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祎白
所以为什么符吟的记忆力会有这些，别告诉我这些都与他有关。
符玄在符吟的记忆里看到了失魂落魄的自己…转过头，也发现了躲在太卜司暗处的那个粉毛身影。
原来从这么早开始，他就在自己的周围了？
第94章 和前任太卜的py交易
符玄知道符吟必然是要在这个时候做些什么，这件事情大概率跟自己如今的状况有所联系…毕竟她已经差不多猜到了，即便她从未意识到符吟的存在，但他还是在她的生命中占据了重要一环。
“嘶…所以说景元那家伙该不会真的早就知道吧？居然不告诉我，瞒着自己的下属就这么有意思？”
如果让景元本人听见了符玄的喃喃自语，那肯定得大呼符卿冤枉啊，他不也是为了不让符玄一个激动没挺过去直接魔阴身吗。
更何况要是激怒了当时的符吟，保不准又是罗浮一场浩劫。
在记忆的世界里面，符玄一路跟在符吟的身边，还能够听见他当时的心声…似乎在发现了当时符玄遭到的状况之后，他非常的自责么。
“果然还是因为我的问题影响到了阿玄的状况呢，那么…既然是因我而起的困难，我似乎也有义务帮助解决呢。”
然后，他就在晚上的时候，出现在了太卜司前任太卜的房间里面，具体场面就是太卜大人经历了一整天的劳累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想要休息，结果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粉发男人翘着二郎腿正对着门等他回去。
非常的有电影感的场面，但是当时的太卜大人完全没有感到惊讶，就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了符吟的到来。
要知道当时罗浮太卜司可是没有太衍穷观阵的，一切的占卜都只靠占星，所谓卜算仙舟前路也只是靠着科学手段。
虽然现在的穷观阵也是靠着科学手段…但是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前任太卜居然就这样占卜到符吟的到来了？
“哦？我没从太卜大人心中听见任何意外的情绪，是早就占卜到了我的到来么？”
“算是吧，我其实只是占卜到了今晚房间里会有客人在等我，仅是没想到…原来是早早登上仙舟通缉榜的符吟先生。”
“不举报我？”
“我为何要这么做。”
前任太卜与符吟之间的第一次见面居然还不是剑拔弩张的，这让符玄有点意外，他还以为仙舟的每一个人不说对符吟深恶痛绝，最起码也得有基本的谨慎心吧。
符玄记得太卜司前任太卜是个出身于罗浮的观星士，年纪很大了，是位男性，在百年前把位置传递给符玄之后不久就堕入了魔阴身，被十王司带走了。
她不禁开始怀疑像是景元和前任太卜这样的老男人是不是真的面对犯人更加的心平气和，而自己有些冲动。
符玄看见二人在屋中铺毡对坐，太卜大人甚至还给他的不速之客泡了壶茶…符吟喝了一口就皱上眉了。
“我还是更喜欢甜腻的奶茶，或是能让我的心短暂安静下来的酒水，这种古朴淡雅的饮品不太适合我。”
“可是跟你的气质很配不是么？哈~说笑了，我等下让外卖送两杯奶茶来吧，符吟先生…我差不多已经猜出来了你来拜访的目的。”
“这是一笔交易，我的妹妹如今在太卜司当职，她便只是一个普通的卜者罢了，平定非议本非太卜分内之事。
而对应的…你也可以从我这里的到任何东西，只要是我拿的出手的。”
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符吟来找太卜帮忙帮符玄平定在太卜司内部遭遇的非议，而他也将代为付出某些代价。
符玄看着眼前这幕，很是期待前任太卜大人会索要的报偿是什么。
“那么…就烦请符吟先生能为我献曲一首了。”
“什么…？！”
这声疑问并不来自于符吟，而是窥探记忆的符玄，因为这个回报是她万万没能想到的…仙舟人众所周知符吟手下弹奏出的魔音，会让天人一族加快堕入魔阴身的时间。
前任太卜的这种行为无异于自杀。
但是为什么要在明知道后果的情况之下，仍然还要提出这样的回报？符玄嗅到了些许深邃的气息。
“如你所愿。”
符吟并未质疑前任太卜的动机，而是召唤出了他的那把古筝…当时这古筝上已经有了那根断弦。
一首悦耳却致命的旋律就这样回荡在了房间当中，符玄听见记忆里的琴声自然不会遭其影响，但前任太卜的表情很是陶醉。
符玄也在符吟与对方共情的记忆当中，找到了他此番举动的原因。
「我行走在这宇宙当中已余千年，以短生种的寿命而言，已是十代有余…岁月伴随着麻木封闭了我的内心，唯有宇宙与星空仍旧让我向往。
我近来正在…尝试着卜算名为‘命运’一词，对象是整个宇宙…毫无疑问，我失败了，但失败的卦象当中仍有一道旋律被传颂。
那是属于你的旋律…我终于，再度听见了这道旋律。」
“…？所以说，是正在占卜星空命运的前辈在卦象中解读到了特殊的旋律，推断出是属于符吟的旋律吗。”
为什么会在星空里解读出这种东西，是符吟他的命运与整个宇宙的命途…混淆了吗？还是彼此之间关系匪浅。
他的未来究竟会成为什么层次的存在…符玄及时的停止了自己的想象，因为记忆当中的这场弹奏已经结束了。
它并没能让前任太卜堕入魔阴身…毕竟内心麻木的存在没有原始的基底，就算再剧烈的加强也不会有多少情感上的反应。
“你的心让我感到荒芜…“
“但你犹如那滴驱散荒芜的甘露，符吟先生，谢谢你。”
这段回忆结束了，后面的事情符玄知道，就是太卜大人在太卜司内公开为自己站台说话，说不应该以家族和亲人为刻板印象评判一个独立的生命。
这也让当时还算稚嫩的符玄对太卜大人有了很强的依赖感…但搞了半天居然是符吟请人帮忙的。
但是…这些非议的来源不就是他么，正如符吟所认为的那样，因他而起的他有义务解决，符玄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改变对符吟的客观看法。
顶多是主观上，对他的印象要好了一点。
或许符吟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旁人的威胁了，除非他能保证永远不再碰乐器，但很显然这不可能。
符玄本来是想在符吟的记忆里面看到他对过往一切罪孽的种种思索，或是悔恨或是死性不改，就是没想到全是对自己的各种补救帮助。
哦…好像查的就是符吟跟自己有关的记忆来着，符玄突然觉得自己路走窄了，及时更改补救很有必要啊。
第95章 绝灭大君噬心
把路走宽了一点带来的后果就是，符玄转头就进入了一段不那么风平浪静的记忆，这段记忆的背景好像是在一颗陌生的星球上面，周围围绕着熊熊燃烧的战火以及硝烟，即便闻不到具体的味道，符玄光是看着都感觉到呛了。
倒塌的建筑包围在汹涌的火海当中，仅剩摇摇欲坠的围墙仍然倔强地立在这片漆黑的大地上，依稀能够看出这里应该是一座城市，科技化程度还不低。
因为符玄分辨得出那倒在路边的红绿灯，街边报废的飞行汽车，街上已经变成碎片的店铺以及…那些躺在地上，几乎看不清轮廓，但很有可能曾是人类的躯体。
“这里是什么人间地狱吗…符吟怎么会来过这样的地方？等等…将军大人说过，他曾在百年前有过一个隐藏的身份，是烬灭祸祖座下的绝灭大君噬心。”
周围的火焰当中充盈着「毁灭」的气息，应当是反物质军团践踏过得痕迹……符玄的神色当即就冷下来了。
这大概率是绝灭大君噬心带领着军团毁灭文明的场面。
所以按照角度，现在的符吟应该就在…符玄转身，从一个逆着太阳的角度，看到了那独自位于燃烧着的建筑大楼天台上的身影…他坐在一架双排键上面，双手双脚一刻不断地弹奏着。
从远处的天空中有几簇火光飞来，那是这颗星球上文明对符吟发射的导弹…这座城市是被军团与被毁灭的文明共同毁灭的。
而现在军团已经离去，他们的大君不知为何仍然独自停留在这里。
“战火与硝烟…夺走情感，掩埋心灵，掠杀生命，但相对而言，却也是在完成军团们心中的执念，完成他心中的愿望…”
那个“他”是指烬灭祸祖纳努克吗…也是，身为绝灭大君的符吟能够听从的也就只有纳努克了吧。
完成他心中的愿望…所以开始带领着军团向宇宙施以苦难吗，这样的行为符玄可不会认同。
“我只是在两种对立的情感当中做出了选择…但这样的选择仍然让我内心不安，我会找到一个可以让宇宙中的所有生灵，都爱恨随心的办法。”
记忆中的符吟轻轻叹息了一声…随即，重重在面前的琴键上面按了一下，不和谐的音程传播甚广，震碎了天空中向他袭来的导弹。
符玄这才看见哪怕是坐在战火当中，他仍然穿着自己的那套演出礼服，好像这片就是他的舞台，新生的灵魂们即为听众。
与符吟共感的她能够与他一同感受到，无数的情感从废墟当中升起，涌向天空与大地，每一个人的心灵都是这样栩栩如生…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但感觉的越多，她对符吟便越不满。
因为这些人都是死在他的手里，难道不是吗。
「如果…如果我能演奏他的心灵，如果我也能成为那样的存在，是否就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是否就能让所有人得偿所愿？」
“呜哇~妈妈！”
废墟里传来了幸村小女孩的哭声，符玄下意识的转头想去救人，跑了一步之后又顿住了…她意识到这里不过是符吟的记忆罢了。
下一秒…随着一声断裂后的崩毁声，那哭声再未响起。
“不，为什么…”
「我从没造成过任何一场毁灭，从没亲手刃过任何一人…即便是在战火与废墟之上，在文明末路的悲歌当中。
为什么要攻击我呢…我做的只有演奏，不断的演奏。」
为星球上的文明，也为席卷寰宇的军团…
符玄深深地望着那随着落日而逐渐灰暗下去的身影，他仍然弹奏着，弹奏着此刻的落日，亦或者是送给文明的悼歌。
她好像突然就没有因为这些事儿怨恨他了，因为军团的毁灭，有他没他都会一如既往的存在并进行，他所做的只是在战场上弹奏乐曲罢了。
谁会去责怪一个演奏家呢，他既不是战争的发起者，也不是其中的杀戮者。
而且他刚刚的心声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如果我也能成为那样的存在”？他想成为星神吗？！
符玄转身，面前记忆的场景已经转变了…是符吟独自被囚禁在毁灭的监牢里的画面，他与烬灭祸祖不是关系很近吗，居然会被他囚禁了至少…
五十年？怪不得五十年之内他来罗浮寻自己的次数屈指可数，竟是被烬灭祸祖囚禁了。
不过即便是在监牢里，他仍然在不停的弹奏，乐器被收走了便在梦里弹奏，幸好这座监狱被忆质所覆盖。
符吟好像说过，无法演奏的生命与死亡无异，如果有一天符吟无法弹琴了，他兴许真的会自我了断。
囚禁的记忆里面千篇一律，几乎没有什么内容，除了在忆质的梦境里交到了一个来自茨冈尼亚的朋友，在符玄看来不太重要。
但她还没找到她真正想找到的答案，她真正想从符吟的记忆里面看到的，是…
是三百年前玉阙的那场噬心祸乱啊。
因为符玄的母亲就死在那个时候，那也是伴随符玄至今的一场梦魇，即便当时的她仅有两三岁。
“符吟，你在抗拒那段回忆吗？你连你做过的事情都不忍回首了吗，但你得让我知道当年的情况。”
符玄的声音不慌不忙，好似已经掌握到了主动权一样…随后她果然看见自己面前的空间碎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漆黑的天色，华贵却并不奢靡的屋舍，纸窗中流露出微弱的光。
这里是…符玄和符吟在玉阙仙舟的家。
那么，这间屋子里面的岂不就是…
“哈~哈哈~”
“阿玄，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儿了笑得这么开心？哥哥生日你也高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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