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多远才算远方
蓝发蓝眸的劳伦斯已经来到门口,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离开,他不禁望向曾经的队友那边,那家伙正在被少女揪着衣领,压在吧台上红着脸连连质问着。
世界上有什么比得过少女的脸红呢?
想起来以前经常听见他会念叨的话语,那个词用来形容某些夸张又复杂的场面,劳伦斯觉得这个时候用那个词语很适合——他真不愧自己的诺言说到做到吸引走目光。
所以,他向这个前队友给予最后的敬意。
“牛逼。”
劳伦斯轻声,离开了酒吧。
大鸟转转转酒吧里还在争执,中年领班在疯狂道歉,妮可.格里菲斯则手忙脚乱试图拉架,让两个人分开。
而布鲁克唏嘘不已,心想这真是艳福不浅呐~连去打扫呕吐物都能撞上这样的展开。
下次让他教自己搭讪的技巧好了。
第26章一场葬礼一双鞋子
—北方街.教堂—
阳光难得明媚的一天,白鸽停留在钟塔的上方,绿草如茵的草坪花卉间有蝴蝶飞舞。
间谍小队全员正在参加葬礼。
教堂内,穿着修道服的神父手持着十字架,站在教堂的最上方默默念叨着告解。他面色肃穆参杂着悲哀,手中用白洁石雕刻的十字架不停抚摸着,来沟通上天的旨意。
教堂的下方,两排的座椅坐着许多人。
他们的模样风格各不相同,有穷困的女人哽咽着擦着眼泪,手旁边牵着几岁的脏兮兮懵懂孩童;
有麻木的老人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教堂间的那根白柱子,手上紧攥着青年微笑的照片;
今天是周六,每周北方街的教堂都会举办葬礼,用来埋葬值得被埋葬的人。每个人只需要交上50克朗就可以参加,在里面聆听由修女和信徒组成的唱经班的洗涤,目睹灵魂的安宁。
马克等人也坐在这里。
此时此刻,教堂的氛围中仿佛漂浮着看不见的哀愁,令人的心都在滴水般的忧伤。
“艾玛.多伦。”
神父庄重地念出名字,手握着十字架眼眸低垂,他单手举着开页的书,上面摘抄着这周需要安抚的灵魂。
话语落下,长椅上有人慢慢站起身。
一位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士手举着花,脸上带着泪痕,身边跟着另一位神色颓废的中年男士。
他们二人走到教堂最前方的理石雕塑棺木,慢慢弯腰献上花束,缄默不言。
“他们的孩子被诱拐杀害了。”
空气中漂浮着某人的叹息。
马克听到这话,不太自然地扭扭头。他真不适应这里的氛围,只好看向间谍小队里其他人的表演。
最近的心理医生莫妮卡正低着头,将眼镜框放在手心,看上去像是因为悲伤而独自承受着——可几秒后,听到她那细微又平缓的呼吸声传来,马克有点难绷地捂住脸。
再看看她旁边的劳伦斯。
蓝发蓝眸的劳伦斯脸上没有情绪,背坐的挺直,眼眸平静。可他不做表情时看上去就像个杀胚,这样天然透露着某种孤寂感。
可很快,喃喃的声音响起。
“11321…11322…11323……”
劳伦斯正在心中数数打发时间,可能是持续太久而走神,竟不自知地念叨出来。
马克更加难绷,觉得这些队友真是不会演戏,要是被夕雾察觉出来怎么办?——他想到这里,略显担忧地看向夕雾的座位。
黑发及腰的漂亮红眸,年轻的落寞姑娘穿着黑鸢尾般的服饰坐在长椅上,坐在教堂的穹顶下,静静发着呆,想着心事。
马克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她看上去是这里最不悲伤的那位。
思绪不自知地游走着。
很快,神父庄重的声音再度响起。
“莱昂.罗西。”
话语落下后,马克如临大敌的站起身,有点手忙脚乱拿起座位边的花束。这是他第一次参加这种弥撒性质的葬礼,还是假死的葬礼,总会有点不知所措。
而心理医生莫妮卡慢慢醒来,若无其事的拿起手边的花束跟在后面。
接着是劳伦斯的回神,他揉揉头:
“11675。”
最后是夕雾跟上队伍,裙摆轻扬。
四个人走在教堂中央的过道间,前往白理石棺木的地毯上,两旁的椅子上坐着悲恸的人群。
最前方的白色棺木是石头雕刻出来的寄托物,里面没有躺着任何人的尸体,而是思念。
它的周围已经献满花束。
四人站定在棺木的面前,成一排队列神色各异,仿佛回到曾经这支间谍小队对着旗帜宣誓的那样,只是现在少掉某个人。
神父缓缓地开口,慈悲道:
“请和他做最后的道别吧。”
听到这话,最左边的马克抿了抿嘴有,他想起不久前在大鸟转转转酒吧里见到的禾野…什么最后的道别根本无从提起啊,指不定哪天又从报纸上看见那家伙的新闻,操着吉他高歌。
劳伦斯同样缄默着,他想着两天前禾野干得好事,心想那家伙不仅不需要说道别还要恭维,居然能想出那样的招数袭击国安局的女警员。
不过不得不承认,
效果拔群。
四人站定在棺木前一时相继无言,庄重的神父看着他们这幅面面相觑般的模样,不免感觉到些许疑惑。
最后是莫妮卡打破沉默,弯下腰献上花束,轻声细语:
“莱昂,一路走好。”
噗——
马克肩膀颤抖地憋着笑,他感觉这一刻拼上老命也得把嘴角压下去,真倒霉啊,被莫妮卡这样戳中他的笑点……
马克只好将那想笑的感觉变成颤颤巍巍的呜咽。
“啊…呃…莱昂,我,我会想你……”
马克痛苦地眨着眼睛,挤出几滴泪水,面目扭曲悲恸地说道,放下花束咬紧嘴唇不敢再多说。
劳伦斯反倒是最正常那个。
“再见,莱昂.罗西。”
他的话语与其是和人的诀别,更像是和这个身份的诀别——淡淡地放下花束。
最后是夕雾。
她什么也没说的轻轻放下花束,接着看着面前‘花团簇拥’的棺木只是沉默,黑鸢尾姑娘的眼眸里是看不透的情绪…没有哭也没有难过,有的只是说不出的感觉。
最后四人回到座位,继续等待仪式进行完毕,马克看着别人的真情实感回忆着自己是否露馅;莫妮卡继续放下眼镜框补觉;劳伦斯数着着刚刚的数字往下消磨时间。
这时,教堂钟楼的铃铛被人撞响,悠长又清灵的声音回荡在草长莺飞的建筑内。
白鸽展翅,羽毛飘落。
……
镜头一转。
—水仙街.隐秘小巷口—
“阿,阿嚏!…”
突如其来的喷嚏让禾野感到疑惑,他扶着墙壁老老实实呛个大的,接着喘过气后眯眯泪眼蒙眬的眼睛,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诋毁他。
而旁边的妮可投来目光,担忧地询问道:“先生,不会是感冒了吧?!”
“哪怎么容易感冒…”禾野摇摇头,“刚刚和你说到哪里来了?”
“喔,你说让我在这里等你出来!”
妮可回复道。
耶,那不就是已经交代清楚了吗…自己也是被喷嚏打傻了。
禾野心想着,摆摆手向隐秘巷口里走去,给妮可留下嘱咐:
“那就按照我说,你在这里耐心等我回来就好,我去办点事情。”
“好的!”妮可开心说。
于是禾野离开向隐秘巷口里走去,同时清点自己带出来的钞票,心思怅惘。
今天是周六,阳光难得明媚的一天,大鸟转转转酒吧里照常营业。不过他和妮可今天休假,可以无忧无虑的放松。
周薪在昨天晚上下班后就已经结算,发钱的是中年领班,他给禾野支付1500克朗,这笔钱看呆乐队里的其他三人。
而给妮可.格里菲斯结算的是500克朗。
“先生,先生,这周的薪水发下来啦,全部给您!”
刚刚拿到工资她就兴高采烈的跑来找自己,那时候才刚刚下班,大家都打扫着卫生或坐在吧台吹牛打屁,而听到这话不少人都投来目光,包括贝娜小姐——那位观念超凡的女调酒师,更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
“你忘记我怎么教你的吗?你怎么能给男人花钱呢?”
现在想想接过还有点心虚。
禾野现在手上总共有2000克朗,虽然说离开这里的钱已经足够,可时间才过去一周,巴普洛信用借贷公司的事情风头还在。
而且这件事情他多少有点在意,所以今天出门也是想了解下这件事情的背况——这是禾野自上50%画像相似通缉令后,第一次出门。
一路倒也相安无事。
走入隐秘巷口后,周围是神色匆匆的人,这里的光线有点黯淡,像是民国时期那逼仄紧凑的胡同。
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黑市。
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到枪械和子弹,不过通常枪械都是自造或老古董,因为A国的枪械条款颁布之后严格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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