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我真不是幕后黑手 第90章

作者:已灭无常

  之后那个孩子逃走,去找叔叔求助,正好要出国的叔叔一家庇护了他,把他带去美国。

  他在美国学习药学,博士毕业后单独回到东京,进入一家知名药企,成为和父母一样的制药科学家。

  他本该前途似锦——直到某天,他在街上看到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那个已经成功击毁犯罪集团、功成身退的卧底。

  他愤怒至极,但理智尚存,他选择把对方告上法庭,希望法律能给他一个公正的判断。可因为凶手身份特殊,判决结果始终没有下来。

  他反复申诉,找警察找媒体,最终全被压了下去,甚至因为闹得太大,警方和公安监视了他很久。他们担心他这么做会暴露那位卧底,招来报复。

  在一段时间后,他安静下来,选择撤诉。

  就在所有人以为没事的多年后,现实告诉所有人——他,从没有放弃,那团复仇的火始终在他体内熊熊燃烧。

  那位科学家研发了一种药效更好的治疗胃病的药物,但那种药堪比毒品,使用一次就会上瘾,是企业贿赂了PMDA(日本药品医疗器械管理局)官员才得以上市。

  在那种药物成瘾性曝光后,那位科学家在家里自杀,只在网上写下一句遗言:

  是你杀了他们,下地狱向他们道歉吧!

  那个卧底潜伏十年,在科学家读中学期间完成了任务;而科学家的“复仇”、研发药物的时间,也正好是十年。

  他不搞“你杀我全家,我要你死”,因为所有人都阻止他这么做,于是他放弃理智,抛弃良知,采取更恶毒的做法——把卧底想保护的民众,推到对立面。

  他让他们染上药瘾,然后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数万的受害者,数万的家庭,那些受害者里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人迁怒,集合起来的声音,也足以压垮那个卧底的灵魂。

  最后,那个好不容易平安回来、头发半白的卧底自杀了。

  他留下一段话:“我应该早点死的。我杀死无辜,和罪犯没有不同。我应该早点向他们赎罪,这全是我的错。我给你们带来了麻烦,对不起。”

  药物案的受害者继续在找那个药企索赔,前不久安室透和诸伏景光见面时,还在报纸上看到新闻。

  ——卧底为任务不得已杀死无辜,是否要接受法律审判?

  这是个麻烦的问题,每个人都有不同答案。

  或许连卧底本人都说不清楚,在面对这样的难题时,继续做出危险或痛苦的选择,并且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都会有损失。

  救人,粉身碎骨;

  不救,万劫不复。

  安室透闭上眼睛,他在心里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愿意接受审判。

  如果他能活到那时候,在组织毁灭、能重新回到阳光下的那一天,他接受对他的一切审判和制裁。

  安室透恢复了冷静,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努力让脑袋清醒一点,然后飞快考虑另一件事。

  ——寺冈胜敏去专案组的理由。

  安室透无法确定,寺冈胜敏那时为什么要去专案组,到底是组织让他去,还是单纯为了和白鸠的交情去安慰。

  朗姆是二把手,理论上组织派出的卧底他都是知情的,现在宾加闹出意外,他派线人去探听消息更是合情合理。

  可问题在于,当时拉寺冈胜敏下水的人是阿尼赛特,和朗姆不对盘的戈德瓦塞尔的孩子,阿尼赛特以及和她关系不错的琴酒未必会把这人告诉他。

  现在寺冈胜敏没法抓,抓了容易波及诸伏景光,连监视都得小心翼翼;安室透更是无法向朗姆询问这种事。

  为预防他真是组织派去的,安室透不得不再做了件对不起同期白鸠的事,他让警视厅把他停职调查,隔绝和外人接触。

  10亿日元的保险,主动让女友去当诱饵……不说别人,换成安室透自己看,第一反应也是恶意骗保。

  安室透这么做,是想通过寺冈胜敏,向组织传递一个信息:警视厅怀疑这是某个警察骗保,或是之前案件的凶手所为,根本没注意到组织的存在。

  言峰奇娜被抓被杀害,对组织是一个“小意外”,只要知道警视厅没注意到他们就不会继续查,他们不会多事地调查白鸠。

  至于她掌心的0,以及言峰乔娜喊出的朋友和“0(Rei)”,这个是最麻烦的——当时负责处理手部的是宾加,他竟然忽视了她紧握的手。

  不幸中的万幸是当时公安进去时,站在门口的寺冈胜敏远远避开了,没直接听到她喊的内容,公安那边会想办法帮他糊弄过去。

  最后就是……言峰乔娜。

  被他杀死的无辜者的双生妹妹。

  看到她,安室透就莫名联想到那个为报仇而伤害更多无辜的科学家。

  那样血淋淋的案例就在眼前,即使他对她心怀愧疚,也绝对不会放松警惕。

  这章写得卡死我了……写到这么晚,起来后可能会修改……

  (本章完)

104.第104章 乌鸦与白鹭

  104.

  2023-10-20

  “今日上午11点14分,东京都港区公园内发现一具女尸,疑似为红发连续杀人案的第六位受害者……”

  悬挂在包间角落的电视在重播新闻,诸伏景光抬头看去,同时他感到胸前口袋里的手机轻微一震。

  是卧底联络用的那部,他若无其事地低下头,暂时没管,继续看着桌面。

  此时,阿尼赛特正坐在他的对面,两人之间有张圆桌,上面摆了一个棋盘,上面错落着黑白棋子,旁边是他们各自的酒杯。

  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

  今天他们本来是来喝酒的,照例是阿尼赛特约他。

  但在他们喝到一半时,她忽然问他会不会下棋,他说会一点,她就把他单独带进这个包间,从随身包里拿出棋盒,说要和他下棋。

  诸伏景光觉得在酒吧这么做很奇怪,于是不是试探、只是单纯出于好奇去问她:“为什么要在这里下棋?”

  “没有为什么,想到就做了。”阿尼赛特随意地回答。

  棋盘是那种在超市里就能买到的、给小孩子初学围棋用的折叠棋盘,表面有点歪斜,看上去使用了好多年。

  阿尼赛特右手边的盖子里放着被她吃掉的棋子,可能是因为目前她占绝对的优势,她脸上带着轻快的笑意。

  诸伏景光完全不在意输赢,他没有考虑棋局,想的全是怎么把话题引到自己想要知道的那些消息上。

  在他思考时,阿尼赛特又吃了一颗,她喜滋滋地把那枚棋子收下,拿起手边的玻璃杯喝了一口。

  她今天点的是一杯苏格兰威士忌。

  “在遇到你后,我才发现苏格兰威士忌的滋味很不错,之前我都没好好品尝过。”

  阿尼赛特喝完后还舔了下嘴唇,对诸伏景光夸奖道。

  或许这就是拿酒名当代号的弊端,诸伏景光有种自己被调戏的感觉,但他不太喜欢口花花回敬,不管对方是男是女。

  他只是认真地看了看棋盘,将原本拿起的棋子放回:“是我输了,你的棋艺也很不错。”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说出后半句话时,阿尼赛特脸上的笑容变淡了。

  “你可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人。”她的脸上仍然是微笑。

  “难道其他和你下棋的人没这么说过?”

  诸伏景光有点惊讶。

  他围棋是由诸伏高明教的,他哥哥非常喜欢这类智力竞技游戏。即使后来兄弟被不同人家收养,他们偶尔见面时也会切磋一把,他哥哥夸他水平不错。

  “一个也没有。”阿尼赛特回答。

  “……包括琴酒?”

  诸伏景光本来想问她父亲戈德瓦塞尔如何,但突然提这位三把手有点突兀,上次喝酒时他问情妇的事已经够冒险了。

  “他没和我下过棋,他的耐心从不会放在这种和组织无关的游戏上。”

  阿尼赛特说完,很快补充一句:“不过,如果让他来点评,他的评价只会是我在棋艺上是个彻底的废物吧。”

  没下过“废物”的诸伏景光:“……”

  他干笑一声:“那他还真是严苛。”

  阿尼赛特跟着笑了,然后语气和缓地说:“这不是严苛,这是事实。”

  诸伏景光愣了一下。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突然开了——来者毫无礼貌,根本没有敲门,而且心情不佳,推门的力道相当不客气。

  警视厅公安卧底瞬间警惕地抬头看去,他看到琴酒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阿尼赛特背对门口,开始将棋子收回棋盒。

  “来,苏格兰,要不要再来一次?——我们可以当他不存在。”

  ……

  事实证明,组织里没人能真的忽视琴酒。

  在苏格兰威士忌安静而顺从地离开后,琴酒坐在他原来坐的位置。

  这位组织杀手打量残留的棋盘,又对比了一番两边盖子里吃掉棋子的数量,平淡地做出点评:“看来是你赢了。”

  “不祝贺一下我吗?”

  琴酒冷笑道:“祝贺你终于结束了连败?”

  他看着青柳彬光收拾棋子,他看得出这位离规定死期越来越近的同事心情似乎不错,他拿出一根香烟点燃。

  “你要做的事进展如何?”

  “暂时告一段落,没完全达成预期的结果。”

  “那就是彻底的失败了?”琴酒又冷笑了。

  “不要对我这么严苛,除了傻瓜和自大狂,没人能肯定自己的计划能百分百成功。”青柳彬光轻叹了口气,“总有意外发生。”

  琴酒咬着烟,隔着烟雾,看向那张陌生的脸孔。

  “这个意外是好还是坏?”

  “不知道。”

  青柳彬光老实回答,又相当实诚地补充道:“我甚至无法确定意外到底有几个,不确定因素实在太多了。”

  说完,他顶着琴酒的目光,开始整理剩下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