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泛彼桐舟
闻言，煜宸认真想了想，决定换套说辞。
然后，他一本正经地敷衍道：“你不是适能者，所以你不懂。”
伽古拉：“……”
“你这混蛋！！！”
美塔领域散去后，万米开外的希特拉姆看到熟悉的城市，瞬间变为等人高大小，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忽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艰难地站起身，再度化为一道虚影，消失在原地。
片刻后，伊格尼斯快步赶来。他蹲下身子，摸了摸地面，手指凑到鼻前闻了闻，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希特拉姆……你果然还没有死！”
“利修利亚的仇，这次我要亲自来报！”
……
与此同时，煜宸和剑悟带着伽古拉来到了精英胜利队指挥室。
一进门，便看见圣彰人静间结名两个年轻面孔，互相做了自我介绍后——
伽古拉走到结名面前，摩挲着下巴，仔细打量着对方。结名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后退了一步。
见到这一幕，圣彰人心里顿时不平衡了。他快步走过来，挡在结名面前，不满道：“喂，用这种研究人的眼神看一个女孩，你礼貌吗？”
伽古拉面色未变，只是“嘶”了一声，语气中满是认真：“我只是在好奇……”
“你们都好正常啊？让我不是很习惯。”
“都是年轻人，没有不良嗜好，性格温文尔雅还富有正义感。啧……正常，简直太正常了。”
听到这话，剑悟三人一脸懵逼，完全听不懂伽古拉在说什么。
正常难道也有问题吗？这难道不是普遍现象吗？
煜宸拉过把椅子坐下，戏谑道：“怎么，非得给你配几个多少有点毛病的人才行吗？”
“对于我而言，有缺点才是正常人。”伽古拉揉了揉眉头，感慨道：“平行世界果然是很神奇的东西。”
“对了。”伽古拉忽然想到什么，转向剑悟问道：“你是这个世界的奥特曼对吧？纯正的光之战士？”
他非常想问一些问题，从伽农一役后，这些问题就憋在他的心里。而且，这些问题只有奥特曼能解答。
“现在应该算是……纯正的光之战士？”剑悟点点头，虽然不明白伽古拉在想什么，但还是如实回答。
听到这话，煜宸笑而不语，他已经知道伽古拉要问什么了。
伽古拉这家伙，总把伽农一役给他带来多少伤害挂在嘴上，可对你来说不也是一样？
得到剑悟回答后，伽古拉点点头，接着说道：“好，那么我几个问题。每个问题我只给你五秒钟时间，不要给我东拉西扯，利索点回答，明白吗？”
“五秒钟吗？虽说有点困难……但是都放马过来吧！”剑悟干劲十足，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伽古拉伸出一根手指，问道：“第一个问题，如果你现在遇到其他文明，正在被外来敌人侵略，你会怎么做？”
没有丝毫犹豫，剑悟不假思索道：“帮助那个文明的原住民尽全力抵抗，因为我不想看到他们失去笑容。”
“不错。”伽古拉点了点头，接着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个问题，如果这个文明的君王不想战斗，觉得战斗无法解决问题，试图用爱来感化敌人，以达到和平的目的。你会怎么做？”
“这个君王……的确是很理想化的人。我从来没想过能这么解决问题……”剑悟思索片刻后，又摇了摇头：“但我觉得不合适，因为敌人已经开始侵略了，说明敌人根本不想以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
“如果我是君王，我即便拥有这份理想，也会在把敌人打倒后才会试图说服。因为我要为那些死去的人们，失去笑容的人们负责。”
听到这话，伽古拉罕见的鼓了鼓掌，嘴角掀起一抹笑意：“回答得不错。”
接着，他伸出第三根手指，语气变得更加严肃：“第三个问题。我现在要告诉你一条规则。”
“奥特曼是不能随意干涉其他文明的选择的。如果这个君王不愿战斗，一门心思想用爱感化敌人，并且把自己送到了敌人的面前。”
“作为奥特曼的你，你是会选择遵从君王的意愿，放弃抵抗，用爱感化敌人。还是干涉君王的选择，打倒侵略者？”
话音落下，剑悟还没开口，圣彰人已经忍不住出声：“什么？奥特曼居然还要遵从这条规则？”
结名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说道：“彰人，我觉得伽古拉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奥特曼凭自己的意愿随意干涉其他文明的选择，对那个文明的人们来说，不也是危险的存在吗？”
听到这里，煜宸笑而不语，更加期待剑悟的回答。
伽古拉挑了挑眉，开始倒数：“五，四……”
刚数到第二个数字，剑悟声音便是响起。
只见剑悟皱着眉头，坚定的摇了摇头：“我觉得那条规则有问题，它太模糊了。如果是文明内政，奥特曼肯定不会干涉，这的确是越界了。”
“但如果是遇到侵略者的话，我觉得奥特曼必须干涉。即便文明的君王他不想抵抗。”
“保护无辜受难者，这不就是奥特曼的职责所在吗？我会竭尽全力打倒敌人，救下文明的所有人，包括那位君王，我不会丢下任何一人。”
“如果让我遵循君王的选择，看着那些原住民被敌人屠杀，那还不如杀了我！”剑悟忽然站了起来，语气变得激动。
“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失去笑容了，如果有更高等级的存在觉得我的做法有问题。那么等我救下所有人之后，任由处置，但我不可能不去救人。”
听到这里，伽古拉忽然玩味的笑了笑：“如果因为那位君王，有几千原住民白白丢掉了性命，你也会救他？”
“我……”剑悟忽然语塞，站在原地纠结起来。
圣彰人忍不住插嘴，语气中带着不满：“那种人真的有必要拯救吗？我说白了，一国之君做着太过理想的美梦，这难道不是对人民的不负责任吗？他和罪人有什么区别？”
可话音刚落，剑悟却坚毅的点了点头：“不，彰人。我会，我会救他！我不能带有偏见，我必须救所有人，我做不到看着任何人在我眼前死去。”
“如果奥特曼可以因为自己的意志，选择救哪些人的话……我觉得他的心早晚会异化的，这不是务实的选择。”
听到这话，伽古拉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你和那个笨蛋是真的很像啊，不过……”
“真中剑悟，你的回答，是我听过第二满意的回答。不愧是真正的光之战士，你还是把生命当作生命来对待，而不是高高在上，当成一串冰冷的数据。”
“你比我知道的那个叫春野武藏的家伙强太多了。”
第92章 光之战士之间，亦有差距（3K）
“欸？春野武藏……？”
听到伽古拉的夸奖，剑悟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
伽古拉刚才问的那些问题，不会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吧？
自己的回答让他满意，难道说，那个叫春野武藏的奥特曼，做法和自己完全相反？
正当他思绪时，煜宸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剑悟，我再多问你一个问题吧。”
“啊……可以。”
煜宸瞥了眼伽古拉，接着说道：“如果你在那个文明遭遇了一头怪兽，它一上来就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性。而你的力量足够强大，三拳两脚就能把它解决。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结名和圣彰人对视一眼，这问题也太简单了吧？答案不是明摆着吗？
果然，剑悟不假思索道：“如果那头怪兽没有展现出攻击意图，我会尝试和它交流，毕竟不是所有的怪兽都是敌人。但它既然把我当敌人，我就不能坐视不管，必须消灭它。”
说完，他又试探的问了一句：“这个问题……真的有其他答案吗？”
煜宸笑了笑，继续问：“如果有一个奥特曼，实力很强，但他没选择消灭怪兽，而是弹了个脑瓜崩，把怪兽疼得直接逃走了。你觉得这做法合适吗？”
“这也没什么吧？”剑悟挠了挠头：“战斗又不是非得按部就班，耍点花招也没问题。”
“那么，如果那位奥特曼看到怪兽逃跑后，没有追击，而是直接放走了它，还大言不惭地说‘怪兽已经被我的实力征服了，不会再来闹事’。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什么！？”听到这话，剑悟瞬间激动起来：“他怎么能放走敌人？怪兽之所以是怪兽，不仅是因为难以沟通，更因为它们的未知性和危害性无法控制！”
“就算它不会回来闹事，谁能保证它不会去其他地方搞破坏？万一造成伤亡，谁来负责？”
煜宸和伽古拉对视一眼，暗自点头。
煜宸接着问道：“那我再假设一种情况。那头怪兽没去其他地方闹事，反而又飞了回来，结果被那位奥特曼消灭了。他还洋洋得意地说‘看吧，我有能力解决它，别担心’。见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回应？”
当然，这的确是假设情节，因为真的没有发生过。
剑悟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会从一个奥特曼嘴里说出来。
这也太傲慢了吧？
他愤然道：“那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奥特曼的责任是保护人们，以人为本，人的安全最重要。怎么能拿人们的生命和财产去赌怪兽的危害？如果出了事，谁来负责！？”
怪兽和宇宙人并非没有好人，正如精英胜利队暂时离职的成员马露鲁，就是个向往和平的善良宇宙人。
但怪兽一旦表现出攻击性，在剑悟心里就已经被判了死刑，没有任何沟通的余地。
如果是宇宙人，他或许还会试着劝说两句，但怪兽？不行。因为它真的没办法沟通。
所以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
煜宸鼓了鼓掌，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正，简直太正了！
真中剑悟太过纯粹，拿其他人和他作对比简直太合适不过了，简直就像是一面镜子，能照出他人身上的不足之处。
剑悟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们刚才说的那些事……不会都是真的吧？”
伽古拉挑了挑眉，转头看向煜宸：“这些事情你从来没跟他们提过？”
煜宸白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好讲的，不会真有人喜欢把这种事挂在嘴边吧？吹嘘自己功绩也好，贬低他人也罢，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
伽古拉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确实，在自己世界的地球，煜宸从未向桐野牧夫他们提起过伽农的事情。
可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问道：“你难道就不好奇其他光之巨人会怎么看待那件事吗？”
煜宸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我知道剑悟是什么人，我知道他会怎么回答，所以我不好奇。我问这些问题，是想让你听听他的答案。因为你没见过其他的光之巨人，耿耿于怀的不是我，而是你。”
闻言，剑悟也意识到煜宸并不想提及过去，他旁敲侧击道：“我能知道那两个奥特曼的名字吗？”
煜宸没有隐瞒：“飞鸟信，春野武藏。你以后或许有机会见到他们。不过，你不用想太多。你的选择从始至终都是正确的，剑悟，刚才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
剑悟点了点头，眼中的震撼却久久未散。他从未想过，奥特曼中也会有这样的存在。
“我能问问，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我想他们过去应该是伸张正义的奥特曼吧？”
话音落下，煜宸伽古拉两人都没有回答。剑悟似乎明白了什么，没有追问。
究竟是什么，能让以往正义且善良的奥特曼，堕落成漠视生命，放走敌人的模样？
剑悟不禁在想，他们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想的？究竟是觉得自己做错了，还是觉得自己没错？
这个问题好蠢……如果心知有错怎会去做？那么答案自然是后者。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真的非常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