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使徒 第262章

石像琪亚娜从喉咙里挤出几个让自己蔓延出裂纹的字眼：“没有……”

“哦哦，那就好了，我还真怕你们受伤了呢。”白发少女发出庆幸的声音，不过这句充满了关怀与庆幸的话语，宛若箭矢一般不断扎在倒地的萨塔妮娅和石化的琪亚娜心口。

不过抗打击能力很强的两人快速恢复过来，萨塔妮娅愤愤地诅咒了两句再次盗走自己菠萝包的小偷，她不承认这是一次迅疾如雷，高智商，宛若教科书般标准的成功抢劫！

用精神胜利法获得了胜利，萨塔妮娅转头看向白发少女，眉头一皱：“唉？天使？”

“……哈？”琪亚娜愣愣地看着微笑眯眯眼的白发少女，“你也是天使？”

“也？哦哦，你应该是认识小珈吧？毕竟这一届来人间修行的就我们两个。”白发少女轻轻拍手，露出优雅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我叫白羽·菈菲尔·恩兹沃斯，叫我拉菲尔就行了，请多指教。”

“啊……我叫琪亚娜·卡斯兰娜，那个……”琪亚娜嘴角抽搐了一下，丢人啊！黑历史被别人撞了个正着。

“天使……哼！”萨塔妮娅撇撇嘴，神气地说道，“我是萨塔妮娅！现在以未来的大恶魔之名向你发起挑战，臣服于我的力量和荣耀……”

拉菲尔轻轻拍手，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我投降。”

“啊？”萨塔妮娅愣了愣，然后快速反应过来，心中不由自主涌现出一股激动的欢喜之情，她努力压抑着疯狂上扬的嘴角，表情变得有些滑稽，却发出故作威严的声音，“这样的话，你就是我萨塔妮娅的下仆了，哈哈哈哈哈！”

“是啊，以后我就是萨塔妮娅大人的下仆了，这是我对萨塔妮娅大人的敬意，萨塔妮娅大人而已重新去买一个菠萝包。”拉菲尔笑眯眯地将几张纸币递给萨塔妮娅。

“啊？哦……咳咳，我就收下你的敬意了！你是个忠诚的仆人！”萨塔妮娅脸上简直要笑开花儿了，她自信了起来，看向旁边一副死鱼眼模样的琪亚娜，“人类哦，天使都已经拜倒在萨塔妮娅大人的领袖气质之下，你……”

“有病，滚，别烦。”琪亚娜翻翻白眼，瞟了一下微笑的拉菲尔……这家伙看起来不笨不中二也不神经啊！明明刚开始印象还挺好的，现在直接降低到和萨塔妮娅一个层次……

“琪亚娜小姐，你这么看着我有什么问题吗？”目送兴高采烈的萨塔妮娅跑回去买菠萝包，拉菲尔合手微笑地看着琪亚娜。

琪亚娜心直口快：“我觉得你挺奇怪的……”

“你是说配合萨塔妮娅的表现吗？”拉菲尔面带微笑，但神情却带着一股怜悯与亲切，“只是在别人眼中有些不明所以和古怪而已，为别人和更多的人带来笑容，可是天使的职责哦，与其他人的看法无关。”

琪亚娜眨眨眼睛，不自觉赞同了对方的说法……为更多的人带来笑容，就算自己看起来有些像个小丑也无关紧要，而非光芒万丈的赐福，这才是真正的天使吗？

果然那个珈百璃只是特例……

“啊！我的菠萝包！又是你这条臭狗！你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琪亚娜抬头看去，只见前面刚刚买了菠萝包的萨塔妮娅发出痛苦的哀嚎，眼睁睁看着一抹白影绝尘而去……她的菠萝包又被那条狗给抢了。

“哎呀呀，真是不幸啊。”拉斐尔面带笑容地轻声说道。

琪亚娜嘴角抽搐，回头看着拉菲尔脸上似乎在发光的笑容。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第两百零一章 最恐怖的病

“龙族是敌人，必须杀死，必须毁灭，为了我们的种族与未来，不允许有龙族的存在。”

路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稳稳地握着小刀，在一块木头上慢慢雕琢着什么东西，而在他面前的小地毯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木雕。

高手。

感觉了一下老人如同一颗灼热太阳般激昂而火热的气息，八重樱垂下目光看着这些个木雕，有各种表情不一的人物，还有各种宛若真实活着的猛兽，当然不是什么狮子老虎大象，而是一只只形态截然不同，充斥着魔幻化元素，却又显得自然和谐的生物。

“毫无和解的可能性吗？”符华推了推眼镜问道。

“……你们很奇怪，不止是力量气息的古怪，血脉气息的古怪，就连你们的观点也同样奇怪，我们可以因为战争失去的族人而悲伤，可以厌倦战争，可以痛恨战争，甚至可以将这种仇恨转移到其他族人的身上，但是唯独我们不可能对龙族抱有任何好感乃至平和的观念。”老人握着小刀，刀光微动，无数碎木屑从木头上掉落，不过短短几秒钟时间，一个木雕就做好了。

这是一个平凡男子的木雕，表情平和，面带微笑，与其他各种所表达的情绪鲜明而激昂，栩栩如生的木雕都不一样。

老人吹掉残留的木屑，苍老的脸上带着平和的神色：“这是我的孙子，死于二十年前雅苏摩尔要塞一次会战，不只是他，我的侄子、我的外甥、我的父亲、我的爷爷……米德加尔特，昆古家族的荣耀是用鲜血铸成的，也是用仇恨铸成的。”

“我虽然老了，但还提得动剑。”老人将木雕放在摊位上，看似浑浊的双眸望着八重樱和符华，“天使和恶魔挺好，将这边的龙族和百族成员分开，避免无所谓的争端，但你们又是谁呢？从其他小家伙那里顺藤摸瓜找到了我这里来。”

不会是天使和恶魔，因为他们各自种族的气息具有相当的特质，也不会是龙族，因为他不会认错仇敌，按气息来说应该是较为特别的人族，但人族不会去考虑与龙族和解。

符华沉默了一下：“……为和平而行动的人。”

至于眼前这个老人……百族与龙族都将难民丢到地球这边来了，自然是要派一些足够分量的成员进行保护，以免战争失败导致种族断根，法夫纳和尔科亚是这一类的龙，而百族这边，分量最大的就是眼前这个老人了，要找到不难，顺藤摸瓜就行，难的是改变对方的想法……

“杀光龙族，就是和平到来之时，战士归乡之日。”老人不急不缓地再次拿出一块木料雕刻着，“果然，数量多了之后总是会出现几个脑子有问题的异类，平等教派一堆异想天开，忘记种族荣耀的假货，还要算上你们，你们是人，却说出与龙族和解这种话，如果这里不是地球，我已经拔剑了。”

“看来是劝不动了，不过你也别把我们当做你的族人。”符华表情平静地说道，“之所以找到你，只是想询问一个问题。”

“那就问吧。”老人慢慢雕着木料，就如同一个再正常不过，上了岁数的手艺人。

“你在这边守护送过来的那些人，是不是意味着你放弃了即将开始的最终战争？”

“我还会回去的……那几条龙也会回去的，我们都会回到那边，分出生死，胜者拥有世界与和平，这边流落的子民可回归王国的怀抱，败者失去一切，残留的火种在这边永远无法壮大成参天火焰，除非能破了天使与恶魔的规矩，但这是不可能的。”老人平静地回答道，一点点在木料上雕琢出一条尾巴。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符华微微皱眉，“这段时间，你是否与以前有所不同？”

“？”老人抬起浑浊的眸子，“你想迷惑我，还是想表达什么？”

“前几天，我找到了过来的一个人族少女，她和我交谈，我印象最深的是她三句话里有一句与龙族有关的话，比如说龙族是恶人，龙族还是萝莉控，龙族荒淫而嗜杀等等，这应该是百族内部教育和大氛围影响下产生的观点，她与龙族没有直接仇恨，但国家与种族的仇恨影响了她的观念。”

老人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你们是在这边的人类这里学到了一些莫名所以，根本和我们的世界脱节的知识吗？否则也不会生出此等荒诞而可笑的念头。”

社会整体氛围之下，就算百族没有特地去做这种思想教育，代代相传的仇恨，整体氛围的渲染，就算是八九岁的小孩都知道龙是坏蛋，等长大之后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结合百族与龙族从未停歇的间歇性争斗，自然而然演化成种族仇恨。

唯有时光让种族一代代更替，否则无法抹除这种仇恨，而且前提是双方把持和平，就算不是笑脸相迎，至少也不能刀兵相向，这种客观的角度上，八重樱和符华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这种客观的道理没理由让百族和龙族主观的遵守。

干死对面同样是和平，岂不美哉？

符华也不会死皮赖脸地在这里重复和平多么美好，携手才有未来的话，听不进去就是听不进去，不会改变就是不会改变，动嘴说说就能改变世界也许有，但那是神……

“第二次见面，那个少女在交谈中更多的是提起自己亲人，担忧自己的父母。”符华简单明了地说道，“也许你距离太近没有发现，但是不同于已经将仇恨贯彻成了习惯的你，其它年纪尚轻的人，都有仇恨强度削弱的变化。”