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使徒 第168章

嗖！！

一道旋转的剑刃破空而来，早有准备的绯狱丸猛然起身活跳躲开了回旋的剑刃，它就知道那个小鬼肯定要乘机攻击，不过它怎么会给那个小鬼机会……

嗯？那个小鬼呢？

绯狱丸兽瞳微动，连忙仔细感觉了一下对方的气息，由于此时它们的力量极端相反，无论是对于谁来说，对方都想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亮眼，只不过刚刚同时开大招而且绯狱丸还吃了个小亏，以至于方才感知之中对方的动向有些模糊了。

在身后？！

快速感应到了那阵温和中带着暖意，让自己无比厌恶的力量，绯狱丸猛然一个转身，就见齐格飞已经近在咫尺，左手握着犹大的誓约带着锁链的长矛，破空而来刺向它的右眼！

“戳你狗眼！！”

可恶的小鬼！被黑了一把的绯狱丸下意识闭眼低头，准备用其他部位迎接进攻，然而齐格飞却没有趁势一矛捅穿绯狱丸耳朵或者碰一碰绯狱丸的头盖骨。

翻身，踩在绯狱丸的狐狸头上，再次一跃跳到绯狱丸背部，不顾绯狱丸身上对自己持续造成烧伤痛苦的火焰，齐格飞左手长矛噗呲一声，深深钉入了绯狱丸的右肩骨部位，长矛中带着的力量顿时压制了绯狱丸一点力量，绯狱丸右肩部分升腾的火焰直接被压制了下去。

“小鬼！”

绯狱丸嘶吼一声，左爪直接拍向右肩，想像拍蚊子一样试图拍死齐格飞。

叮当，叮当！

锁链抖动发出轻响。

齐格飞猛然从绯狱丸背上跳起，躲开绯狱丸的爪子，然后直接跳到了绯狱丸的左臂之上，绕着绯狱丸的手臂快速奔跑，他右手长矛上带着的锁链顺势绕住绯狱丸的左爪，左爪的火焰顿时熄灭。

从绯狱丸身上落下，齐格飞站在地上猛地用力一拽长矛的锁链，力量削弱不少的绯狱丸一个不慎，被锁链缠绕的左臂猛然砸在地上。

噗呲！长矛钉入绯狱丸左爪之中，让绯狱丸痛苦地嘶吼一声，单纯的疼痛不算什么，但犹大的誓约上的力量和它自身的力量冲突带来的疼痛，比起手掌被牙签刺入可痛多了。

然而齐格飞并没有停止动作，他隔空一个招手，剩下的那十把长矛直接从犹大的誓约中飞射而来，而绯狱丸自然也是绝对不会认输的，就算处于如此劣势，依旧努力用火焰与身体试图杀死齐格飞。

噗呲！第三根长矛钉入绯狱丸右爪，穿透并且钉在了地面上，锁链缠绕住了绯狱丸的脖子将其拉趴下！

躲开绯狱丸的尾巴横扫，齐格飞双手并用不断奔跑，火焰与咆哮在空气中回旋炸响，然而都阻挡不了他的步伐，一根根长矛钉入绯狱丸的身体，压制住绯狱丸的力量，长矛尾端的锁链缠绕蔓延绑住绯狱丸的躯体让它无力移动。

第四根，左腿膝盖！

第五根，右腿膝盖！

锁链缠住尾巴，第七第八第九第十根长矛深深钉入残留着高温，略显液态的土壤之中，将绯狱丸四根尾巴固定在了地面上，尾巴上带着的火焰消减下去。

第十一根第十二根长矛钉在了绯狱丸的脊椎骨上，齐格飞手持最后一根长矛，躲开绯狱丸垂死挣扎般张口的咬合，锁链环绕在它的嘴鄂上，猛地收紧锁住它的嘴部，随后齐格飞纵身跳到绯狱丸鼻梁上，长矛高举，面对绯狱丸狰狞中满是血丝的眼睛，用力将长矛刺向绯狱丸眉心。

力量被削弱到了极限，身体被十一根犹大的誓约长矛以及锁链固定住，绯狱丸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再见了！！”

噗呲！长矛钉入绯狱丸眉心，齐格飞手臂稳稳地将长矛推入绯狱丸脑内，这里是梦境，一般的方法杀不死绯狱丸，但来自她人的力量，与绯狱丸充满憎恨的负能量极端相对的正能量，完全能够击杀绯狱丸——或者说将绯狱丸的血条削弱到零。

“小……鬼……”绯狱丸瞪大了满是血丝的眼睛，狐狸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这具身体不能用了……那就用你的吧！！”

瞬间，绯狱丸庞大的身体直接化为一阵缥缈的黑色雾气，猛然将齐格飞笼罩在其中，远处的八重樱见状试图过来阻止，却由于之前对抗绯狱丸失败，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让她阻止即将发生的事情。

齐格飞砰一声落在地面上，身上庄严而奇特的服装散去露出平常的休闲服，远处犹大的誓约也消散无影。

“卡莲……齐格飞……”八重樱慢慢走过去，微微弯腰看着在梦境空间中陷入沉睡的齐格飞，她轻轻叹了口气，牙齿咬住下唇，“我……唉……”

人心中有黑暗，人心中有潜藏在道理、和谐、平凡面庞下的淤泥，那些淤泥蠢蠢欲动，偶尔探出扭曲的形体，支配人的身体，酝酿出人眼中的悲剧，造就痛苦。

人是丑类的，罪恶的，是需要清除的垃圾！

它坚信着这一点，在无以言状的心灵中探索穿梭，感受，寻找着这个小鬼的丑恶，除了那个恶心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有第二个灵魂纯洁的家伙，以这个小鬼的行事作风来看，他不可能是那种洁白的灵魂。

但是，找了不少时间了……没有，没有，没有！

这种能面不改色屠杀村民的家伙，这种能将杀戮当成理所当然的家伙，心中怎么可能没有黑暗！

它不相信，继续寻找中，聆听着对方心灵深处，那来自底层淤泥的呢喃……

“人从来都不是善良的，高尚的，崇高的，美丽的，也不是邪恶的，污秽的，丑陋的，肮脏的……”

它听到了声音，很平静冷漠地述说着什么的声音。

“每个人都有一个个立场，属于国家的立场，属于种族的立场，属于自己的立场，在这个立场中的所作所为被冠以正确、正义、道德的名字，违背这个立场的所作所为被予以谴责，加以嘲讽，施以咒骂……”

他……在说什么？

“人，在面对与自己理念相差的观点之时，内心就会不由自主产生排斥，因为对方与自己的观点不同，因为对方不符合自己的利益，不符合自己的正确，为了让更多人赞同自己这一点也是利益，而这份排斥就会演化为敌意，人所说的理智便会在最需要的时候潜藏起来，任由人发泄自己的情绪，这是一个人的正确和立场。”

这是……齐格飞的声音？

“道德？罪孽？正义？邪恶？对错是非？这仅仅是因为人有思想而产生的产物，有了认知所分辨诞生的词汇，而当人是复数之时，那么为了绝大多数的人的利益，道德与正义，普遍的价值观应运而生，而部分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无论是寻开心还是寻物质，违背多数人的潜规则，就会诞生罪孽，所以才被划分到邪恶。”

人类生来就是应该被扫入垃圾堆的东西！！

它狰狞地低语，但却并没有传递到另一边，另一边依旧在自顾自地说着。

“然而不止如此……思想是自由的，也是混沌的，有些观点无法判断对错，有的观点本没有对错，有的观点利用普遍的价值观混淆对错……但这些都没有意义，因为不是相同的观点，不是有着共同诉求的观点，不是相互之间没有关系的观点，必然会引发观念上的矛盾，而人一旦有了自己的观点并且有了自己能‘自由’思考的错觉，就意味着他绝对不会轻易被其他观点说服。”

“而从一大堆观点中辨别没多少意义是非对错……呵呵……”那个声音忽然冷笑两声，“饶了我吧，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所以……观念思想这东西，只需要知道什么是必要，保障自己能活下去的观念就足够了，我从来不往脑子里去。”

“这个世界上，对于人类来说，真正客观且绝对的话唯有一句：力量即是真理，强权方为正义！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提了正义这个词？让我和你说说吧……观念思想的碰撞，就如我之前所言，说话是分不出胜负结果的，一个人有了自己的观点，并且对此深信不疑，那么绝不会轻易改变。”

“正确的一方，是能够让与自己持相反观点闭嘴的一方，所以力量即是真理，强权就是正义，当你拥有绝对的力量贯彻自己的想法，并且让反对的人闭嘴，那么你就是以理服人，你就是正义……生气了？想反驳我？说什么正义自古长存？你很排斥强权和力量一类的词汇啊，你想过自己为什么排斥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