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开局一条狗 第139章

作者:想变成光的占星者

  “纠正一下,马卡里昂没进无畏之前还是可以的,无畏外交我只信福格瑞姆。”

  (*……?!等下,福格瑞姆?无畏?你是说那个房间竟当真是福格瑞姆的吗?!)

  “哦,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他把眼睛转向仍然没有放弃对他的攻击的起源战团连队冠军。

  “你好。”他彬彬有礼地说,“托勒米翁·萨拉伦。这里有些长者的话,你应当听一听。”

  “我与可恨的异端之源,堕落之种并无任何问好的情分可言。”

  “真遗憾,看来那你与你的其他九十八名兄弟也没有什么情分可言啰。”

  (*你这发言也没有什么正派感可言。)

  那点微弱的灯光照亮了忠诚者脸上一闪而过的纠结,很显然,如果只是他自己的性命或者——嗯——人数不多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拒绝,但九十八人意味着整个连队,第三连原本在这次作战出发前还有一个员额没有来得及补齐。

  等等!他怎么知道我们的总人数?!

  托勒米翁毛骨悚然地盯着对方如同枯槁雪花石膏神像般的面容,很快镇定下来。

  “你想说什么?恶魔,我听着,听完你就该接受来自王座的制裁了!”

  “当然,当然。首先,我这里有一个提议……”

  (*嗤,这个小家伙还是太年轻了。)

第297章 就就做这些吗?

  第297章 就……就做这些吗?

  托勒米翁疑虑重重。

  这位起源战团的冠军如今正沉浸在一种非肉体而纯精神的折磨中。

  其主要的产生来自于他在那个牢房造成的压力和气氛下开始鬼迷心窍地而同意“考虑一下”对方的提议——在他的一个念头能够背负整个第三连队兄弟的性命的时候,对这位以凡人的年龄来计算也没有超过五十岁的天才战士的确造成了某种真实的顾虑,不过其本人绝不可能向任何人承认这一点。

  尽管托勒米翁从每日祈祷到晚间祷告都一丝不苟地按照伟大的基里曼所撰写的神圣阿斯塔特圣典的要求执行了将近四十年,从未间断。

  他的纯洁与奉献也是战团牧师所经常向其他兄弟所称颂的,并且他自己也认为这是一种让他自己从身体到心灵都能够更加靠近他们的基因之父,罗伯特·基里曼的必要自律。

  晨起、祈祷、训练、聆听牧师兄弟的神圣布道、连队午餐、训练、一起诵读圣典、训练、晚餐、就寝……或者,战斗、向帝皇与基里曼祈祷、战斗、屠灭、受伤、战斗、战斗、直到取得胜利,带着所有或者一部分兄弟和他们的基因种子回到新寻星,在那里再一次参与严肃的告别与庄严的安息仪式。

  这样,他就又为自己赢得了一段短暂、宁静而规律的生活,可以在前往礼拜堂的间隙时,待在他最喜欢的修道院走廊下悄悄走慢一些,允许自己不为人知地发呆几秒钟,看着树叶从庭中树木上打着旋儿落到地面上。

  但他从不知道打破这种规律而严谨的生活会让他如此不适应……如此难受,但又并非一种可以具体表现在物质肉体上的折磨,他说不上来。

  毕竟的确,第八军团的主人在那间牢房中向托勒米翁所承诺的东西大多都已兑现——活着并且没有受到更多伤害的来到这条船上的兄弟们(光溜溜的,当然),他自己也没有被强迫进行任何亵渎杀戮或者向任何一个邪恶存在下跪的行为,也没有想象中的酷刑拷打和折磨,或者第八军团出了名的手艺活儿加诸于身;因此很显然相对的,以托勒米翁从一位封建贵族骑士家庭的童年开始到成为阿斯塔特为止所受的教育和训诫来说,他在当时同意立下的诺言也理应被遵守。

  但或许他不该向异端遵守诺言,因为他们不配。他曾经在战团中听过类似的言论,但从未深究,因为在自己那无敌的雷锤与终结者面前,不洁的异端和外星人通常不会有机会活到与托勒米翁交谈的时候,更遑论交换条件。

  这里也没有牧师兄弟,第三连的连长由于他的推辞至今空悬——他知道其他人都期待着他的接任,但他始终在推辞的时候说自己仍然经验不足,这为他赢得更多谦逊的美名,但只有托勒米翁自己知道,他并未做好准备背负更多更沉重的责任——就像今天。

  他不得不开始第一次尝试便为近百名阿斯塔特兄弟背负他们的性命与未来的责任。

  冠冕虽轻,自有其重。

  ——————————

  “别站在那里发呆像个欧格林,这里满地都是亟需进行的工作。”

  一个冷酷的声音把托勒米翁从沉浸的思绪中惊起。

  他抬起头,现在他赤着脚,只穿着一领破烂肮脏到和布条没什么区别的破布袍——非常小但破烂间的空隙够大,应该是他们从某个奴隶身上扒下来的——正站在在一间刚刚被搬空的大厅里,基因强化过的嗅觉和味觉告诉他这个地方之前肯定死过许多人——非常非常多——异常浓烈的血腥与其他体液混杂在一起的味道令阿斯塔特也想作呕。

  “嗨,对年轻人和善一些,瓦列尔,他们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不能要求他们一开始就什么都会。”

  大厅的另一头,一台无畏——托勒米翁尽量不在前面习惯性地加上“神圣”这个称谓——但它看起来真的比他所知的任何一台都要古老而震撼人心——正站在那里,那是他在这条船上被指定的监护人之一,被称为“战争哲人”马卡里昂,另一个就是正在他面前的瓦列尔。

  即使对一位阿斯塔特连队冠军来说,能有这样一位长者作为监护人也是一种郑重其事到荣耀的对待,托勒米翁内心深处不可察觉的地方为此的确是小小地感到一些接近骄傲或者满意的情绪。

  药剂师转过身来,粗暴地把一堆临时制作出来但是很好用的清洁打扫工具塞进连队冠军的怀里。

  “给,这就是你接下来要在这儿干的活了,先把这里打扫干净,给你自己找一张办公桌,然后开始统计数据,最后处理文件!——无意冒犯,战争哲人,但我还有非常——非常多的工作要赶去完成,并且我还没有足够的药物和材料。”

  “啊,我能理解,瓦列尔,感谢你的努力和付出。没事,这里由我来吧。”

  “一切为了夜之王,哲人。”

  就……就做这些吗?没有什么下死亡矿井、进角斗场供人取乐或者变成邪恶药剂师的实验素材之类的工作?

  托勒米翁站在那里不敢置信地抱着那堆工具,听着药剂师匆忙离去的脚步,这里只有寥寥一盏应急灯发着岌岌可危的光,到处都是黑乎乎的。

  无畏的转动马达发出呜呜的声音,托勒米翁的肌肉绷紧了,或许这台无畏装备了电鞭或者其他……

  “啪。”

  没有预想中的痛疼。

  无畏顶端的两个探照灯大放光明,照亮了阿斯塔特茫然的脸庞与他接下来的工作场地。

  “我想这样的亮度应该足够了。好了,开始完成你的工作吧,孩子。”

  “啊,非常感谢您,尊敬的马卡里昂大……人?”

  在意识到自己回答了什么之前,习惯性的对答话语已经从托勒米翁嘴里流畅地吐出——尽管他立刻紧紧地抿住了嘴,恨不得把之前的话全都咽下去。

  无畏内部发出一阵金属弹链转动般的响亮撞击声。

  不知为何,托勒米翁觉得无畏是在笑。

  ——————————

  在黑暗中注视着在原地为自己的言行迷惑不已、羞愧不安的冠军的苍白巨人端起手中好不容易搞到的“第二好”喝了一口,接着整个脸都皱到了一起,把在这条船上极为珍贵稀罕的“美酒”放下了,开始用更为珍贵的无味清水漱口。

  (*我开始明白你为什么选中他了。)

  “嗯?”

  (*他的战斗经验有多充足,他的社会经验就有多缺乏。他的整个人生简直乏味到像最没味道的尸体淀粉。这个人会成为阿斯塔特冠军完全是由于他在战斗方面的单纯专注和狗屎多的运气。他年轻到只要剥掉那身战甲,就很容易被说服与动摇。)

  “很有运气还不好吗?运气是很难得的品格,我认为无论是你还是目前这条船上的所有人都非常需要一些。”

  (*……我不相信运气,战争也是。)

  “没关系,”拉弥赞恩思考着下一件事,“你相信隐喻和预兆就好。”

  (*……?)

第298章 宝冠加冕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在驱使我不断使用我那被诅咒的力量,让我该死的头昏脑胀、然后看完了整个事件之后,你得出的结论是,我们必须在今天之内,想办法完整又不·伤·亡地拿下那艘想把我们全·都·杀·了的那条船,就因为它见鬼的该死的名字叫宝冠加冕号?!)

  “这么激动做什么。没错,就是这样。顺便说下,不单单是因为它的名字,还因为它的船长叫埃涅阿斯。——我刚刚和你解释过两者之间的关系。”

  (*这……这只是一些巧合,算不上预兆隐喻的程度,不能拿来作为行动的依据!——而且范卓德不在这里,如果有他那或许可以。)

  “范卓德?塔洛斯先前已经报告了他的结局,要我说,这结局其实还算不错——另外你这不是很清楚每个人该做什么吗?你完全就是不肯去挨个了解他们吧?现在看来,当时但凡和斯卡莱沃克面谈过一次,以你的能力,至少肯定能知道后面的很多事情。诺斯特拉莫毒害的不止是他的人民,对你天赋的发挥更是起到了反作用,说真的,我都要感觉定是有亚空间刁民要害你了。”

  午夜子嗣们无声倾听着夜之王的自言自语,在提到这几个名字的时候,很有些人不安地移动着身体。

  (*……伱等着,你等着!等我拿回身体,我一定要用最酷烈精细的手法把你切成一千块碎片!让你活着嚎叫七天七夜!(婴儿哭叫般的尖细咆哮声))

  “的确很有震慑力的威胁,听起来连尾巴毛都炸开了,真是可怕的毛掸子呢。”

  (*呸!……假如你能继续让马卡里昂按那该死的耐心来哄骗那个傻乎乎的小崽子的话,的确,我看到了,再过一段时间,可以把他们骗近一些随后进行欺骗式的跳帮作战,但今天之内,完整无伤地?你的这种异想天开如果能成功那我甚至可以不去追究可恶的该被塞进恒星活活烧死的莱昂和圣吉列斯!)

  “……嚄嚯,这可是你说的。”

  (*(警觉的嘶嘶声)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拉弥赞恩把目光转向一旁的塔洛斯。

  接受到基因之父示意的先知走上前来,准备听候调遣,第一烈爪带着沉默而幽暗的自豪环绕在他身后,在他们的父亲身旁形成一圈利爪与带着蝠翼的骷髅面容装饰的夜色堡垒,破碎的帝国鹰徽在他们的被尽力擦得发亮的破旧胸甲上沉默地反射着仪表盘的微光。

  现在“午夜幽魂”正高高盘踞在诅咒回音号的舰桥指挥甲板中央那焕然一新的王座上。

  根据夜之主的最高指示,现在这个甲板已经被临时从下层甲板带上来的奴隶们诚惶诚恐地重新洗刷、摆放、装饰过了,原本吊在舷窗和指挥甲板顶部的一排头颅、人皮和尸体骨架——包括原本悬在正中的半截阿斯塔特尸骸——那原本属于午夜领主巫师卢文——也被取了下来。

  台阶与地板上厚厚的污垢与成分复杂的黑泥被仔仔细细用铲刀与清洁剂(来自迪特里安(被迫的)发明)一点点去除,铲出的泥污与不可燃垃圾则被直接推进了大气层烧尽,星球地面上的人们在惊讶中看到,在忒萨瓜萨万年沉寂灰暗的天空中第一次闪耀起了点点金色。

  ——————

  “她来了,吾主。”

  拉弥赞恩点了点头,接着午夜领主们像是带着闪电的夜色帷幕般分开,露出后面的凡人女子。

  看得出来,这位奴隶导航员为了这次觐见已经尽力整理过自己。

  她的长发被梳起来盘成发髻,包着头巾,额头的第三眼则以一条黑丝带遮掩。她的制服依旧皱巴巴而且肮脏,但比船上绝大多数船员的要好——导航员总是有特权,以及更可能是她加入他们的时间还不够久。

  奥克塔维亚走上前来,用泰拉贵族的礼仪朝夜之主行了一个优雅而古老的屈膝礼。

  “殿下。梅尔瓦利恩家族的欧律狄斯,塔洛斯主人的奥克塔维亚(八号),应您的召唤而来。”她说,尽管看起来很紧张,但动作一丝不苟。

  许多目睹这一幕的人在这一刻才真正而忽然地意识到这座高高的青铜王座上的确是坐着一位何等身份的存在。

  舰桥上所有的凡人军官们,不管他们穿着什么款式颜色的制服,有些是军团的古老破旧制服,有些则是红海盗奴隶军官的红色衣服,此刻同一一致地显得发自内心的分外敬畏,不是恐惧也不是畏惧,此乃对人类帝国万年前辉煌存在的活生生强大证明的敬意。

  “很好,”苍白的半神朝她点了点头,“泰拉上的人永远不知道他们随随便便送出了何等可贵的珍宝,第八条序列,第八个女儿,第八个奴隶。第八军团的塔洛斯。”

  “吾主啊。”

  “你的这个奴隶现在要为我服务。”

  “凭您心意。”

  漆黑的眼睛转向发抖却坚定站立的导航员姑娘,“那么,明人不说暗话,我现在需要你指引本舰完成一次超短距离亚空间跳跃,具体参数你可以从鸟卜仪之主与通讯女主人那里得到,而且在跳跃结束之后用你的引导能力释放一次定向灵能风暴瘫痪他们,塔洛斯、瓦列尔和迪特里安都会协助你。”

  “殿、殿下……”奥克塔维亚明显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我没有试过这样做……这……或许我可以试试通过引导击昏他们的导航员……”

  “是那艘船上的所有人。包括船、凡人、军官和阿斯塔特。”夜之王的口吻沉静而肯定,塔洛斯感觉自己的眼皮在头盔下疯狂跳动,“你的灵能储备几乎肯定会不足,但不用担心,你的本领和职责都在于不受干扰的引导。”

  乌黑的眼眸转向列队的烈爪们,眼中映照着粉色、红色或蓝色的光,“我们这里刚好有些不是很干净但是富含灵能营养的东西,很合适拿来当作我们将要演奏的海妖之歌的柴薪。”

  “殿下……”奥克塔维亚看起来几乎要昏倒了,“我……”

  “假如你做到了,我将以第八军团之主的名义,允许你的孩子选择任何自己想要选择的道路,且他将永远受到我本人与军团的庇护。”

  塔洛斯和赛里昂看起来都极不赞成这个主意,但他们什么都没有说。

  (*……你确定受到‘康拉德·科兹和午夜领主的庇护’是什么值得骄傲和为之奋斗的事情吗?)

  但科兹的声音很快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