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龙吭哧吭哧
可佩图拉博一眼就看出,他并没有工作。
而是利用神经链接,在小屏幕上玩一款很经典的小游戏,俄罗斯方块。
那位机械教神甫进行过高强度的机械改造,植入物和血肉隐入他的猩红长袍之下。
脸部被手术植入物与昆虫般的金属视镜取代。
数个机械颅骨通过神经缆线和他的脊椎相连,悬浮在他的身后。
颅骨空洞洞的眼眶内,电子义眼发出轻微的嗡鸣声,扫描着周边的一切。
“就他吧。”
佩图拉博指向摸鱼的那位机械神甫。
基里曼等人也转头看过去,看到被指定的机械神甫,流露出惊诧的神色。
特别是科兹。
他上次选的人,就是这家伙。
当时,对方也在摸鱼,用机械手指弹手中的机械齿轮权杖。
圣吉列斯,多恩,基里曼,科兹彼此对视。
哪怕不说话,光凭眼神,他们都能传递很多信息。
“渡鸦先生难不成在选人的时候,就已经在挑选有利于他的时间线了!”
“渡鸦先生好算计啊,全程都压制着我们,根本就没给一点机会。”
那位机械神甫悄无声息的将自己的主意识从游戏切换过来。
前段时间,他植入了全新的逻辑处理核心。
让他得以一心多用,多线程处理着输入的庞大数据。
当佩图拉博指向他的时候,他便第一时间察觉了。
“确认了吗?”
渡鸦露出了笑容。
他飞到那位机械神甫的肩膀上。
和上次相比,这位机械神甫又加装了不少机械义肢,变得更加臃肿了。
“好了,别摸鱼了,准备打昆特牌。”
渡鸦也早就发现了对方的摸鱼行为。
那位机械神甫流露出短暂的错愕。
不是吧,又打牌!!
上次就是打完牌,冗余数据一下子挤到爆炸。
自己不得不花光所有积蓄,去更新核心运算和存储这两个模块。
“尊敬的渡鸦,我都听您的吩咐。”
那位机械神甫谦卑的躬身行礼。
他本想拒绝的。
一想到自己被人抓包摸鱼,还是怂了。
“你叫什么名字?”佩图拉博看着坐到自己面前的神甫,询问道:“每一个当我对手的人,都应当有名字,我不喜欢无名小卒。”
“我没有名字。”那位机械神甫说道:“同僚一般把我称呼为9527,这是我二进制编码的后四位数。”
“那就用9527来称呼你吧。”佩图拉博说道:“它就算是你的名字了,9527,全力以赴吧,不要让我觉得那么无聊。”
你不会无聊的,你只会暴跳如雷。
9527的逻辑核心在数据库里面检索到一个幽默的冷笑话。
对脸庞进行机械改造,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别人看不出你的情绪。
哪怕是一位原体,也不可能从冰冷的钢铁上看出喜怒哀乐。
“我会努力的。”9527压抑自己的真实想法,用冰冷且机械的声音回应。
渡鸦给佩图拉搏讲解了一番昆特牌的规则。
便让他跟编号后四位数为9527的机械神甫对弈。
佩图拉搏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可没多久,这个笑容就慢慢变得凝重,然后彻底消失。
他的脸色开始变的阴沉,很阴沉,十分阴沉,特别阴沉。
最后,他输了。
9527将一条机械腿放在座位外面,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哪怕知道在一位盛怒的原体面前,他这样的小动作毫无用处,但至少能有一个心理安慰。
“我不服。”佩图拉博抬起头,双眼赤红,好似一头即将要失控的狮子。
“那你可以再来一把。”渡鸦说道:“胜负乃是兵家常事。”
“我会赢。”佩图拉博握紧拳头,用发誓般的语气一字一顿的说。
然后,他又输了。
佩图拉博无力的瘫坐在座位上,流露出绝望的神色。
他已经拼尽全力,为什么还是输了。
“看样子,我算是尽力了。”9527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且机械:“希望您能满意,佩图拉博大人。”
佩图拉博:“.”
胸口莫名有点疼。
好想把这个家伙举起来,然后用膝盖把他的脊椎给撞碎。
“你又输了。”渡鸦落到佩图拉博的面前。
“您究竟用了什么手段?”佩图拉博看向渡鸦,“他们说的,拥有选择权又是怎么回事?”
渡鸦指向正挪动身子,想要悄悄起身,继续去摸鱼的9527。
意识到自己被众人关注的9527乖乖的坐了回去。
竭力用自己那张机械脸庞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我挑选了一条他必定会赢的时间线,至于那些他失败的时间线,则被我全部放弃了。”
佩图拉博流露出错愕的神色。
“渡鸦先生,您能操控时间?”
“是的。”渡鸦承认了。
“这是作弊。”佩图拉博的语气中带着愤怒。
“作弊?我有违背昆特牌的任何规则吗?”渡鸦问道。
佩图拉博语塞,他回想了一番昆特牌的规则。
渡鸦先生确实没有作弊。
但他还是感觉十分愤怒。
自己明明不会输的。
“你很生气。”渡鸦用心声说道:“你觉得我愚弄了你??”
“难道不是吗?”佩图拉博在心中大喊,“你难道不是在愚弄我吗?”
周边的空间出现扭曲,环境一下子就变了。
佩图拉博被拉进了一个浩瀚无垠的群星幻境里面。
渡鸦化为一个比星辰还要巨大的存在,俯瞰着如微尘那般的佩图拉博。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原体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中算不得什么,你应当学会谦卑,学会接受失败,佩图拉博。”
“当我看到你的一瞬间,我便知道你已被知识所诅咒。你的双眼和头脑能帮助你看到万物运行的奥秘以及轨迹,你自以为了解一切,才会觉得什么都没有意义。”
“你的内心充满了对别人能认可你的渴望,但你却拒绝流露,因为你害怕别人觉得那样是软弱的。”
“你想让自己像钢铁那样坚强,所以一次次的抗拒别人,抗拒自己的内心。”
佩图拉博升腾起难以形容的愤怒和羞愧。
他最隐秘的内心被人揭穿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说教。”
“你已经懦弱到连倾听都不敢了吗?”渡鸦的语气带着一丝悲伤,“我看见了你的过去,你的养父和养姐一直在努力让你感受到他们的爱。”
“可你却对此浑然不知,甚至觉得他们不爱你,还以愤怒与冰冷去应对他们。”
“他们只是想要利用我的才华。”佩图拉博大喊,“他们根本就不爱我。”
“奥林匹亚的统治者放弃了自己的亲生儿子,选择把你作为继承人培养。那些被放弃的孩子毫无怨言,甚至觉得应当由你来统治奥林匹亚才是最好的选择。你的养姐关心着你的一切,时刻注意着你的情绪,害怕你不开心和悲痛,难道这些都不算是爱吗?”
“你鄙夷他们的关心,怨恨他们的别有用心,却从未想过向他们敞开心怀,述说你的想法。”
渡鸦的话语像是刀子,锋利无比,将佩图拉搏那颗自认为冰冷坚硬的钢铁之心一刀剖开。
“那不是真的。”佩图拉博的内心被难以形容的酸楚侵蚀,“他们只是利用我而已。”
“他们只想让我创造那些毁灭性的武器,只想做如何征服敌人,他们根本不关心我要什么。”
“那是你的选择。”随着渡鸦的意志,一个个画面出现在佩图拉博的面前。
每当他画画,作曲,修歌剧院,修花园的时候,养姐以及周边的同伴总会一脸崇拜的夸奖他。
当他总是郁郁寡欢,觉得不开心。
唯有当他设计武器,被那些军队崇拜,被那些官员尊敬,被人们歌颂,他才会露出笑容。
久而久之,同伴们也跟着夸奖佩图拉博在战争上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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