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魔女的我,却掀起工业革命 第227章

作者:棠梨不煎雪

  为表示各国王室对女皇的绝对服从,各国嗣君继位必须得到由女皇亲自册封,各国军队在名义上也必须接受女皇的统一征调,各国教廷也必须接受改造,将教会神像主位让出来。

  国家由国际联盟联合代表监督,君主受女皇钳制,神权成为附庸。

  三重监管之下可以说米蒂亚不管是权力还是名望都已经达到了世界的顶峰。

  对维罗妮卡而言就算米蒂亚是她的老师,是仅次于亲属最亲近的嫡系,但在知道自己要见这个女人时她还是感到由衷的压力。

  这是多维度共同作用下的,虽然说是老师但她们好多年没见过了。

  想想其实也算正常,联盟建立的时间都没人家活得时间长...联盟公民喊她祖母都算喊小了~

  你还别说,米蒂亚看待维罗妮卡真就和看孙女一样,没有任何架子也没规矩能束缚她,米蒂亚在门口等着她,见到人后就在对方受宠若惊的目光中牵着她的小手走进了屋。

  叫维罗妮卡来她这里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对外放出信号,让维罗妮卡多上一层保护,相信没人有那个胆子对她人身造成威胁。

  当然这里说的是自己人。

  而维罗妮卡在米蒂亚温和的安抚下也放松了自己紧绷的心灵。

  其实她也有很多问题想让米蒂亚解惑,有的事她是真不信米蒂亚不知道的,甚至对她而言很多问题压根就不算问题。

  女皇就是联盟的精神图腾,她能做到一句话就能联盟内任何权臣下野,也能让任何派系顷刻间分崩瓦解,直接从物理精神灵魂三重层面剥夺掉对方的联盟属性。

  但她没这么做,或者说做的很克制,但又推她上来...就很矛盾。

  米蒂亚倒是不意外对方的想法,她反问道:“什么是贵族?以前的贵族和现在的行政大员有着什么区别?”

  维罗妮卡迟疑了下道:“大员是吃皇粮的,但贵族不吃。或者说贵族自己其实也是分发皇粮的人,他们有着自己的大员。”

  米蒂亚卷了卷发丝:“我曾经也是贵族,贵族是不是必然占有良好的生产资料为她个人服务?我觉得我能回答这个问题,确实是的。”

  “其实以前那会我起不起兵反抗王国政权都是可以的,因为贵族归根结底和王国是两套单独的组织架构,在地方上大贵族就是一个缩小版的王国,我的发展方向其实和王国并不冲突。”

  “因为我想扩张我的势力范围去硬碰王国这些旧势力是不理智的,我应该是作为新生产资料的开拓者,在新生产资料领域中占据绝对的主导权。”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然要失去什么,想要获得旧的生产资料就必须和旧贵族对抗,通常情况下这是无法对抗的,所以我的目标应该放在新生产资料的构建上,但我选择的是最难的路就是两条路线我都走。”

  “在疯狂吸收全新的科技工业、全新的执政理论和思想纲领的同时,对旧有生产资料者进行清算。”

  看着对方有些懵懂的眼神米蒂亚笑道:“其实道理是通用的,你在想想,那些联盟下马大员们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又是什么让他们诞生出这样的想法?”

  “当然是做贵族,做曾经的我那样的贵族。”

  “联盟生产力的飞跃式进步,基建的疯狂扩张,计算机技术的快速迭代,当这些汇集到一起后就蕴藏着一个个新生产资料在等待发掘。”

  “每一个新的产业新的生产资料诞生就必然会出炉一批新贵族,这个贵族可以是官,也可以是商,他们的本质目的都一样,就是在这个生产资料领域构建出属于自己的王国。”

  维罗妮卡眼神逐渐清明,她开始理解米蒂亚的思路了:‘您的意思是现在我们才是旧生产资料的持有者,而那些人因为新生产资料的不断发掘就会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因为新产业领域就是一个全新的蛋糕,先吃到蛋糕的人自然就会做大,最后在领域内成为一个虚拟但又真实存在的诸侯国。’

  这些人在占据到一定蛋糕后就会疯狂的提拔自己的亲信,或者大肆扩张利益份额,这不就是典型的边境大贵族干的事。

  米蒂亚赞许的点头:“所以我们的问题从来不是杀多少人,而是怎样保持住联盟向前探索进取的精神,杀可以暂时解决问题,但这个口子还再,那就算刀砍钝了都没意义,因为诱惑太大了。”

  “如果新生产资料诞生时该拿的人拿到大头,有异心的人自然就会打消那种念头。野心,通常是一步步被滋养出来的。

  “野心加上足够的权力,迷失自我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惜的是这种事对一个处于稳定形态的政体而言是非常难实现的。你应该也发现了,越靠近首都的地区生活条件就越好,因为全世界的物资都在往首都汇集,我们的物资供应是超量的。”

  “富足的生活会让核心区形成一个绝对稳定的状态,因为不打破平衡对大家都有益处,而探索是一场有输有赢的冒险。”

  “这种物资的极大富裕和我们的体系没什么关系,只要是个国家核心统治区都能达到这个水准,这个问题是所有政体都必须去面对的。”

  维罗妮卡听完低声道:‘那我的任务,就是让这谭平静的湖面溅起水花,打破这种稳定沉寂的氛围,让它活起来...’

第403章 想杀就杀,无需顾虑

  “你折腾了这么些时间,觉得哪句话最耳熟?其中什么背景出身居多?”

  维罗妮卡回想这段时间审讯过的那帮人嘴里重复过最多的话闭了闭眼,感觉心脏有些钝痛:‘我...我是农民的孩子...我是工人的儿子。’

  ‘我真的无法接受他们做的事,明明是国家赋予了他们这么多机会,可他们却都是这样回馈的?刀举起来我就一定不会放下,钝刀也能砍骨头。’

  在维罗妮卡的世界观里,没有联盟的存在这帮人狗屁不是,哪来的环境哪来的资源哪来的稳定的人才供应,哪来的市场消化你的商品。

  而那些行政系统内的就更是畜生,放百年以前这批人出身只配当牛做马,一条裤子都得一家几口换着穿,没有联盟他们不可能走到那个地位。

  他们最应该感恩。

  现在一贪就是一大笔,甚至还有在家里垒钱墙的。

  有时忙完一天的事躺在床上,夜深人静时她甚至想过是不是他们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精英治国更有合理性。

  在她的印象里祖上贵族出身的行政大员几乎没有在这上面犯过错的,只有被政敌拉下马的,没有一个倒在所谓的贪字上面。

  “其实贪是很正常的,甚至是应该的,理所当然的。”

  维罗妮卡眼中露出不赞同之色,几次欲言又止。

  两人走在花园小径上,一群撒欢的小奶狗从花丛中钻了出来围着米蒂亚的小腿拱来拱去,油光水滑的毛发上沾着的花瓣碎屑与泥土全都蹭到了米蒂亚的裙子上。

  带着水渍的碎屑与泥土混合,自然而然在裙摆上晕染开一处污渍。

  米蒂亚没有在意这个弯腰抱起其中一只最小的,小奶狗哼哼唧唧短尾巴转成风火轮,小脑袋在米蒂亚手上蹭来蹭去,还张嘴轻轻咬了一口,被米蒂亚拍了一下狗头又委屈的缩了回去。

  “你听见最多的应该是‘穷怕了’”

  米蒂亚逗弄着小狗子:“我们的民众还没有从以前极端的贫苦穷困与绝望中完全脱离出来,他们至今对此心有余悸。”

  “这不是一代两代生活好起来一些就能摆脱掉的东西。”

  “他们的长辈,他们的父母会告诉他们如今的生活有多不容易应该满足。这看起来是件好事,可你我都不得不承认我们的发展时间还不够长,发展的还不够好,让他们的父辈还停留着恐惧的阴影里。”

  “恐惧会延续,而在这样的环境下培养出的孩子言传身教下,有的会更坚强但有的也会更迷茫。”

  “有钱的想越有钱,因为他怕没有钱,怕回到父辈口中的那种日子,一家人一年干到头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底下的弟弟妹妹们就像是树上的蝉春生冬死。连名字都不能取正式的,因为在他们匮乏的学识里认识的字很有限,活到成年的孩子才能让他们动用这个仅有的资源。”

  “而权钱,能让他们血脉延续代代相传在认知中的深层恐惧得到缓解。”

  “一个人心是空的心是匮乏的,就会一直拿物质来填补这个东西。”

  “他会觉得没有钱,没有权是不安定的,但这些东西却又没法真的填补他们的空洞,会一直消耗他拼命的索取去满足这个永远也满足不了的黑洞,一面钱墙他几乎不可能花的出去,但他就是想拿要拿,哪怕一分钱都不能花。”

  “贪婪,迷失是表象,心灵的贫瘠才是冰山不断累积的深层因素,而你能砍掉的不过是露出水面的最极端的一角。”

  恍然间维罗妮卡似乎又听到了那些人临死前絮絮叨叨的话语:

  【我愧对国家的栽培,愧对父老乡亲,愧对妻子孩子。】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最后时刻,最后能给即将离开的世界留下的话语几乎没有人讲废话,大概率是自己内心深处的真情实感。

  而每当听到这些时大部分人的想法都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可人没有几个能不受家庭环境与社会环境的影响,幼年时见过的景象,父母长辈无心的话语感慨能伴随一个人的一生,这是潜移默化下的认知偏转。

  幸福的生活来自不易,要更珍惜现在的美好生活。

  这段话或许联盟上下每个人都认同,但不同的人对其会有着不同的理解,有的人会为了这个不惜付出生命也要保卫住这颗美好的果实。

  疯狂的敛财和争权夺势又何尝不是一种争取方式?

  这就是不管怎么打击,下多重的手依旧源源不绝的原因,因为总有人会这么想的,她前世的熊就是这么一点点烂掉的。

  那米蒂亚做的事其实就好理解了,她不怎么管内部整肃较为怀柔,主要就是这些只是表象。

  就像她所说的那般露出海面的冰山是极端化的产物,冒头就必然会被摧毁,会有其他人比如维罗妮卡还是谁去铲除掉这个尖锐。

  联盟这艘大船不管所有人怎么想怎么争,他们都会共同去维护大船顺利的航行,所以贪不贪在大局上确实不重要,怕的反而是庸。

  贵族最大的优势就是他们的内心是富足的,他们已经过了那个通过物质满足心瘾的阶段,能更冷静的去审时度势,知道什么可以碰什么不能碰,他们承受得起失败,有承受失败的底气和面对的勇气。

  而绝大多数普通人内心深处是接受不了失败的,因为他们的潜意识里失败的下场就是回到以前那种困苦的日子。

  高楼之下有阴影,霓虹灯里有血泪,他们对能否得到良好的社会保障没有信心,他们也没见过那种场景。

  而米蒂亚做的就是王道解法。

  让超量补助能够正常下放出去,让各州的扶贫工作能够顺利维持下去,营造大环境利好让脱贫以后的群众能够致富。

  扶贫扶的不是发钱发物资,像施舍流浪猫狗一样给一碗饭,而是给予工作,尊重,社会保障让其有社会托底不至于老无所依。

  让他们看的这个国家是接受并且宽容对待失败者的。只要富裕起来代代延续,心贫就可以在时间的涤荡中被冲刷掉。

  这需要非常非常多的社会资源去调配,以及极其漫长的时光洗礼和不被彻底封锁住上升通道维持住信心。

  而维罗妮卡她们要做的,就是在这个米蒂亚稳固住的大体系下去挑拣蛀虫让通道保持活化,以及占领新的生产资料拓展更多的社会资源从而让社会受惠。

  米蒂亚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让你了解只是想告诉你,别的事不用你考虑。想杀就杀,不用顾虑,不用害怕造成什么破坏。”

第404章 老天爷不长眼

  将家人送回了老家后李斯特每天都泡在巡察组内与外界脱离联系。

  遮掩的再好也架不住被用放大镜反复求证筛查,在武装警察部队的配合下,回溯的卷宗甚至都拉到20年前去了。

  巡查组的调查很快就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一份15年前的过失杀人案卷宗结论与案情处理驴头不对马嘴,充斥着大量的术语式废话,结案的非常仓促,其中主要犯罪人员麦圭尔被判了15年有期徒刑。

  驴头不对马嘴的点是这是一个过失杀人案的卷宗,但里面合并进去了一个失联案,因为死者与失联者二者是结伴同行出的门。

  而主犯麦圭尔是个工程爆破手,失手炸死了死者丹尼尔,却死活说不出来他身旁的同伴阿尔文到底在哪,也并没有证据表明他与阿尔文的失联有关。

  死者丹尼尔是一名建筑工程质检员,另一个阿尔文生死不明现在还处于失联状态,职业相同。

  丹尼尔和阿尔文两家家属提供的证词中有个共同的名字引起了巡查组的注意,双方都在上面反复提及一个姓名‘马科斯·沙拉夫’。

  对方是丹尼尔的顶头上司,加上麦圭尔,阿尔文,四人的关系十分密切是一个学校出来的同学。

  在卷宗中显示家属说失踪者阿尔文在消失前与马科斯有过联络,后来出门后人就再也没有回来,隔天丹尼尔死亡的事件就爆发了出来,在当地还引起了一定程度的轰动。

  不过因为罪犯被缉拿归案的速度很快,没有讨论多久也就过去了。

  而马科斯现在是市内重点项目经济开发区的区长,正好就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顺着这个线索他们继续往下深挖,发现阿尔文和丹尼尔的家属们早就搬离了本市去向不明,不过这个难不倒他们。

  在调动跨州查身份寻找二者家属的同时,通过走访原住址的邻居老人搜寻更多的信息。

  也就是从这里开始,巡查组长的电话时不时就会响起,每次接起时听他的语气就知道又是什么地方大员了。

  挂掉电话后他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们急了,证明我们的调查方向没有错,这个马科斯区长应该是有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