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开局一条狗 第56章

作者:想变成光的占星者

  莱山德第一眼就明白他看到了什么,他接下来将有一场苦战,他的兄弟全都不在他身边,他与愤怒风暴号的通讯仍处于下线状态,支援可能永远不会到,但帝国之拳最擅长的就是忠诚地坚持,坚持到最后。

  虽然戴着头盔,莱山德还是设法朝地面啐了一口——他的一个很早以前就有的习惯,接着双手握紧多恩之拳,它动力场轰鸣声今日听来似乎因为将要到来的战斗而格外喜悦。

  “来吧,伱这钢铁勇士或是恶魔。”

  呱。

  第二章有,在码。

第104章 铁勇士战戏帝国拳

  延续万年千年的仇恨与怒火在达纳特·莱山德的两颗心脏中咆哮。

  血液泵出,送入强健有力的肌肉中,借由黑色甲壳与神经连接点驱动着电子合成强化肌肉束发出更高的出力。

  他手中的动力锤名为多恩之拳,它差不多有星际战士一半的身高那么长,铸成铁手套形状的拳头握住了它银白色发亮的锤头,动力缆线沿着铁手套的下方延伸到手柄后部,跃动的力场始终闪耀在整个锤头的攻击部分上,这柄传奇武器来自上一任一连长在战场上的遗赠,值得莱山德用它敲碎任何一个钢铁勇士的胸甲和脑壳。

  他提起锤柄,使锤头在空气中挥出一个漂亮而致命的弧线,这把锤子的平衡性是完美的,在莱山德这样的传奇英雄手中,双手握锤更可使它的每一次挥击都变得不可思议的精妙。

  第一下挥击,正迎上攻击者的动力斧砸下的第一波轨迹。两个包裹在战术无畏中的巨人彼此嘶吼着撞击在一起,他们的厚重装甲互相刮擦着发出尖锐刺耳的动静与火星,地面似乎都因为他们的动作而发生震动,两柄武器上的力场在每一次相撞与冲击中彼此发出嘶嘶作响的中和声。

  “我将把你从这个发烂发臭的扭曲铁壳子里揪出来大卸八块!”尽管他的鼻子和传感器都告诉他,对面那个曾经害死了他的旧日第一连绝大多数精锐兄弟、并让他本人经历了无数凡人只要沾染一点就会发疯的经历的钢铁勇士战争铁匠身上传来的是令人愉悦的香味。

  恶心的堕落者,又是扭曲认知这一套,或者更糟糕的。

  他想道,等我把他的脑袋砍下来的时候,我甚至不愿意让他的脏血溅到我的身上。

  而在他的对面,战争铁匠尚托汗水涔涔的脸上被极度扭曲而极端愉悦的笑容所占据,沉重的动力斧在他手中笼罩着紫色的薄雾,犹如冠军剑士毒蛇般的细剑一样灵活迅捷——已经不能称之为毒蛇,因那附加上更为致命的巨大力量与自重,或许毒龙才是它最好的写照。

  “那我很期待,莱山德。你与我,哦!我们是如此相似,我已经听说过你最近的某些动向,”其强壮肢体挥舞斧刃的速度此刻几乎在空中带起小型音障的玛洛达拉克斯的战争铁匠在他对面咯咯咯地笑道,“为了取得胜利而不择手段,那些尸皇的走狗因为相信伱而死,能够牺牲任何人的感觉如何?”他再次肆意大笑起来,“别担心,我不会计较从前的哦,莱山德!加入我们吧!”

  帝国之拳对此报以更加愤怒的冲锋与愈发凌厉的攻势,他的锤头闪起点点红光,与紫色的斧子胶着角力。

  “痴心妄想,亵渎的下贱玩意儿!”

  再一次,他们撞击在一起,汗水蒸腾,他们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只容得下对方,只想要对方倒下,只想要对方的头颅,神明高高在上,狂喜呼喝,彼此的对决,钢铁勇士与帝国之拳。

  他们如此相似,就像一张塔罗的正逆。

  他们如此相似又如此分明,每一次势均力敌的撞击都犹如一次锤锻,黑与白被千锤百炼,最终在武器的刃面上显现出致命的美丽花纹。

  突然,战争铁匠不知道因为什么,或许是他之前因为过于高兴而他的某个关节伺服上涂抹了太多的香料油脂——

  总之,他趔趄了一下,在一连长的面前露出了一个致命的破绽。

  “你只能得到你的死亡!”

  多恩之拳呼啸着朝钢铁勇士的头颅落下。

  闪电爪破开了暗影。

  ——————————

  【就这?】

  【就这。】

  【这回收得也太快了,虽然除了他们的队长之外,索尔塔恩为他们每个人安排的对手力量都做了很大的余量。】

  【不然呢?你以为我们还能如何去战斗?能用优势力量进行干脆打击的时候为什么要玩花样?战斗讲求高速而富有成效,而不是别的什么,比如过于不必要的观赏性。另外虽然他救场了,但我也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会把暗鸦守卫拿来举监视器现场拍摄。】

  【呃,现场拍摄比较有沉浸式学习的感觉……不说这个,我以为至少得先用不知所云的咏唱句子和残酷黑暗又哥特的语言进行一番环境和心理的……】

  【别学那些尖耳朵的糟糕习惯,谁教你的?顺便说一下,养些混血兔崽子也就罢了,如果你胆敢在我的船上养什么尖耳朵玩意儿,我就把那东西活活解剖了再做成怪形丢进这头尖耳朵来的地方。】

  【做成什么?】

  【Grotesque,怪形,或者也有人称为人彘,不过我建议你叫他们怪形。】

  “嘿!我亲爱的毛茸茸的兄——战团长和我非常好骗的战团长,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不要把我排除在外!”抱着法杖坐在拉弥赞恩腿甲上观看监视器的瘦弱凡人青年不满地嚷嚷起来。

  “噢,玛阿特拉,没什么,我只是在说感觉有种……怎么说,杀鸡用牛刀?另外我有种很不妙的感觉,所以我决定在查阅LOGOS之前先问问你。”

  “我早就说过了,我的灵能折射法术配合钢铁机关移动功能就能解决大部分陷阱和分头击破的设置问题,这么短时间内索尔塔恩把这个迷宫设计得确实很精巧。——所以是什么问题?”

  “我想知道Grotesque怪形是什么?”

  “噢,这个东西,这是那群尖耳朵中的一种特殊的人物制作的人工怪物兵器,这种人物通常被称之为血伶人,分类的话勉强可以算作黑暗艾达吧,虽然我不完全认同这个说法,毕竟他们之中有一些……”

  “哦哦,等下,他们为首的那个队长开始遭遇我们的人了。”拉弥赞恩一边替灵能顾问剥甜杏仁并丢进他的蜂蜜罐子里,一边把某种小小的状如人类脑仁形状的香脆坚果塞到佩图拉博嘴里。

  “噢噢噢!我有点懂了,论观赏性除了密集枪战果然还是这种近战猛男对抗冲击力十足啊!”

  【别老提观赏性——你有时候让我真的怀疑你和那紫皮蛇尾浪荡货什么关系。】

  【……你这么称呼他的吗……】

  【我还能立刻用二十种不同的语言更下流难听地形容他如今的模样,要听吗?】

  【……不了,谢谢。】

  “你们又在聊什么?”嚼着蜜渍杏仁的绿眼睛顾问不满地撑起身,用手抓住第四原体那厚重颈甲下的金属栅格,好把自己再往上拉一点儿,他的长袍袖口向下滑落到肘部,玛阿特拉没有在意这个,他只是踮起脚试图凑近LOGOS的头部装置里看看他的哥哥到底在里面装了什么他无法破解的通讯装置。

  “没什么,呃,”拉弥赞恩有些不习惯灵能顾问如此放肆的举动般地稍微后仰了一下。“我们还是继续观看上面所有场合的情况吧。”

  “好吧,如果你这么说。”

  灵能顾问转过身重新在他怀里坐下,因为这里只有一个最合适观看的位置,上面是一座悬浮在空中的王座。

  从巨型三百六十度立体球形天幕投射下的每一个勇猛而不幸的帝国之拳战士的投影上飞溅出的血色光彩为他们手中的坚果增添了几分暖意。

  呱。

  呜哇元旦家事不少啊,大家先好好睡个懒觉!

  哦既然有疑问就顺便说一下哈

  他们要去的星球其实已经名字都出现过了,然后去了之后1月应该就开新卷了,这个星球本来也是过渡,主要是后面,地图至少按计划是换得非常频繁的,因为我已经不太想天天给GW这个见鬼的跨度和合理性找补了……

第105章 孽尚托私语医务间

  光。

  对四十六亿年前开始进化的这批生命来说,对光线的感知大约是在五亿多年前的寒武纪就出现的一个特征。

  因此对光线的感受经常是某种知觉恢复的征兆。

  白色的光线从上方倾泻而下。

  帝国之拳的眼皮颤动着,他感到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已经从他每一条神经中消失,他连眼皮都睁不开。

  某种湿冷的东西糊在莱山德的眼皮上,导致他一只眼睛上有些沉重的感觉。

  他的最后记忆包括自己的动力甲缝隙被暗影中伸出的闪电爪刺穿,这刁钻恶毒的爪子还刺穿了他的一颗心脏、一部分肺,他的胃壁肯定也被抓破了,因为他感觉到了胃液流到腹腔里腐蚀他的其他内脏器官的烧灼感。

  还有尚托那个狂喜转为惊讶和愤怒的表情,以及他同时毫不留情试图劈进莱山德额头的动力斧——哦,就是现在糊着东西的那个位置,或许那是凝固的血痂。

  但是他在丧失意识之前依然拼尽最后的力量把多恩之拳砸到了那个残忍变态的钢铁勇士那张令人恶心的癫狂面孔上。

  该死的占卜者,该死的背叛之鸦!

  他的莱曼之耳与感觉神经正在渐渐恢复工作,他开始判断自己所在的环境。

  帝国之拳的一连长察觉到自己正赤身裸体躺在某种冰冷的石板——不,是某种光滑的合成表面上。

  有些雾气的湿润,冰冷的、消毒水的味道开始侵入他的鼻腔,过往那些飞船坠毁后的回忆画面开始不依不饶地通过星际战士强化过的记忆清晰一如昨日地闪过他的眼前。

  被活着带走、再次见到时已经被切成两半、肠子挂在旗杆上作为战利品炫耀的德莱文兄弟的尸体、死于他回来复仇时恶魔暗礁噩梦中、毫无还手之力和荣耀的斯科拉丕斯兄弟,还有他原本精英第一连的绝大部分战友,那是帝国之拳几乎无法承受的损失——

  被拖进解剖室的自己、居高临下的环形看台、满布的异形与变种人、沾满鲜血的手术刀和骨锯,那把骨锯伴随着异形毫无感情的解说切开他的皮肤,让他的身体绷直,脊椎弓起——

  双刃剑几乎伸到切开他喉咙的深度——

  “看这里,将他胸腔内部的融合肋骨板切开并移走的话,”他在恍惚中听到那个异形解剖者的声音,“我们就能看到他体腔内的整套改造器官系统与基因腺,继续切开,还能看到传说中的基因种子,哦……对,就是这里,看,这就是能够给予星际战士所有与众不同的超凡力量的重要源点。同时也是银河之中最有价值和最具潜力的东西之一。”

  冰冷粘腻的手指沿着肌肉和皮肤走向一寸寸地掀开他的肌肉皮瓣,圆刃锯开他的胸口骨板,在观看者视线中暴露出莱山德身体内部一切的感觉——

  随后他在黑暗中的记忆又切换到某种令人反胃的香味的浸染,某个令他恶心到想吐的声音似乎在离他很近的地方与人交谈;

  “用我的吗?当然,我很愿意……嘻嘻……咯咯……多么美妙啊……必须承认……洪……天才……眷顾……”

  香味和热量靠近了他,达纳特·莱山德不适地在昏迷中也试图让自己转头避开。

  那个声音低语着,“咯咯……这一次你会愿意听我说更多故事的……莱山德……”

  接着黑暗又一次吞没了他的意识。

  白色的光线再次刺破了黑暗。

  复仇的怒火如今充盈着莱山德的胸腔,他的眼珠中布满血丝,随着一声濒死野兽般的吼叫,他聚集起全部力量,粗暴地叱使着自己的眼皮肌肉,努力地撑起了它们。星际战士肌肉虬结的宽阔身体猛地挣动起来,试图从禁锢他的手铐脚镣上挣扎开,他曾经做到过,他可以的可以再次做到——

  “乓咚!”

  他不受束缚的手脚大力而突然地踢歪了医疗舱的盖子,接着他整个人都由于出乎意料的落空感和瞬间的肌肉失衡而狠狠地摔到了医务室光洁的地面上。

  莱山德止不住地呛咳起来。

  接着他警觉地撑起身体,他不是第一次赤身裸体逃离钢铁勇士控制的堡垒和星球了,现在他的力量有许多已经回到了他的身体中,莱山德准备在这个魔窟中找到任何可以帮助他逃出生天的——

  “嗨呀,我必须说,老朋友,看到你这么快就恢复了精神还真是挺令人愉快的。”一个声音,一个恶魔般的声音带着几分愉悦的尾音突兀地在房间中响起。

  莱山德在一眨眼的五十分之一秒内扑到一座空置的医疗舱后,手中还握着刚刚摸到的一柄医疗器械——看起来是一把止血钳,他没来得及找到手术刀之类的利器,但这也够了。

  他警觉地用医用托盘镀铬的亮面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一切都看起来很平静、很正常,过于不正常的正常。消毒水和治疗药剂的气味再次掠过他的鼻尖,一连长的味觉分析神经甚至还提醒他,它们的成分令人不安地与他在山阵号医务室闻到的几乎一致。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莱山德认为很有必要不去细想这些混沌的污染,只需坚定内心,绝不动摇,他对自己说。

  他所在的是一间看起来相当先进而且整洁明亮的医疗室,与他习惯的药剂师房间不同的细节是,这里很少有祈祷蜡烛、纯洁印记和智天使之类的东西,不过他还是看到了某些他能认出的设备,比如沉思者和医疗舱,而刚刚发出声音的那个方向正是门口。

  一个整个脑袋都被某种奇怪的金属球包裹的高大人影正站在那里,尽管完全看不到对方的脸,但莱山德知道那是谁,那个令人作呕的声调他已刻骨铭心,那一定是尚托,这个走运的狗杂种居然此刻还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他面前。

  “莱山德,老朋友,”尚托的语调中带着一丝明显的幸灾乐祸与诡异的喜悦之情,“很高兴你醒了。我正是来探望伱的。”

  探望?探望什么?探望他有没有被切开掏出内脏吗?

  他又微微转动一下托盘的亮面以便观察尚托携带的武器和他站立的位置,同时握紧了他手中的止血钳。

  就算这次他会牺牲在这里,他也要把恶行累累、罪孽深重的战争铁匠送进地狱。

  战争铁匠又朝前走了一步。

  莱山德看到他甚至没穿动力甲,而是穿着一身病号服。嗤,混沌叛徒还如此惺惺作态,不过是可笑的画皮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