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幻想的蘑菇
场下如同开锅般，瞬间人声鼎沸。
现在距离各位弟子进入书院的时间并不长，本以为需要一两年甚至更久，不曾想会这么快！
这一刻，人们陡然意识到，大战，真的不远了。
“上一纪元的修行体系和现在大为不同，要想学习，必须得掌握对应的符号文字，不然的话，很多道术都无法施展。”
“可惜天地大变了，在当世，学古法异常艰难。但是，一旦深入研究，在今世法的基础上进行接续，将会有极大的收获。”
石崖之巅，四长老脸色肃穆，娓娓道来。
“至于眼下，选择的时候到了，愿意转修仙古法的留下，选择继续修炼今世法的可以离开。”
……
居然谈到了古法、今法，需要做出抉择了吗？
场下没有一个凡俗，堪称人中之龙，此刻自然动容。
“前辈，古法和今法有什么区别，能否讲解的更详细一些？”
“是啊，我们千辛万苦修炼出的仙气，究竟算在哪一种范畴？若是选择今世法，还能走下去吗？”
这一刻，众人纷纷发出疑问，表示不解。
古往今来，评判一个年轻人最直白的标准就是仙气，有没有，数量多少，一目了然。如果修出了三道仙气，那毫无疑问是绝世天骄。
在场之人大半都修出了仙气，这是他们自信心的源头。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在谈论着今法不如古法？仿佛修炼了今法，就成不了仙。”
“其实，你们大可不必担心，这两种体系很难说清孰弱孰强。这里我可以给大家透露，当世之所以罕有成仙者，主要是因为天地环境变了。”
“仙气，只是古法的延续，哪怕选择了今法，后续也不影响。而且，一路坚持下去的话，前途无量。”
“至少，据我们所知，已经有一批修炼今法的人走在了前沿，不会比修出仙气的人弱。”
石崖上，一群老者先后开口，道音振聋发聩，令人深思。
“长老们的意思是，今世法有成的人，即便没有仙气，也足以匹敌我等吗？”六冠王宁川忽然发问，美丽到女子都要嫉妒的脸庞此刻充满了自傲。
闻言，四长老点头道：“不错，那些人造诣极深，甚至让我等惊叹。”
这话一出，顿时引起了轰动。
“还请长老们细说，最好能举一些例子。”
宁川继续追问，态度虽然恭敬，但明显不服，有些怀疑。
就连场下改头换面的石昊也感到诧异，他还真不相信，一道仙气都没有的人可以和自己匹敌，因为两者间的战力差距实在太大了。
就在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大长老孟天正终于开口，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但那些主修今世法的天才大多在另一处地方，你们很快就会见到。”
说罢，他转头看向了身旁的陈吾，后者正神游天外，物我两忘。
“咳咳……”孟天正轻轻咳嗽了两声。
“不好意思，想到了一些东西，走神了。”陈吾笑着道。
而后，全场目光汇聚到了他的身上，带着好奇、带着疑惑、带着不可思议……
“大长老刚刚提到了今世法。”陈吾环视四周，先后在石昊、魔女等人的脸上扫过，“实际上，目前场下就有一些人在今世法走出了极境，潜力堪称无穷。”
诸天骄听闻，顿感大惊，这是准备现场举例吗？
果然，在下一瞬间，陈吾抬手，陡然指向了人群。
啊？
石林中，一个小胖子惊诧，两眼圆睁，说不出话来。
因为陈吾指的貌似是他，一下子就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就是你，小胖，别躲了。”
说着，陈吾面无表情，瞳孔深处却悄然闪过一丝笑意。
第256章 选择
曹雨生硬着头皮，尴尬道：“前辈，你是不是指错了？我有一道仙气啊。”
“没错，指的就是你。”陈吾微笑，眸光如电突然落到了他的身上。
“呃，嘶！！！”曹雨生闻言脸色骤变。
“我……”
话还没说完，他一下子带上了痛苦面具，开始上蹿下跳起来。
见到这一幕，众人疑惑不解，不清楚他到底发什么疯。
唯有石崖之上的大长老等人看出了端倪，知晓这是陈吾在赐予曹雨生一场造化。
“这小胖子很能藏拙，他即便不动用仙气，也可以对战那些拥有三道仙气的人。”陈吾淡淡道。
“别啊大哥，好端端的，你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曹雨生怪叫道。
“你住嘴，宝剑不经过磨砺，怎能绽放出锋芒？”
陈吾说罢，一指点出，曹雨生顿时龇牙咧嘴。
下一瞬间，他浑身浮现出骨文，每一寸肌肤都在喷薄混沌剑气。
“居然在血肉中铭刻无量阵纹！”
“没看错的话，那好像是第三杀阵吧？”
众人见状，倒吸一口凉气，这实在太过惊人。
“看见了吗？这个小胖子尽管只修出了一道仙气，但是真打起来，你们之中，九成以上的人不是对手。”陈吾笑眯眯道：“他这条路若是不断完善，一直走下去，可以和三道仙气的人争锋。”
一边说着，陈吾一边瞒着所有人在曹雨生体内修修改改。
当然，他没有动第三杀阵，那毕竟是玄武一族的仙王留下的手笔。
陈吾只刻录了一些大道烙印，内部蕴含有独特的感悟，甚至能给巅峰真仙带来启发。
这些大道烙印不光对曹雨生本人有着极大的好处，而且，它们会留存很长时间，纵使在地下被埋葬无尽岁月，依旧不会全部磨灭。
千百万年后，将有一个少年无意间挖到曹雨生的尸体，和他的通灵身对话交流，通过研究探索，最终突破桎梏，走出自己的路。
“前辈的意思，今世法的极限就在于体内刻录杀阵这样一条路？”王曦问道。
“看着挺漂亮的，怎么那么笨呢？我只是举一个例子，连本质都抓不到。”
陈吾鄙视了王曦一眼，又继续说道：“这小胖子之所以很强，正因为在铭纹和列阵两大境界的造诣独树一帜，由此而突破了极境，拥有更高的潜力。”
“其实，搬血、洞天、化灵、铭纹、列阵……真一、圣祭等境界都有类似的机缘，再往后，则需要面临今法、古法的选择。”
“如果你们不知道突破极境的方法，也可以效仿这小胖子，在体内刻下第一杀阵或者第二杀阵。”
他的话一出，直接让场下所有人一凛，集体沉默了下来。
旁边，大长老孟天正进一步补充，道：“在每一个境界都做出极限突破，超越过去，登峰造极，或许能见到一个崭新的天地。”
良久后，
有人自嘲道：“这太难了吧，我不认为能办到，那个小胖子说不定只是运气好。”
“好，那我来再举个例子，一个名叫荒的年轻人，出自三千道州的都应该听过。”大长老严肃道。
“荒？”众人惊讶。
“对，就是荒，也叫石昊，想必很多人都有所耳闻。”
场下，清漪、小兔子、长弓衍等人会心一笑，他们怎会不知，太熟悉了。
“据我们所知，那个荒在洞天境走出了一条闻所未闻的路，他硬生生破碎十口洞天，而后融合归一，彻底超越了历代前贤。若是完善下去，仅凭借唯一洞天就可以比肩三道仙气。”
众人听罢，瞠目结舌，破碎洞天再融合归一，胜过所有古人，这是何等的气魄与风采？
此刻，就连王曦、邀月公主、绿陀这些少年至尊都面带惊异，眼眸中光彩照人。
唯独石昊听的不自在，总感觉浑身痒痒的，好像有蚂蚁在爬。
这时，他心血来潮，忽然抬头，恰好就撞见了陈吾的目光，后者似笑非笑，意味莫名。
【未央客道兄果然发现我了！】石昊心里想道。
另一边，
陈吾看着石林间那个头戴金刚琢的少年，感慨不已。
荒天帝为何强大？
当其他同龄人还在迷茫发愁的时候，他至少在搬血、洞天、真一、圣祭这几个境界突破了极境，而且是凭借自己的力量，九死一生。
这一点很重要，像曹雨生，背后的师傅给了很大帮助，因此欠缺了“一往无前”的勇气。
所以人家能以身为种，开创出人体秘境法体系呢。
……
“现在你们明白了吗？今世法一旦臻至极尽，同样恐怖无比。”四长老大声道。
“可是，这实在太难了，稍不注意就会形神俱灭，又有几人拥有那种运气？”有人嘴硬道。
闻言，大长老的目光瞬间变得冷冽。
“运气？我看你们是安逸太久，不光丧失了进取之心，还不愿意面对现实，连承认别人优秀都做不到。”
“突破极境固然困难，可比之修炼仙气又如何？我认为是半斤八两，两者都需要经历生死考验。”
“哦，对了，险些忘记，你们当中很多人并不算真正修出了仙气，大多在取巧，依靠了前人的恩泽。”
此话一出，绝大多数人低下了头，不敢与其对视。
“唉，大环境变了啊，真正修炼出仙气的人杰少之又少。”二长老叹息道。
实际上，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修炼仙气都借助了外力，甚至有些人干脆换了一具躯体，那是从仙古封印下来的孕有仙气的肉身。
这种取巧之法看似便利，但未来的上限已锁死。
“总之，选择古法，我们有上一纪元的经文，可以送你们去仙古遗留的小世界中修行。若是选择今法，同样有路可寻。”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别想着两条路都走，到时候多半会一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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