侄代为出席。

　　加上另一重身份，是燕国末代太子的墨家巨子燕丹，六国余孽齐聚。

　　“天下虽然一统了，但我们绝不能就此屈服于嬴政！”

　　默默对峙许久，作为地主的燕丹开口了，沉稳嗓音内蕴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形容粗犷的项梁深以为然道：“没错，一定要光复我们的母国。”

　　魏国公子魏豹把玩着一块美玉，乃乐灵太后所留，“复国？谈何容易！秦国灭了我们的国，却无法尽杀我国黔首。凭数百年岁月积累下的人望，我随时可以拉起数万大军。但，这有什么用？”

　　“只要暴君嬴政一声令下，无论我们拉起多少军队，都只是白白送死。”赵国公子赵歇，面上浮起苦涩，道破关键。

　　魏豹与赵歇之言，固然有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之嫌，但在场之人都清楚，他们说的一点都没错。

　　诚然，政哥在这绵延将近十载的战争中，并未亲自上战场，却无人敢否认他的强大。数十万大军，在政哥的命令下歼灭了一个个国家，他才是秦国军队真正的统帅。即便王翦这位第一大将，在秦军中的地位，也远不能与政哥媲美。

　　念起政哥的可怕，在场的六国高层，尽数产生一种错觉。面前存有一道巨大的身影，遮蔽住天下，他们这些人就是这道身影手中的蝼蚁，如何挣扎，都难以跳出他的五指山。

　　这道身影的名字，叫做——嬴政！

　　“没错，嬴政活着，我们的确不可能成功。”沉寂多时，还是燕丹这位政哥曾经的总角之交开口，“但，他不可能永远活着。可怕的是秦王嬴政，而不是死去的嬴政！”

　　“不错。”

　　“嬴政那暴君正在追求长生不老，但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长生不老？”

　　“我不相信，他能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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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丹的话，如一记强心剂，将众人自无尽压力中解脱。话音甫落，众人就开始附和，眼眸内皆有跃跃欲试的斗志升腾。

　　…………

　　天下某处。

　　一座荒芜的孤山，立于大地上。山巅存有数间茅草屋，茅草屋前开辟出几亩田地。但，田地里栽种的，并不是五谷与蔬菜，而是各式珍稀药材。清风徐徐，卷起淡淡药香，令一名立于茅草屋前的灰衣老者，瘦削枯槁的脸庞露出发自内心的迷醉。

　　继而，这名灰衣老者双臂招展，似要拥抱这浩瀚天地。

　　“天下一统，一个全新的时代开启了。”老者紧闭着双目，悠悠道，“我纵横一派，将在这个全新的时代，占据怎样的地位呢？这个由秦王嬴政所开创的时代，又是否能维持下去呢？”说到最后，老者面上出现一种本不该出现在他这个年纪的老人面上的感情：

　　好奇！

　　“与其为你那两个好徒弟担心，你不如下山去采购一些米面油盐，家里的不多了。”蓦然，一个冷寂女音自老者身后的茅草屋内传出，冰寒刺骨，似可与寒冬腊月的西北风媲美，将这名老者惊醒。

　　“知道了，夫人。”老者回过神来，讪讪一笑。

　　咻！

　　话音甫落，貌似平平无奇的老者，运起高超绝伦的轻功。数个起落就消失在山巅，下山去采购生活所需了。

　　………………

　　咸阳。

　　为制定全新的文字、车辙、度量衡、乃至加强对天下各地的控制。

　　大秦的文武百官，于四海归一殿内商讨争论了半个多月，甫定下标准。

　　车同轨：政哥下令，自明年开始，修建从以咸阳为中心的三条驰道：一条向东直通过去的燕、齐地区；一条向南直达吴、楚地区；还有一条是为了加强对匈奴的防御修筑的，从咸阳直达九原的直道，全长1800余里，驰道宽50步，车轨宽6尺。

　　书同文：政哥令左丞相王绾、右丞相冯去疾、廷尉李斯、御史大夫韩非等人对文字进行整理，以秦国文字为基础，参照六国文字。

　　货币：灭六国龟贝宝玉之属，把货币统一分为上币和下币两种，在全国通行。上币为黄金，以镒为单位，二十两为一镒；下币为圆形方孔铜钱，以半两为单位。

　　度量衡：把商鞅变法时制定的度量衡制度以及度量衡器作为标准器，在全国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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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争论这些维系一个统一的国家最基本的东西，虽不是明刀明枪的杀戮，但在耗损心力方面，犹有过之。及至最初步的方案被定下，群臣都没反对意见了。天玄只觉这段时间，紧绷着的心弦终于松弛，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继而以宽大的衣袖擦拭额头汗渍。

　　天玄的这一声呼气，似会传染般，殿中群臣几不分先后的呼气出声，竟在殿中造就一道呼啸的狂风，使殿中之陈设为之摇曳。

　　“看来，众爱卿都累得不轻。”由众人呼出之气息造就的狂风，直扑政哥而去，令政哥悬于面前的冕旒颤动。但，政哥面上唯有一片淡然，嘴角露出罕见的微笑，不无打趣道。

　　“既然如此，朕也该奖赏众爱卿了。”

　　【奖赏？】

　　群臣听到此处，神色尽数激动起来。

　　“十二金人，朕决意以严君樗里疾、商君卫鞅、司马错、白起、吕不韦、张仪、范雎等七位助我大秦强盛的臣子，再加上本朝的王翦、王绾、尉缭、王贲……”

　　严君樗里疾、商君卫鞅、司马错、白起、吕不韦、张仪、范雎这七人，皆为秦国的强盛立下汗马功劳。尽管，白起与吕不韦因功高震主被诛杀，但谁都清楚，他们根本不会造反。张仪，因与先王产生矛盾离开秦国，却终究为秦国立下赫赫功绩。

　　政哥要将这三位存在争议的重臣塑造为金人，无形中也是为他们翻案，令朝中与这三位存在瓜葛，甚至受过他们恩惠的臣子心结释然。

第233章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

　　前朝已占据七个位置，本朝只有五个。

　　王翦、王贲、尉缭、王绾四人立下的功绩，群臣皆无话可说，只能期待最后一个位置。原本，若熊启未背叛，这最后一个金人，非熊启莫属。奈何，熊启险些将大秦的举国之兵尽数坑死在楚地。

　　不同于张仪，吕不韦，白起的情况，这最后一个金人绝不可能给他。

　　当即，李斯，冯去疾等自诩功绩卓著的大臣，双目火热的望着政哥，期待政哥将这最后一个金人的荣耀赐给他们。

　　最后一个名字，流转于政哥的唇齿间，迟迟未曾吐出，望着下方那双双火热眼球、激动万分的神色，政哥大感有趣。

　　【最后一个金人会给谁呢？】天玄对能否被塑造为金人的兴趣不大，头颅低垂，思绪在心头乱飞，【李斯、韩非？他们除非编撰出一部全新的秦律，可以缓解目前的矛盾，否则功绩不够！李信等人，更不用说了……】

　　天玄思忖这最后一个金人，会花落谁家时，忽生如芒在背之感。抬首一看，迎面撞上一对深不可测的眼球。

　　“最后一个金人，朕决意铸造为……”

　　随着政哥的言语，殿中自诩对秦国的功绩，足堪媲美白起、卫鞅、司马错、张仪、范雎之辈的臣子，尽数感觉心脏被提到嗓子眼，希冀这最后的荣耀，可以落在自己身上。

　　“无双君·天玄子！”

　　以政哥的老练，自然能察觉下首传来的紧张、迫切、心急，抑扬顿挫的说出这么一个名字。

　　‘无双君·天玄子’这个名号一出，殿中的秦国文武尽数一惊，齐刷刷的目光向天玄看去。作为当事人的天玄，怎么也想不到，政哥会将这最后的荣耀落在自己身上，整个人登时呆住，一脸呆怔。

　　四海归一殿，一片默然，隐隐更有不甘的压抑酝酿。

　　“陛下，您要将最后一个金人塑造为天玄子的模样，再封他为君……”廷尉·李斯出列，板正的面上虽波澜不现，但言语内尽是不甘。

　　“陛下，微臣不服。”

　　“陛下，天玄子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焉能享有此等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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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斯虽不敢将话说完，但四海归一殿内不乏脾气火爆之辈。李斯甫开了一个头，就有七八名大臣出列，对政哥将最后的荣耀交给天玄，还要封他为无双君，表示不满。

　　“安静！”

　　下方传来的嘈杂言语，使政哥不悦的紧皱眉头，一声清喝，若神龙低吟，令群臣尽数罢口。

　　“昔年，甘罗兵不血刃，为我大秦夺取十几座城池，朕封甘罗为上卿。”喝止群臣后，政哥在宝座上道，“天玄子入仕以来：平定颍川郡叛乱，诛杀代王嘉，攻取燕都蓟城，训练新式骑兵，阻止了熊启的阴谋，攻取楚都寿郢……”

　　政哥将天玄对大秦立下之一桩桩一件件功劳依次说出，每一桩功劳都如无情的耳光，落在那些表示不满的臣子脸上。随着政哥的叙说，这些人大都露出羞惭神色，默默返回班列。更有甚者，直接冲天玄拱手抱拳，以此等方式表达歉意。

　　“天玄子对我大秦的功绩，较之甘罗，有过之而无不及。”功绩数完，政哥语气转为凛冽，“朕决意封他为无双君，给予将最后一个金人塑造为他之模样的荣誉，有何不可？众爱卿，你们若不甘心，那就为我大秦多立功勋，这十二尊金人只是第一波。”

　　说到此处，政哥语气充满诱惑。

　　“日后，只要有人立下的功劳可堪与这十二位功臣媲美，朕自当为他再铸一尊金人！”

　　“多谢陛下。”

　　心怀不忿的群臣无话可说了。如政哥所言，天玄虽还不到十六岁，却在大秦一统天下的过程中，立下赫赫功绩。最后，政哥更保证，只要有人立下的功劳能与包括天玄在内的十二位臣子媲美，就可再铸金人。

　　作为当事人的天玄，虽知一尊金人将塑造为自己的模样，某种意义上，称得上把自己架在火上去烤，心底仍划过暖流，叩谢政哥。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明断自天启，大略驾群才。收兵铸金人，函谷正东开！”

　　心潮跌宕之余，天玄眼前浮起号称诗仙的李白所作的古风组诗内，专门描写政哥的那一首，舍弃了后半阙，将前半阙化为对政哥的赞美，朗朗诵出。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

　　“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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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玄的前世，无人敢质疑号称‘诗仙’的李白的诗词水平。天玄话音未落，四海归一殿内的文武群臣大半受到触动，如李斯、韩非这等文臣，不无惊讶的扫了扫天玄后，不自禁的开始呢喃。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

　　“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明断自天启，大略驾群才。”

　　“收兵铸金人，函谷正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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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始，只有寥寥数人呢喃，不多时就波及殿中文武群臣，上至王翦、尉缭这等功勋卓著、地位显赫的重臣，下至普通的官吏，都不得不承认，出自天玄之口的这首诗，正是对自家王上，不对，应该是陛下的最佳形容，尽开始诵读。

　　即便一左一右，侍立于政哥阶下的盖聂、赵高两人也念诵起来。

　　“哈哈哈。”

　　作为被描述的主角，政哥对出自天玄之口的这首诗分外喜欢，于臣子的诵读声中，纵声大笑，滚动不息的笑声，更胜层迭波涛，似要震慑天地，使天地都在他的脚下俯首称臣，尽显绝代帝王之风采。

　　“天玄子，你的这首诗不错，朕就收下了。”

　　待慰灵碑铸成，刻录那些为我大秦而死的英魂之姓名时，将这首诗也刻在慰灵碑上！”

　　“喏。”

　　话毕，这段时日着实累得不轻的政哥，跨步向后殿行去。群臣停止念诵，令原本婉转悠扬的余音消弭，齐声唱喏，宣告大秦帝国的第一次大朝会之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