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川川不洗
宇智波族地，东部一个院子，从警务部退出数年之久的宇智波十六夜看着院中滑落的积雪坐在长廊上发呆。
不知何时，耳边传来他小儿子脆生生的呼喊。
“嗯？爸爸没有不开心啊，为什么这么问？”
宇智波十六夜低头，抱起两岁半的儿子勉强一笑，从眼角处划至嘴边的刀疤显得格外狰狞。
“那你的眉毛为什么这样，这样啊。”
孩童拧着眉头的天真模样引得宇智波十六夜哈哈大笑，让他不禁用下巴蹭着孩子的脸颊，引得孩子表情扭曲，双手用力推开。
“爸爸，你不要，不要这样，扎啊爸爸~”
“哈哈哈，好好好，爸爸不扎。”他畅快大笑，将儿子高高抛起，仿佛要将心中的烦恼也一并抛去。
但孩子要重新接住，烦恼也会重新回来。
他将孩子放在地上，又看向了其他房上的积雪，那积雪厚厚一层，孩子不过嬉笑几声便有积雪成片的松落下来。
就像如今的家族，危如累卵，一朝崩溃。
他拥有着令族人，令世人羡慕的三勾玉写轮眼，但面对这样的局势依然无计可施。
就在今明两天了，族长真的要发动政变吗？
止水能阻拦族长吗？
我能保护好最后的家人吗？
三个问题环绕他的心中，让他陷入迷茫与沉默。
“爸爸，你是不是又不开心了呀？”
孩子的疑惑再一次唤醒了他，宇智波十六夜将其轻轻抱起，抚摸着他后脑勺，眼神从迷茫到坚定。
“没事，放心吧，无论如何爸爸都会保护好你和姐姐的。”
孩童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歪着脑袋。
“嗯？”
突然，宇智波十六夜的眼神一变，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轻声道：“先回屋里找姐姐，爸爸有事出去一趟。”
“嗯~好吧~”
待儿子离去之后，宇智波十六夜看向院外，身形一动迅速来到了院墙之上，居高临下看去。
“十六夜，你站那么高做什么？”
院外正是前来送信的稻火，他仰头看着墙上的十六夜表情颇为奇怪。
“我更好奇稻火队长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我。”
十六夜跃下院墙，语气有些不耐烦，他已经离开警务部两年多了，实在不想再与那个地方有什么牵扯，尤其是如今这个特殊的时期。
稻火听出了对方的不耐烦，他知晓对方的过去也不在意，扬了扬手中信件说道：“这是止水大人写给你的信，我挑了出来，特地亲自跑来送给你。”
“止水大人？”
十六夜心中一动，如今这个关键的时刻，止水的一切举动都牵动着族中精锐的心，自然也包括他。
他立刻接过信件，握在手中却迟迟没有拆封，心情无比复杂。
十六夜作为少数的，在投票之时就反对政变的人这段时间无疑是最难熬的。
“看看吧，这是关系家族命运的时刻，你应该也有想要守护的，最珍视的东西吧。”
听到稻火的劝告，十六夜叹了口气将信打开。
十六夜前辈亲启：
“正值新春之际，西线大捷家族共享和平安乐之时
族长富岳不顾家族安危，木叶存亡，倒行逆施，擅起刀兵，妄议政变。
止水自知不过三尺微命，一介后生，却知木叶上下，火之国内外群敌环伺，虎狼遍地。
族长此举牵一发而动全身，抒小意而罔大局，只恐木叶破亡仅在旦夕之间。
犹记（划掉）还记得与雾忍交战的那段时间，族人对我百般厌恶，认为我枉顾家族以示好木叶，但我始终记得，先于宇智波后有止水。
我心向家族，心系族人，此心昭昭，日月为鉴，黄土为证。
在我百般努力之下，如今不过月余，族中却隐隐传出希望我成为族长的传言，这正是人心的变动。
我虽意不在此，但我更不愿族人蒙此血灾，木叶遭此大难，故此书信一封以求志同道合之人汇聚家中商议此事，共保家族，以求太平。”
十六夜一口气看完，眉头紧紧皱起，信中有写话他能看懂，有些地方他只能隐隐明白其中意思，而且前后风格迥异，不太像是同一个人写的。
不过这并不重要，虽然有些坎坷，但他依然能通读全文明白止水想要表达什么。
他心情有些低沉，信中的意思似乎表明止水十日之约失败了，为了阻止政变，如今准备走向另一条道路。
“看完了信，感觉如何？”
信的内容大差不差，稻火自然知道，见十六夜表情凝重不由开口问道。
十六夜有些诧异，这才反应过来，稻火可是富岳族长的心腹，为什么这信会由他送来。
“你知道信中的内容吗？”
“自然知道，所以我亲自来送给你了。”
“你”
十六夜瞳孔一缩，五指下意识用力捏住信件，良久，他看着稻火说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只是为了家族，也是为了他！”
稻火十分平静，他直视对方眼神没有丝毫躲闪，更没有任何愧疚。
“呵呵，其实无论止水大人有没有把握，是不是你来，我都会去的，不过既然你都站在这里了，我相信他应该已经稳操胜券。”
十六夜轻笑一声，表情有些狰狞，又说道：“而与木叶开战，我看不到任何胜算。你知道的，我只剩下他们两个了，无论敌人是谁，我都会用这双眼睛保护好他们！”
“我知道，你和我，还有他们，我们都有想要保护的人。曾经失去的那些人，他们的力量都寄宿在这双眼睛里了。
让他们仔细看着，我会连他们的份一起，去跟随止水大人改变这一切！
这就是宇智波，拥有同伴和家人力量的我，从不缺乏抗争的勇气。”
这双眼睛寄宿着故人的力量，他们会通过这双眼睛看到生者的一切，这就是宇智波稻火的理念亦是宇智波十六夜的理念。
两人对视，写轮眼不由自主的开启。
第98章 聚兵于府
狂风呼啸，大雪不止，风雪遮蔽视野，积雪一尺三，行路多难。
临近正午时分，止水令人在院中搭好棚子，狂风吹起篷布哗哗作响，院中篷布倒不是为了抵抗风雪，而是为了防止有人站在高处窥探。
五十多个团蒲摆在大厅，略显拥挤，准备的午饭也只有饭团，肉汤和一杯酒，另外还有一些兵粮丸是留给晚上的，条件虽然差了些，但到了这个时刻也不会有人是奔着吃饭来的。
止水身着锁甲，头戴护额，腰佩短刃，木叶与宇智波的标志都显示在这身穿着之上，他站在院中任由风雪交替，巍然不动，气势凌然。
“爷爷，我送出去了五十份邀请函，有四十六人明确表示愿意过来，此刻已经在路上了。
其中三人我不熟悉，最后一个是一政大叔，辉大哥说他将一政叔拉去一起检查族地结界了。”
“另外，央哲传来消息，族长家附近并没有什么动静，一切进展都很顺利。”
司马懿站在止水身旁，静静的听着止水带来的情报。
他缓缓点头，这与他收到的消息出入不大，来了四十六人足以说明止水已经是人心所向，大事可成。
“如今我们已经使他内外隔绝，消息闭塞，只有他一人的话，今晚即便不使用你那双眼睛也不会有什么差错。
不过，一切小心为上，我在你整训警务部时便已派人多加监视族长府，近日情报汇总之后发现除了鼬每日会前往族地西部以外，族长一家就只有族长夫人会日常外出采购物资。
但是自警务部整训结束之后她就没再出来过了，此举有些反常，族长必然是察觉到了什么。”
“美琴阿姨.”
止水皱着眉头，美琴阿姨对他很不错，而且还是鼬的母亲，一个很温柔的人，他不愿意与她动手。
看出了止水的顾虑，司马懿建议道：“只需封锁族长府，不让他们今天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家族巷道而为人所知即可。”
毕竟是篡位夺权，能在暗中解决还是不要闹得天下皆知为好。
“嗯，我明白了，我这就让稻火前辈带人加强封锁。”止水点头，当即召出忍鸦。
司马懿却突然抬手将其制止，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让八代去吧，此刻内有大雪封路，外有刺客藏匿，可以此为由加快动作，让族人早些回家，然后直接封锁家族巷道，这件事倒是可以让稻火去做。”
止水明白司马懿这是不信任稻火，不过他并未反驳，直接应下。
忍鸦离开之后不久，收到邀请函的众人开始陆续赶来，在拜见过止水之后便在雪花，梅花二人的引领下来到大厅各自寻一位置背对大门分作两侧坐下静静等待。
他们同样身着锁甲，头戴护额，一身装备佩戴整齐，眸光明亮，尽显凶悍与决绝。
所有人都清楚来到这里意味着什么，进了这个院子之后，止水就不可能放他们离开了。
起码明天之前他们不可能回去，会一直待在这里直到行动开始或者结束。
他们已经告别了家人，选择了相信止水，为了心中所求来到这里。
他们来到这里的理由各异，有的是为了家人，有的是为了家族，有的是为了信仰，或许还有人为了木叶。
但是使他们相信止水，将自己的力量寄托在这里的理由却出奇的相同。
心向家族，心系族人，此心昭昭，日月可为之鉴，黄土可为之证。
这样的心意值得他们托付，值得他们信任。
众人就像约定好的一样，短短数分钟之内便全部到来，随后跪坐在团蒲之上，静静等待。
待最后一人也赶到后，止水转身背对司马懿缓缓走入大厅，两人没有交流，止水径直来到首座。
他站在众人身前，所有人都抬头注视着他。
没有多余的话语和动作，止水严肃扫视众人，心情澎湃，随后缓缓躬身。
“大家，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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