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罡凌天下 第80章

　　嘭！

　　排云掌第一式‘流水行云’至第八式‘云海波涛’后，天玄并未顺势打出排云掌第九式——燮云无定。在层迭云雾中时隐时现，变幻莫测的身躯再现，整个人突兀来至水潭内的一颗大石之上。

　　原本平推而出的双手化为双拳，冰寒刺骨的拳劲凝于拳上。

　　“风霜扑面！”

　　双拳甫成型，天玄就发出阴寒刺骨的天霜拳。拳劲引动天地间尚未完全散去的阴寒之气，作用在一道尚未落下的飞流上。飞流受了夺命拳劲，仿若硝石融入，瞬间冰封。

　　“霜寒抱月！”

　　“霜结中霄！”

　　“霜雪纷飞！”

　　“霜冷长河！”

　　“霜痕累累！”

　　……

　　继排云掌首八式连环打出后，天玄又打出自己甫悟出不久的天霜拳前六式。不同于排云掌的声势浩大，似真有撕裂天穹云雾之威；天霜拳法，牵引天地间的阴寒之气为助力，每一招都是阴寒刺骨，似可冰冻万物。

　　原本，天玄主修至刚至阳的先天罡气，欲打出这套固然威力强大，却失之阴寒的天霜拳，必然艰难万分。可，天玄自习武以来，知晓先天罡气失之阴柔，始终以阴寒路子的武学进行弥补。

　　天宗诸般绝技：天地失色、万川秋水、心若止水等等的精髓，这些年被天玄悟透。故而，天霜拳这套阴寒拳法被天玄驱使起来，分外流畅，只有一丝淡淡凝滞。

　　天霜拳，乃天玄参悟水之变化而参悟，不同于排云掌的自烟波幻迷掌中衍生出来，时至今日，排云掌法十二式已尽数悟出。天霜拳十式，天玄只勉强参悟出前六式。及至第六式‘霜痕累累’打出，天玄头面已遍布细密汗渍。

　　呼！呼！呼！

　　粗重如雷的喘息自天玄口中发出，双臂也隐隐传来刺痛。一次性演练排云掌与天霜拳两大绝技，纵然天玄今非昔比，随着眼界的开拓，整个人似自一坛甫酿好的烈酒，转为一坛尘封数载的陈年老酒。

　　但，对身躯的负担仍有些大了，收功的刹那，天玄恨不得闭上双目，向后一仰，睡上一天一夜。然而，与生俱来的傲骨，不允许天玄这么做。

　　唰！

　　默默运功调息，恢复自己耗损不轻的功力之余，天玄的注意力落于身前的飞瀑上。原本一道飞流数丈的飞瀑，受了他天霜拳与排云掌的狂轰滥炸后，形态大变，整个冰封了起来。

　　飞瀑本体，被寒冰所封；一道道自水潭内升起的飞流，也难幸免，被天霜拳劲冰封，于阳光映照中，冰龙、冰凤、雄狮、猛虎等造型各异的冰雕齐现，却没有一丝斧凿痕迹，成就名副其实的天公造物之奇迹！

第165章 走火入魔

　　啪！啪！啪！

　　蓦然，清脆掌声自天玄身后传来，伴着掌声一并落入天玄耳中的，还有一个他已不陌生的娇嫩声音。

　　“师兄，好厉害！”

　　“晓梦，你怎么来了？”果不其然，天玄回过头，就见到了自己的小师妹——晓梦。身处终南山上，若天玄遭到暗算，那北冥子、赤松子都可以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了。故此，刚刚练武时，天玄有意无意间放松了灵觉。

　　晓梦显然已来一段时间了，那张娇美脸蛋上，挂满了对天玄这位师兄的崇拜。

　　“师兄，我闲着无聊，出来走走。”面对天玄的问题，晓梦似一个做错了事的寻常女孩般，垂下小脑袋，语气浮起委屈，“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附近了！”

　　“师兄又没怪你。”见到晓梦这幅委屈巴巴的模样，天玄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随口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嗯。”

　　晓梦年纪虽小，但辈分奇高。天玄这个与她年纪相差不大，地位相当的师兄，天然就得到晓梦的好感。这些日子，晓梦只要得闲，就如小跟屁虫般，跟在天玄身后。听得师兄并未责怪自己，兴奋的抬起头颅，一脸喜悦之色。

　　当即，师兄妹俩手牵着手，穿过渐舒嫩芽的树林，向住处行去。

　　唔！

　　天玄脚步甫迈开，体内经脉陡然涌起一丝刺痛，原本平缓游走于经脉中的功力，开始蠢蠢欲动，仿若这一身苦修得来的功力有了新的主人，欲在天玄体内造反。反馈在外，天玄方恢复红润的脸颊，也变得苍白。

　　“师兄，你怎么了？”晓梦见身旁的师兄顿足，不解的问道。

　　天玄深吸一口气，平复了紊乱的内息，若无其事的一笑：“没事！”

　　【怪哉！为何我的内息会无端紊乱，甚至还有一丝寒意倒卷。难不成，走火入魔了？】

　　携晓梦离开此处时，天玄心底升起如是疑问。

　　…………

　　深夜，太清观。

　　原本供奉老子、尹喜、庄周等道家前辈高人之灵位的神龛上，多出了四尊泥塑雕像。

　　面容英俊，身披紫色道袍的鸿均道祖居于至高处，其下安置着外表分别为老年、中年、青年的三清——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之塑像。至于老子、庄周、尹喜等人的神位，则被放在这四位神祇之下。

　　洪荒，以道家为尊，传下修炼之法的是鸿均道祖，大神通者见面后，互称对方为道友，平素也多以贫道自称。天玄又是道家之人，以致于对洪荒接受程度最高的，不是别人，正是道家。

　　在天玄回山的前三个月，道家的天人二宗经过商议，一致决定开始供奉鸿均道祖与三清之雕像，承接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之遗泽。

　　夜深人静，烛火受一缕缕自缝隙进入的寒风所扰，为之摇曳，使摆在神龛上的鸿均与三清之雕像，平白无故多了三分阴森，仿若此地不是庄严神圣的殿堂，而是洪荒的冥界阎罗殿。

　　此时置身于此的人儿，谁都不将这份油然而生的阴森诡谲放在心上。

　　天玄的授业恩师——北冥子，将两根手指搭在天玄的手腕上，一缕精纯醇正的真气通过肢体接触，在天玄本人未曾抗拒的情况下，突入他体内，游走于天玄的正经十二脉与奇经八脉中，窥探天玄的内息。

　　【师傅的修为，果然深不可测！】

　　尽管，北冥子注入天玄体内的，只是一道真气。但，以管窥豹，天玄发觉北冥子的这道真气较之自己的先天罡气，在精纯方面犹有过之。当即，心底升起此念。

　　刷拉！

　　赤松子连同紫女、弄玉，再加上一个小不点：晓梦，就站在一旁。身怀高深武功的众人见此情景，焉能不知，北冥子这是在以自身功力查探天玄体内情况，以便对症下药。

　　一个时辰前，天玄正在用膳。岂料，忽而内息不畅，张嘴喷出一口殷红，经天玄本人口述，以及天宗内部医师检查，乃走火入魔之象。他们就将天玄送到北冥子面前，请北冥子出手检查。

　　“走火入魔，的确是走火入魔！”

　　北冥子注入天玄体内的功力，即便已离开本尊之身，仍受北冥子操纵，绝无可能如桃谷六仙般，将真气注入令狐冲体内后，将令狐冲搞得内力全失，命不久矣。及至真气在主人遥控下，相继在经脉与脏腑中游走一遍后，北冥子如法炮制的将之收回。

　　手指甫离开天玄的手腕，北冥子面上就浮起一抹忧愁，沉声道。

　　“还好，伱小子只是刚有走火入魔的迹象，要是彻底走火入魔，不废掉你的这一身功力，根本保不住你的性命！”

　　“师傅，那师兄还有救吗？”北冥子话音甫落，晓梦就急不可耐的插嘴，那对水润的眼眸内，凝着无尽担忧。尽管，天玄的走火入魔之象，是自己搞出来的。但，晓梦联想到白昼旁观天玄练武，下意识以为，这位师兄之所以会走火入魔，是在练功过程中，被自己干扰了。

　　“当然有！”北冥子那遍布雪白胡须的脸颊上，浮起发自内心的浓浓自傲。

　　“天玄，你可知，你为何会走火入魔？”顿了顿，北冥子扭头看向自己的得意弟子，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天玄苦笑道：“师傅，应该是我所修的至刚至阳的先天罡气，与阴寒武学发生了冲突吧？”

　　“正是！”北冥子对天玄的情况了然于胸，长身而起，在这有些阴森的殿堂内踱步起来，“天玄，你所修的先天罡气至刚至阳，却难免有刚极易折之危。所以，你融汇我天宗绝学，又以自身之高超天资，悟出排云掌与天霜拳，这两套阴寒武学。”

　　“意图借阴寒武学为先天罡气增添数分阴柔，进而达到阴阳相济的无上境界！这个思路，老道必须承认，很对！”

　　“北冥子前辈，那天玄子为何还会走火入魔？”紫女听到这里，忍不住问了。

　　【既然思路没问题，那天玄子的走火入魔，又该作何解释？】

　　这，也是赤松子、弄玉，乃至晓梦，心头共同升起的疑问。

第166章 两种办法

　　“思路虽然没问题，”北冥子看出众人的疑惑，解释道，“但，阴阳终究是对立的两种力量。阴极生阳、阳极生阴，唯有在特殊情况下才会发生。天玄这臭小子，直接在体内培育阴寒力量，却没有缓冲之力，使阴阳这两种力量因极端对立，开始冲突。”

　　天玄：“……”

　　北冥子这么一点，天玄如醍醐灌顶，隽秀脸颊浮起不好意思的神情。

　　“师傅，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我体内的阴阳冲突？”自知做了一件蠢事的天玄，追问恩师。

　　起身的北冥子，回首白了至今仍坐在蒲团上的天玄一眼，没好气道：“想解决你的走火入魔，只有两个办法！”说到此处，北冥子并未继续说下去，而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一旁的弟子——赤松子。

　　接收到恩师的眼神，赤松子明悟：“师傅，您为小师弟疗伤，我在外面守着！”

　　外表与北冥子相差无几的赤松子这般说着，更有一抹凌厉寒光自眼中泄出，落于晓梦，紫女，弄玉身上。

　　“师傅，我困了，先回去睡觉了。”

　　晓梦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娇美脸蛋上涌起发自内心的疲惫，打着哈哈向外走去。

　　“北冥子前辈，告辞。”

　　“天玄子，后会有期。”

　　紫女、弄玉二女心知，北冥子、天玄师徒仍未完全信任她们。见北冥子开始赶人，自不好继续逗留。告辞之语中，二女并肩向外行去。然则，二女即将离开这太清观大殿时，不约而同的投来充满担忧的目光。

　　目光落于天玄身上，宛若担心丈夫安危的痴情女子！

　　咣当！

　　年纪幼小的晓梦，连同至今仍未获得完全信任的紫女、弄玉已离开，走在最后的赤松子主动合拢殿门，于殿中晃动的烛火映照中，这位天宗掌门正如所言，若门神般守在外面。

　　“臭小子，你是怎么招惹上紫女、弄玉这两个小丫头的？”其他人都已离去，殿中徒留北冥子、天玄师徒，北冥子雪白眉毛一挑，若有所思的看着天玄，不无揶揄道，“老道感觉，她们对你不是一般的关心！”

　　“我也不知道。”天玄一脸不解的摊开双手，“这两个女人，是主动要待在我身边的！”

　　“是吗？”

　　“师傅，”天玄正色道，“伱该告诉我，解决我走火入魔的办法了吧？”

　　说话间，天玄再度感到体内经脉隐隐刺痛。现在，还只是细微的寒意，若彻底走火入魔，恐怕他就要品尝一下，冰火两重天之又痒又痛的滋味了。那种感觉，天玄想一想，就为之不寒而栗。

　　北冥子沉声道：“天玄，想解决你的走火入魔，统共有两种办法。其一，便是继续栽培你体内的阴寒之气，使之茁壮至可与至阳的先天罡气媲美的地步。届时，阴阳之气，将以你的身躯为战场，展开火并。”

　　“阴阳之气交战，将最大程度促使阴极生阳，阳极生阴的出现，及至阴阳交融，那你的一身功力就会兼具阴阳，彻底摆脱走火入魔之危。”

　　“后患呢？”天玄听罢北冥子开出的第一种办法，下意识升起数分不喜。这种办法，想一想就可以知道，在彻底解决前，定会经历一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天玄虽不怕死，但并不等于，他不怕生死两难。

　　“后患就是，在你体内的阴寒之气被栽培至可与先天罡气媲美的地步前，你再也无法全力出手，最多只能用七成功力。一旦全力出手，阴寒之气失去阳气的压制，便会反扑，再度造就今日这种情况！”

　　“不能全力出手吗？”天玄咀嚼着北冥子之言，“也就是说，接下来最少两三年时间，我和人动手，都得束手束脚了。”

　　【而且，我的先天罡气每逢月圆，就会遭遇一次亢龙有悔。稍有不慎，岂不是就得被冻死？】

　　这，是天玄心头划过的念头。

　　“师傅，第二种办法呢？”天玄按下这一茬，追问道。

　　北冥子凝望了天玄一眼，“第二种办法，就是你修习一种可以最大程度上，缓和阴阳之气冲突的功法！”

　　“师尊，这谈何容易？”听罢北冥子之言，天玄苦笑道。

　　天玄之所以选择先天罡气成为自己的主修功法，除了这是前世带来的金手指，以此种方式追忆自己那已回不去的前世之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在于，北冥子传授的天宗功法，单论精深，较之先天罡气，充其量只在伯仲之间，甚至要逊色一筹。

　　天霜拳、排云掌，以及未来诞生的风神腿，是天玄感悟风云世界之三绝门武功所创，三绝武功理念承袭于三绝门，精髓出自天玄之手，天玄有足够的自信，一旦自己彻底修成三绝，可让那招无上神功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