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罡凌天下 第139章

　　“败了，我们败了！”

　　“惨败啊！”

　　“呜呜呜！”

　　……

　　三千秦军出征时，雄赳赳气昂昂，好似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东西能打败他们。返回时，却是士气低垂，三千兵马只剩千余，个个灰头土脸，形容狼藉，被聚拢在无双城外，对着高悬于穹苍的太阳，哀嚎悲呼。

第284章 天玄：非战之罪

　　玄元殿。

　　殿门紧闭，阴森可怖。

　　“启禀君上，我二人在收服了姑墨后，……”

　　供奉着鸿均道祖与三清祖师的神殿内，密密麻麻的尽是人儿。

　　除了作为地主的天玄，以及奉政哥之命前来，无意碰到这桩事的章邯之外，还有那些被天玄倚重的心腹：刘季，萧何，周勃，曹参，樊哙等人。众人神色凝重，齐刷刷的目光落向形容狼藉，傲气被尽数打掉的郦商、陈平二人。

　　郦商、陈平也知，他们遭逢大败，非但没能完成任务，还将三千兵马丢了大半，跪伏在地，一五一十的将战败之前因后果禀报给天玄。

　　“……，那精绝女王驱使火虫、蚂蚁、蝙蝠等生物袭击我们，因这些怪物数量太多，啃食弟兄们的血肉。……”

　　偌大的玄元殿内，唯有郦商那凝着不解，蕴着愤怒与仇恨的话语回荡。

　　【火瓢虫？行军蚁？猪脸大蝙蝠？】

　　听到郦商描述，陈平补充的那些生物之形容，天玄面上虽保持平静，心底却掀起惊涛骇浪。前世，作为一个标准的社畜，天玄也曾看过这几种生物出处之……，想不到，竟会在这方堪称南辕北辙的世界碰到。

　　“就这样，我们战败。只能弃了姑墨城，将所有来不及带走的辎重尽数烧毁，逃回来请罪！”

　　天玄心头浪潮涌动，以致于他未能注意到，被他找来的吕老伯面上，除了与刘季，萧何等人相仿的惶恐、惊惧之外，更有悲悯众生的怜悯浮起。

　　陈平、郦商两人说罢战败之前因后果，头颅低垂，静待天玄处置。

　　天玄明白，陈平、郦商之败，是真正的非战之罪，加之他们描述的那几种生物，对天玄心神的冲击着实不小，使天玄不得不怀疑，是否还有其他可怕的生物，潜伏于茫茫沙漠内，久久不语。

　　萧何、刘季等人，自不敢贸然发言。

　　霎时，玄元殿陷入无法以言语概括的沉闷，可将人活活逼疯。跪在殿中的郦商、陈平二人，如等待审判的囚徒般，浑身汗水淋漓。

　　“君上，陈平大人与郦商将军虽然战败，但非战之罪。”不知过了多久，忽有一个对在场之人而言，很是陌生的苍老声音响起。

　　【是谁？】

　　沉闷氛围被言语破坏，刘季、萧何等人惊诧中，将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遍布褶皱的脸庞，正是吕老伯！

　　吕老伯本是乌氏倮派给天玄，了解西域的向导。原本，在完成任务后，吕老伯该随着乌氏倮派给天玄的其他人，一并返回关中。但，吕老伯自称本就是西域人，加之他对河西走廊，西域诸国了解至极，着实帮到了天玄不少。

　　故而，天玄将他留在无双城，成为一个咨询西域情况的长者。

　　“吕老伯，此话怎讲？”天玄将目光投向吕老伯，自他脸上窥到一抹发自内心的恐惧，似早就接触过郦商与陈平所描绘的那些生物。

　　吕老伯一脸惧怕，眼中更有发自内心的追忆浮起，语气更分外游离，似要将天玄等人，自这座无双城带走，进入苍茫不可测的岁月。

　　“君上，那种生有可怖猪脸的蝙蝠，名为猪脸大蝙蝠，生性最是嗜血，也食肉，是蝙蝠中罕见的最凶恶的品种。它们喜欢生活在草原的地下洞窟中，扑食牛羊等牲畜，昼伏夜出！”

　　“那浑身燃着蓝色火焰，附着在尸骨之上，静发蓝光，动生蓝火，全身晶莹透明的瓢虫，叫做——火瓢虫。在它的攻击范围内，任何人都没把握能逃得脱，只要被它击中，全身都会燃烧起来。所到之处空气中传来轻微的振动声，看上去说不出的神秘诡异。火瓢虫唯一的弱点，就是惧怕水流！”

　　“不错。”郦商虽不知吕老伯缘何知晓那种虫子的名字，但听得吕老伯有回护之意，有心将功赎罪，急忙附和，“吕老伯说的一点都没错，当时面对那些虫子……火瓢虫，我们用清水喷洒，的确挡住了火瓢虫的进攻。”

　　“至于那种身体乌黑，尾巴血红的巨大蚂蚁，则叫行军蚁。它们在沙漠地底生活，组织纪律严明，之所以叫行军蚁，是因为它们具有高度的组织性，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般。它们出现时沙土会隆起一个大包，然后会像喷泉一样涌出，密密麻麻红黑相间，如决堤的潮水，看得人头发紧。如遭遇沙漠行军蚁的袭击，人畜都会被瞬间啃得只剩下骨头，普通兵蚁有一个指关节那么大，蚁后有羔羊那么大。一旦群攻，所过之处活物只剩一堆白骨。对付行军蚁比较简单，既可以将之打死，也可将之烧死。”

　　“原来如此。”

　　尽管，吕老伯所说的这些，在天玄的前世记忆中依稀存在，但自吕老伯这个西域人口中说出，却是一种不同的感受。待吕老伯言罢，天玄面露了然，暗自颔首。

　　“郦商，陈平，你们起来吧！”天玄摆了摆手，对跪在地板上的郦商、陈平二人道，“你们此番战败，的确非战之罪。郦商，我命令你，即刻去准备水枪、火油等物，戴罪立功！”

　　“多谢君上。”

　　得到天玄的宽恕，郦商、陈平二人如蒙大赦，互相搀扶着自地板上起身。被天玄分派了任务的郦商，转身向殿外行去，去准备水枪、火油等对付行军蚁与火瓢虫的利器了。

　　打发走了郦商，天玄目光微凝，饶有兴趣的视线不离吕老伯，意味深长道：“吕老伯，继续！”

　　吕老伯苦笑一声，反问道：“君上，何以见得精绝女王还有其他能对我们造成威胁的东西？”

　　“因为我不傻！”天玄理直气壮道，“无论是行军蚁，还是猪脸大蝙蝠，乃至那些火瓢虫，固然厉害，但最多只能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一旦对手准备好，这三种诡异的生物，不过是反掌可灭的玩物！”

　　“君上所言极是。”陈平闻言，脸颊浮起恨意，眼中尽是不甘，“请您一定要给我一个机会，我要把所有的火瓢虫、行军蚁、猪脸大蝙蝠统统烧死、淹死！”

第285章 精绝迷云

　　吕老伯听到陈平这么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对方。

　　这位自称出身西域，对西域事务几近了如指掌的老者，沉声道：“君上，诸位将军、大人，精绝国一直有一个传说。那就是：历代精绝女王其实是同一个人，只是不断转世再生。每一代精绝女王，都以精擅蛊术、巫术闻名。加之，历代精绝女王为保持神秘，皆以面纱遮掩住真容，几乎无人见识过她们的真面目。

　　故而，很多人都相信，自始至终，精绝女王都是同一个人。”

　　天玄一根手指轻点额头：“历代精绝女王是同一个人，开什么玩笑？若精绝女王真有轮回再生之能，那精绝国岂非早已称霸西域？”

　　“君上说的是。”对于天玄的观点，吕老伯深以为然。萧何，刘季，陈平，章邯等人虽未说话，但看得出，他们完全同意。

　　“君上，”吕老伯续道，“郦商将军与陈平大人遇到的猪脸大蝙蝠、行军蚁、火瓢虫，据我所知，皆是精绝国以养蛊之法培养出来的蛊物。除了这三种蛊物之外，我还知晓精绝国以巫术栽培出一种可怕的生物。”

　　说到这里，吕老伯目光投向天玄。

　　“吕老伯，为何这么看着我？”天玄被吕老伯以那种奇怪的目光盯着，很不自在，反问道。

　　吕老伯语调游离，“君上，老朽之所以这么看着您，是因为精绝国以巫术栽培出的那种可怕生物，完美贴合了您在洪荒小说中，对僵尸的形容！”

　　僵尸！

　　这个极具威慑力的词汇自吕老伯口中吐出，殿内气温骤降，几乎每个人都升起不寒而栗之感。

　　天玄在创作洪荒第二卷巫妖量劫时，刻意将巫妖二族的争斗引入新兴的人族，将与轩辕黄帝争锋的战神蚩尤，塑造为巫族大巫。这场战争中，轩辕黄帝一方的三位存在，加上巫族大巫后卿，因被天地间的煞气滋扰，蜕变为僵尸。

　　吸血僵尸，以人畜的鲜血为食物，始祖将臣；

　　吸食僵尸，汲取万物之精气为食物，始祖嬴勾；

　　血肉僵尸，吞噬人畜之血肉为食物，始祖后卿；

　　阴气僵尸，汲取天地间的阴气为养料，最终达成阴极生阳，始祖旱魃。

　　四种僵尸，以将臣、嬴勾、后卿、旱魃为始祖，在天玄的笔下，他们诞生于逐鹿之战前后，却并未死在这场轰轰烈烈的大战内。在场之人，尽数拜读过天玄的这本大作，内中对僵尸的形容，已足够可怕。

　　吕老伯竟言，精绝国内，真的有这么一种类似于僵尸的生物存在，骇得刘季，萧何，章邯等人不寒而栗，皆觉脖颈发凉，好似身后有一头僵尸，随时可能扑上来，将自己化为食物。

　　“讲！”天玄却是无动于衷，神色看不出半分波动，若无其事的命吕老伯继续讲。

　　吕老伯干咳数声，凝重道：“君上，精绝国的这种生物……”

　　“既然这种生物和我洪荒内的僵尸很相似，直接叫它们僵尸就是了。”吕老伯甫开了一个头，天玄便出言纠正。

　　“喏。”吕老伯也觉得以‘僵尸’二字来形容精绝国豢养，介乎于生死之间的生物很形象，接受了天玄的意见。“精绝国有一种巫术，在死者入殓的时候，给死者嘴里放一张烧成灰的符咒，死者把最珍爱的东西握在手里，一旦尸体被触动，死者就会复苏，全身长出硬毛，刀枪不入。此时，精绝国以秘法驱使，便可令这些僵尸诛杀敌人。”

　　嘶！

　　听得精绝国内竟有刀枪不入的僵尸存在，刘季等人齐刷刷倒吸凉气，如坠冰窖，更有吞咽口水之声奏起，得空旷环境衬托，分外嘹亮。坐在主位上的天玄，目光扫过部下那恐惧莫名的脸庞，只觉分外丢人。

　　“有什么好怕的？”天玄不耐道，“既然这些僵尸只是刀枪不入，那放一把火不就烧成焦炭了吗？”说着，天玄神色一凛，“再者，还是那句话，就算精绝国真的有刀枪不入的僵尸存在，那数量也不会太多。不然的话，整个西域早已是精绝国的天下。”

　　“君上，您猜的一点都没错。”吕老伯再度附和天玄的话，“精绝国虽能炼制僵尸，但这些僵尸必须由那等血气充沛，能征善战的将军之尸骸炼制。老朽估计，精绝国内的僵尸应该不会超过十只！”

　　“十只僵尸，的确用不着担心！”

　　“如此说来，精绝国固然是个麻烦，却谈不上太大的麻烦！”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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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玄与吕老伯的话，将陈平、萧何等人唤醒，褪去那层对幽冥之物的恐惧外衣后，众人想了想，感觉精绝国的僵尸没什么好怕的。樊哙、周勃等人更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僵尸。

　　“除了僵尸之外，精绝女王还有什么宝贝？”天玄看到部下的神色，知晓他们已不再恐惧精绝国，目光落向吕老伯，追问道。

　　“君上，相信您也知晓，精绝国人自号鬼洞族，虽然来至地表活动，但他们的根基仍在地下。传闻，精绝城内，存有一个四通八达的地下世界，是精绝国真正的国土所在。西域一直有传言，称以精绝女王为代表的鬼洞族，其实是来自地下的生命。”

　　“老朽所知的，只有这么多。至于在精绝城内的地下世界有什么，那就非老朽所能知晓的了。”

　　“言重了。”尽管，吕老伯所言的这些，天玄知晓大半，可终究是个不小的帮助，“吕老伯，多谢你提供的讯息，时间不早了，你且下去休息吧！”

　　“喏。”

　　吕老伯应诺一声，拖着衰老的身躯，向外行去。

　　打发走吕老伯后，天玄冲萧何招了招手，接收到天玄的手势，萧何来至天玄身旁，蹲下身子，将耳朵凑到天玄嘴边，静待这位主宰的命令。

　　见萧何如此识趣，天玄以功力将要说的话束音成线，传入萧何耳中，其他人只能看到天玄嘴唇蠕动，全然不知他们在说什么。

　　“请君上放心。”

　　数息后，萧何站起身来，冲天玄拱手一拜，示意自己明白该怎么做。

第286章 天玄：你跑不了的！

　　深夜，书房。

　　“精绝，楼兰！”

　　天玄与焱妃、月神成亲，满打满算也不到一个月，正值新婚燕尔。前世今生初尝肉味，天玄整天缠着二女，今日因郦商、陈平的大军战败，那位精绝女王拿的更是天玄最不想看到的版本。

　　夜色已深，天玄并未急着返回卧室与二女共效于飞，独自留在书房。一面雪白墙壁上，挂起天玄命人绘制的地图。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国度，如洒落的满天星般，落于广袤的西域大地上。

　　穿着一件雪白长袍，尽显飒飒英姿的天玄，背负着双手，立于地图前，注意力落向西域最让他关注的两个国度。

　　精绝的可怕，无论是前世记忆，还是陈平、郦商的战败，都已向他证明；楼兰，作为与精绝齐名，隐然为西域第一强国的国度，天玄更不敢有丝毫小视。温润目光落于以秦国小篆标注出的精绝、楼兰二地上，天玄神色沉凝，似要穿越万水千山，直抵那苍茫不可知的遥远所在。

　　啪！

　　倏然，紧闭的房门被人自外扣动，清脆的声响将天玄惊醒。

　　“进来！”

　　天玄将目光自西域地图上收回，眉头微皱，对外喝道。

　　“君上。”随着天玄的话，房门被人推开，容颜妩媚，气质冰冷，常年身穿暗红蔷薇劲装，一如玫瑰般扎手的大司命走进来，温润美眸落向天玄，语气客套疏离，“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熬了点汤，你要不要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