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啾白虎
纲手,这位全忍界传名的「医圣」,被排除在了医疗小组之外。
不。
准确的说,不应该是‘排除’,而是她已经没办法承担医疗职责了。
从被带回来的时候,纲手大人就表现出了极为明显的战争创伤反应,因为身上沾染的血迹,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等到结束移动之后,甚至顾不得形象,干脆以地上泥泞的雨水擦洗起身上的血渍,对红色事物的应激反应极其激烈。
直到将近一天之后,这种颤抖症状才稍稍缓解。
后来,为了治疗木目功刀上忍,暗部医疗小组的组长特意邀请她前去会诊,考虑到她目前的心理状态,也仅仅是请求她做出相应指导,而不直接进行操作。
出于责任心理,纲手硬着头皮前去看了一眼。
然后,她就趴在山洞外面断断续续的吐了快两个小时。
从外面回来之后,她就独自一人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抱着头。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成熟的忍者,哪怕是那名暗部医疗组长,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也仅仅是怜悯的摇摇头。
恐血反应。
战争创伤中最常见的一种精神应激类型。
纲手的忍者生涯,恐怕要结束了。
不过,与他们的忧心不同。
佐原雾之所以盯着纲手看,完全是另一个原因。
自从早上她大吐特吐了一阵之后,纲手的头顶上,就多出了一个白色的光环。
「浅层心结」
但是,无论他盯着看了多久,这光环里面都没有任何信息反馈。
佐原雾对比着前两次遇到的心结对象,觉得大抵是因为自己与纲手没有任何‘羁绊’的缘故。
既然如此,怎么在她的「心结」之中插手,就成了一个大问题。
“噗嘶,噗嘶。”
听到洞口传来的声音,佐原雾转头朝那边望过去。
而后,就见弥生小姐正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朝着他的方向招招手。
“怎么了?”
佐原雾一脸奇怪的走出去。
弥生小姐拽着他往远处走,小声提醒道:“咱们两个离远一点,省得一会儿里面血崩咱们身上。”
“啊?”
佐原雾一脸迷惑。
而后,就听弥生小姐神神秘秘的道:“我刚才都听见了。”
“朔茂大人跟那两位鞍马一族的上忍约谈,说希望他们帮忙用幻术调理一下纲手那女人的精神状态。”
“要是现在就带着纲手就这么回去了,三代那个老头子,少不了要甩他个锅。”
“甩锅?”佐原雾也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哼。”弥生小姐没好气的嘀咕,“我们族长在族会上说过的,猿飞小儿实力不济,只得内残外忍,其人又见小利忘义,做大事惜身,愚不可及。”
“现在村子和西面斗的不可开交,他又不敢往北面开战,既没法报仇,还死了那么多精锐,那纲手小队的失败就只能找人甩锅了。”
“你看着吧,上忍会议的时候,肯定有人说援军不及时。”
闻言,佐原雾都要对弥生小姐高看一眼了。
总座高见呀。
不过听到这,佐原雾忽然反应过来,询问道:“幻术还能调理战争创伤么?”
“正常来讲是可以的。”弥生小姐的声音稍微提高了点,挺起胸脯,“我们宇智波一族就有长老专门以写轮眼扭转同族前辈的心理创伤就是成功率比较低。”
写轮眼?
佐原雾想象了一下那种名场面。
精神病给精神病治病.
这能成功才是奇迹。
“既然能成功,你为什么说让我躲远一点?”佐原雾不解道。
“因为.”
“轰!”
正说着,山洞里顿时传来一阵恐怖的震动响,鞍马一族的上忍跌跌撞撞的往外跑,连正在手术的医疗小组都抬着病人从里面搬了出来。
“出、出去!”
纲手的声音近乎嘶哑。
宇智波弥生的声音也跟着顿了半拍。
见没了动静,才继续道:“一般情况下,这种幻术调理都是要在病人平复了一段时间情绪,才能缓慢进行的。”
“现在对病患用幻术调理,只能让她立刻想起最思念的那个人,或者最恐惧的事。”
听她这么说,佐原雾顿时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了,看向弥生小姐的目光有些无奈:
“伱怎么不提醒朔茂大人一下?”
弥生小姐小声不满道:“他们能不知道么!对幻术忍者而言,这可是常识。”
少女的语气明显有点委屈。
“嗯?”
佐原雾一怔。
他这才明白过来。
旗木朔茂,大概也是在病急乱投医了。
“抱歉,抱歉。”
“我要吃雪糕~!”
“嗯,再加个拉面怎么样?还有三色团子。”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哦。”
弥生小姐是真好哄啊。
他们两人正说着,佐原雾摸了摸自己的忍具包,忽的想起什么,动作不由一顿。
幻术。
精神调理。
心结?
镜花水月,完全催眠,常识修改,伦理忘却。
未亡人の纲手さんと催眠指輪!
突然间,佐原雾的内心深处冒出好大的一根灵感。
‘如果是镜花水月的话,应该能做到吧?’
‘现在的纲手,还处于查克拉大量消耗状态.’
‘既然如此。’
他立刻站起身,朝着山洞的方向走去。
“雾?”
弥生小姐下意识的想要跟上。
“弥生,你在这等我一会儿。”佐原雾朝她摆摆手,“我稍微有点想法要试一下。”
“诶?”
不一会儿,佐原雾就大步的进了山洞。
整个山洞里只剩下纲手一个人蹲在角落,整个脑袋都埋进双腿,手指深陷发丝之中,隐隐能听到努力压抑着的痛苦呜咽。
只是,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她的声音骤然压低,嘶哑着嗓音:
“我不是说了,出”
直到抬起头,注意到来人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人,纲手的声音不由一顿。
“是你啊”
“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沙哑,不过还是稍微放轻了些语气。
人在压力大到极致,或者精神濒临崩溃的时候,是没有那么多精力去顾虑其他人的。
能对他说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极限。
“不。”
“只是突然想起,有个东西忘记还给您。”
佐原雾站在她面前,语气温和。
手则从忍具包里,掏出一枚挂着青色结晶的项链。
注意到他手里的项链,纲手的眼神不由一滞,拳头骤然攥紧。
“.”
沉默良久,才听她以相当沉重的声音低语道:“抱歉,不是我的。”
“如果你喜欢的话,就拿去吧。”
“扔掉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