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落笔生草
和之前的差距并不算大，只是脸颊上多出些许络腮胡须，喉咙处也隐隐约约有所凸起。
“……你是男的？！”迹象如此明显，唐璜只能做出如此判断，“可怎么可能，你是卓尔啊？”
一个纯粹为女性说话的团体，高层怎么可能是男性呢？
“你错了！”葛瑞娜的声音也粗犷了不少，但是姿势却一如既往的妩媚妖娆，“我的灵魂依然是女性的灵魂，只是被束缚在了男人的身体里而已。”
她摇曳着腰肢，向着唐璜缓缓逼近。
“现在问题解决了，你是同性恋，而我就是你的同性，简直是完美的一对！要是你再说不，我可还是要告你强暴的哦！”
唐璜啧啧连声，开始怀疑起葛瑞娜身为卓尔的专业性。
男魔鬼强暴女人类，的确会让全体人类同仇敌忾，彻底断送他的前途。
可男魔鬼同性恋强暴男人类性别认知障碍，只会成为网友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唐璜不会因此而成为众矢之的，甚至还能吸引更多的关注。
在魔网上，更多的关注就意味着更多的钱。
想到这点，他砰然心动，甚至想要刺激葛瑞娜，让她尽快发动宣传机器。
不过斟酌再三后，唐璜最终选择了放弃。
没必要得罪卓尔，而且，干事业还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比较好。
“葛瑞娜女士，我想请您翻到病历的最后一页，您是否遗漏了部分内容？”
“呃，是吗，我看看。”
再度抬起头来，葛瑞娜的脸上只剩下怅然之情。
如此清秀的魔鬼男孩，居然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两只剑鞘即便相互击打，又怎么能发出激越的鸣响呢？
她只能放弃了自己的痴念，拉着唐璜的手依依惜别。
“可惜布兰登和莫林没时间……这样吧，什么时候他们抽出空来，我一定把你也叫上，我们一定会度过愉快的一天的！”
第11章 理智与情感
饥肠辘辘的回到家后，唐璜一边干啃方便面，一边登陆魔网，搜索布兰登和莫林的名字。
他着实有些好奇，葛瑞娜念念不忘的这两个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
很快，魔网就给出了答案。
布兰登和莫林同样是发布者，种族也是魔鬼，只是发布的平台在“粉碎音波”。
他们看起来也算得上是颇具名气，魔网搜索的结果足足有二百二十万条之多，要知道，唐璜也只有五百多万条而已。
专挑有名气的魔鬼发布者下手，这个葛瑞娜，口味还真是独特……
大致了解到对方的身份，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唐璜了无牵挂，正欲退出魔网，却无意间扫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是他自己。
位置在最下方的相关搜索里。
所谓的相关搜索，是魔网提供的一种服务，用以方便网友搜索到真正的答案，或者推送用户可能感兴趣的其他讯息。
出现在相关搜索栏的内容，一定和搜索的内容关联性很大。
这就奇怪了。
他们除了职业和种族相同外，还有什么共同点？甚至都不在同一个平台！
在今天以前，唐璜可从来没听说过布兰登和莫林的名字，更别提往来交际了。
要说有关联，也就是被同一个卓尔看中而已……魔网总不至于连这种事都知道吧？
想不通缘由，唐璜干脆进入“粉碎音波”，随意点开他们一条视频。
果然关联性很强！
他还以为不小心点开了自己的视频。
同样的视角，相似的店铺，同样沸腾的火锅旁边，说着同样的台词，唯一的区别就是出现在镜头前的由一名魔鬼变成了两名。
“人类的火锅，真的是太好吃了！”
就连结束语和最后竖起的大拇指都一摸一样。
这已经不能算得上视频的发布者，只是视频的搬运工而已。
唐璜当然知道，因为他带起来的热潮，现在的短视频界，已经被吃火锅的魔鬼们占据了半壁江山。
或者单打独斗，只身探店，或者带上人类，分别饰演捧哏逗哏，还有的干脆以家庭的身份露面，男女老少混坐一堂，形成数量优势。
可至少他们只是在跟风，而不是剽窃！
看着莫林和布兰登名下的数十条视频，以及每条视频下方以万计的点赞，唐璜的心都在滴血。
这些都是钱啊，都是他的钱！
绝对不能坐视不理，他要伸张正义，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
当然，唐璜并不打算诉之于法律，虽然胜诉是必然的，但是对方完全可以在案件审理期间回到地狱，届时他只能落得两手空空。
可以的话，他还是想要私下达成共识。
从“粉碎音波”上找到两名魔鬼的联系方式，唐璜当即发起视频通话请求。
只过了三秒钟，通话许可便得到了回应。
出现在唐璜视野中的是一名年轻男性魔鬼，以当前人间的审美来看也算得上清秀，只是形容异常萎靡，裸露在外面的红色肌肤上还残留着深一道浅一道的白色抓痕。
“你好，本魔鬼诚接一切广告合作……呃，咦？！啊啊啊啊啊！！”
看清唐璜的面容，他脸上的疲倦顿时一扫而空，整个人都激动的颤抖起来。
“看呐，哥哥，快来看呀！你一定想不到，是谁发起的视频通话！”
“无论是谁，只要不是葛瑞娜女士就好……”
另一名容貌相似的魔鬼打着哈欠，出现在镜头前，惺忪的睡眼在看到唐璜的那一刻，差点弹出了眼眶。
“唐，唐璜先生，太棒了，居然是唐璜先生！”
两名魔鬼相拥着又跳又叫，尽情发泄自己的感情，直到唐璜不耐烦的咳嗽声传来，才稍稍平静。
“抱歉，唐璜先生，我们实在是太兴奋了……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莫林.康纳利，你叫我莫林就可以了。”
“还有我，布兰登.康纳利，我们都是你最忠诚的粉丝！”
“是啊，哥哥说的没错，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们，是你为我们这种底层魔鬼指明了未来前进的方向！”
“你就是我们的领路人，行走在人间的阿斯莫蒂尔斯！”
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好听的话一箩筐抛过来，唐璜只觉如春风扑面，心旷神怡。
这两个家伙也不是那么讨厌嘛，或许其中还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既然如此，又何必咄咄逼魔呢？
反正自己已经扎根于“闪电气息”，不方便在其他网站上发布视频，不如就让他们继续抄得了。
再说了，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已经被葛瑞娜摧残的体无完肤，多可怜啊！
唐璜收起之前准备的凌厉气势，将语气放缓：“布兰登先生，莫林先生，我是想和你们谈谈短视频的事项。”
“短视频？”布兰登眉头一皱，随即恍然大悟，“难道你要和我们合作，共同制作一期短视频吗？太好了，我去跟……我绝不会拒绝的！”
唐璜才没有这个打算，他现在是什么身份？魔鬼吃火锅界的老大哥，市场的开拓者，怎么可能自降身份。
再说了，原创和抄袭者能合作出什么短视频？真假美猴王吗？
“你误会了，准确的说，我这趟是专程过来商讨，你们抄袭我的短视频的事项。”唐璜将话挑明。
“抄袭？不不不，不是抄袭，是……”
“是致敬！我们怎么可能做出抄袭的事情呢，尤其是对偶像您啊！”
布兰登连忙澄清，莫林也在一旁大点其头。
是抄袭亦或者致敬，唐璜其实也并不是多在乎，他更关注于实际收入。
唐璜准备用允诺他们继续致敬的代价，换取五成的收益，如果布兰登和莫林确有困难，三七分也未尝不可，甚至只拿百分之十的提成也行。
反正都是净赚。
“不要紧张，我也不打算追究。”忽视掉他们两个如释重负的表情，唐璜开出自己的条件，“但是这样下去终究不太合适，这样吧，只要你们愿意将视频的收益拿出……”
通话就此中断。
唐璜张大嘴巴，许久才回过神来，再次发起通话请求。
【对不起，尊敬的用户，您已经被对方拉入黑名单。】
第12章 欣悦的灵魂
世风日下，魔心不古啊！
唐璜不禁发出由衷的感慨。
他可以看出来，布兰登和莫林对自己的崇拜和敬仰是发自内心的，并无半点虚假，但是这些情感在金钱面前不堪一击。
唐璜开始深刻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仁慈。
这段时间以来，只关注自身的短期利益，有意无意放纵了其他魔鬼，让他们也趁势而起，搅乱了整个市场！
他的视频做的已经够烂的了，抄袭他的视频自然更烂，却依然能赚的盆满钵满。
他妈的，人间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是时候了！
唐璜觉得，自己该行动起来。
他有必要维护和净化这片养育他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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