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熏风之伤
直视这一壮观场面的鲜红双眸中满是愉悦之『色』。这是只有享尽世间荣华的王才能理解的,超乎常理的感觉。
“梦存高远,志在称霸……这股热情确实值得赞许。但将士们啊,你们明白吗?所谓梦,终有一天是要醒来的。”
archer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虚空中的宝物库。但是,他却没有展开‘王之财宝’,只拿出了区区一把剑。
“正因如此,我必然会挡住你的前路。征服王。”
这把武器真的能叫做「剑」吗?它实在太过怪异了。既有剑柄,也有护手,长度与普通长剑相仿。但最关键的‘剑身’部分却和传统意义上的刀剑相去甚远。只见三段圆柱紧紧相连,并不锋利的刃部拧成了螺旋状,三个圆柱如同锁链一般缓缓绕在一起,交互回旋着延展开去。
是的,已经不能称之为剑了。早在‘剑’这一概念现世之前就诞生于世的东西,也不可能会呈现剑的形状。它由神在造人之前所制,是见证了创世之时的神『性』具现。
只见磨盘般的三段圆筒呼应着天球的动作,各自以匹敌地壳变动的重量与力度互相摩擦着、旋转着,滚滚而出的膨大魔力简直无可估量。
“来,让我给你那无尽的长梦画上一个句号吧,我会亲自向你展示世间的法则。”
archer的手臂高高扬过了头顶,初始之剑开始徐徐加快了转速。每一圈都更加迅速、更加迅速……
目睹了这一切,本能地感到危险迫近的rider扬缰催促着布塞法鲁斯。
“我们上!”
“轰!”伴着飓风的声声轰鸣,archer的剑柄中迸发出膨大的魔力。
“醒来吧,‘ea’。与你相称的舞台已经布置好了!”
ea——在古美索布达米亚神话中,是‘天’和‘中’的司掌大地与水的神明。
被他如此称呼的‘乖离剑’正是神话时代见证了创世壮举的初始之剑。它的剑锋被赋予的任务,正是将当时一片混沌的天与地一劈两半,赋予其确切的形态。
如今,傲然回旋的神剑卷起阵阵烈风,正蓄势准备重演那创世的奇迹。
黄金的英雄王昂然宣告道:“看好了——这就是‘天地乖离开辟之星’!”
天空在绝叫,大地在咆吼。膨大的魔力之束震撼着宇宙的法则,奔涌而出。
archer将剑一挥而下,根本就没有瞄准任何人。已经不需要瞄准什么人了。乖离剑的刃锋所斩裂的,绝不仅限于什么‘敌人’。
在驱马疾驰的rider面前,大地崩裂,现出了无底深渊。
“唔!”rider立时发觉到了脚下的危机,但疾驰的布塞法鲁斯势头实在太猛,已经任谁都无力制止了。
“呜——”
韦伯见坠落深渊的命运已经无可避免,咬紧牙关把那声悲鸣硬是吞了回去。
“哈!”随着rider缰绳一挥,神马后蹄猛蹬,高高跃入了空中。
那跳跃、那浮空都让人深深捏了一把汗。正当韦伯以为这一瞬将无限持续下去时,布塞法鲁斯已经再度踏上了对岸的大地。
韦伯一看到后续骑兵队的惨状,登时脸『色』惨白。坐骑不及布塞法鲁斯的禁卫兵团没能跨过这道天堑,如同雪崩般无助地向地狱深渊直落了下去。位置靠后的骑兵们虽然在间不容发之际停了下来,逃过了一劫,但这场惨剧才刚刚拉开帷幕。
第七百四十四章 征服王的落幕
“小子,抓紧了!”rider一声叱咤,抱着韦伯紧紧抓住了布塞法鲁斯的鬃『毛』。
就在察觉到危机的神马退往安全处之时,地上的裂缝愈发扩大,将周围的土地和骑兵们一并吞了下去。
不——岂止是大地。龟裂从地平面一直扩伸到了虚空,使空间扭曲,大气上流,伴着逆卷的狂风将周围的一切都吹向了虚无的尽头。
“这、这是……”就算是征服王,也被这光景惊得无言以对。
英雄王所持的乖离剑,那一击所刺穿的不仅是大地,而是包含天际在内的整个世界。它的攻击,已经不能用命中与否、威力如何来形容了。士兵、马匹、沙尘、天空——以被斩断的空间为凭依的一切一切,都被卷入了通往虚无的漩涡之中,消失殆尽。
就在布塞法鲁斯使劲撑住四蹄,竭力反抗着真空的气压差之时,‘王之军队’所生成的热沙大地也无时无刻不在四下龟裂、土崩瓦解,如同即将流尽的砂石般流向虚无的深渊。
一剑挥落之前,森罗万象不过是毫无意义的一团混沌——一剑挥落之后,新的法则分出了天、海和大地。
开天辟地的激『荡』之力奔流而出,这早已超出了对城宝具的范畴。有形无形的森罗万象都在这无与伦比的力量下分崩离析。这才是让英雄王自诩为超越者的‘对界宝具’的真实面目。
天空坠落、大地崩裂,一切归于虚无。在无尽的黑夜中,只有archer的乖离剑灿然生辉。它的光芒,正如照亮新生世界的开辟之星,堂堂宣告着破灭的终结。
rider和韦伯都没能见证这一切。rider的固有结界本是由召唤出的全体英灵的总魔力所维持的。在整个世界彻底消失之前,失去半数部队的结界已经出现了破绽,受到扭曲的宇宙法则再次回到了应有的姿态。
之后,就像从梦中醒来一般,载着两人的布塞法鲁斯在夜间的冬木大桥上着地了。在大桥对岸,黄金的archer宛尔微笑着挡在了他们的面前。双方的位置关系没有任何变化,整个战局就像被回溯到了初始之时一般。
唯一能够证实变化的,就是archer手中的那把仍在旋转低吼着的乖离剑。
而无法目视的致使变化是——rider的王牌‘王之军队’已经消失了。
“ride。”
见自己的master脸『色』惨白地仰望着自己,高大的servant表情郑重地问道:“这么说来,有件重要的事情还没问过你呢。”
“哎?”韦伯不解。
“韦伯·维尔维特,你愿以臣下的身份为我所用吗?”
韦伯浑身都因激动而颤抖着。随后,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滂沱而出。
“您才是——”
被首次直呼姓名的少年不顾两颊的泪水,挺起胸膛毫不动摇地答道:“您才是我的王。我发誓为您而用,为您而终。请您务必指引我前行,让我看到相同的梦境。”
听到对方如此起誓,霸道的王微微笑了。这笑容对于臣下来说,正是无上的褒奖与报酬。
“嗯,好吧。”
就在心下欢喜,飘飘欲仙的时候,韦伯的身体真的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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