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罡凌天下 第52章

　　天玄心里明白，自己若想在乱世生存，知兵是最基本的。而想要知兵，就需要从最基本的开始学习。面对战马的挣扎，天玄以双足牢牢夹住马腹，双手紧紧握住马缰，任凭胯下战马如何折腾，乃至在地面打滚，都无法将天玄自马背上甩出。

　　不无赞叹的言语中，天玄全部心力落在胯下战马上，将驯服它，作为自己征战生涯的第一步。

　　【他，的确是个人才，还是个虚心求教的人才！】

　　带着几名亲兵立于马场边缘处的王翦，见证天玄驯服烈马的画面。若是一个成年人，自不足为奇。但，这位道家天宗·天玄子，只是一个十岁孩童，有如斯毅力，令王翦不得不赞赏。

　　【此番伐燕，老夫不妨传授他一二，也算结一点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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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吁！

　　小半个时辰后，赤色战马使出浑身解数，乃至汗流浃背，仍无法将背上的人类甩出去后，终于停止了挣扎。一记携带不甘的马鸣中，战马停止挣扎，老老实实的立于原地。

　　成功驯服了一匹战马，天玄心底升起淡淡得意，一巴掌拍在它身上。

　　“火云，从今天起，你就叫火云！”

　　吁！

　　通灵之战马，听到天玄为自己取得名字，打了一个响鼻，表示不反对。

　　“好小子，”见天玄顺利降服这匹赤色战马作为自己的坐骑，一身威武甲胄的王翦上前来，大笑道，“你可知，你降服的这匹马，是来自塞外的马王？”

　　“马王？”听到王翦此言，天玄一惊。

　　迎着天玄惊讶的目光，王翦点头笑道：“一点都没错，这匹被伱取名为火云的战马，正是一匹来自塞外草原的马王。”说话间，王翦艳羡目光扫过火云那完美修长的马身，“若非老夫已多年不亲冒矢石，这匹马一定不会拿出来。”

　　“塞外野马远非驯养的战马可比，更遑论其中的马王了，可谓天下无双！”

　　【天下无双？不对吧？塞外马王再厉害，较之汗血宝马，也要逊色一筹！】

　　听到王翦这么说，天玄下意识就待这么反驳出来。然则，言语在脑海转动，终究被咽回去。只因，天玄想起，即便秦国最鼎盛时期，都未能打通通往西域的路径，更不用说西域那包括汗血宝马在内的种种特产了。

　　【看来，他日秦国一统天下后，我需要向……】

　　反应过来的瞬间，如是念头自天玄心底升起。

　　“是吗？”天玄不动声色，“这么说来，我选了一匹好坐骑喽？”

　　身为军中第六级的官大夫，天玄有权选择只属于自己的坐骑，且将之堂而皇之的据为己有。这是军中的潜规则，即便政哥也是听而任之。

　　“那是自然。”王翦道，“这匹马，你不妨带回去，好好磨合熟悉。”

　　“多谢老将军了。”

　　…………

　　天玄观。

　　“放我出去！”

　　“师叔，我求求你了，放我出去，好吗？”

　　“都给我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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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着不甘，绝望，痛苦的哀嚎，回荡在天玄观内，仿若厉鬼哀鸣，猛兽出笼。

第107章 恶客上门

　　“这个妹控，就不能安静点吗？”

　　当天玄牵着那匹被自己驯服，取名为火云的战马，回到自家府邸时，甫踏入府门，不待奴仆接过缰绳，就听到了自后院传来的怒吼、哀求。小灵被他禁锢了一身功力后，日日夜夜皆是如此，对妹妹小依念念不忘。

　　天玄心底升起哭笑不得之感，如是评价。

　　“主人，”老管家命人牵走马屁，向天玄禀报道，“今天，小灵公子为了离开府邸，砸坏了几套粗瓷器物，将碎片架在脖子上。以自己的性命作为威胁，要我们放他离开。”

　　“然后呢？”若非碍于同门之谊，天玄根本不会救小灵。之所以将对方困在自己这座天玄观内，只是怕小灵再跑回阴阳家送死。若是这样，那天玄岂不是白救他了。听到小灵拿自己的性命要挟，天玄饶有兴趣的问道。

　　“趁小灵公子不注意，”老管家道，“我让人打掉了他手里的碎片，又取走了他房中所有可能伤到他的器物。明日，直接用木制碗碟送饭就是了。”

　　“好，就这么办。”

　　天玄与老管家一边交流，一边向天玄观内部行去。主仆二人说话间，已来至左右两侧遍布花丛的庭院，再向前十几步，就是天玄供奉太清太上老君，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通天教主这盘古三清，以及万道始祖——鸿钧道人的玄元殿。

　　对于老管家的这个安排，天玄无有不可，一抹无奈出现在天玄面上。

　　“不知，赤松子师兄何时才能派人把这个妹控给接回去！”

　　天玄已入仕，成为秦国官吏。他不认为小灵这个脑子里，除了妹妹小依之外，一无所有的妹控，能对自己有什么帮助。在将小灵从阴阳家带出的第一天，天玄就派人前往终南山，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小灵、小依兄妹的一切告知师门，请师门派人将这个妹控带回去。

　　“嘻嘻嘻！”

　　天玄此言方落，他已来至玄元殿门口处。不待抬首，庄严肃穆，恢弘神圣的殿宇内，就传出一个天玄万分熟悉的妙音。

　　“小夫君，你现在感到头疼了？不如，将他还给我们，也让自己清净一些！”

　　陡然响起的妙音，令天玄神色大变，猛然抬首，视线落入敞开的大殿。果不其然，数道万分熟悉的倩影，映入眼帘。

　　一袭湛蓝华裙，姿容秀美，身材高挑的焱妃，神色悠然的坐在一柄太师椅上，纤纤素手捧着几张单薄书页，看得津津有味；焱妃的对面，明明是未出阁的女子，却如出阁妇人般，喜好将三千浅粉色发丝盘起，高贵典雅的月神，同样手捧书页。

　　咻！

　　天玄目光投过去时，焱妃素手轻轻一抖，一张单薄纸张自掌中飞起。与此同时，月神也是玉手轻扬，将纸张抛出。明明是极其脆弱，无法施力的纸张，在灌输了焱妃、月神深厚精纯的功力后，却并未碎裂，而是灵巧的向对方飞去。

　　及至近前，焱妃、月神不约而同的伸手一抄，就将纸张抄在手中。刚刚那不无调侃的话语，正是出自月神的粉唇。

　　“天玄子！”

　　当天玄目光落入本属于自己，如今却被焱妃、月神鸠占鹊巢的玄元殿时，身着暗红色华裙，姿容娇媚，气质冷艳，侍立于焱妃身后，如一朵怒放之蔷薇的大司命，自焱妃身后走出，冲天玄点了点头，就算见礼了。

　　“师叔，我求求你，你放我出去吧！”

　　不待天玄与这些阴阳家女子打招呼，后院再度传来小灵充斥哀求的呐喊。

　　“我要去救小依！”

　　听得小灵此言，天玄面上的沉凝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发自内心的无奈，一缕玩味目光自眼中淌出，锁定倚靠在殿中一根朱红色柱子上，不言不语，气质空灵，似与天地自然合而为一的少司命。

　　听得曾经相依为命之兄长的呐喊，少司命那并未被单薄轻纱遮掩的一双纯澈至似会说话的美眸，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仿若，被困在这座天玄观内的，不是心心念念要救她的兄长，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说实话，我有点后悔救小灵了。”

　　充斥探寻的目光未能在少司命身上捕捉到丝毫波动，天玄将之重新纳入双目，不无懊恼道。

　　“这些天，他只要醒着，就不停嚷嚷着让我放他出去，再不然就是求我去救妹妹，扰的我耳根不得清净。”

　　月神闻言，放下手中的书页，轻然一笑：“所以，我刚刚问伱，要不要把他还回来？”

　　“已经晚了。”天玄已踏入大殿，他自然知晓，月神这句话并不是在开玩笑，“在把他带回来的当天，我已经派人前往终南山，将此事禀报掌门师兄。”

　　“再怎么说，这个妹控也是天宗弟子，如何处置，要由掌门师兄来决定！”

　　阴阳家四女：焱妃，月神，大司命，少司命，是名副其实的不速之客。焱妃、月神更有喧宾夺主之势。然则，听得天玄此言后，四女不约而同的神情变幻。

　　被天玄布置成供奉鸿均道祖与太上、元始、通天这三清之玄元殿的大殿尽头，鸿均道祖的塑像居于最高处，三清则居于下首，前方放置着一个香炉，内中香烟袅袅，雪白烟雾升腾，于庄严肃穆之外，添了不可侵犯的神圣性。

　　在与阴阳家之人言语交锋的关口，天玄双足未停，径直来至香炉之前，随手取过三根以木屑掺杂香料制成的香，右手剑指轻轻一抚，香便燃起。天玄双手持香，面朝这些泥塑木雕，毕恭毕敬的鞠躬三次，将之插在一尺大小的香炉内。

　　【话说，鸿均道祖与三清，莫非真有其人？】

　　阴阳家四女，默默注视着天玄上香的画面，她们皆看过《洪荒》话本。此时落在焱妃、月神手中的书页，正是天玄组织人手抄录，洪荒第三卷《封神大劫》的一小部分稿子。见天玄这位创作者，对理论上出自他笔下的鸿均道祖与三清祖师如此恭敬，以焱妃为首的阴阳家四女，不可避免的心有触动，产生如此念头。

第108章 提前分赃

　　“天玄子，你的洪荒第三卷怎么只有这么一点？”

　　待天玄上香完毕，始终没开口的东君·焱妃，终于轻启香唇。

　　“巫妖大战之后，巫族与妖族两败俱伤，巫族退守后土娘娘开辟的六道轮回，冥界渐趋成型。妖族残部，也在四大妖帅——计蒙，英招，白泽，陆吾的带领下，退守洪荒大地北部，静待他们的君主回归。由鸿均道祖座前的一对金童玉女——昊天、瑶池，接掌天帝、天后之位。

　　昊天号为昊天上帝，瑶池号为瑶池金母。然则，这对新上任的帝后，既没有实力，也没有威望，他们的天庭，不过大猫小猫两三只，根本不被人教、阐教、截教、西方教等圣人教派放在眼中。

　　无尽岁月后，西方教二教主准提道人为打击新一代天庭的威信，设计昊天上帝之妹云华公主私通凡人杨天佑，诞下小名二郎的独子杨戬。昊天上帝继位时，为约束三界众生，天道有感，降下林林总总数千条法规，统称为天条。云华公主带头违背天条，逼得昊天上帝不得不下重手，诛杀了凡人杨天佑，更将一颗蟠桃化为桃山，将云华公主压在其下。”

　　月神接过话茬，清冷动听的妙音，回荡在这座庄严肃穆的大殿内，犹如乐器齐鸣：“云华公主之子——杨戬，被阐教十二金仙之一的玉鼎真人救走，恐怕待杨戬长大成人，习得一身本领，就该想方设法的救出自己的母亲云华公主，让那位天帝舅父颜面尽失了吧？”

　　“呵呵。”对于焱妃与月神这半是猜测的话语，天玄不置可否的笑了几声。

　　“后面的呢？”焱妃见状，不耐的追问道。

　　天玄仍未回答焱妃，“焱妃、月神，你们今天带着大司命与少司命不请自来，不会就是为了看书吧？”

　　“当然不是。”见天玄不愿回答，月神自知无法逼迫对方，将话题自那缥缈苍茫的洪荒世界，拉扯回这个战火纷飞的乱世，“东荒阁下命我们随军出征，将燕国的典籍带回来。听闻王上下令，让你随王翦将军一同出征，所以我们想和伱一起行动。”

　　燕，是周王族诸侯国之一，始祖是周文王庶长子召公，周武王灭商后，封其弟姬奭（shì）于燕地，是为燕召公。百年前，燕国爆发子之之乱。齐宣王借平乱之名，派大军灭燕。其后，赵武灵王扶持公子职（燕昭王）归国登基，燕国复国。燕昭王任用乐毅合纵攻齐、秦开破东胡朝鲜，盛极一时，但燕昭王去世后，燕国迅速衰落。长平之战后，燕国连败于赵国，沦为弱国。

　　尽管，燕国只是在燕昭王时期昙花一现般崛起，可毕竟是周王室的近支，屈指一算，自燕召公至今已有八百年的国祚。纵然，这八百年来不乏子之之乱这样的动荡，可八百年岁月收集到的典籍，对于阴阳家、道家这样的学派而言，本身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秦军灭韩赵时，阴阳家虽也收获了部分典籍，但满打满算，只有两三百年岁月的韩赵两国收藏的典籍，焉能与燕国八百年的积累相比？阴阳家一次性派出四位高手，足以佐证，阴阳家之主——东皇太一，对燕国典籍的重视。

　　“好！”阴阳家可以接收各国除了政治、民生、资料、兵法之外的典籍，这一点是政哥认可的，“但，那些典籍，我天宗也要一份。阴阳家拿原本，我天宗拿抄本！”

　　应允阴阳家四女之余，此生拜入道家天宗门下的天玄，不忘让身后的师门能分一杯羹。

　　听到天玄索要典籍抄本，月神幽幽道：“天玄子，你不觉得这个要求太过分了吗？”

　　“过分了吗？”天玄不以为意，“我是要上阵杀敌的，你们阴阳家坐享其成，我只要抄本，算下来还是你们占了便宜！”

　　“那可未必！”焱妃闻言，绝艳脸庞浮起一抹怒色，更有一缕冰寒刺骨的杀机，在那对暗蓝色宝石般的美眸内酝酿，“据我所知，燕国太子丹与墨家交往甚密。墨家一直崇尚止戈，恐怕不会坐视不理！”

　　这句话，冷寂如风刀霜剑，因加持了焱妃一缕功力之故，似有凝虚为实，化为波浪之势。言语一出，本就冷寂的大殿气温骤降，使人不寒而栗。

　　【看来，燕丹是把焱妃给得罪狠了！】

　　天玄知道焱妃的杀意从何而来，默默在心中为燕丹哀悼了一下。

　　“具体如何分配，到时再说也不迟！”天玄不敢撩拨这种状态的焱妃，明智的转移话题。

　　“好！”

　　“理当如此。”

　　………………

　　“妹妹！”

　　夜深归客依筇行，冷燐依萤聚土塍。村店月昏泥径滑，竹窗斜漏补衣灯。

　　天色已完全转为漆黑，颗颗细碎宝石般的星辰，于浩瀚无垠的穹苍扑闪扑闪，与那一轮莹白如玉盘的明月交相辉映，成就星月同辉之朦胧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