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老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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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也啐出一口带血的酸水,踉跄起身,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行了,别嚎了...今晚我请客,涮羊肉。”
三人猛地抬头,泪眼混着血污,写满错愕。
林深伸了个懒腰,说道,“我就不去了,我得回家了。”
林深嘴角微微上扬,说道,“我回家陪我媳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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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四道狼狈身影挤进后海胡同深处一家老字号涮肉店。
油腻的灯笼投下昏黄光晕,铜锅炭火噼啪作响,翻滚的骨汤蒸腾起白雾,羊肉片如红绸般铺满青瓷盘。
王也换了身干净道袍,斜倚在雕花木椅上,指尖无意识敲着桌面;对面三人则像三只淋雨的鹌鹑——
诸葛观摘了裂开的唐僧面具,鼻梁贴着滑稽的纱布;诸葛升焦黑衣衫下绷带隐现;诸葛萌用冰袋敷着肿脸,筷子抖得夹不住肉片。
王也冷不丁开口,夹起一筷子羊上脑丢进沸汤,“再摆这副死相,我让你们仨把锅底喝了。”
诸葛升憋红脸想反驳,却被辣椒呛得猛咳;诸葛萌小声嘀咕:“暴力道士...请客还威胁人...”
唯有诸葛观埋头狂扒麻酱小料,含糊道:“王道长,谢...谢谢...”
饭桌气氛微妙如绷紧的弦。
铜锅蒸腾的热气中,诸葛升偷瞄王也小腹——那里曾被周圣化身的刀疤男一击重创,如今却只余道袍平整的褶皱。他攥紧筷子,不甘与挫败在眼底翻涌。
正当诸葛萌试图用肿脸拱起冻豆腐时,王也口袋里的手机骤然嘶鸣。
屏幕亮起——“诸葛狐狸”。
王也眉心一跳。
接通的刹那,一个清越带笑的嗓音穿透喧嚣人声:
“哟,老王——”电话那头背景音是机场广播的机械女声,“首都T3航站楼,听这动静熟不熟?”
王也下意识瞥向对面三人。诸
葛升手中羊肉“啪嗒”掉进辣汤,诸葛观呛得满脸酱汁,诸葛萌瞪圆了眼睛——电话漏音严重,那声音他们太熟悉了!
“诸葛青?”
王也起身踱到窗边,窗外后海的霓虹在水面碎成斑斓,“你掐点倒是准。”
“哪儿能啊,”诸葛青轻笑,气流拂过话筒的沙沙声像狐狸甩尾,“我家那三个愣头青...到你那儿了吧?观仔的唐僧面具裂了没?升子是不是又玩土河车把自己埋了?萌丫头肯定嚷嚷着‘电死你’结果反被抽脸了吧?”
饭桌三人面如死灰。
诸葛观捂住鼻子呜咽,诸葛升一拳捶在桌上震得铜锅晃荡。
王也指尖叩着窗棂,语气听不出波澜:“嗯,挺热闹。现在正请他们补血呢。”
“我就知道!”
诸葛青的笑声陡然转冷,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他们仨捆一块儿还不够你塞牙缝...不过老王,你下手轻点儿,打残了武侯派年底团建凑不齐人。”
突然,他话锋急转:“对了,我航班刚落地——来接我。”
王也瞳孔骤缩:“你来北京做什么?”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随即响起衣料摩挲声,似有人慵懒倚上廊柱。
再开口时,诸葛青的嗓音浸透月华般的温润,却藏着深海暗礁:
“叙旧啊...找我的‘老朋友’。”
“老朋友”三字被他咬得意味深长。
电话挂断,忙音在寂静中无限放大。王也转身,迎上六道惊恐交加的目光。
“青...阿青来了?!”诸葛萌手里的冰袋“咚”地砸进调料碗。
诸葛升霍然起身:“他早知道我们会输?!那还放我们来丢人?!”
王也坐回主位,慢条斯理捞起煮老的鸭血:“不然呢?指望你们仨逼我用出土河车?”
他抬眼扫过三人,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你家狐狸算盘精着呢——你们是饵,我是秤砣,他嘛...”筷子尖轻点汤面涟漪,“是那个执秤的人。”
炭火渐弱,铜锅浮起冷脂。
诸葛观突然埋头扒光碗里残肉,瓮声道:“王道长,带我们去接青哥...我们扛行李!”
王也嗤笑:“扛行李?你们现在像刚出土的兵马俑!”
却也没拒绝。
他望向窗外,霓虹倒影在眼底碎成星河。
诸葛青那句“叙旧”如芒在背——北京城里,值得他千里奔赴的“旧友”能有谁?
离店时已近凌晨。王也甩下钞票,背影没入胡同浓夜,只抛下一句:
“二十分钟后,T3出发层。谁迟到——”他回头,月光照亮半边森然笑意,“我让诸葛青亲自给你们‘活血化瘀’。”
三人连滚爬起追出店门。
铜锅里,半凝固的辣油微微晃动,倒映着天花板剥落的朱漆。
城市彼端,机场的钢铁巨兽吞吐流光,而一场裹挟着旧怨与新局的暗涌,已在涮羊肉的烟火气中悄然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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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麻烦你们件事
首都国际机场T3航站楼,出发层。
午夜时分的机场并未沉睡,依旧流淌着疲惫与匆忙的人潮。
巨大的落地窗外,跑道指示灯延伸向黑暗深处,偶尔有起降的航班划破夜空,引擎的轰鸣被厚重的玻璃过滤成沉闷的低响。
王也斜倚在一根光洁的冰冷立柱旁,道袍外随意套了件深灰色冲锋衣,拉链拉到下巴,双手插兜,眉眼间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腹部被周圣重击留下的隐痛仍在丝丝缕缕地提醒着他工厂废墟里那场噩梦般的遭遇。
诸葛观、诸葛升、诸葛萌三人则如同刚被霜打过的鹌鹑,鼻青脸肿、绷带缠身,蔫头耷脑地缩在他身后几步远,眼神躲闪,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地砖缝里。
清脆的电梯抵达声响起。不远处的VIP通道闸门缓缓开启。
一个身影,如同聚光灯下走出的主角,瞬间攫取了所有人的视线。
他穿着一身剪裁极其合体的烟灰色羊绒大衣,内搭浅米色高领毛衣,衬得脖颈修长,肤色如玉。
柔顺的蓝灰色发丝在机场明亮的顶灯下泛着冷调的光泽,几缕碎发随意地垂在光洁的额前。
他推着一个低调奢华的黑色登机箱,步履从容,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双标志性的狐狸眼微微弯着,目光流转间,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一丝......毫不掩饰的戏谑。
他的视线精准地越过人群,落在王也和他身后那三个“伤员”身上。
清越的嗓音带着笑意,如同玉珠落盘,清晰地穿透了机场的背景噪音,“老王,辛苦辛苦,这么大半夜的还劳烦你亲自接驾。”
他走到近前,目光扫过王也略显苍白的脸,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快、几乎无法捕捉的探究,随即笑意更深,“气色不太好啊?被我家这几个不成器的闹腾得没休息好?”
王也扯了扯嘴角,没接这话茬,只是冲他抬了抬下巴:“来了就好。”
诸葛青的视线这才慢悠悠地转向王也身后的三人组。
“观仔,”他的目光落在诸葛观贴着纱布、微微发青的鼻梁上,语气温和得像在问候,“你这面具......改走现实主义路线了?这鼻梁骨的弧度,捏得挺逼真。”
诸葛观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下意识想捂鼻子,又觉得太怂,只能梗着脖子,瓮声瓮气:“青...青哥......”
“升子,”诸葛青的目光移到诸葛升身上,后者焦黑的衣角和裸露皮肤上的绷带异常醒目,“你这是......刚从煤矿体验生活回来?还是说,”
他微微歪头,笑容里带着促狭,“新开发的‘焦土防御术’效果拔群,连自己都烧?”
诸葛升的脸黑里透红,一部分是烧伤,一部分是羞臊,拳头攥紧又松开,憋了半天,只挤出两个字:“......输了。”
最后,诸葛青的目光落在半边脸肿得像含了个大核桃、嘴角还破皮的诸葛萌身上。
“小姑,”他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种长辈般的无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电离’这种招式名字听着威风,用不好容易反噬。瞧瞧,这脸肿的......下次试试‘静电吸附’?至少安全点。”
他伸出手,指尖似乎想碰碰诸葛萌肿起的脸颊,但最终只是轻轻拂过她散乱的鬓角。
诸葛萌眼圈一红,委屈得差点当场哭出来,带着哭腔:“啊青......他...他打人好疼......”
诸葛萌的年龄最小,但是辈分却大,所以诸葛青叫她小姑。
“嗯,我知道,”
诸葛青收回手,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目光转向王也,语气依旧轻松,但眼底的温度降了几分,“王道长下手......还是一如既往地有分寸。”
王也面无表情地迎着他的目光:“彼此彼此,你家孩子也挺活泼。”
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火药味,诸葛家三人缩得更紧了,大气不敢出。
王也似乎懒得再继续这表面寒暄,他站直身体,看向诸葛升三人,语气是难得的严肃和认真,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请求:
“我说,麻烦你们仨个事呗。”
三人都是一愣,连诸葛青也挑了挑眉。
“这段时间,我家老爷子老太太,还有我哥他们,被圈子里一些不开眼的家伙盯上了。”
王也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他们都是普通人,没什么自保能力。我这边......有些脱不开身。”
他下意识地按了按小腹的位置,那里被周圣手刀重创的剧痛记忆犹新,更深处是对那神秘刀疤男的忌惮和风后奇门被破的阴影。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所以,我希望你们仨......能帮我护着点家里人。不需要你们拼命,就......帮忙盯着点,别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靠近他们就行。就当......帮我个忙。”
这几乎是王也第一次用这种近乎“请求”的语气对他们说话。
诸葛观和诸葛萌都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诸葛升则猛地抬起头,脸上之前的羞愤和不甘瞬间被一种强烈的、近乎受宠若惊的“被需要感”所取代!
王也!那个把他们仨揍得满地找牙、深不可测的风后奇门传人,竟然开口请他们帮忙!
保护他的家人!
这简直是......
“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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